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以詩比試
沈秋玉冷笑著,在蕭磐身旁坐下。她偷偷打量著蕭磐的臉色,不知到時候楚青離丟了臉,蕭磐會是什麽反應。
楚青離並非不作詩,隻是她是故意拖延時間。時間越久,沈秋玉心中必然更加急躁,幾次三番地催促,到時候她再一鳴驚人,如此才能好好殺殺沈秋玉的傲氣。
眾人又等了許久,可隻見楚青離口中念念有詞,卻遲遲聽不見她將詩詞做出一篇。
不僅是沈秋玉,就是在坐的小姐們,也有些坐不住了,紛紛交頭接耳,沈秋玉看在眼裏,樂在心中。
沈秋玉緩緩起身,一副無奈地模樣,“本來是打算多給王妃一些時間考慮考慮這詩該如何作,可是大家也等了許久,也有些急躁,若是王妃還作不出詩,可就是輸了。”
楚青離害死人不急不躁,“各位小姐,對不住,我這還有一兩個詞有待推敲,還請各位再給我一些時間。”楚青離向各位賠罪。
沈秋玉心中十分輕蔑,楚青離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可是不管拖到何時,還是得有詩拿的出來才行。
杜清和看著四下,這些人不是對著楚青離指指點點,就是用眼神盯著楚青離,嘴裏還不斷的說些什麽,肯定是在議論著她。
杜清和上前一步,詢問著楚青離,“王妃,你可作好了?”這要是再沒有詩拿出來,沈秋玉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楚青離擺擺手,“別著急呀,再等等。”
“還等啊?”杜清和看著這日頭,都要落下去了,“王妃還要多久啊?太陽都要落下去了。”
楚青離一抬頭,杜清和所言不虛,再拖下去,就趕不上回去晚飯了。
“好了,各位,我的詩已經作好了,各位聽仔細了。”楚青離清了清嗓子,沈秋玉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楚青離慢慢念出,等她說完再看那些小姐們,一個個目光欽佩地看著楚青離。
“好!好詞!”雅集雖然隻請了女眷,當然還有蕭磐,倒是場地之外,也有許多看熱鬧的人,人群中爆發出一聲聲讚歎。
楚青離有些羞愧,她們欽佩的不該是自己,該是蘇軾才是。楚青離也是欣賞這首詩詞中曠達超脫之情,故而以此來比試。
蘇軾的詩詞,就憑沈秋玉還想勝過?
楚青離抬眼望過去,沈秋玉的臉色是十分的不好看。隔著如此距離,楚青離還能看到沈秋玉臉上的蒼白之色。
楚青離佯裝咳嗽了幾聲,“如今輪到沈小姐了,我愚笨,用了這麽些時間,想必沈小姐是信手拈來吧?”楚青離就等著看沈秋玉如何扳回這一局?
沈秋玉麵露難色,本就已經焦灼不安,偏偏在坐的小姐之中,有一人看中了沈秋玉的家世,總是溜須拍馬,哄著沈秋玉,現下也是一樣,她趕緊站了起來,對著沈秋玉說道:“沈小姐,你才情卓絕,趕緊作出一首詩,讓大家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沈秋玉聞言,恨不能將那人的嘴巴給縫起來,別人都沒有嘴巴嗎?就她會說話?
楚青離見沈秋玉還是不言語,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怎麽了,沈小姐?聞言沈小姐可是三歲能背詩,六歲能作畫,今日就讓我也開開眼界,就算是輸了,也心甘情願。”楚青離言詞捧著沈秋玉,將她捧高,她摔下來的時候才會越痛。
沈秋玉看著眾人的目光,如芒在背,手心都沁出了汗,如今這個局麵該如何收場?
沈秋玉求救地看著蕭磐,卻見蕭磐的目光一直在楚青離的身上,從未離開過。
沈秋玉如今騎虎難下,難道真的要和楚青離賠不是嗎?
楚青離靜靜地看著沈秋玉,就如今的都情形,不必她開口,沈秋玉也是臉麵盡失了。
楚青離麵對眾人,“方才我作詩之時,花費太多時間,如今這太陽已經落山,眾位還未用晚飯,這樣,我讓府裏的下人準備飯菜送過來,我們邊吃邊等,給沈小姐一些時間,讓她好好想想。”
楚青離說到做到,正要吩咐杜清和回府呢,沈秋玉就開口了,“作詩若是花費如此長的時間,那就不該出來比試,在家吟詩獨自欣賞就是。”沈秋玉終於找到一個借口可以發揮了。
楚青離回頭又看著沈秋玉,她還真是嫌顏麵丟的不夠啊。楚青離笑了出來,“沈小姐的意思是說,要在規定時間內作出詩來才算數?”
“自然!”若是給的時間不多,楚青離未必能夠作出如此好的詩詞,到時候她拚盡一搏,說不定還能夠贏了楚青離,總比現在這樣束手無策的好。
楚青離自然是不怕的,“好,那就一盞茶的時間如何?若是一盞茶時間內,你我二人共同作詩,讓大家品鑒,如何?”楚青離懶得糾纏,一起作詩也能盡早結束。
“好,就依你。”沈秋玉答應得依舊爽快。
這次的規矩是她們二人同時登上高台,一起作詩,時間一到,停筆展示。
楚青離輕鬆隨意地走上高台,對麵是滿臉敵意的沈秋玉。楚青離見著沈秋玉,笑著上前,“沈小姐待會兒可要好好斟酌,千萬別輸給我了,丟了臉麵可不好看。”
沈秋玉沒給楚青離好臉色看,“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還在這裏耀武揚威。”沈秋玉環抱著手臂,退後一步,與楚青離保持著距離。
楚青離依舊舔著臉,“沈小姐,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我放才作的詩你已經看見了,我是好心提醒你,你怎的還不領情呢?”
“誰知道是不是你作的?或許是偷了誰的詩,不過是用自己的嘴說出來罷了。”沈秋玉也不是不相信,她就是心中不服氣,楚青離如此羞辱她,她總要給她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