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挑撥失敗

  我納悶:“你們跟他有仇?”


  “有仇就幹預?我前夫哪有那麽菜!”徐妍沉默了一下,說:“李昂叫我隻幹預。”


  “他叫你?”


  他是討厭盛華延,但徐妍為什麽會答應?


  “沒說永遠不給那孩子配型,到了那份上肯定就給了,現成的配型多得是。”徐妍道:“但李昂說她老爸總是利用你。”


  “也不算。”


  “還說……”徐妍吭哧了一下,說:“他爺爺對你,他還……總之隻是個小教訓,配型最後絕對會給他。”


  “能不能放鬆一下啊?”我說:“這是條人命,孩子還那麽小。萌萌很可愛的。”


  “你放心吧,李昂跟費子霖絕對會跟他要條件。”徐妍說:“我跟我前夫現在辦離婚呢,這件事我已經不過問了。”


  徐妍這邊沒辦法,我又不好再打給李昂,便安慰著自己:他們黑幫規矩森嚴,禍不及妻兒,估計也隻是刁難盛華延。


  況且,費子霖也要考慮懷信的感受,他整天都喊著要見萌萌姐姐。


  這件事之後,我因為臉受傷先休息著,半個月以後,新聞上開始有李俊山失蹤的消息。


  我見到的屍體裏身材都與他比較相似,不知道具體時間哪個。但他們沒留活口,可以確定已經死了。


  第二天爆出另一位富豪失蹤。


  第三天一位女藝人失蹤。


  第四天,消息全都不見蹤影。


  我不知道參與這起事件的有多少人,但最近搞慈善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以不同名義捐出巨額財產,可能是受到了某些方向的壓力。


  生活很快就重新平靜下來,直到這天下午,我剛從費子霖家把我兒子接到盛華延那邊,雖然我最近和盛華延非常疏遠,但我們都不阻止孩子們見麵。


  盛華延也在,正逗著懷信,萌萌也鑽進我懷裏,Allen便急匆匆地跑來了,說:“有人在媚色雜誌社門口見到素清,拍到照片,找我們勒索三百萬。”


  《媚色》是比playboy尺度還要大的雜誌社,她唱歌唱得好好的,幹嘛要去那種地方?

  而且雜誌社在M國。


  盛華延立刻問:“有沒有拜托一下Lou。”


  “拜托了。”Allen說:“還沒回話。”


  很快Lou就回話了,說他無能為力,這件事Ashley不肯插手,應該是遇到了阻力,但帶了話,說歡迎我去協商。


  我聽這話總覺得有股暗示的味道,盛華延也聽出來了,但他沒敢問我。


  下午,他就匆匆去交涉了。


  三百萬對盛華延來說是毛毛雨,如果對方隻是要錢,他也沒事。


  結果盛華延這一去就沒再回來,但Allen平安地回來了,說他沒事,還跟萌萌說:“媽媽就要回來了!”


  我問Allen細節,他說盛華延餘情未了,想把媳婦弄回來。


  我承認,知道這件事,我挺高興的,起碼費子霖需要再換一個目標來培養了。


  盛家有家宴,邀請我和兩個孩子去。


  李昂給我那把槍我一直沒丟,去了才知道老頭子最近好像被李俊山那群人的新聞嚇到了,說是要辟穀,窩藏到深山老林裏去了。


  莫姨對兩個小孩還算不錯,但很偏心,對萌萌視而不見。


  不過盛華延他爸爸對萌萌還好,所以兩個人基本都被孩子纏住了。


  我找了個機會,潛進了老頭子的房間。


  李昂那邊拿不到照片,也很可能根本沒有,我也想不通他為什麽要收藏那種照片。


  那就隻能寄希望於這死老頭了。


  結果也沒有。


  時間不多,我隻好拷了所有能存盤設備中的一切文件,到家之後,悄悄地查找了好久,發現很多錄像都被洗掉,但還是找到了一小段。


  錄像很模糊,隻能看清屋裏的陳設,人臉比較模糊,但至少能證明是那老頭子,而且我還穿著校服。


  不管有沒有用,這是現在唯一的證據,我不能放到盛華延這裏,便裝在身上,下次去送懷信時,藏到了費子霖的書房裏。


  雖說現在給不給盛華延都良可,但我其實不想翻臉,畢竟他幫過我大忙,萌萌也真的是個好孩子。孩子們感情又好,我還希望一直好下去。


  剛藏好,費子霖又進來了。


  我猜他的書房裏有監控設備,否則他幹嘛一路就去向了我藏東西的地方。


  我連忙拽住他,問:“你幹嘛?”


  他冷眼問:“你放了什麽?”


  “秘密。”我問:“我不能在你書房裏放點東西?我要是殺你,我幹嘛不藏在枕頭底下?”


  他不知想到了什麽,抿了抿嘴,笑著問:“上次是誰來偷證件?”


