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錢彩裳
兩點的時候,錢彩裳如期而至,葉明珠直接引著她到了自己的臥室,讓仆人送了白水和水果後,就直接反鎖了房門。
錢彩裳個字不高,但一身紫色的連衣裙,溫柔恬靜的五官,纖直的長發,沒來由的就讓人心生好感。
她抿了一口白水,微笑道:“明珠,你太貼心了,一直記得我隻喝白水。你的手是怎麽回事,嚴重麽?”
葉明珠笑道:“就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了,隻是扭傷,養一兩周就好了,不要緊的。倒是你,我受傷的消息不是今天才被爆出來麽,你怎麽昨天就知道了?”
“是盧煥仁告訴我的。”哦,對了,錢彩裳從小就被定了娃娃親,對象是省內最大娛樂新聞集團“順風廣告”公司總裁的獨子,盧煥仁比她們大了四歲,現在還在法國讀書。
但葉明珠記得,明年盧煥仁就會回國,然後憑借敏銳的商業頭腦,開發了自媒體和新媒體推廣這塊處女地,並在十年時間內將公司資產提升了三倍。
但是,記得在2015年,盧煥仁大婚,結婚的對象似乎並不是錢彩裳,而是一個業內知名的嫩模,至於錢彩裳父親的科技公司,似乎也莫名其妙的換了主人。
葉明珠專注的看著錢彩裳,在以後的十年,記憶裏這個溫柔善良的豪門千金,到底會有怎樣的命運?
錢彩裳被葉明珠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明珠,你幹嘛這麽看我啊。”
葉明珠尷尬的轉移了視線:“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對了,盧煥仁是不是快畢業了,什麽時候回國啊?”
錢彩裳想了想:“是啊,明年就畢業了,他應該畢業後就會回國幫錢伯伯打理國內的生意。”
“到時候,你們這對小情人就可以相會了!”葉明珠打趣道。
錢彩裳的臉立刻紅了:“明珠,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要說相會,你和你翎哥哥一直就沒分開過,經常約會呢……”
葉明珠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對了,封翎。這個自己深愛又害死自己的人,這次,她賭上一切都不會放過他。
見葉明珠低頭沒說話,錢彩裳以為她是害羞了,趕緊轉移話題道:“明珠,我這回把暑假作業都帶來了,等你手好了看看吧。”
說著,把一遝作業本和習題冊放在了桌上。
以前上學的時候,葉明珠因為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畫畫上,所以文化課其實挺一般的,也經常借錢彩裳的作業抄,兩人的友誼也是這麽開始的。錢彩裳性格溫柔大度,到後來也經常主動帶著作業過來給她看。
葉明珠拿起最上麵的一本翻了翻,字跡娟秀整齊,和錢彩裳的性格一模一樣:“太感謝你了,我馬上就要有國際比賽,假期一直都在畫畫,作業碰都沒碰,如果不是你這回雪中送炭,開學我肯定要被老妖婆修理了。不過,這麽多,我要抄到什麽時候啊!”
錢彩裳笑著從裏麵翻出幾本習題冊放在最上麵,又把葉明珠手裏的那本與上麵的那些放在一起:“時間不夠的話,你就先寫這些,下麵的基本都是文科作業,隻是抄抄寫寫費時間,老師也不會檢查,你讓你家仆人幫忙寫寫也是無礙的。”
葉明珠趕忙抱起上麵的幾本,向錢彩裳一笑:“你真貼心,你最好了!作為回報,我讓你看看我的畫室好不好?”
“你啊,那些畫一直藏得和寶貝似的,如今舍得讓我看了?”錢彩裳打趣道。
“舍得舍得!”葉明珠飛快的收好作業,拉起錢彩裳直接進了畫室,向她一一介紹著屋內的藏品。
“這幅是抒情抽象派畫家康丁斯基早期的作品,雖然不是特別成熟,但基本風格已經成型了。”
“這幅是法國印象派大師克勞德·莫奈畫作的仿製品,雖然不是真跡,但這幅畫也有一百年的曆史了,加上畫這幅畫的人功底也很深厚,所以還是有藝術和收藏價值的。”
“還有這個,是國際達達主義領袖杜尚的作品,現在看來也許一般,但當時其實是很反傳統的,不過這種風格不太適合我模仿。”
……
葉明珠連珠炮似的一串介紹,聽的錢彩裳連連感歎:“這些畫好多都是孤品,是廢了很大力氣才找到的吧?”
這個問題葉明珠前世可沒想到:“都是天璽哥哥全世界跑給我搜羅來的,我也不太清楚。”
“你天璽哥哥對你可真好。”錢彩裳語氣裏滿滿是羨慕:“我爸爸就我一個女兒,從小就沒人這麽疼我,你天璽哥哥雖然是你爸爸的養子,但人長得好,又穩重,更重要的是還疼你,你可真有福氣。”
是的,真有福氣,可上輩子根本沒珍惜。
葉明珠搖搖頭不願意再想,指著正中那副馬上完工的油畫:“你看,這就是我的參賽作品,手受傷後一直用左手畫的,怕爸爸和天璽哥哥擔心,就一直沒告訴別人,你可是第一個知道的哦!”
錢彩裳走上前,近距離的看著那幅畫,感歎道:“畫的真好,不僅畫出了大都會的繁華,也畫出了繁華背後的寂寞,看得我都被你的情緒感染了。”
“是麽?”聽別人這樣誇自己,葉明珠還是高興的。
錢彩裳看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麽:“對了明珠,這幅畫參加比賽後,還會還給你麽?”
“不獲獎的話,主辦方是會直接退稿的,但如果獲獎的話就不會了,主辦方會將所有獲獎作品做巡回展覽,然後拍賣,資金用於慈善事業。如果自己想要,是要加價買回來的。不過那種地方,富豪雲集,即使帶著錢去,也不一定真的能買回自己的話。”
錢彩裳一臉遺憾:“這樣啊……這幅畫這麽好看,一定會獲獎的。”
葉明珠笑笑:“這些在當初報名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我們,倒也沒什麽。而且如果這幅畫真的能用於慈善,也可以幫助不少遇到困難的人,也算是值了。”
“你真善良。”錢彩裳讚歎道,忽然想起什麽,從自己包包裏掏出一個帶著長筒攝像頭,有些像老式相機的東西晃了晃:“本來隻是想拿給你看看的,現在正好,給你的畫拍幾張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