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不瞑目
淩雲洞。
巴蛇的闖入，一場大戰拉開帷幕。
區區普通繩子怎能綁住楚靖離，所以無任何例外，他也加入打鬥之中。
如影隨形的功夫是有人調教過的，所以還不錯，均瑤不會武功，但跟在娘娘身邊，膽子變大了，還能勉強用小聰明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巴蛇當過劫匪，可是武功簡直是不忍直視。
“你確定你不是來添亂的？”楚靖離替巴蛇擋住了砍向他的一刀。
巴蛇的一雙眼睛瞪得如燈籠般大，“美男，我是來救你的！”
這話說的那是一個誠懇，要不是眼睛沒瞎，看到他這慘不忍睹的招式，楚靖離或許真的會相信他的鬼話。
“姑爺你們倆能不能先別打情罵俏了？統一對敵才是正事啊！”如影根本就不明白楚靖離心中的悲憤。
打情罵俏？他會和這頭蠢蠢的肥豬打情罵俏？若是說和隨形倒還有可能。
這場爭鬥因為點蒼劍的亮相而迅速結束。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洞主和王尹樂一樣，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嘿嘿，臭妖女，你也有今天！”巴蛇這會子小人得誌，處於興頭上。
“我不是妖女！”洞主突然咆哮出聲，眼眶泛紅，裏麵甚至含著水汽。
隨形心中有點疑惑，正考慮要不要上前，楚靖離遞給他一個眼神。
接到“信號”的隨形頷首，隨後上前揭開了洞主的麵紗。
麵紗落地那刻，所有人驚呆了。
“你……你不是女人？”如影指著麵前之人，滿臉不可置信。
“我當然不是女人。”洞主眼神空洞，“是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蠢貨，把我幻想成女人。”
前麵的那句話用男聲說的，後麵那句話卻突然轉成女聲。
“腹語，果然厲害。”隨形經常外出經商，各種各樣的人都打過交道，所以對這個見怪不怪。
“你既然是男人，那你擄走那麽多俊美男子作甚？是不是……”如影瞬間想到什麽，“你和巴蛇一樣，也好那口？”
巴蛇聽了，連忙為自個兒辯解，“我和他才不一樣，我隻搶人，可不會殺人，他可是殺了王公子的。”
“我殺他，是因為他該死！我殺的所有男人，他們都該死！包括你！”洞主伸出手指，“楚靖離。”
均瑤可不允許這個人如此猖狂，“大膽，你知道我們家姑爺是誰嗎？”
洞主的手下已經全部覆滅，所以也不用擔心這個秘密會被泄露出去。
“我管他是誰。”
巴蛇諷刺，“你這種人也不配知道。”
“你還是說說，那些人的屍首在哪裏。”比起說這些不痛不癢的廢話，楚靖離還是想找到屍首，給他們的家人一個交代。
雖然有些遺憾，人已經死了。
“屍首？”洞主攤手，“你們自己去找。”
巴蛇恨得牙癢癢，“該死的，死到臨頭你還這麽狂妄！”
就沒見過這樣狂妄自大的男人，比當過土匪的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形眼眸微轉，“我比較感興趣，你為什麽殺他們？”
洞主殺人，一定是有原因。
“因為他們是斯文敗類，仗著美麗的皮囊，侮辱無知少女，最後拋棄她們，這樣的人，你說，他死了不更好麽？”洞主回答隨形的這個問題格外認真。
“那又為何牽扯上了我家姑爺？”姑爺可不是什麽斯文敗類，而是正人君子，當然，正人君子也有做錯事的時候。
其實也不算是做錯事，隻是突然和王婧柔走在一起而已。
這件事給了如影與巴蛇不小的打擊，到現在，他們兩個“天涯淪落人”，還時不時一起互訴悲情。
“他自己做了什麽，他心裏清楚。”洞主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其他眾人紛紛將眸子落在楚靖離的身上，似乎在問：“姑爺，您究竟做了什麽令人深惡痛絕的事？
隻是楚靖離也一臉懵逼。
隨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洞主喜歡戴麵紗，這相貌……”
“是，我是長的醜。”洞主雙手緊緊捏成拳頭，“就是因為這樣，我喜歡的女子離開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空有俊俏皮囊的男子在一起，最後落得被拋棄的下場，我無法原諒她，更無法原諒那些口是心非、人麵獸心的男人！”
“所以，你才要報複他們，把他們擄走，讓他們嚐盡痛苦，得到報應，最後再殺了他們。”楚靖離沒曾想，其中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所有的罪行都是事出有因，大多是被現實所逼。
殘酷的現實消磨了多少人的利齒，也同時鍛煉了多少人的鋒芒。
“是呀，他們在我這裏活不過三天，三天的時間，足以給他們前所未有的痛苦。”折磨人，是他今生最得意的事，他經曆過的痛苦，要加倍實施給這些人。
均瑤提出心裏的疑惑，“王尹樂在你這裏，不隻活了三天吧？”有人檢驗過王公子的遺體，證實他出現在王府大廳時，才死了沒多久，也就是說，王尹樂在被擄來的三天後，還活著。
洞主微微一愣，隨後木訥點頭，“是，他是活的最長的一個，因為他不怕死，這一點我很欣賞，可是不巧，他發現了我的秘密。”
“秘密？就是你殺人，並不是為了替那些受辱的姑娘申冤，而是單純地為了表達你當初被拋棄的怨恨及憤怒。”楚靖離麵容平靜，“可是如此？”
“你！”
上次王尹樂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無法反駁，這回他更加辯解不了。
其實自己心裏明白，隻不過是在為荒唐行事找一個借口，舉著正義的大旗，實際上是為了發泄私憤。
“我說對了。”楚靖離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自豪，“你說他們該死，而你呢？你在做什麽？”
隨形十分正氣凜然，“就算他們有罪，也輪不到你來動用私刑。”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楚靖離，沒能殺你，是我人生的一大憾事。”
話音剛落，洞主倒地，口中吐出黑色的血。
“原來，他早知會有這麽一天，所以事先在牙齒裏藏了毒。”
說話的是均瑤，她蹲下來，將洞主的眼睛合上，死不瞑目的一雙眼，總歸是有點駭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