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田母挨打
四周嘰嘰喳喳吵鬧不堪，文語茉心煩之餘，昨晚的驚魂經曆，後知後覺地襲來，也叫她驚得心驚肉跳。
“快說！昨夜是去哪廝混了！”文老爺子等不到文語茉從實招來，頓時憤怒低吼質問道。
聞聲，文語茉被驚的心驚肉跳，可一想到若事情真相被文老爺子得知了，自己豈不是要命喪黃泉？
一向將自家清白視如性命般珍貴的文老爺子，絕不會輕易饒了她。
“那個，那個……昨夜應主帥之邀前去，熟料主帥臨時有事就……”
“我問的是……”
“回家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這才弄得渾身髒兮兮的！”
文語茉尋著措辭搪塞文老爺子，不等文老爺子的要命質問再次說完，她便急急找了個借口，將文老爺子剩餘的話音堵了回去。
“哼！”文老爺子滿麵惱怒，不知是這借口起了作用，還是文老爺子本身就對她沒多少信任。
一聲重重的冷哼之後，文老爺子氣呼呼拂袖離去。
文語茉心驚膽戰不已，算是走了運，文老爺子那關暫且過去了。
次日，文語茉心頭的恐懼還未散去，內心恐慌，甚至一夜都未睡好。
隻是這天才剛蒙蒙亮，外頭竟忽然傳來一頓敲盆砸鍋的刺耳聲響。
門外，昨夜親耳聽到真相的田母，得知文語茉竟然想拿她兒子當冤大頭，簡直氣了一夜未合眼。
這天剛蒙蒙亮，心頭火氣仍舊旺盛的田母，索性拎著個鐵鍋，就跑來了文家大門口。
“老天爺，你怕是瞎了眼，本本分分過日子的百姓你不照顧！下作的殘花敗柳倒是活愜意！”
“文語茉你個臭不要臉的給我滾出來！拿我兒子當冤大頭這事！今兒個不給我一個清白交代！你別想安生過日子！”
田母的破口大罵，配合著敲盆砸鍋的刺耳聲響，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來圍觀。
“大壯他娘？啥事兒叫你氣成這樣？”過路的人中，有人認出是田大壯的母親，懷著好奇開腔問詢。
有人搭腔，田母這下子一肚子怒火，更是上了頭，“文語茉這個沒臉皮的，在外頭跟別人家的男人失身失節。”
“啊！怎麽會是這樣？”
此言一出，頓時驚呆了眾人。
一向家規嚴謹的文家，居然也能出這檔子事兒，看戲的路人頓時咋呼熱鬧起來。
“真的假的啊，快說說內情！”
“是啊是啊，大壯他娘，你是怎麽知道的？”
田母氣呼呼的瞪圓了眼睛，“她自己親口說的，本來還以為我家大壯走運了，叫她文語茉看上了，誰知道她胡希真是好心，讓大壯做大冤大頭！當冤枉爹！”
文家的下人，隨便聽了幾耳，便驚的臉色一變，眼見著門外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下人趕忙跑到文老爺子的房間。
“老爺子，不好了，外頭有人鬧事！”
文老爺子正悠哉品茶，聽了這話茬，眉頭頓時一緊，“什麽事？”
“好……像是大小姐在外頭惹了事，人家追上門來算賬。”下人支支吾吾，話音繞了幾百個彎兒，才敢將門外的大概說出來。
一聽跟文語茉有關，文老爺子的眉毛都擰成了疙瘩，不發一言間，文老爺子踏著威嚴的步子，朝外走去。
“文語茉！你這破鞋！破爛貨！你給我死出來！咋的幹好事兒時殷勤的那樣兒！給抖落出來了就裝死躲著了？滾出來！”
田母的咆哮，充斥進文老爺子耳朵裏，就在文老爺子臉都綠了時，早就聽見外頭動靜卻不明所以的文語茉，也剛好來到門口。
看到是田母在鬧事，文語茉心都嚇的停了跳動。
“你還有臉出來！叫大夥開開眼！破爛貨長的什麽樣！”田母看到文語茉，更加激動的唾沫橫飛。
眼看著這火就要燒到文語茉身上，文語茉卻被文老爺子鐵青的臉鎮住，一時間六神無主。
李文慧見勢不妙，趕忙一臉笑盈盈的拽著文老爺子的衣袖道，“雞毛蒜皮不值當驚動老爺出來，老爺子您快進去。”
“走開！”
文老爺子甩開李文慧伸來的手，當即就要走到田母麵前，麵對麵問出個究竟。
隻是這步子還沒踏出兩步，李文慧突然間扯開嗓子喊道，“你個瞎眼婦人，誰是誰你都分不清嗎？”
田母被這突然一吼，震的愣了一下，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李文慧這葫蘆裏，裝的是什麽藥。
趁田母愣神的功夫，李文慧再次開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本來咱不想攤開了說的！畢竟是個敗壞家風的壞事，可是現在居然鬧到咱家門口了，再不說，我女兒就要蒙不白之冤！”
“老爺子，禍害家風的事兒。是胡希幹的，語茉隻是保守秘密，可現在既然事出了，也瞞不下去了。語茉一個女兒家也是受害者。”
田母聽罷李文慧的話，這才知道她居然什麽謊都敢扯，什麽人都敢胡亂冤枉，頓時更氣了，“呸！你個睜眼說瞎話的，明明是你……”
“你閉嘴！我文家的事兒，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指點點了！”李文慧炸起了毛，氣勢洶洶的瞪著田母。
