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麵冠玉

  那微羽見靈心的失愣，連忙開了頭，“初兒，靈心的嗓子雖不是這銷魂閣的第一人，但卻是我三人中的首選。”


  黎之初似滿意的點了點頭，眉目一挑，心生一計，“那好，如此，我便將自己的法子說與你們聽，我這有一首詞，《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既然靈心姐姐的音律好，那便由她擔主唱，我想微羽姐姐和默語姐姐舞技定是非同一般吧，那便由你二人跳此舞蹈，舞名為《胭脂扣》，你們放心，這曲子和舞蹈都不是你們所見所聞過的，所以，並不存在主次之分，不知三位姐姐意下如何？”


  在二十一世紀，幾乎人人都知那林黛玉的故事，但對於你們這些連史書都未曾記載的朝代，怎會知新新人類皆知的《紅樓夢》呢。黎之初在心裏暗喜著，虧得自己對四大名著有些了解，若沒有其他意外，在這銷魂閣生存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了。眼下，隻管將自己安頓好，這小日子一上了軌道，就該想著瞄瞄美男子了，以前在學校時，最中意的小說便是古色古文了，特別是那小說裏的美男子！


  這頭黎之初還在自我幻想著，那邊的三位美人見黎之初似乎還有幻想的欣喜的神情，也不好打擾，左右為難著，心中各有疑問，不知該如何是好，那默語美人忽地出聲，傾身上前拉著黎之初的胳膊，“初兒，初兒？”


  “呃，啊……”黎之初驀地被人搖晃著身子，頓時回神。


  屋子裏的氣氛又霎時凝結住，三位美人亦是腦門無語的掛上了黑線……


  隻覺得一陣烏鴉飛過……


  黎之初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端起杯子，訕訕地笑著，“嗬嗬，姐姐們，不好意思哈，適才初兒在想著如何將姐姐們包裝的驚豔四方，不免有些失神，望姐姐們莫怪！”


  又是一群烏鴉飄過……


  而後，黎之初開始將自己的想法說與那三人聽，把那《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歌詞背出，因自己不會寫年熙王朝的字體，便要靈心代筆，那《胭脂扣》的舞姿也是大約描述了一遍，三位佳人亦是聽得興奮加莫名，這興奮的是，曲子和舞確實未曾聽聞，而莫名的是，連她們都未曾知曉的，為何這初兒知道，且是像懂得許多他人未知之事。


  這邊也布置的差不多了，屋子外儼然燈火通明，嬉笑打鬧聲不絕入耳。嘖嘖，真是‘酒池肉林’的活神仙日子啊！瞧著三位佳人開始練習各自的曲舞，黎之初想著時下也沒什麽要事，倒不如出門見一見，傳聞中的青樓是何模樣，上天既已安排自己在這香豔的地方，若是不出門瞧上一瞧，總歸對不起自己，亦是對不起主的恩賜……


  想罷，便開門大步見世麵了。


  正所謂隔牆有耳，今晚黎之初所有的表現皆盡收那一牆之隔的四隻耳朵裏，隻見那耳朵的主人，抿著緋然薄唇，心中腹誹著，有趣，有趣……


  當然這些場景，黎之初卻不知曉半分，這便是應了那句老話，敵在暗我在明……若是要黎之初知道躲在暗處觀察她許久的‘暗人’，定會氣得咬牙切齒，上躥下跳，定要吼上幾句，姐不是鈔票，別沒事老盯著姐看！

  打開閨門後，黎之初霎得愣住了，像是被人從身後臨頭潑了冷水，呃，不，這分明是見到了主灑鈔票，那神情正是說明了一切，眼睛直勾勾，麵上還泛著些許紅暈，嘴角還掛著兩條哈達子，如此神情，必有異象！


  黎之初若剛被放出的惡狼，聞見了久違的肉香……


  “哇！我終於見到活的古典版帥哥了！快來人呐！有沒有人啊？你可別跑了，老娘我看上你了，不如做老娘的心上人吧！”黎之初哪管得了對方是何身份，連忙撲上前去，魔爪在那男子的臉上肆意橫行，又是摸又是捏的，四肢亦是掛在對方身上，如此粗俗不堪的動向，活是個樹袋熊……


  那男子哪見過如此場麵，如此女子，更何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早已愣著了，隻管得黎之初的魔爪繼續在自己臉上肆意著，自己卻是幹站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也難怪黎之初如此色女，隻見那男子眉目如畫，恍若嫡仙，身著一襲白衣，烏發束著白色絲帶，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麵若冠玉，色如傅粉，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


  經剛黎之初那幾嗓子，現下圍觀之人越聚越多，謠言四起，以訛傳訛，有的說，瞧著到底美人胚子，卻不想是如此浪蕩，也難怪會在這銷魂閣，有人便接話了，你還不知吧，那蕩婦就是幾日前不願委身下嫁那柳家三公子柳明朗的黎之初，她也是這銷魂閣頭牌之人，當屬藝妓首位，以往聽說性子柔弱卻不失剛烈，當日寧死不入柳家，原以為不失一貞潔烈女，卻不想今日所見……這音剛落，人群中又起一聲，能得這銷魂閣頭牌之人，想來也是一隻玉臂千人枕，藝妓也不過是一隱諱，妓女就是妓女，哪會有什麽貞潔烈女，莫不是想給自己立個貞潔牌坊……這音落下，就隻剩下哄堂嘲笑，此起彼伏……


  聽得眾人這麽一說，黎之初是徹底怒了，竟忘了懷中的帥哥，一把推開那男子，站在眾人麵前，怒聲道，“剛剛是誰在低下嚼舌根子，有種的再說一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