  “扣證件的意思是限製人身自由,限製人身自由是法西斯才做的事。”我也開始不講理了。


  “所以現在我沒扣。”他掙脫了我的手,蹲下去,拉開櫃門。


  我可不能讓他看到,他跟李昂的想法恐怕是一樣的,而且他現在還對盛華延抱有敵意。


  連忙抱住他,說:“你就不能讓別人有點秘密?”


  費子霖動作一僵,轉過頭來,瞅著我,說:“放手。”


  “你先起來,假裝沒有發現地默默走出去。”


  他沒吭聲,站起了身,拉開我的手,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連忙把東西拿出來,粘到了禱告室的十字架背後,並且對天主道歉:“我不是故意想侵犯您的,偉大的天主……”


  身後傳來冰涼的聲音,“你又在幹什麽?”


  我轉過身,見還是費子霖,“你為什麽回來了?”


  “你隻讓我默默出去。”


  看他眼神一直在我身上,不像是發現了的樣子,我便放了心,說:“那你不許找。”


  “好。”他滿口答應。


  白小姐敲門進來,說:“小少爺醒了。”


  我便要出門,走了一步又被費子霖攔腰摟住,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沒說什麽便鬆開了手。


  我兒子正自己坐在床上玩俄羅斯套娃。


  我偷偷走過去,嚇唬他:“哇!”


  他抬起頭,鄙視地瞅了我一眼,繼續套那些娃娃。


  真氣餒啊,我蹲到床邊,握著他的小胳膊,問:“不害怕嗎?”


  他又鄙視我,這次帶著笑。


  他總套錯,我忍不住了,拿起一個,說:“把這個塞進去。”


  懷信還沒接,我背後已經伸來了費子霖的手,拿下去放回床上,說:“你別插嘴。”


  “我在教他。”


  “自己探索。”他拎著奶瓶,遞給了懷信,一邊說:“多思考才會變聰明。”


  我仰頭看著他,覺得費子霖拿著奶瓶的樣子比他拿著手槍的樣子帥很多,起碼有人情味。


  懷信捧著奶瓶,咕咚咕咚地喝水,我現在愈發感覺這家夥越來越省心,便感歎,“我兒子真聰明。”


  “當然。”他臉上的得意和盛華延被誇獎萌萌時幾乎如出一轍,“遺傳了我。”


  “遺傳了我什麽?”我說:“除了長相。”


  “頑皮。”他接過奶瓶,斜著眼睛,冷冰冰地說:“好動。”


  懷信立刻抬起頭,凶巴巴地瞪著他。


  費子霖問:“怎麽了?”


  懷信生氣地說:“你罵我媽媽!”


  “哈哈哈!”我仰天狂笑,抱住這個小崽子狠狠地親了半天,說:“像你!真像!”


  費子霖便有點無奈了,問:“我是誰?”


  “爸爸。”他不情不願的。


  “重說。”


  “爸爸罵我媽媽。”說完他好像也覺得有點怪似得,茫然地歪腦袋。


  我已經快笑岔氣了,連費子霖也被他可愛的樣子逗笑了。


  一般的小孩子,比如萌萌,就是有了小熊貓,看幾天就膩煩了,跑去看她的鼠,這樣也很正常,因為正是好奇心強的時候。


  但懷信不一樣,他一直很喜歡小熊貓和嚕嚕,別的他都不喜歡。


  這屬性也不知是好是壞,讓我很擔憂。


  電影殺青這天,我去接懷信。


  照例跟費子霖一起吃頓飯,懷信坐在費子霖腿上,最近他很少用刀叉了,因為懷信總拿著刀子不撒手。


  有個喜歡帶孩子的男人真的很好,每次抱著懷信吃飯,等我吃時基本都涼了。


  快吃完時,費子霖忽然說:“盛華延去M國了。”


  “嗯。”


  “那你為什麽回去?”


  “看萌萌啊。她沒人照顧很可憐,”為了我兒子的幸福,我要暗示他,“當初也不知道素清為什麽不要孩子,這麽可憐的孩子,她真是的……”


  費子霖一邊給懷信擦嘴,一邊說:“她是被盛華延強暴的。”


  “她連這都告訴你?”


  “查到的。”費子霖很認真地說:“她是個不錯的女人,心地很好,人很單純。”


  “哦。”挑撥失敗。


  “不過有點蠢。”他又補充。


  “比我還蠢?”


  “差不多。”他把小魔方給懷信,吸引他的注意力,叫他自己轉著玩,然後看向我,說:“以後被人威脅,必須立刻告訴我。”


  “我以為他不敢……”


  “已經提出威脅,證明他或者自信,或者試探。”他現在開始給我講道理了,最近尤其特別多,“他挑戰了你的尊嚴,你卻沒有反應,他會認為你惹不起他。”


  “那天你二哥跟他說素清是你的未婚妻。”而且李昂跟我分手了,他肯定知道。


  費子霖抿了抿嘴,沒吭聲。


  “你二哥如果說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要不斷地為了我兒子爭取地位才行,“肯定就沒有後麵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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