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中邪術
“若是國師不嫌棄，可否幫我改一改？”
秦飛躍隨手拿起一隻蘸了紅色顏料的毛筆，輕描淡寫地回複，“應當說公主不嫌棄才是。”
無需多久，一幅美妙無比的畫作就展示在雲幽的眼前，真是神來之筆，經過他的勾勒及加工，剛才的畫已經發生了驚天的變化，更有神韻，也更加自然。
“國師大人的技藝，雲幽佩服。”簡直就是佩服到五體投地，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公主謬讚。”又是恒古不變的客套話，但一直客套下去也挺沒意思，他便打開一個話題，“不瞞公主，下官的研究，已經有了結果。”
“哦？”雲幽十分意外。
“是關於治療您臉上胎記的研究。”秦飛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甚是自信的模樣。
雲幽心裏一怔，胎記？他的意思是說，自己的胎記有辦法除去？往後可以自信地出現在別人的麵前？
這不是開玩笑吧？可是他這樣認真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
“國師此話當真？”出於謹慎的考慮原則，她還是問了句，讓心徹底落下來。
他的話讓她喜極而泣，“下官絕無半句虛言。”
雲幽用手帕拭淚，這塊該死的胎記，困擾了她長達三百年之久，陪著她度過無數個漫長的日與夜，甚至連親妹妹為了它，都出了青丘，入凡塵為自己找藥。
若是妹妹得知了這個消息，應該會十分高興的，但總歸是有私心，等效果出來後，再讓妹妹知道，豈不是更好？
“不知國師采用的是何種方法？”
“這個……請公主見諒，下官不能透露。”秦飛躍絕非賣關子，看她臉色有點變化，他仍然麵不改色，“假若公主信不過下官，下官也不會勉強。”
他可以說出這種話，是因為他有足夠的把握，她定會答應，沒有女人不愛美，沒有女人願意帶著一張不好看的臉過一生。
最終，雲幽還是相信了他，隻因她想得到更多的和他相處的機會。
女兒家的心思，有時候很簡單。
往後的歲月，秦飛躍與雲幽越走越近，上官婉這個做妹妹的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姐姐這棵老鐵樹終於開花，也該享受一下愛情帶來的快樂。
至於戚和，白天在禦膳房做事，晚上回到國師府同落塵說幾句話，也是無關緊要的幾句話，不過，她得知，他在白天也沒有閑著，出去捉妖，也許是勤加練習的緣故，他的法術進步不少，真就收服了幾隻小妖，不過大都是剛剛成形的。
說來那些妖精也是可憐，好不容易幻化成人形，一下子就被他打回原形，並且一命嗚呼。
對了，還發生了一件事，關於尋雅公主，尋雅染上了怪病，王府請了許多大夫都醫治不好，不得已，進宮請太醫去瞧，可是太醫也束手無策。
這個時候，不知是誰想起來，皇後娘娘曾經治好過先太後的啞疾，或許可以找皇後試一試，姑且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不，尋雅就可憐巴巴地來到鳳歸殿。
“侄女拜見皇後娘娘。”
故意加上侄女這個稱謂，就是很明顯地在套近乎，增加得到皇後關懷的幾率。
上官婉抬眸一瞧，才發現她帶著麵紗，說來尋雅的身材真是苗條，又高又瘦，上官婉站在她麵前，都顯得有些矮。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聽說你病了，是臉上的病麽？”上官婉開門見山，她此刻還不知道尋雅曾經欺負過戚和的事，要是知道，就不會是這種問話的語氣了。
尋雅欲言又止，幹脆把麵紗揭下來，露出一張甚是可怖的臉，這臉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全都潰爛，並且化膿，貌似還有一股子惡臭，和屍體腐爛的味道差不多。
出於禮貌，上官婉還是忍住，“這種病，本宮聞所未聞。”
