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活見鬼

  三更半夜,大山來到一座茅草屋前,徘徊著,躊躇不前。


  一陣冷風吹過,卷起絲絲涼意。


  最終,他還是大著膽子,一腳踹開屋門。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麽?”屋子裏傳來驚叫聲。


  大山慢慢走過去,“我……我想……”


  再之後,夜空飄蕩著慘叫,那正是大山的。


  完事以後,體格較為粗壯的男子提起褲子,對床上之人輕聲開口:“這件事,你要是敢說出去,老子會弄死你。”


  其實這一晚對兩個人來說都是驚心動魄的一晚,再毒辣的話語,已經無法用陰狠的口吻說出來,反倒顯得輕飄飄,如浮雲一般。


  床上的人忍住屈辱的淚水,並沒有出聲。


  第二天,大山正在家裏熟睡,突然二老跑進來,麵色急切。


  “怎麽了?慌慌張張的?”大山打了一個哈欠,表示自己還沒有睡夠。


  “兒子,你究竟在外麵幹了什麽?有人把你告到官府,現在有兩個官爺來了,說是要把你拿下問罪。”大山的爹一頭霧水,自己兒子雖然好吃懶做,可也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大山一愣,瞳孔放大,嘴裏呢喃,“活見鬼!”


  兩個穿著衙役服裝的男子大步走進來,“你就是大山?快起來跟我們去一趟府衙。”


  大山吞吞吐吐出聲:“我是冤枉的,我啥都沒做。”


  嘴裏雖是這麽說,可臉上的冷汗直流。


  “是不是冤枉由我們大人來斷,別磨磨蹭蹭的,迅速點!”其中一位衙役頗不耐煩。


  大山這才下了床,雙手緊緊地捏著拳頭,手心沁出汗液,雙唇禁閉,跟著他們離開。


  做父母的哪能允許兒子就這麽被帶走,對著兩位衙役跪下,“我兒子肯定是冤枉的,兩位大人開開恩,放了他吧!”


  衙役一臉鄙夷,“每個犯罪的人都說自己冤枉,要真是這樣,那還要衙門幹什麽?我們這些人豈不是都成了飯桶?”


  “你們要是真的擔心他,就跟著我們一起去衙門,說不定還能提供線索。”


  兩老對視一眼,覺得說的有理,不管怎樣,保住家裏的這棵獨苗要緊。


  知縣大老爺一拍驚堂木,底下跪著的大山心裏一驚。


  “大山,現在有人狀告你入室行不軌之事,你可承認?”知縣嚴威如鍾,清目直視。


  大山上身趴著,瑟瑟啟唇,“回……回稟老爺,小的、小的沒有……”


  堂外站著的二老為兒子捏了一把汗,要說自己兒子對別的女子意圖不軌,這如何可能?兒子對兒媳那是一往情深,斷不會做出這樣的齷鹺事。


  可現在有人告了大山,那告狀人究竟和自己一家有什麽深仇大恨?這樣撒謊欺騙縣官,如果被發現,就不怕殺頭麽?


  堂外還有街坊鄰居聽審,人嘛,好奇心自然是很重的,一聽到這樣勁爆的案件發生,可不都像蒼蠅覓肉一樣湧上來了。


  光看遠遠不夠,還要對案件做出評論。


  “原以為這個大山隻會欺負他的親妹妹呢,沒想到更加人麵獸心,嘖嘖,我原先還奇怪他為什麽把自己媳婦趕走,原來是瞧上了別的女人。”


  “肯定是那個女人不順從他,他就用了強,現在人家姑娘把他告到官府,看他以後還怎麽囂張!”


  很顯然,廣大人民群眾對於大山的落網,是拍手稱快的,早就看這一家人不順眼了,曉玲現在也不算是他們的親人,以後,再也不用被拖累,那可憐的姑娘啊,總算是要迎來好日子。


  “就是就是,老兩口隻知道護著兒子,把親閨女當牛一樣使喚,他們呐,簡直比畜生還要不如。”


  大山的爹娘聽到身後的議論聲,連忙回頭,怒目而視。


  “你們別瞎說!我兒子沒做壞事!”


  “我家大山一定是冤枉的,知縣老爺很快就能還他清白。”


  那些鄰居臉上就寫著不相信,要是說別人冤枉那還有可能,他大山,就一定是凶犯,試問一個對同胞妹妹都如此狠心的人,做下十惡不赦之事,不是很正常嗎?

  “切,哪裏還有什麽清白,我看呀,你的兒子以後就隻能在牢房裏度過了。”


  大山的爹氣得恨不得把對方踹上幾腳,平時鄰居間看起來和睦,沒想到一出了事,個個隻知道落井下石,說風涼話。


  “再說一個字,老子和你拚了!”


  話音剛落,隻聽驚堂木的聲音響起,“肅靜!”


  堂外的人這才安靜下來,默不出聲,看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大山,你做下如此齷鹺勾當,卻不承認,是要逼本官對你用刑麽?”


  大山本就心虛,一聽到用刑二字,害怕自己招架不住,忙抬頭,大聲道:“大人,凡事要講究證據,若是大人隻聽別人的一麵之詞,就定草民的罪,草民不服。”


  知縣冷哼,“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狂妄之徒。”


  看著四肢發達,沒想到還是有些頭腦,不像看上去的那麽傻。


  “大人,告狀之人還不現身,說明他心裏有鬼,不敢和草民當麵對質。”既然有被告,那就一定有原告,可是自己跪了這麽久,那個原告都不露麵,此事,一定有詐。


  他隻要在心裏抱著這個信念,一定會沒事的,昨晚都已經交代好了,那個人不會不識趣。


  知縣垂下眸子,壓低聲線,“這件事畢竟不太光彩,告狀之人不願意上公堂來,本官自然要憐憫其可憐之處。”


  聽審的人紛紛點頭,覺得大人說的很有道理,一個女子遭受這樣恐怖的噩夢,怎麽還會有勇氣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呢?


  再說,和大山這個男人共處一室,她該覺得多麽惡心。


  大山聽知縣這麽說,心裏稍微放鬆,“既然這樣,那既沒有人證,又沒有物證,連原告都不出來,敢問大人,您要怎麽定草民的罪?”


  “放肆!”知縣又是重重地拍一下驚堂木,這個刁民,還真是猖狂。


  師爺放下毛筆,緩緩起身,來到知縣的身邊,小聲問道:“大人,要不還是把原告請出來?”


  其實大山說得也的確是有些道理,審案當然要講究程序,一步都不能少。


  知縣的眼珠子轉了轉,才點頭,“也好,你去後堂問問,若是實在不願露麵,那就不要勉強,本官再想其它辦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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