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陰謀 第二十章 風雨欲來
二人在了解完整件事的大概後,便離開了農田茅屋,路上已漸漸有村民露頭準備下午的弄跟,二人路上沉默不語,各自思考著這件事中是否有遺漏點,牛誌的表現雖然像個常人,但其中又充滿著詭異之處。
一個村民口中的瘋子傻子,為何在見到二人時表現的像個常人,為何又能知道二人尋他所為何事,口齒清晰的回答,表現慌張驚懼得神情,仿佛事情就在昨日發生過。
李重離心中的疑惑便是他那口齒清晰的回答,一件十年前的事,而且是一件不吉之事,為何隻有牛誌答複的如此清晰,而作為同村的村民,確似乎都遺忘了一般。
青儒許則疑惑牛誌神誌清醒,不似瘋子的表現,談起往事臉上表現的驚懼,見到二人便知二人所思所想。
“這個牛誌有問題!”二人異口同聲,四目相對,同時呼出這句話。
“你也覺得他有問題?”青儒許眼眉微皺道。
李重離點了點頭,抬手把青儒許往路邊的大樹旁指了指道:“我們過那邊去說,以免被沿路的村名給聽見了!”
到大樹下後,李重離看了眼青儒許道:“我覺得這個牛誌問題很大,會不會被那女鬼附身了?”
怨鬼,厲鬼皆可附身於普通人身上,有的為吸取陽氣增強自身,有的為生前複仇,吸幹精氣,讓其精竭而亡,很明顯牛誌不屬於這兩樣,那麽青儒許隻能想到一個,借體傳言,那為何昨夜不當麵說清冤屈。
“這件事確實過於詭異,牛誌的神情,談吐,都出乎意料,我們要回頭再看一眼牛誌嗎?”青儒許摸了摸下巴道。
“這個交給我吧,青道長你回村問問村長,他想必知道的更詳細。”李重離說完便消失在原地,隱身於空氣中,難尋蹤跡。
青儒許左看看右看看,心中有些羨慕李重離這隱身的能力,若是他也能想隱便隱,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心中雖如此想,腳步卻沒落下,已經健步如飛般往村莊走去。
此時的牛誌正躺在茅房內,嘴角正流著哈喇子,像極個村中傻子的形象,嘴裏還巴巴個不停,似在說話,卻聽不清說的什麽,李重離隱於茅房邊上,扒拉開一個口子,看得真切。
牛誌確實是個瘋傻子,方才的神采全然消散,沒有了那精神的勁,隻有那如傻子般的癡呆眼神,手上還拿著根茅草,一個勁的戳著那腳板,戳完還要拿手撓撓。
“牛誌,牛誌。”李重離在隱於門口,輕輕的叫了兩聲,但茅屋內的牛誌,像沒聽到一般,依然在茅屋內玩著腳板,李重離眼珠轉了轉,隨即往村莊行去。
青儒許回到村莊後,徑直往村長的房屋方向行去,村內教子的村民熱情地給他打著招呼,青儒許微笑回應。
不一會後,青儒許來到了村長的房屋,村長房屋全木材建造,不能說豪華,卻也是村內數一數二的大戶,門前掛著一串穀物,在空中獨自搖晃。
青儒許輕輕敲了敲門,詢問道:“村長在嗎?我是青儒許,有事想問問村長,不知是否方便。”
問完還整理了一下道袍,等待著屋內的回應,過了一會,屋內傳來了腳步聲,門被漸漸拉開,是一名年輕女子開的門,想必是村長的女兒。
“青道長,我爹他腿腳不方便,昨日走動的太多,所以不能親自過來給您開門,您這邊請。”女子輕聲行禮道。
女子身著一身青色長裙,普普通通的布料,卻不失美感,修長的頭發上插著一枚玉簪,麵色紅潤,長相亦普普通通。
“好的,有勞姑娘了。”青儒許微微回以禮道,踏步進入了屋內,屋內裝潢有些簡陋,普通的桌椅,普通屏風,普通的燈盞。
年輕女子帶領著青儒許來到了老村長的房間內,老村長此時正躺在床上,似乎有病在身,緊皺著雙眼,青儒許疑惑地看了看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略帶傷感的語氣道:“爹他身子一直不好,最近村內又失蹤村民,他幾日走動多了,整個人就病倒了”
年輕女子說著說著,便帶起泣聲,眼中滿含淚花,讓人心生憐惜。
青儒許作為習道出身,自然很少懂男女之情,雖心想安慰,口中卻不知從何說起,隻能輕聲道:“姑娘莫哭,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村長想必有近百歲了,在人界屬高壽,應該開心才是。”
