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非易容

  “可以考慮。”


  戚和狠下心，給了這樣一個答案，某人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生疼。


  昭平聽了，又驚又喜，戚和這是願意給機會了是麽？太好了，此生若是能和她白頭到老，要他下輩子做牛做馬都願意。


  “本宮倒是十分期待能喝到你們的喜酒。”上官婉添油加醋，某人的臉色便更是難看。


  昭平喜不自禁，“一定會有機會的。”情意綿綿地瞥了戚和一眼，心花怒放。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眼見時候差不多，若是再打擾皇後怕是不妥，戚和及昭平便退了出去。


  “本妖還真是搞不懂你們男人，心裏明明痛苦的要死，卻強忍著，這樣不累麽？”


  “妖精管的也太多了。”落塵白了上官婉一眼。


  上官婉也不惱，小道士折騰的是他自己，她不過就是個外人。


  “昨晚千壽宮有打鬥之聲，怎麽，你真的是去報仇？”落塵有點不解，她與那貓妖不是狼狽為奸、禍亂宮闈麽？依現在來看，巧心在天有靈，也應感到欣慰。


  畢竟，她的主子還是真真切切地在意著她。


  上官婉歎了一口氣，“那還能有假，不過，始終不是她的對手。”


  落塵輕蔑地嗤笑，還以為她有多厲害，也隻敢在自己麵前耍寶，遇到強敵，不照樣是慘敗。


  此刻他真想好好地羞辱她一番，狐狸精，你也有今天。


  但現在不是時候，因為那貓妖，成了他們兩個共同的敵人。


  上官婉突然有了主意，便開口提議：“為今之計，我們隻有合作，才有打贏她的機會。”


  落塵聽了，氣得亂顫：“狐狸精！你當我蜀山弟子是什麽人？豈會與你這妖精為伍！”


  妖道合作，聞所未聞，若真是如此，自己該多給蜀山丟臉。


  上官婉無語，她真不該開這個口，這個家夥可是清高得很。


  但除了合作，她真的找不到其它的好方法，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貓妖塗炭生靈？


  “罷了，你退下，我自己想辦法。”上官婉也不想勉強他，倔強的男人，逼他做不喜歡的事，結果隻會更糟。


  “哼！”某男離開之前，還很有氣勢地“送禮”。


  巧心走後，鳳歸殿的管事宮女就是瑞香，瑞香長相不算出眾，性子也不活潑，人不是那種討喜的類型。


  當皇後一本正經地提拔她為貼身侍婢，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明明有更合適的人選。


  上官婉此舉，僅僅是因為一個原因，瑞香和死去的巧心有六分相像。


  須臾，瑞香走進來，身後是皇帝。


  “參見皇上。”上官婉起身行禮。


  南宮煜拉著她的手，關切地詢問：“皇後心情可好些了？”


  上官婉莞爾，“好了些許。”


  最親近的人離世，哪有那麽快走出傷痛。


  瑞香默默地退出去，臉上無喜無悲。


  南宮煜覺得這個宮女很奇特，便閑話道：“她雖也是南燕那邊陪嫁過來的，可性子和巧心全然不同。”


  巧心活潑開朗，瑞香沉穩莊重。


  上官婉頷首，“她失去了伴，心裏應是傷痛的。”


  以往的日子，她們同吃同寢，就算是再冷漠的人，相處久了也會有感情，上官婉曾見過瑞香偷偷垂淚，這個丫頭，堅強得很，不會把脆弱的一麵展現給外人。


  “好了，不說她了，咱們說說太後。”南宮煜很輕易地轉移話題，眼前的女子，可是有一件大事瞞著自己。


  上官婉一臉茫然：“太後的事？”


  難道他還是要追究昨晚之事？不，看著不像。


  “皇後不會不知道，太後是假的。”夫妻倆本沒有什麽好隱瞞，他也就直接開門見山。


  被驚到的是上官婉，他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是落塵告密？仔細想想，不會是落塵。


  他既然能揭發貓妖，也就不會在乎多揭發一個自己，那南宮煜一早就會知道自己也是妖精。


  這和現在的情況有點相悖。


  南宮煜從上官婉的麵部表情就可以判斷出她的受驚程度，這個女人，果真是個守口如瓶的主。


  “朕思前想後，除了易容，就隻有一種情況，她是……妖。”最後的這個“妖”字，將上官婉的心揪了一記。


  “那皇上昨晚又折回千壽宮，就是試探這個。”她並沒有派人跟蹤他，隻是狐狸擅於揣度人心。


  皇上的最大缺點是固執，以往他認定的事，他就覺得一定是對的，可是如今，固執也成了他最大的優點，他喜歡把某些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是。”南宮煜並不隱晦，“朕近距離地看她，發現她並非易容。”


  所以，那就剩下了一種情況，後宮出現了一隻妖，雖然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