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可以幫你
鄭澤涵追出來,望著焦雨晴搖擺的身影生生頓住腳步,一雙眸子裏滿是心疼,拳頭握的咯吱作響。
他並沒有就此作罷,隻是耐心的守在樓下,一直等到了焦雨晴下班出來。
“雨晴,我們談一談好嗎?”鄭澤涵快步迎上去,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給她任何一點兒壓力。
焦雨晴對他避如蛇蠍,下意識轉身想要回去,可是身後尾隨者一大波圍觀群眾,那種閃動著八卦光芒的眼神讓她停止了動作。
就在她遲疑的瞬間,鄭澤涵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低聲說著:“作為校友四年不見了,難道不應該聚一聚嗎?還是,你想繼續在這裏讓別人圍觀?”
鄭澤涵自動退到安全距離,讓焦雨晴沒有再拒絕的理由。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身後那些灼熱的目光讓人渾身不自在。
“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嗎?”見人進來,侍者立刻迎上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沒有。”鄭澤涵搖頭,看了眼大廳輕聲詢問:“請問還有包間嗎?”
侍者點點頭,領著他們去了二樓的包間,滿臉笑容的點好菜才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
私密的空間讓焦雨晴緊繃的神情稍稍放鬆,她雙手捧著水杯,死死盯著水麵,不敢麵對鄭澤涵的目光。
“抱歉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單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鄭澤涵稍作思考就明白了四年前的事情,心中滿是悔恨。
焦雨晴的眼瞼微微顫動,某種滿是深沉的絕望。好像一瞬間穿梭回四年前那個悲痛的早晨,屈辱憤慨摻雜著擊潰了她的精神世界。
已經過去了四年,可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崩潰。
鄭澤涵說知道了,是知道了這件事嗎?
知道了她成了別人眼中出賣身體卻弄巧成拙的心機婊。
“不要說了,我什麽都不想聽。”焦雨晴滿臉寫著拒絕,顯然不想在他麵前談論這件事情。
麵對她的回避,鄭澤涵的眼中滿是心疼愧疚,他起身緊緊握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慰著:“雨晴,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一切都過去了。”
“過去了?”聞言,焦雨晴抬起頭,神情恍惚的低喃,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可下一秒,她又忽然掙開鄭澤涵的手,身體緊緊靠著椅背。
被至親的人算計的那種痛苦永遠都不會過去,無論什麽時候想起來都記憶猶新。
看著焦雨晴如此抗拒的模樣,鄭澤涵心針紮似的。指尖還殘留著她的體溫,神情隱忍沉痛,喉嚨間像是哽著一根刺,卡住了他所有的話。
敲門聲響起,侍者將菜擺放在桌子上,抬眸看了眼氣氛詭異的兩個人,急忙退出去,將門關好。
包廂中又恢複了隻有兩人的平靜,鄭澤涵微微動唇,想要繼續開口,卻被焦雨晴打斷。
“學長。”焦雨晴輕呡了一口溫水,對著鄭澤涵輕聲道:“就當我求你了,不要再說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懇求的意味,實在無法做到和曾經的戀人赤裸裸的談論她當年被送上床、又懷孕生子的過去。
這些年,即使她有過無數的時刻為了生存放棄了她原本引以為稁的自尊,可此刻,她卻仍卑微的想要在這個男人麵前殘留那一點的尊嚴。
鄭澤涵的目光沉痛,聲音縹緲卻又夾雜著無限悲傷道:“四年了,你為什麽還是要選擇推開我?每當我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會在想,到底是我哪兒做的不夠好,讓你這麽沒有安全感,以至於如此費盡心機的與我斷的如此幹淨。”
聞言,焦雨晴的嘴角微微翕動,最終也隻是緊緊咬著牙沒有解釋。
好不容易才將鄭澤涵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撇清,她又如何忍心看他卷進來被染黑?
“雨晴,做人不能這麽自私,你剝奪了我的知情權,難道連選擇權都不肯給我嗎?”如果不是這次單家的事情鬧得太大,鄭澤涵至今都想不通為什麽四年前她那麽決絕的分手。
而事件發酵,單家困難爆發的時候,當年他隻身在國外,更斷了和國內焦雨晴有關的一切聯係,也斷了知道真相的機會。
麵對鄭澤涵的質問,焦雨晴沒作任何的回應,隻有沉默。
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一切已經成定局,當年隱瞞鄭澤涵的舉動是否正確,對於焦雨晴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就算是到如今,她也沒有後悔過。四年過去了,鄭澤涵再順這些問題,又有什麽意義。
不管如今鄭澤涵怎麽看她,她都不會改變當初的選擇。
見焦雨晴不說話,鄭澤涵微不可聽的歎了口氣,又柔聲問道:“樂樂手術恢複的怎麽樣?”
片刻後,焦雨晴動作遲緩的抬頭對上鄭澤涵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憎惡情緒,幹淨澄澈。
“娛樂新聞報道的不是很全麵,我私下裏請人調查了一下,希望你不要感到冒犯而生氣。”鄭澤涵歉意一笑,讓人如沐春風。
焦雨晴搖了搖頭,提起樂樂,她的眼神變得溫柔,語氣也微微放軟道:“她現在恢複的很好,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再靜養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樣了。”
“樂樂很像你,尤其是笑起來的模樣。”鄭澤涵點點頭,眼底漾著星星點點的光芒,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你見過她?”聞言,焦雨晴吃了一驚,她被怎麽編排都無所謂,可絕對不能讓樂樂受到任何傷害。
鄭澤涵點了點頭道:“抱歉,忍不住去醫院看了看樂樂。”
“她很聽話,乖巧的讓人心疼。”焦雨晴懸空的心髒落地,語氣柔和,整個人都縈繞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母親光輝。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她不是求助單家,可這樣一來,她也失去了樂樂,這讓她始終無法接受。
“是我不好,如果我在懷孕期間注意一下的話,她也不會早產,受了那麽多的苦,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
話說到最後,焦雨晴的聲音越來越低。等樂樂完全康複了,她就再沒有理由賴在單家了。
“雨晴,如果你舍不得樂樂的話,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