年輕女子聞言,眼中有些錯愕,卻還是點了點頭,上前輕聲叫醒了老村長,隨後便退出了房間,留下青儒許與老村長二人。
老村長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血絲清晰可見,雙眼渾濁無神,轉頭看了看青儒許,微微笑了笑,身子想起卻起不來,隻能輕輕揮手招呼他隨意坐下。
“老村長,我不多做打擾,就開門見山了,村長肯定知道十年前,村中死了一對夫妻,我想知道這件事的細節,您可以慢慢說。”青儒許斬釘截鐵的把話說完,最後又怕說的太快,老村長聽不清,便緩緩放慢了語氣。
老村長渾濁的雙眼露出了些許無奈,歎了口氣道:“那件事,哎說來也是一場災禍,十年前啊村裏二人喜結連理,咳咳女的叫王王今夢,男的叫高陽,二人過著農耕女織的生活咳咳”
老村長邊說邊咳著,很是難受,青儒許起身上前,抓著老村長的有,緩緩渡了一道氣過去,老村長頓時如回光返照一般,眼中清明了許多,也不再咳嗽。
“謝謝道長,我這老身體,怕是挨不住多久了,他們二人就這樣過了兩個月,有一天,王今夢在家中織著針線活,而高陽則在村外耕著地,噩耗便是在這一天開始的”
“當時下著大雨,隻記得有人大喊,死人了!村民們紛紛去觀望,是王今夢死了,死狀慘烈啊,而且還受到的禽獸般的侮辱,哎,當時王今夢已有身孕在身”老村長說到這,停了停,眼中透露著悲涼。
“後來呢,高陽為什麽會死在農田外。”青儒許緊了緊拳頭,有些焦急的問道。
“高陽啊,高陽是個好人啊,可惜了,具體他是怎麽死的,無人知道,當時雨下的太大,村內又被王今夢的死鬧得很大,雖然有人冒雨去找尋了高陽,但去到之時,高陽已經是橫死在農田裏了,哎活生生的兩條人命,就這麽沒了。”老村長歎著氣說道。
青儒許眉頭緊皺著,這些線索並沒有告知他那夫妻二人為何死的,這老村長想必也不知道這件凶案怎麽發生的,但青儒許還是追問道:“那村裏有調查過這件事嗎?”
老村長低頭思索了下道:“調查過自然是調查過但查不出任何的線索啊,村外的牛牛誌埋他們那天發了瘋,哎”
青儒許見老村已經提供不了多少線索,便起身準備告退,出門與李重離匯合,就在青儒許踏出門時,老村長突然道:“你們可以去查一查他們那間房子,雖然快倒塌了,但像你這樣的能人,肯定能找到一些我們找不到的線索,希望你能給今夢還一個公道,我替今夢謝謝你。”
青儒許回頭看了眼老村長,鄭重點了點頭後走出了村長家。
——
奉天城
烏雲籠罩,雷雲滾滾,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銀蛇在天空閃爍著。
城內百姓急匆匆的趕回家收著衣服,官兵們站於城門處閑聊,酒樓內歌舞升平著,聖堂的刺客們遍布在這大街小巷上,磨著手中匕首,準備迎接他們的勁敵。
在兩天前,聖堂長老會突然調他們回來,說是兩日後會有一名故友來訪,但並不是友善的拜放,而是一場血光的複仇,如若擋不住,聖堂總部必將大受挫折。
這件事的嚴重性,已經達到,分布在各地的刺客,紛紛趕回了奉天城,城內人員也突增了幾千名,若不是奉天城官府有吃聖堂好處,必定會引起上頭的注意。
越星鴻此時正立於城門頂,穿著蓑衣鬥笠,在等待著這場暴風雨的來臨,似乎聽到了號召,天空的銀蛇閃爍的愈來愈快,雷聲更是如潮水般湧來,刺耳驚人。
滴滴答答
暴風雨正式襲來,街上行人早已走空,隻餘幾人在奔跑找尋著避雨處。、
城門頂上的越星鴻,似乎很是享受這一場暴風雨,靜靜的站立著,風雨刮得城內大大小小的房屋門窗緊閉,直至無人在街上出現。
越星鴻緩緩動了一下,一道如劍星般的紅光落地,隨著血光濺起,兩名隱於暗處的刺客瞬間斃命。
越星鴻從血光中走了出來,左手持鞘,右手持劍,天空的烏雲都卷了起來,緩緩匯聚於越星鴻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