009、忘記自己暈血這麼回事兒
九成把握這個保證給楊柳增加了很多底氣。
再撇去隊長謙虛的成分，這幾乎就相當於說這個任務完成是必然的。
楊柳激動地吸了一大口奶茶，「那這次就仰仗隊長和李哥了。」
對於誇讚。
郝一帆只是一笑而過。
他不過是兌現承諾而已。
而且一個A級召喚任務在他眼裡，並不需要太多操心。
「這兩天你應該完成了註冊吧？」
「完成了。」
郝一帆從身後的冰箱里掏出一瓶肥宅水，喝了一大口，打了幾個飽嗝。
對著屏幕前的楊柳道：「今後你要記得與秘師聯盟的聯絡員多加聯繫，可以的話，參與一些詭異也並非不可以。」
隊長應該不會無故放矢。
所以其中必定有緣由。
楊柳好奇不已，「唔，隊長為什麼特地強調這個？」
郝一帆雙手合緊，然後朝兩邊慢慢拉開，「秘師聯盟里一向分兩種人，一種是積極配合的，一種是被邊緣化的。
你要確保你不是被邊緣化的，因為這樣你會少許多助力，而且我有預感，秘師聯盟內部會有一次振蕩，被邊緣化的不出意外是會被排除在外。
不能被約束的力量，註定會被拋棄，因為沒人願意一直把定時炸彈放在手中。」
楊柳一點半會兒也理解不了。
畢竟他和秘師聯盟才慢慢接觸。
但隊長必定不會害他。
他點頭道：「我記住了。」
「你的聯絡員是誰？」
「凌煙紀。」
郝一帆咳嗽一聲，「號稱市級分部的「小辣椒」，老弟，你中獎了。」
有個性才不會枯燥，楊柳攤手，「才嘗到她一點辣度，希望她能辣的持久。」
結束和隊長的聊天之後，楊柳又坐了一兩個小時，期間因喝奶茶過多，上了兩次廁所。
終於在奶茶店快打烊的時候。
才熬到了妹妹回家時的路過。
楊依依對此很是不解。
老哥一天天這麼閑的么？
咋沒一點高考臨近前的緊張感呢？
難道是放棄掙扎、自暴自棄了？
老爸老媽雖然留了燈，但睡地比平常早一些，已經進入了夢鄉。
然後兄妹倆各自進了房間。
妹妹率先洗澡。
所以楊柳苦等了半個小時。
他甚至有點慶幸冬天已經過去了。
要不然沒有一個小時別想她出來。
由於肩膀受傷，繃帶還在，所以楊柳並沒有沖澡，僅僅是毛巾浸水抹了幾個來回，甚至連繃帶也沒拆下來。
洗完澡，坐在房間正想打把遊戲。
誰知妹妹走了過來。
穿著一身粉色小熊的睡衣。
腳上一雙兔耳朵棉拖。
她臉上盛滿了笑意，小臉粉撲撲的，隨手拉了個椅子坐在楊柳旁邊。
「啪」的一聲。
一枝筆一個本子鋪在桌上。
楊柳默默地退出了遊戲登陸界面，「這是幹嘛？讓我教你寫作業。」
「呸，就你那水平，我教你寫作業還差不多。」
「那你啥意思？」
楊依依咂咂嘴，「聽說老哥文筆不錯，給老媽來段生日賀詞唄。」
說著從本子里抽出一張小豬佩奇作封面的賀卡。
「你瀏覽器搜一下不就行了，資料庫里多的很。」
楊依依嚴辭拒絕道：「不行，要是原創的，得有誠意。」
楊柳醞釀了一下情緒。
然後提筆就寫。
內容：無論是草是寶，您都待孩兒很好。辛苦操勞，魂牽夢繞，掛心孩兒寒飢暖飽……
等到寫完，楊依依把賀卡抽了回去。
看完她點點頭，以一種拍大玩具熊的力度拍著楊柳的左肩。
並且是抖腳式的持續輸出。
「寫地內容還行，通俗易懂，這字也標緻，一手漂亮的行楷。」
隨著肩膀上的疼痛一陣陣傳來。
楊柳牙關緊咬。
身體不住地往左邊傾斜。
察覺到了老哥的不對勁，楊依依扶住楊柳，不解道：「咋了哥？大姨父來啦？」
楊柳指了指左肩，「這兒疼，今天剛受的傷。」
回想起自己剛才的五連拍。
楊依依頓生愧意，這是相當於在傷口上灑鹽啊！
她連忙擼起楊柳寬鬆睡衣的左袖。
然後衝出門外。
帶回了一個白色的小箱子。
直接上手就想解開繃帶。
「你幹嘛？」
「幫你換繃帶啊，剛包紮好的傷口，第二天就要換一次，後面的話就是三天換一次就行。」
楊柳皺眉，「這也沒過一天啊。」
「說得好像明早你有時間換一樣。」
解開繃帶，楊依依發現已經有幾縷血絲滲出來匯成了一條細細的血線。
看了幾眼以後，正想打開小箱子。
突然發覺頭有點暈。
然後四股乏力眼冒金光。
「咚」地一下就癱瘓在了地上。
「哥，我忘記我暈血了。」
「那你還買醫療箱？」
楊依依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那是老媽買著備用的，一直放客廳……」
楊柳嘆了口氣，也顧不得傷口了。
把袖子拉下來。
然後忍痛將妹妹抱到了床上。
「你先躺會兒。」
楊依依有氣沒力地道：「好……」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楊柳簡單給自己包紮了一下。
本想去客廳沏杯熱水給她喝，誰想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她直接就睡著了。
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
楊柳搬來一把椅子，就這麼坐在床邊，看著妹妹恬靜的睡臉。
