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秘師領域，另一方天地
運氣不好？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這玄之又玄的，誰又曉得運氣會什麼時候降臨。
郝一帆成為秘師快七年了，如果萬事仰仗運氣的話，他早就淹沒在末端秘師之列了。
他只是笑著拍自己的胸膛，「運氣，從來是錦上添花的，把詭異力量駕馭到更極致的地步，拳頭就會粘在運氣上。」
「拳頭粘在運氣上？」
「對，你的存在，就代表運氣，你就是你們隊的運氣，這多麼實在？」
安陽揉著他那蓬鬆的頭髮，眼中流露一絲無可奈何，「若是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都坐吧！」
「嗯。」
安陽一行四人很自如地坐在了楊柳他們對面。
茶餐廳里有不少走動的服務員。
安陽幾人剛一落座，便有一個俊俏的走了過來。
「尊敬的秘師朋友，你們需要喝點什麼呢？」
安陽笑了笑，指著郝一帆道：「和他一樣。」
治療秘師秋三花是一個有著烈焰紅唇，滿頭藍發的女人，渾身透著一股颯爽。
她仰倒在沙發上，笑吟吟地道：「早知你們這兒的紅曲茶以烈酒為輔，十幾種茶葉為主炮製而成，別有一番風味，既然來了，自是要嘗嘗的。」
與她的爽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長臂秘師徐長青。
他五官生的有些急促，擠在一起，襯托地猥瑣了三分。
撇了一眼秋三花，徐長青道：「給我來杯普通的清茶吧，錢要用在刀刃上，因為受詭異事件影響而愈發貧困的人不少，捐給他們比那點口腹之慾好多了。」
秋三花一時語塞，瞪了他一眼。
鋼鐵秘師阮玲不似她那頭銜一樣，像極了陽光的鄰家女孩。
她看了看楊柳，眉眼彎彎，「楊同學喝的是茉莉花茶，我也要一杯吧。」
那服務員應了一聲，「好咧，四位請慢等，茶馬上就做好。」
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鋼珠，安陽習慣性地揉動著。
他這次評測表排第十二名。
在一眾區級詭異事件負責人中，已經是比較低的名次了。
而使他沒能進入前十的，無非就是半個月前的D級與B級詭異之間的合作。
那次是迫使他向市級分部求援才完全解決。
為此市級分部非旦沒嘉獎，還剋扣了他們一部分年終獎份額。
安陽苦悶道：「這次詭異合作的大變局可是把我坑慘了，一個D級我勉強啃地下來，但加上一種特殊的B級事件，破壞力顯著上升，丟了面子和裡子才讓吳哥出手幫著解決了。」
他口中的吳哥是市級分部詭異事件負責人吳風，一個在河東市內無人可奪其鋒的頂尖秘師。
郝一帆喝了一口茶，爾後眼睛盯著在桌上蕩漾的茶水道：「其實我們也差點中招了……」
徐長青輕咦一聲，「哦？」
李成像豬八戒吃人蔘果一樣囫圇喝完一杯茶，抽了一張紙巾拂去嘴角的水漬，「可不是么，一個特殊檔的C級一個與之完美結合的普通C級，九牛二虎之力才幹趴下去了。」
阮玲用手背碰了碰楊柳，「你也上了？」
可能是因為年紀相仿吧。
阮玲才會從一開始就與自己湊近乎。
楊柳只想到了這麼一個解釋。
楊柳回以一笑，「我是蹭軍功的，不然蘭芝姐比我更合適同隊長一起接下召喚任務。」
安陽笑意滿滿，「所以就是因為那兩個合作的C級詭異，你才排在第二級？」
秋三花分析道：「準確地來說，對於新冒頭的詭異合作事件，總部下發了評測積分加一倍的文書，所以他才能在成為秘師一個月的情況下，完成比九成秘師更顯著的成就。」
詭異事件合作終究是有苗頭的。
作為以洞察著稱的謝婉君，她在詭異事件合作頻發的一系列案例中，找到了一些很不起眼，但又關鍵的地方。
「詭異事件合作通常發生在古器物之上……」
徐長青略微思考，追問道：「還有呢？」
謝婉君歉意一笑，「之後的東西我就推衍不到了。」
安陽皺眉，「推衍不到？」
郝一帆緩緩點頭，「是啊，婉君她嘗試著用詭異力量探索過……可惜是以反噬而吐血告終……」
這麼古怪？
楊柳心頭大感困惑。
冥冥之中似乎有著推手，引導著詭異的運作。
但他們實力太弱。
竟是連追索的資格都沒有。
之後兩個小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期間，阮玲同楊柳講述著她做召喚任務碰到的一些稀罕事。
往往講到興起時還會哈哈大笑。
楊柳也在其中得到了不少詭異力量使用的小技巧。
她到底是鋼鐵秘師來著。
詭異力量一發動，就相當於變成了一個鋼鐵女俠。
至少D級及以下詭異事件中。
在場幾人。
她的保命能力是最強的。
時間慢慢流逝，很快就臨近傍晚了。
市級分部的聯絡員們通知著各自負責的秘師去二樓開會。
電梯口一時間排著長長的隊伍。
本想掏手機消磨時間的楊柳。
