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工於心計

  送走女神後，Dick打來電話告訴我有人送來了禮物，是小醜魚。 我連忙趕去Dick家，見到兩個家夥安然無恙地呆在魚缸裏，斷尾的那條已經長好大部分，可以在水底翻身打滾了。 Dick交給我一張卡片，問：“老板不是要你最好不要跟李昂扯上關係？” “我覺得還是扯上比較好。”炸彈的事雖然Dick肯定有所耳聞，但我必須緘默，便說：“事情很複雜，不過我絕對沒有拿自己開玩笑。” Dick就點頭，說：“貼在魚缸上的，我不放心就私自看了，你跟他的關係為什麽突然這麽好了？” 我打開卡片，上麵寫了滿滿的一篇字： 大的叫果果，小點的叫菜菜。雖然小醜魚健忘，但也請認真照顧它們，容易原諒不是被怠慢的理由。 我騙了你，那天我根本不能動手。會那麽說，隻是想讓你相信，我們有能力跟他們要公正。 即使沒結婚也不會考慮要泡你，但我喜歡和笨蛋做朋友。非要個理由，就是：工於心計的人大都醜陋，天真無邪則很可愛，譬如你。 不想你死，隻有這一個理由。 …… 我握著卡片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爆炸那天，李昂鉗著黑桃時，曾說如果費子霖處理的不好，他就替我殺了她。 我沒在意這件事，第一是因為殺人這種事，還是離我太遙遠。第二是因為黑桃是費子霖的心腹，殺了她，難保費子霖那天不當場做了我們。 我記得《聖經》裏有句話：一句好話，就如金蘋果在銀網子裏。 所以即使二缺如我，也不能免俗地喜歡被誇獎，想被人哄著。哪怕我自己也清楚，二十六歲卻被人評價為天真無邪是件多可悲的事。 我拿著那張卡片，想著這段時間的所有破事：黑桃、大嫂、費子霖……所有的錯全都在我頭上。 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養果果和菜菜，因為容易原諒，不是被怠慢的理由。 按道理說我接到東西該給李昂打個電話感謝，但算算日子他的傷肯定沒有好，隻好打給他公司的電話，還是秘書接。 我自報家門，稱我約好請李昂吃飯，秘書就笑著說：“這件事啊，下個月八號他的午餐時間有空，他說他想吃林府路的小龍蝦，他對香菜忌口，虞小姐喜歡嗎？” 我喜歡喲，小龍蝦是我最愛，林府路那間是老店，很地道的。 因為費子霖一直不在，我就在Dick家舒服地住了幾天，抽空找房子準備藏我的小醜魚。並且找到了一片非常相似的彩葉草，殘品畢竟已經壞了，一切都隻能靠記憶。 弄好第二天，我正開夥做晚飯，手機屏幕突然無聲無息地亮了，上麵躍出三個宋體字：費子霖。 我有點觸頭，猶豫到第一遍變成了未接。 卻就在這時，手機屏幕重新亮起，還是費子霖。 我糾結再三，終於接了起來，說：“老公？” 費子霖問：“你在哪裏？” 我沒說話。 他的聲音一向毫無溫度：“回來，等你吃晚餐。” 我不想去，但我有什麽權利說不？ 於是說：“我等下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