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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要回來告訴你的事

  等我簽完字,拿了鑰匙回到了Dick那裏才好像清醒過來,不對啊,這個房子我不該這麽收。


  可為什麽不該收好像又不太對勁,我發現一跟李昂對話我就有點沒主見,當然這也歸功於我平時就沒有,也與他講話時理所當然的表情和語氣有關。


  我特意靜下心來想了很久關於小別墅的事,還沒想明白卻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去賭場的那天,我明明說好要給李昂還那一百萬,他也答應了,結果我忘了他也一直沒提。


  天?我怎麽欠他這麽多錢?


  錢箱在費子霖家,我不想回去,怕碰見他不理我,也怕碰見他,他什麽都不說,隻扒我的衣服。


  小別墅位置就在公司後麵,是一篇非常安靜的別墅區。房子裏麵二百平,但花園卻很大,帶了一個很漂亮的泳池。


  擺好之後我決定去遊泳,爬上來時天色已晚。橘紅色的夕陽從西麵的落地窗中灑進來,照得整間屋子都很美。


  一般來說,費子霖晚上八點後就會出門,所以我一直等到八點後,才給城堡別墅的座機打電話,果然管家說他不在。


  我連忙啟程過去,錢箱就在我的房間,拿上之後我走到門口,管家攔住我,說:“先生昨天吩咐過,太太如果回來,就把車留下。”


  “好。”我放下車鑰匙,刻意讓自己沒去想,這輛紅色的奔馳小跑其實是酷老頭當初送給我的,但他要我留下就是。


  隻是拿著一百萬我可能要走著去攔計程車,於是打給Dick,剛打通,房門突然被人推開,費子霖的聲音是很特色的,清澈但從來都結著冰霜:“去哪裏了?”


  我隻好對電話裏一直在問話的Dick說:“沒事了,我撥錯了。”


  我掛了電話,看到費子霖一步步地走了過來,一邊脫外套。


  我現在對跟他做這種事有點抵觸心理,總覺得我跟他不是正常的做,而是我在賣。


  於是我一步步地退後,一邊說:“我是打算把這筆錢還給李昂。”


  “我記得我說過。”他把外套丟到了我的床上,雙手插進了長褲口袋裏,頭輕輕地歪了歪,說:“不用還他。”


  “我跟他講好了,況且……”


  費子霖冷冷地打斷了我:“原來你嫁的是他。”


  我把後半句接上:“盛華延也說還了比較好。”


  “看來他對你不錯。”他蹙起眉,臉色更冷,明顯透著一股找茬的味道:“去嫁給他。”


  我真是被氣炸了:“那你跟我離婚啊!”


  “好,可以。”費子霖平靜地說:“我喜歡他的情婦,你去把她換過來。”


  我傻了:“你見過他的情婦?”


  “鋼琴家,素清,二十歲。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性格不像你這麽不討喜。”他看著我,依舊麵無表情:“我喜歡她。”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費子霖評價女人,出口就是一句喜歡。


  那四個字好像一道悶雷,瞬間拍倒了我,心髒猛地傳來一陣源自於生理的劇痛,我再三確認:“你要我去把她換給你?你喜歡她?你點頭就不要後悔。”


  他認真地點頭:“是。”


  “好,我現在就去換!”


  我拎起包,朝門口走過去,在一瞬間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我是如何討好他,他又如何無視我。


  我甚至還想起盛華延跟我說,他被那個女人的冷暴力折磨得像狗一樣,果然他們兩個才是絕配!

  要出門隻有經過費子霖這一個選擇,但他死死擋著唯一的過道,我隻好說:“你讓開,我現在去找盛華延。”


  費子霖身子沒動,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垂著眼皮看著我,說:“你可真愛哭。”


  我用手擦了擦臉,這才發現我又沒出息地哭了。


  可是我不能哭嗎?我被他傷害了呀!


  費子霖繼續陷入沉默,過了很久,突然換了個話題:“晚飯吃過了?”


