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記憶輪回
“尋常之人自然不必記憶前生，但唯獨你不可以，因為你隻有九世輪回的命運，倘若不能在這一世恢複玄凰至尊之身，一旦奧神到來，你與你所愛的男人，以及你在乎的親朋摯友，一切的一切，都將永墮萬劫！”
“奧神……又是什麽東東？”秦歡心頭一驚，迷惘地撓了撓頭。
“奧神，並非是一位神靈，而是某一類神族的統稱，這類神族秉性邪惡，你將來自會明白，而眼下你隻需要知道，本尊是你的第一世前身，存在的意義就是助你恢複記憶，迅速強大起來，同時……保護好他。”
“他？”秦歡錯愕地扭頭一看，卻見姬夜忽然眼眶濕紅，熱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大哥你……你為何……”
“不知道，我也不知為何突然有種悲痛欲絕的傷感。”姬夜連忙拭了拭眼角，看樣子不像是故意隱瞞什麽。
而下一刻，隨著一道悠遠的歎息，秦歡腦海深處突然出現了一大堆繁雜記憶！
記憶中，在華夏一處深山大澤，一隻弱小的雛凰曆經萬載修行，終於參悟天地大道，成為了天上地下所有妖族的至尊，從此封號“玄凰”，在仙界頗受眾仙的敬畏。
但有一日，玄凰路經天河，卻見天河諸神以無餌之鉤釣起一條幼龍，意圖將之剝皮抽筋，烹煮為食，她見那幼龍可憐，心有不忍，於是請諸神放那小龍入河。
五百年後，西方諸神突然進犯華夏三界，那一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為保三界安寧，玄凰義無反顧率領妖族趕到，並且聯合眾仙抵禦外敵，導致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五大神獸相繼戰死，更有不少珍奇妖獸就此滅絕。
而玄凰在那一戰同樣遭受重創，盡管知恩圖報的小龍在危急關頭突然現身，為她狠狠承受了一擊，卻也沒能挽回她的性命，雙雙沉入冰寒刺骨的天河……
天河深處，小龍繾綣在她的足踝，呼吸漸漸微弱，直至隕落的一刻，才鼓起勇氣告訴她，其實他偷偷愛慕了她五百年！
因為她是玄凰至尊，而他卻身份卑微，每每提及這份愛慕之情，所有天河龍族都把他當傻子一樣嘲諷，恥笑！
所以，他隻能將這份愛深埋心底，默默守護了它五百年……
而她這一生隻知清修，不知情為何物。
望著癡情的小龍，她清冷的心終是覆上了一抹暖意，兩行清淚悄然滑落。
她說，若是有來生，她要轟轟烈烈的愛一次，哪怕一世夫妻，百載歲月，也滿足。
他說，若有來世，他願千山萬水尋找到她，生生世世，生死相守！
兩人相互依偎，最終無力地沉入天河底部的深溝。
彌留之際，她祭出了一道鎮魂印，將他的樣貌鎖在了靈魂之中，卻沒想到這深溝之下，竟連通著星瀾大陸一處破碎的秘境，於是她變幻出這座石殿，化作了如今的神女雕塑……
由於玄凰奮不畏死的抵抗，為華夏仙界贏得了時間，使得太清道德天尊，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三位道祖能夠及時趕到，這才勉強將西方諸神擊退。
經此一役，西方諸神便統稱為“奧神”，發誓必讓玄凰飽嚐九世苦難，斬斷她的仙根，毀滅一切與她相關的親族，方能化解此恨！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秦歡良久怔怔無語，因為她在這份記憶中清楚的看見，那條小龍修成的人形，正是姬夜的模樣！
“原來我與他早就相識，那麽第二世我倆之間……又發生了什麽？”秦歡心緒如潮，許久才漸漸平緩這紛亂的心念。
眼下既然獲得了這份記憶，也就證明第一世的靈魂徹底泯滅，秦歡黯然一歎，卻見姬夜茫然道：“那位神女說的奧神是什麽人？他們為何要讓咱們身邊的一切萬劫不複？”
這事兒解釋起來確實麻煩，秦歡隻得苦笑道：“這麽說吧，這奧神其實就是一群惡神，他們曾經作惡之時，受到我前世之身的阻撓，因此對我懷恨在心，揚言讓我九世不得善終，最後毀滅屬於我的一切，以此泄憤。”
“哼，不管他們是什麽人，若是敢動我的女人，本王有一個殺一個，哪怕是神！”姬夜麵色驀然一沉，眼底精芒迸射，微挑的劍眉透著難以言喻的霸氣！