一眨眼的功夫。
發覺自己墜入了一個漆黑的空間。
周圍充斥著死寂、頹靡、詭異的氣息。
他探出手來。
觸摸到的儘是虛無。
一股不詳的氣息……
不遠處影影約約地排列著一行行木然的喪屍，在黑暗中形成強烈的肅殺之氣。
天啊。
這是什麼鬼地方。
自己不是還在排隊么？
難道有人對自己發動了詭異力量的攻擊？
他瞬間激發【時停】詭異力量。
但似乎是被壓制住了。
他僅僅能調動三成……
茫然的楊柳呆立當場。
下一秒他在二樓的會客廳浮現了身影。
旁邊的劉蘭芝吸了一口涼氣道：「【死靈領域】，當真是好手筆啊！」
大廳里站滿了人。
但沒一個人像初來時那樣大聲喧嘩。
因為會客廳的高台上站了一個人。
而剛才楊柳感受到的氣息都是那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那人是秘師聯盟詭異事件市級分部負責人吳風。
死靈領域的擁有者。
在他面前，楊柳發覺自己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吳風是個中年人，穩重而不苟言笑。
他開口道：「人太多了，都在等電梯，我就用領域送了你們一程。」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秘師都聽見了。
包括楊柳在內。
他們統統安靜地聽著。
「詭異事件又有新變化了……似乎更新的速率在明顯上升，或許有一天，我是說或許……普通人也會被它們攻擊，五大鐵律崩塌，世界就愈發風險了……」
頓了頓，吳風又說道：「上面給的秘師守則，今年刪了幾條增了幾條，好像……還改了幾條。
我跟你們講講哈……第二百一十四條，本來是說詭異事件獎勵由總部統一決定的，現在交由分部決定了，所以你們的獎勵，今後發地會快很多。
還有，第一百四十四條被刪了，這條的確有些雞肋……」
他講的很慢，但給足了壓迫感，每一個人都看似認真地聽著。
講了一會兒，吳風對旁邊的瘦高個笑道：「若風，接下來的口頭表揚名單你念念吧。」
昏昏欲睡的瘦高個點了點頭，「好。」
接著他張開銳利的雙眸，「這次，我就表揚兩個人，姜堰、郝一帆。」
然後就又閉上了眼睛，立在吳風旁邊，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吳風一陣啞口無言。
這傢伙，比自己還簡短。
「咳咳，都聽見了哈，接下來就沒什麼要說的事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嗯，新型科技也出來了不少，其中還有黑科技，用不用得上，都去挑挑吧。」
說完，吳風就拽著瘦高個從一旁離開了。
現場又恢復了喧嘩。
郝一帆搖頭道：「吳大哥隨性慣了。」
楊柳看著牆上的樓層分佈示意圖，「所以，我們現在去32、33樓看看新型科技？」
「去吧，總會有收穫的。」
擠電梯花了半個來小時，幾人終於到了三十二樓。
新型科技大會展廳富有設計感。
楊柳入目所見，展現了平面空間、立體空間以及時刻等元素。
實體空間、虛擬空間以及感知空間的三重構造，讓他驚嘆連連。
奇妙的組織空間的序列聯繫和有意圖地製造矛盾空間都是展廳規劃中常用的空間藝術手法。
其對事物的陳設作用具有顯著的助推作用。
這激不起郝一帆幾個成為秘師已久的老手的好奇，但對楊柳來說已經很驚艷了。
到處是來來往往交易的秘師。
而科技實體的前面，總是會有工作人員不厭其煩地介紹著。
雖然展廳有不少類似【秘葯】的好東西，但都太貴了。
以楊柳的財力，壓根就買不起。
而便宜點的又看起來有些多餘，所以當幾人分頭去挑新科技產品的時候，楊柳僅僅是漫無目的地轉了幾圈。
他只交易了兩樣東西。
一個是可以迷惑D級及以下詭異事件的煙彈。
一旦觸發，百米範圍內處於迷霧狀態，而且詭異不能夠感知到秘師的存的。
唯一的弊端就是。
隊友也感知不到你的存在……
另一樣是焰靈槍。
是楠木槍的升級版，威力比楠木槍大。
兩樣東西一共花了他七十萬。
他一下子又拮据了起來。
隊長他們收穫比楊柳大，當然，也是因為積蓄多，財力更雄厚的緣故。
在交易會上，不乏一擲千金的富家子弟，但他們作為秘師大多並不出色。
所以退路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也是交易有件數限制的原因。
儘管代購的存在，使得其作用不大。
但這些規矩僅是起到警醒的作用就夠了。
楊柳並不覺得秘師聯盟會為了每個秘師而操心。
秘師雖然少。
可相對於基數而言。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太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