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做大官
譽王府,戚和正在逗陳曉玩。
“小家夥,跟本公主說說,你以後長大了想做什麽?”
“當然是做官了,做很大很大的官。”陳曉不假思索地回答。
戚和訕笑,“那你也得好好讀書,不然沒有真才實學,可是做不成的。”
為官者高高在上,的確令人豔羨。不過若是做不了好官、清官,那還不如不做。
陳曉撇嘴,“誰說我沒有真才實學?我爹已經把砍柴的技術教給我,等我過個幾年,就可以去當兵,然後到戰場上殺敵,為朝廷建功立業,這樣,皇帝陛下就會封我為大將軍。”
陳曉的這個願望,的確很美好,美好到戚和都覺得真的能實現,可是細細想來,又覺得哪裏不對。
“這戰場上殺敵和用斧子砍柴可不一樣。”戚和好心提醒他。
陳曉不以為意,“有什麽不一樣,不都是砍砍砍就夠了?”
陳林近走過來,“兒子,你娘在懷你的時候說過,不讓你學武,要學文,所以你得好好讀書,以後當個文官也很不錯。”
陳曉很鬱悶,當文官有什麽好,軟弱無能。
戚和就笑笑,“我覺得還是因材施教為好,他適合幹什麽,那咱就讓他學什麽,不然逼迫他學不喜歡的東西,那對孩子很不公平。”
陳林近因為和她相處久了,所以不在意她那高高在上的身份,一如既往地用在緋土的態度對待她,“公主沒生過孩子,不懂父母心,我和我娘子就盼著他能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至於其他的,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戚和冷笑,“若是天下父母都是你這般心思,那守衛我玄掖疆土的兵士從何而來?”
父母都有一顆疼愛子女的心,可是對於世人來說,比性命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祖國、自己的家鄉,當國不成國、家不成家的時候,你留這性命也是無用。
“公主真是能言善辯。”陳林近自認為說不過她。
“過獎。”戚和拉著陳曉的手:“小家夥,本公主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總是憋在府裏也沒意思,出去走走也是極好。
“既然你可憐巴巴地求我,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不過你得給我買九串冰糖葫蘆。”陳曉這廝學會了講條件。
“行行行,你要我把整條街的糖葫蘆買來都行。”戚和哭笑不得,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這父子倆的性格,可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陳林近不放心地叮囑:“別聽他的,吃多了掉牙。”
戚和蹲下來捏了捏陳曉的臉蛋:“你爹真囉嗦,咱們不管他。”
陳曉點頭,“我最讚同你這句話。”
隨後,一大一小就高高興興地出了王府。
身後的陳林近忍不住喊到:“一定要把我兒子平安帶回來!”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戚和也不食言,真的給陳曉買了九串糖葫蘆,要是吃不完就送給別人吃,反正這東西又不會浪費,她倒是想的挺開。
和陳曉在一起,戚和就完全失去了公主的身份,如今就隻是“小少爺”的手下而已。
這不,好心好意的她,手裏被陳曉塞了八串糖葫蘆。
他自己手裏拿一串,慢慢啃著,甚是享受。
路過衙門,突然發現好多人往衙門跑,打聽之下,才知知府大人將要升堂問案,他們都是去旁聽的。
戚和想著左右無事,那便走一遭。
而陳曉呢,隻要有吃的,他便什麽都樂意,所以樂嗬嗬地跟著她走。
今天被審問的是一個男子,他的鄰居狀告他偷竊。
“帶人犯趙奇!”程大人拍了一記驚堂木,威嚴開口。
隨後,一個身穿囚服的男子被帶上堂來,跪於地上,麵容滄桑。
“趙奇,你可知罪?”
那個叫趙奇的男子搖頭,“大人,小人冤枉,小人並沒有偷東西。”
原告王冉急忙開口:“大人,您不能聽他的,我家的財物分明就是被他偷走,還請大人明斷。”
“你稍安勿躁,本官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程大人耐心地勸慰著原告。
小小年紀的陳曉大概知道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對身邊站著的戚和問到:“如果到別人家裏偷一根針算不算犯法?”
“這個我不太清楚。”她不好意思地撓頭,“但我想,任何偷東西的行為,即使隻是偷一碗水喝,那也是不道德的。”
這個小家夥問她這個外行人,她如何清楚,不過還是要盡力為他解答。
“那道德和法律是一樣的嗎?違反了道德是不是就要受到法律的製裁呢?”很童真的聲音,周圍的人聽了,都覺得這小男孩甚是可愛。
而且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也說明他很聰明。
戚和想了想,“應該不一樣,有時候你違背了道德,卻不一定會被抓到官府,假如你在很安靜的地方突然無緣無故大叫一聲,這不道德,可是卻沒人可以把你送官。”
她為了讓他聽的明白,還舉了個例子,真是好老師。
“哦哦,我懂了。”陳曉點頭,繼續吮著糖葫蘆。
戚和身後的一個大嬸笑到:“姑娘,你弟弟真是聰明又可愛,姑娘好福氣,他以後一定有前途。”
戚和摸了摸陳曉的腦袋,“嗬嗬……”
他現在倒是聰明可愛極了,可是在緋土那會兒,鬼心眼那是一個多,自己好幾次都上了他的當。
陳曉扭頭對大嬸問:“那我以後能做大官不?”
大嬸先是一愣,隨後不迭點頭,“能!當然能!這麽聰明的腦袋瓜,不去做官豈不是可惜了?”
陳曉聽了甚是得意,本想著做大將軍,可是自己那死去的娘不允許,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孝順的兒子,所以不敢忤逆娘親的話,那還是聽爹的做文官好了。
“嗯,有大嬸您的這句話,我決定我陳曉以後一定要有出息,做大大的官,貪很多很多的銀子,買超多的冰糖葫蘆!”
這樣的壯誌豪言,被大多數人聽到。
程大人有些不悅,“何人膽敢咆哮公堂?”
“是……是我嗎?”陳曉弱弱地左右瞅瞅,甚是無辜的模樣。
剛才那位說話的大嬸無奈地點頭,承認這件可悲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