尋雅徹底絕望了，看來，連皇後都沒有辦法，她沒救了麽？可憐她還這樣年輕啊，戚和雖然失了身，可依舊有一副完好的皮囊，自己呢？現在這種狀態，就跟毀容差不多，是完完全全比不上戚和了。
想到這裏，她是那樣的不甘心，為什麽自己要這麽倒黴，為什麽戚和就順風順水？老天爺，你能不能睜開眼看清楚，誰才是值得被愛的人。
看清尋雅眼底的落寞，上官婉還是有點不忍心，“這樣吧，本宮盡力一試。”
畢竟親姐姐也遭遇著容顏的困擾，她比任何人都能夠體會到尋雅心中的無奈及無助。
或許，成為最後的救命稻草也不錯。
尋雅把胳膊伸過去，讓上官婉把脈。
上官婉整個把脈的過程中，表情變化得十分複雜，先是疑惑，再是震驚，然後又是疑惑，最後，變成了輕鬆。
“你的病情，本宮大致了解，你先回去，明日本宮派人把方子送過去。”
尋雅聞之，喜出望外，趕忙跪下磕頭謝恩，“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真是找對了人，如果繼續被一幫庸醫治療，且不說容貌能不能恢複，連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待尋雅離開，上官婉百思不得其解，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要是有個人能夠幫她解惑就好了。
突然，她的腦海中冒出一個人，這個人……該怎麽說他呢？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上官婉就有點詞窮，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他。
所幸，她想什麽來什麽，那個人，很準時出現在她的麵前，笑嘻嘻的，手裏還拿著兩個蘋果，是黑色的。
“道長可是剛從羅凡回來？”上官婉接過蘋果，放在桌子上。
大概也猜出了虛光的用意，其中一個是自己的，另一個應該是給南宮煜吃的，好事成雙嘛，送一個蘋果多不像話。
“非也非也，貧道早就來玄掖了，不過一直沒有現身罷了。”虛光也不跟她客氣，坐下來，倒了一杯茶就開始喝。
“那它們怎麽還這麽新鮮？”按理說，蘋果不可能保存這麽久而不壞。
虛光用一種惋惜的眼神看著上官婉，並且用一種自負的語氣出聲，“貧道修了大半輩子的法術，難道給兩個蘋果保鮮都不能麽？”
“能能能！”也怪上官婉一時糊塗，竟然忘記了這茬，虛光是誰，可是法術頂頂高明的道士呀。
上官婉討好地向虛光的杯中續了茶，如同晚輩尊敬長輩的模樣。
可明明，狐狸精還比道士大幾百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虛光捋了捋胡須，“說吧，想求貧道什麽事？”
能夠被她求，他當然是求之不得，隻要可以逮到一個為她“效命”的機會，他就不會放過。
上官婉把尋雅的症狀還有她自己的想法如實告訴了虛光，虛光聞之眉頭緊鎖。
“她應該是中了邪術。”
“我也這麽覺得。”上官婉點頭，“我剛才給她把脈，發現她的脈相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她的臉又爛的那樣恐怖，隻能用中了邪術來解釋。”
虛光舉目看著上官婉，“而且，這不是一般的邪術，是從道教仙術那裏衍生出來的，世間萬物因果循環，有利有弊，道家隻修仙，可總有些人耐不住寂寞想另辟蹊徑，於是，就有了邪術，烏合之眾越來越多，這邪術，自然而然地越來越壯大。”
上官婉還從未聽說過，這次聽到，不免覺得神奇，“那你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不太清楚。”虛光搖頭，“普天之下修煉邪術的人有很多，不過，也要功力相當深厚才行，不然很容易被它反噬，要貧道說，這皇城附近能做到的，國師可以算是其中一個。”
“秦飛躍？”怎麽會是他？秦飛躍和尋雅沒有交集，為何這樣害她？
接著虛光又說了一句很要緊的話，“貧道雖然隻是碰巧遠遠地看過國師一次，可他身具道骨，想必他與蜀山道教有些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