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死過一次,有什麽好怕
“娘,小夕相信你!”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娘親醒來,就給了他很大的動力,他變得特別相信娘親,好像娘親能給予一切抵擋一切,娃子也不禁變得活力起來。
母子倆沉浸在奇跡和新生活的喜悅中,忽聽門外一聲咋呼。
小夕的臉立馬慘白,“娘,是嬸娘來了……咋辦?”
田棗咬牙,“別怕,有娘在,看誰現在還敢欺負了你去!”
小夕被田棗摟在懷裏,隨即就聽到蘭老太大房媳婦杜氏幸災樂禍的聲音,“娘,二媳婦八成壞事做多看錯了,都被水泡子溺死了,怎麽會活著呢?”
杜氏最為貪心,她覺得程氏一定是眼花了,她當時可是站在河邊整整兩個時辰才走,那小賤人兩個時辰都沒露臉,一定是被淹死了,怎可能還活著?
這小賤人一死,茅屋子雖不值什麽錢,但若打理一番,他們可以住,而蘭老太兩腿一蹬,大房子到時就可以給兒子做婚房了。
杜氏心中打著如意算盤,把門砰的一推大搖大擺走進來,“喂,你娘死了,你還賴這裏幹什麽?不知道你自己是個野種嗎?還以為田瓊光那老東西能護著你這孫子嗎?去去去,還不給我滾!”
話剛落音,杜氏抬眼就看到筆直站在屋中央的田棗,正眼神冷冷直勾勾的看著她。
杜氏先是一楞,隨即就慘白著個臉尖叫一聲,嚇的屁滾尿流,。
“啊——有鬼啊,變鬼了啊!”
這一叫,蘭老太氣的怒罵,“你大白天鬼叫什麽?”
杜氏驚魂未定,手顫抖的指著屋子裏,“田、田氏,複、複活了。”
蘭老太嚇了一跳,還沒衝進屋子也跟著咋呼一聲,看到田棗帶著孩子走了出來,眼神冰冷,像從地獄剛爬出一樣,全身透著戾氣。
蘭老太指著田棗咬牙大罵,“這小賤人命還真大,水泡子都沒能把你溺死!”
杜氏見蘭老太開罵,先前魂飛魄散一掃不見,跟著狗仗人勢起來,“就是,娘,看來還是您對她太仁慈了,這才留下條賤命。”
“看來還是我對你下手太輕了,要是打個半死撂進水裏也就死了,不會再這裏給我添堵,來丟田家的臉!居然還有臉回來!”
蘭老太說完就走上前被小夕擋住,娃子伸直兩隻瘦小的膀子保護母親,“不許欺負我娘!你們都是壞人!”
“哼!”蘭老太冷哼一聲,“你個小野種,捏死你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再不閃開打死你!”
“就不!”小夕滿眼倔強和勇敢。
蘭老太氣的上下牙根磨合了幾下,抬手就要重重的朝孩子小臉落下去。
田棗將孩子朝身後一拉,隨即一把抓住蘭老太要落下的手。
“你個小蹄子,敢還手?”
田棗冷笑一聲,一手牽著娃子,一把掐住蘭老太的手腕,將蘭老太硬是拖進了田家的屋子,僅僅幾步路就聽到蘭老太撕心裂肺殺豬似的喊叫,她的膀子差點沒給田棗拉脫臼。
蘭老太的兩個兒子一聽老太撕喊聲,都從內屋跑出來,看到田棗還活著,都愣了神。
田棗將小夕朝身後一護冷冷盯著蘭老太。
“你、你個賤人長能耐了?居然敢跟老娘我動手?!”
田棗眯眼,“田家這次為什麽丟人,都是因為你捕風捉影,要不是你到處散播我和朱舉人通奸,田家的名聲就不會受損!我死過一次了,沒什麽好怕的,你最好收斂!”
蘭老太被推出很遠,要不是香木桌擋著,就摔在了地上。
杜氏趕忙扶住蘭老太,陰陽怪氣的啐了一句,“哎呀,你連娘都敢打,真是膽子夠大啊。真是個不孝女啊!”
“反了,這小賤人竟然敢反我!”蘭老太憤怒暴躁的撕吼,還帶著哭腔,滿眼不可置信。
這田棗以前逆來順受,被溺了一次水泡子,性格怎麽就變了?不僅懟她,居然還還敢跟她動手!
蘭老太一向占優勢都是被田棗道歉哄著的狀態,忽然被這樣,自然接受不來,脾氣也愈發暴躁。
“你們都站在那當木頭嗎?老娘我被欺負了。你們還不給我把那賤人打得死死的!給我教訓她!”蘭老太對身後兩個兒子命令道。
要說兩個男子打一個女子,自然有損顏麵被說出去也不好聽,老二向來性格木訥,像個木頭。
倒是老大,隨他娘,一肚子壞水,從沒把田棗當姐姐看。這會卷起袖子惡狠狠地盯著田棗,看架勢要一頓好打。
“娘,我來教訓她!”田大五大三粗,掄起拳頭隨時要落下,卻被田棗冰冷帶有殺氣的眼眸嚇的全身一震,一股惡寒從腳底躥向脊背,感覺這個女人像從地獄才爬出的,渾身透著陰冷,眼底滿是陰寒,田大的手僵在半空,差點沒被眼前女子的森然冷氣給凍住。
先前杜氏那幾嗓子相當尖銳,這會引來村裏不少人圍觀。
田棗見一大群人都站在田家門口議論紛紛,趁機大聲喊道,“我雖不是你親生,但你這後娘做的也未免太心狠,是嫌我沒被淹死命大,想盡辦法的置我於死地,不把我攆出田家不罷休,後娘,你還真用心良苦啊!”
周圍人從小聲議論變為指指點點,各種聲音。大概是說蘭老太太不是個東西,之前把田棗打成那樣又浸豬籠,這會還不死心非要把人家害死才甘心,不管怎麽說,田棗都是田家嫡女!
蘭老太故意大罵,“心狠又如何?都有這野種了還這麽不安分,居然勾搭比自己大二十歲的朱舉人,事情敗露,人家都明哲保身了,就你這麽不要臉還死皮賴臉貼上去!”
田棗冷笑,“我死皮賴臉貼上去還是你設計布局害我,你最清楚!何況假如就算我犯了事業應該交由官府查案與處理,你既不是官,也不是裏正,如何就敢定我的罪?妄害性命?”
蘭老太氣的一楞,這死蹄子什麽時候變的牙尖嘴利了?
“你……好哇,你個小賤人,你竟敢這麽對我說話,我可是你的長輩!”蘭老太已經氣的身體不斷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