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沒規矩
“本官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動她。”
這個她指的是誰，兩方心知肚明。
落塵冷笑，“大人如此偏袒一個狐狸精，怕不是動情了吧？”
過去的事，落塵一刻都不敢忘，當初是為了收拾上官婉那個狐狸精才入宮的，可誰知後來被她感動，不忍下手，可現在這個，他不打算放過。
秦飛躍眸光斜視地麵，“這不關你的事，本官好心收留你，識相的，就不要添亂，否則，別怪本官不給你麵子。”
與其說他給的是落塵麵子，還不如說給戚和麵子，要不是因為戚和的原因，他會把這麽大一個情敵放在眼皮子底下？想都不用想。
落塵麵色冷冷，聲音寒肅，“不勞大人費心，小道降了妖，自然離開，不會多留片刻。”
既然對方都下了逐客令，他再留下來，那也挺沒意思，不過是討對方不快而已。
隻不過，要是此妖不降，他哪能甘心離去。
頓時，秦飛躍又想起了某件事，心中頓時開悟，真是好狡猾的狐狸精。
上官婉明知道落塵在國師府，那隻狐狸精擺明了是利用這個機會試探自己，看自己會不會保護雲幽。
憑借自己的法術，想要保護雲幽不受落塵的迫害簡直是綽綽有餘，假若雲幽真的在國師府有一個好歹，那上官婉，正好借題發揮。
妙計妙計，隻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上官婉，你隻顧兒女情長，注定保護不了你的姐姐。
“本官說不準，你就不能。”秦飛躍已經沒了耐心，哪是為了保護雲幽呢？不過是還沒有徹底利用完她，等到大功告成之後，這個小道士想把她如何，那就讓他如何，與自己再沒幹係。
“大人可是朝廷命官，這樣維護狐妖，怕是對不起皇上吧？”落塵雙目通紅，他心裏深知秦飛躍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可若不是盡力拚搏，哪對得起自己降妖伏魔的夢想？
秦飛躍語氣激昂，“皇上身邊還躺著一個，你怎麽不去？竟然來這裏撒野，未免太沒規矩！”
當初引妖入室的不正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麽？既然皇上都默許妖精在皇宮存在，哪裏還有這個小道士說話的份。
“你！”落塵竟然無法反駁，是呀，皇上深愛的皇後就是一隻貨真價實的狐狸，這件事，皇上想必再清楚不過，可那位天子不管不顧，一心維護上官婉，恐怕，也入了昏君之流。
隻是上官婉比起商朝的妲己，還是好了很多，畢竟她真正做到了為主分憂，用她的聰明才智替皇上解決了很多麻煩事，這點毋庸置疑。
一隻善良的狐狸，讓他的心軟了下來，才決定放她一馬。
“無話可說？”秦飛躍甚是得意，“你要清楚戚和與雲幽的感情，另外，你虧欠戚和多少，你心裏有數，若是雲幽有個好歹，戚和必然不會原諒你，怎麽？你傷害了她這麽多次？還要再傷一次？”
提起過往，秦飛躍就心如刀割，曾經的戚和是做了多少糊塗事啊，也間接地傷害了身邊多少人，而最後，她自己也變得傷痕累累。
落塵垂下眸子，戚和……戚和是他辜負過的一個姑娘。
其實他也不想，無奈當初執念太重，隻想著除妖，也當然了，身為道士，不就是要斬斷情絲，孑然一身麽？他做到了，可卻把那樣美好的女孩子弄得遍體鱗傷。
聽說戚和在蜀山的遭遇，他哪裏沒有觸動？她千裏迢迢跑去蜀山，就是為了找自己，不料發生了那種事，她絕望，他更愧疚。
原以為經曆了許多，她會恨自己，會討厭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也不會給她帶來這麽多的厄運，可當她看到自己罹難，還是毫不猶豫地幫助自己，這是多麽淳樸的真心呐。
“降妖是我的本份。”落塵的這句話說出來，語氣比之前輕了很多，不比先前果敢。
做不到鐵石心腸的她，同樣自己也是做不到鐵石心腸。
她畢竟，還是做過雪中送炭這樣的事。
“你隻知道你所謂的降妖，難道你們蜀山隻教這個，都不教你們怎麽做人麽？其實也難怪，誰要你們蜀山掌門是華千隼呢？”這般輕蔑的話從秦飛躍的嘴裏說出來，真是如同寒風般徹骨。
華千隼，一個在他心中塵封多年的名字，如果不是那個偽君子，自己怕是不會有今日在玄掖的地位吧？
摔得越慘，就想要爬的越高，這是他的信仰，作為一個男人的信仰。
落塵眉宇間盡是疑惑，“你究竟是什麽人？”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時，他就提到了掌門，他到底和蜀山有什麽關係？而且，從他說出的話可以判斷，他與掌門之間，並不友好。
奇怪奇怪，當初在蜀山修道的時候，都沒有聽說過秦飛躍這個人。
“以後你會知道。”
他的誌向，就是有朝一日重歸蜀山，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賣什麽關子。”落塵嘀咕，似有不悅，“那好，我給她一次機會，若她本性善良，我可以饒她一次。”
意思很簡單，再觀察觀察，也就是不可避免地再住上一段日子。
秦飛躍自認為還是養的起一個隻吃素的道士的，隻要他不跟自己搗亂，這也是無妨。
心存愧疚的落塵願意放過雲幽，可是秦飛躍卻不打算放過。
眼見著練成妖屍的日子越來越近，雲幽的腦袋便更是疼痛。
“飛躍，我受不了了，腦袋快要炸了一般，救救我好不好？好不好？”雲幽抱著頭在床上來回翻滾，汗流浹背。
原先也是很痛的，但由於秦飛躍的安慰，她還可以勉強忍受，隻是現在真的如同針紮一般，千萬根細針綿綿使力，實在是叫她痛不欲生。
這個時候，秦飛躍還是一如既往地安慰，“再堅持一下，經曆了疼痛，你臉上的胎記才會除去，相信我，這是祖先傳下來的古方，不會出錯的。”
雲幽近乎哀求的語氣，“我不想繼續下去了，疼……好疼……”
顱內感覺有一團火在燒，要把她燒成灰，挫骨揚灰，也不過如此。
其實進行到這一步，她沒理由放棄，隻是這突如其來的痛感，真叫人難忍，如今的她，別說已經無法惦記著去除胎記這回事了，隻怕是連死的心都有。
秦飛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心裏是陰笑，可麵上是憐憫，“雲幽，一開始我就告訴你，這是一個脫胎換骨的過程，倘若現在放棄，那咱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你真的想這樣付之東流？”
如果她識相的話，就不要退縮，更不要輕言放棄，她的堅持，必定會帶來可觀的收益。
對了，再說一句，她現在就是想停止，也沒有機會了，上了船，就隻能等著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