  我沒說話。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捏了一下我的手臂,說:“不要哭了。”


  我抽了抽鼻子,說:“你放開,我去把她換給你。”


  他還沒放手,手指在我的手臂上慢慢地移動著,最後說:“隻是個玩笑。”


  “我不跟你拿這種事開玩笑。”我決定今天騙也把素清給他騙過來:“你放開,我去給你找她過來。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什麽都比我好,你喜歡她。你自己親口說的。”


  費子霖看了我好一會兒,才說:“不要鬧了。”


  “我是說真的。”我從來沒這麽認真過,也從來沒這麽灰心過:“她不想跟盛華延,她整天都不理他,就像你不理我一樣。她覺得盛華延很無知,其實你也是這樣,你們都好,所以看不起我們的感情。”


  我看著他蹙起的眉,那一臉的不耐:“所以你才什麽話都能對我說得出口,說完了你又說你開玩笑,你根本就沒想過,我是會疼的。”


  費子霖鬆開了手,側過臉,不再看我。


  我想我的確說得太多了,他沒義務喜歡我,沒義務對我好,我受到的傷害,說到底都來自於我自己。


  於是我推開他朝門口走去,這時忽然聽到費子霖的聲音:“站住。”


  依舊沒有起伏。


  我停下腳步,沒有轉身,聽到他說:“在酒店等了你兩個小時,你進門時,供貨商已經等了我十五分鍾。”


  我沒說話。


  “曼穀治安並不好,我擔心你遇到麻煩,派人去找,但他們告訴我,你在和李昂的表妹一起吃午餐。”他頓了頓,繼續說:“他們還告訴我,你買了兩塊佛牌,如果我沒看錯,李昂脖子上的就是。”


  我承認費子霖總有種本領,拿捏得我死死地。


  在他說這三句話之前,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跟他離婚,我一定要把他喜歡的那位送給他,哪怕盛華延恨死我我也在所不惜。


  可他就說了三兩句話,我就已經動搖了。


  “你見到我時,手背在身後是在做什麽?”他的語氣依然淡漠著,聽不出任何情緒,平靜得如同宣讀冗長而複雜的文件:“佛牌,我看到了。我不想懷疑你,但當初我爸爸叫你入天主教你說你沒有信仰,你不相信信仰,那我隻能把它解讀成是一對。李昂為什麽舍命救你,我一直在懷疑。”


  他說著,一路走了過來,站在了我旁邊,看著我的眼睛,慢慢地發問:“虞雯,你究竟是在喜歡我,還是有其他的需求。認識李昂之前,你根本不會關注我的任何事,更不會主動親近我。”


  我迎頭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敢。”


  他也看著我的眼睛,目光裏透出一股凜冽:“難道我對你的態度至始至終有過變化?”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他懷疑我跟李昂有事。


  我甚至突然想到,孟買一直都在說緘默原則,我不能知道,卻突然信任起了我,把什麽都告訴我。


  試我。


  通通都是試我。


  我如果有那麽聰明?我還會嫁給他?

  “你大搜跟我談了很多次,希望發生關係,證明你不是gay,最好生個孩子。她說如果我做不到她的妯娌們就要幫黑桃,我不願意,你是我老公。”我說:“我喜歡你,理由我也不知道。”我看著他,把這句話告訴我自己:“但我……我現在不喜歡你了,我不會再喜歡你。”


  他也看著我,終於沉默了。


  “你什麽都可以懷疑,你可以懷疑我跟李昂有問題。”我這會兒居然特別冷靜,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是不是以為我放在你書房裏的卡子上有竊聽器什麽的?嗯?找到了嗎?”


  費子霖搖頭:“這件事不是……”


  “你就是!”我不想聽他說話,緊繃著身體,低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就是把我當充氣娃娃一樣地用!你找什麽借口!”


  他沒說話,好,現在終於輪我說了:“你從來沒有像威脅我一樣威脅別人!我嫁給你兩年多你居然一點都不了解我!我要離婚,你爸爸答應過我,他說隻要我有充足的理由我就可以離婚,是不是他死了他的話就不算數了?”


  我等了很久,才等到費子霖說話,他就說了三個字:“我不離。”


  “不離你想怎樣?”我擦了一把臉,視線因此變得清晰,然而我看他,竟覺得特別模糊:“我有說過,不要後悔。是你自己說你喜歡她,她比我好,她肯定也喜歡你。我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


  反正他沒拉著我,我就拉開門要走,費子霖卻突然伸出了手,摟住了我的腰,按著我的頭,低聲說:“別走。”


  我惱怒地推他,卻感覺他吻了吻我的臉,低聲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你抱著我睡著的時候,一整晚都在笑。”


  我不由自主地安靜了下來。


  他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那天在飛機上,說要回來告訴你的事,其實是這個,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也許假以時日,我就會離不開你。”


  我沒想到費子霖這種麵癱說起漂亮話來會這麽好聽,我更沒想到我居然這麽沒節操。


  他剛一說完,我就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笑完才後悔:我現在明明應該捶他,說“我不信我不信”才是劇本原有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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