“你……李文慧，你說什麽，你在這胡亂放的什麽屁。”
胡希本就在暗中看著熱鬧，突然間熱鬧到了自己身上，差點躺槍。
李文慧聞聲一回頭，乍看到胡希一眼，心頭陡然一虛，可為了文語茉，她隻能強撐著底氣，“喲！多換閑事坑人，人家找上來了，還怕人說啊。”
胡希氣紅了臉，一時間竟啞巴了似的，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環顧兩眼四周，盛怒之下，胡希抄起一邊的扁擔，就要朝李文慧砸去，“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事件發展眼看著就要控製不住，一眾下人趕忙上去阻攔要打人的胡希。
“二房的，冷靜！”
“二房的，可不能動手！”
下人急急上前阻攔，胡希手中的扁擔，被幾個下人生生按了下來，田母更是氣憤了幾分。
光天化日之下，她李文慧都敢歪曲事實，將黑鍋扣別人頭上，她剛要上前去把話撂清楚，文老爺子早已板起了黑臉。
“來人！把那惹事的婆子捆起來！板子伺候！”
“啥？憑什麽打人！”聽到自己要挨板子，田母驚呆了。
她說說的話，全部都是真千真萬確，證據確鑿的事實，憑什麽挨板子！
下人隻執行命令，哪管那麽多，三下五除二，田母就被捆成了大閘蟹，粗魯的摔扔在地上。
圍觀的人隻覺得熱鬧好看，隻津津有味的圍觀著。
人群之中，早前偶然路過的田清風媳婦，本來也是在瞧熱鬧，一瞧田母居然被綁起來打，有些看不下去。
可是她隻是個婦道人家，哪有能耐隻身上前阻攔，稍微思來想去一下，便撒腿就跑，趕緊回去搬救兵，不然幾板子下去，田母這幹了半輩子農活的身子骨，還不得被打散了。
此前招待文小星，家中米酒所剩無幾，田大壯本在釀酒，突然接到田清風媳婦風風火火前來報信，田大壯簡直嚇壞了。
撂下手頭裏的東西，田大壯飛奔向文家。
可他就算跑的再快，也算是來晚了，田母已經五花大綁，挨了十幾下板子，慘叫聲震徹天地，叫聞者無不吃痛麵目扭曲以表同情。
“住手！”田大壯一聲咆哮，叫落板子的下人暫且停住了手。
文老爺子一臉厭惡的沉默在側，看到有人出頭，他抬起厭煩的眼神。
田大壯看到母親傷痕累累，哪還有任何理智，憤怒之下，田大壯帶著憤怒狂吼，直直衝向用板子伺候田母的下人。
舉手投足間，幾個下人便被他踹翻在地。
“光天化日鬧事者，依律收押處置！來人！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兩人絆起來！”文老爺子冷眼看著田大壯。
田大壯身材強壯，況且方才剛撂倒了幾人，一時間，其餘下人心頭紛紛起了幾分忌憚，暫且不敢上前來接近田大壯。
“既然你跟我講律法！那我問你，我娘親所犯何罪，要在青天白日下受你的杖責？”田大壯懷著憤怒，對文老爺子質問。
文老爺子冷冷道：“此潑婦，無緣無故來我文家鬧事，字字句句，盡是不堪入耳之汙穢措辭！作為師爺的家人，依律有權杖責處置！還百姓清靜！”
“我娘親所言，字字句句均為事實之陳述，隻是做下傷風敗俗之事的人！其之所作所為，隻剩汙穢字句可以形容！憑什麽陳述事實就是在鬧事？憑什麽犯下傷風敗俗之事的，卻相安無事？就因為文語茉是你文家人，即便她做了傷風敗俗之事，都能逃脫刑責？”
“而我娘親，卻要因陳述事實而被杖責！天理何在！”
兩人的對話，鏗鏘有力，叫四周看熱鬧的，都停下了嘀咕耳語。
破壞門風的輿論之火，隱隱間又要燒上文家，文老爺子十分不滿，可此刻，他也不想再把事情鬧大，這隻會落人口實，成他人口中之笑柄。
胡希莫名其妙被扯了進來，她委屈地嗚嗚哭泣，“叫你母親說清楚！幹那傷風敗俗之事的人是誰！憑什麽叫我蒙受不白之冤！”
李文慧看胡希吵鬧起來，為了女兒，她冷冷懟道，“你閉嘴！還有臉在老爺子麵前說話！”
文老爺子眉頭久久無法舒開，他現在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愚昧的婦道人家不明白他的打算，又來火上澆油了。
“都給我閉嘴！你們兩個還嫌不夠丟人嗎！”回頭冷冷瞪了一眼兩人，文老爺子這才回過頭來，一臉的公事公辦：“無證無據之下指責他人犯事，便是尋釁滋事！而你又冒然出手打傷他人！我文家吃朝廷的飯，要替朝廷辦事，自然不會讓你們這群蔑視的人逃脫製裁。”
“隻是如今事實內情暫未查清，我也不追究，免得你又說文家仗勢欺人，趕緊給我滾！”
田大壯隱隱察覺了文老爺子有意隱瞞，遮掩家醜。
田母被打得昏厥，田大壯肺都要氣炸了，“眼下我擔憂娘親安危，暫不與你計較！往後這筆賬！定找你文家算個清楚！”
“趕緊給我滾！”
文老爺子冷冷說罷，便叫下人驅逐兩人，田大壯擔心田母受傷嚴重，隻能暫時不去計較。
文家門口被清場後，田大壯與田清風媳婦一道，或背或扶地攜著田母離開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