“壞家夥，誰是你的女人……”當著這麽多人，秦歡頓時大窘，但這語氣卻是羞澀多餘嗔責，好沒底氣。
誰料下一刻，就見宋河，雷鳴，趙飛燕，藍靈，唐牛五人不約而同上前一步，用力點頭道：“沒錯，咱們七人同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怕他怎的！”
望著姬夜六人，秦歡心中泛起融融暖意，旋即眼波一凝：“好，大不了翻了這天地，逆了這諸神，又能如何！”
“哈哈哈……”下一刻，七個年輕人一齊仰首長笑，而金蠶島與玉蝗島那五個小子早被先前一幕嚇得蜷縮一團，渾身瑟瑟顫抖！
秦歡笑意微斂，看也不看這五人一眼，徑直走向神龕，抬手將閃著七色流光的彩玉摳了下來。
此玉渾圓，拇指粗細，一掌長短，但卻古樸厚重，通體彌漫著絲絲冰寒。
說來也怪，一旦它入了秦歡之手，登時綻放出萬丈神光，直將整座黢黑的石殿映得熠熠生輝，如同夢幻仙境！
然而這玩意雖然精美，卻不知有何用途，秦歡拿在掌心來回翻看，不覺間一頭霧水，就連一向無所不知的阿蠻也無法給出答案。
姬夜六人更是倆眼茫然，不過就在此刻，彩玉陡然發出一陣輕顫，一股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氣息順著秦歡掌心猛地灌入經脈，繼而瘋狂地衝入丹田氣海！
這一變化猝然發生，嚇得秦歡俏臉一白，耳畔卻聽阿蠻忽然陶醉的呻吟：“啊……好純淨的混沌元力，主人有福了！”
“有福？有什麽福？”秦歡震驚莫名，隻是未等阿蠻解釋，她便覺得小腹之內一陣炙熱，修煉的瓶頸就像被某種滾燙的利刃一瞬貫穿！
轟……
氣海之間刹那靈氣翻湧，這股詭異的氣息竟將獸魂之力卷起，順著四肢百骸一股腦連破數關重穴，任督二脈隨即霍然貫通！
眼見秦歡的變化，姬夜六人也是驚得合不攏嘴，卻見她雙臂平展，麵朝天闕，神色莊嚴肅穆，眉宇間神光繾綣，渾身氣息洶湧攀升……
五重大靈鬥師，七重大鬥靈鬥師……靈鬥王一重……靈鬥王三重……五重……七重！
直至靈鬥王巔峰之境，這股恐怖的氣息才漸漸平緩，而姬夜六人與那五個青年已是雙眸大睜，眼角猛一陣抽抽！
“難道這就是一世玄凰賦予我的實力？”秦歡長籲了一口氣，忍不住喃喃自語。
卻聽阿蠻忽然笑道：“主人猜對了，玄凰本是妖獸之體，曆經萬載修煉成尊，這股精純的混沌氣息，便是來自她化作人形之時褪落的尾羽！”
“尾羽？”秦歡一驚，再看掌心，那塊彩玉果然變成了一截尺許長的霓彩鳳羽。
阿蠻又道：“此羽又稱‘玄凰翎’，具體功用雖然不詳，但是主人日後必能領悟。”
“好吧，姑且收起來，日後慢慢研究。”秦歡香唇一掀，翻手將玄凰翎送入了秘銀納戒。
由於阿蠻與她是心神交流，因此姬夜眾人並不知情，隻是見秦歡收起了那根美輪美奐的羽毛，而後信步走到神龕一側，取下了另一樣東西。
這是一薄古樸的塵封秘卷，此物也是玄凰至尊所留。
秦歡翻手將之展開，姬夜六人隨即好奇地上前觀瞧，而金蠶島與玉蝗島五人卻隻能眼巴巴看著，雖然他們都知道這定是稀世至寶，但卻不敢動半點貪念。
“涅槃心經？”
下一刻，秦歡七人眼神一滯，卻見姬夜眉宇忽皺，宋河幾人麵色驀然蒼白，唐牛猛地抱起腦袋連連搖晃，“受不了，受不了……這是什麽見鬼的文字，為啥看幾眼就頭暈腦脹，就像要爆炸了一般？”
“不錯，我也是頭疼得要命！”宋河趕緊將目光從秘卷上移開，一臉苦逼道：“咱們都受不了，為啥三姐就能無事？”
“傻帽，這心經是那位神女留給三姐的，她看了當然沒事兒。”趙飛燕刮了宋河一眼，這不適感讓她嘴唇都是有些發青。
眾人這才注意到，秦歡雙眸真的留在那文字上，一眨不眨地看了半晌，隨後嘴角漸漸上揚，笑吟吟道：“涅槃心經，本是玄凰至尊當年修煉的道家法門，它共分三卷，第一卷是涅槃心法，第二卷是玄門製符篇，第三卷是丹器篇……”
姬夜六人雖然點了點頭，但仍是一臉懵懂，他們並非來自華夏，哪裏懂得道家法門的神奇與強大，隻是見秦歡說得熱鬧，大概也能猜到這涅槃心經很了不得！
秦歡卻是越說越興奮，接著麵色忽然一垮：“可惜後兩卷需要將涅槃心法修煉到小成階段方可參悟，這心法晦澀高深，想要修煉到小成談何容易嘛。”
姬夜上前拍了拍秦歡的肩，似笑非笑道：“別忘了楚天雲雨訣咱們還未練至大成，所以這門功法你大可慢慢參悟，無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