這時候夜晚還是有些涼意的。
楊柳拿出毛毯蓋在妹妹身上，然後撇去几絲散在鼻翼的髮絲。
一如既往地摸了摸她的小臉。
楊依依下意識地拔開楊柳的手，說著夢話：「哥，你又欺負我……」
楊柳笑了笑，也閉上了眼睛。
雖然是坐在椅子上，但這並不影響楊柳的睡眠質量。
他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片遼闊的麥田。
一個男孩在田梗上奔跑。
一個女孩在後面追。
一路歡聲笑語。
蟬鳴陣陣，麥浪滾滾。
無比愜意……
次日中午，要去見幫手，也就是李成和婉君的楊柳，照常向老王請了個假。
在校外老樹下，楊柳見到了被郝隊長視若「珍寶」的謝婉君。
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
穿著一整套的純白帶粉色邊運動服，微卷的褐色頭髮紮成一個輕鬆活潑的辮子。
她主動伸出右手，「你好，謝婉君。」
「你好，楊柳。」
李成撓頭笑了笑，「婉君妹子已經給你找到規律了。」
「什麼規律？」
李成解釋道：「不單單是需要了解鋼琴購買日期的順序，鋼琴的使用日期更為重要。」
使用日期？
「啊？」
「你要知道，很多人買鋼琴回家，並不是第一時間就會彈的，昨天我打電話驗證了半天，這才證實了婉君妹子猜想中的一個，【滴水穿琴】詭異事件攻擊的規律，是以購買日期往後推的初次使用日期為基準的。」
這是套娃啊？
規律中的規律？
楊柳握住李成的手，「麻煩李哥，麻煩婉君姐了。」
李成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你趕緊把你的小夥伴叫過來吧，咱們速戰速決。」
「等會兒哈，馬上叫來。」
很快，劉蘭芝和李守就趕過來了。
儘管李守是個剛步入中學的前小學生，但他的老師顯然也沒有為難他。
婉君和楊柳僅僅是混了個臉熟就離開了。
她還有別的事要做。
並不能拿出很多時間當一個A級召喚任務的觀眾。
一刻鐘后，他們趕到一個私立小學。
然後在提前清好場的音樂廳里，等候著【滴水穿琴】詭異的降臨。
時間在等待中無形拉長。
當楊柳伸手準備撓痒痒的時候，劉蘭芝低聲道：「我感覺到詭異的靠近了。」
李成從懷裡掏出一柄銀色手槍，然後往彈匣里裝著子彈。
楠木槍與其他制式手槍最大的區別就在子彈上。
楊柳清晰地看見子彈上鑲嵌著金色粉末，而且沒有掉落的痕迹。
那金色粉末大概就是金楠木粉吧。
緊握手槍的李成多了一絲銳利。
少了些往日的隨性自然。
如同出鞘的寶刀。
伏在草原上蓄勢待發的野狼。
「來了！」
楊柳立時抬頭，只見一滴黑水從天而降，即刻就要落在鋼琴上。
他伸出右手。
【時停】！
黑水停住了下降的趨勢。
懸在半空中。
離鋼琴僅一拳之隔。
楊柳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詭異正在努力掙脫他的控制。
他只能控住它一分鐘。
只可惜根本用不上一分鐘。
幾息過去，李成開槍了。
子彈劃過空中，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撞上黑水。
墨水被擊散為一小團霧氣。
李守見機從書包里取出楠木盒。
將其蓋入盒子。
第一次召喚任務完成！
吸收秘師錄回饋的獎勵是一個很舒服的過程。
比當時融合詭異禮好多了。
楊柳很自然地感受到一股能量在修補著詛咒給身體帶來的創傷。
甚至於有溢出的能量在增強著他的體質。
他頓時覺得身體輕盈了一些。
連帶著氣質也不一樣了。
因為是匆忙趕過來，手頭上的工作和學業還沒完成，李守和劉蘭芝與楊柳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李成坐在音樂廳的階梯上，把玩著手槍，「初次完成任務，感覺如何？」
「還行，就是沒有完全靠自己，多少有些無力。」
李成笑嘻嘻地道：「任務完成了就開心點，這是正常的，你要想，人脈也是一種資源，是你憑本事拿來的，可千萬別有心理負擔。」
楊柳摸著肩膀，「方才有股能量在強化我的身體，連傷口都給恢復了。」
「你應該希望那種能量可以更多一點，把一般人當作臨界值的話。
當詛咒佔據上風時，你的身體會備受摧殘，變地不如一般人。
而改造能量佔上風時，身體會往好的方面發展，大幅度提升戰鬥力。
改造能量足夠多的時候，你甚至可以無視詛咒，隨意使用詭異力量，碰上機緣了，說不定就覺醒了詭異領域。
一躍成為頂尖秘師，到時別人求著你辦事，多爽？」
爽是爽，但是難啊。
楊柳仰頭道：「希望這一天早些來臨吧！」
李成哈哈大笑，「還是先練練槍法吧，以後我會經常來教你槍法，爭取能儘快教到你足可以獨當一面。」
「那時就可以一起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