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這份心思如何?
最高層的總統套房,水晶燈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
歐式低調奢華的設計,更是讓這房間彰顯出華貴的氣息。
席鷹年沉著眸子又在房間裏掃了一圈,確定沒有夏以安的身影時,拳頭緩慢攥緊。
這個女人在耍自己?
他腦子裏不禁浮現出今天夏以安的樣子,清純嫵媚在那個女人身上並存。接著想到她出去會被別的男人窺視,他的怒火便抑製不住地上漲。
該死的,他就不應該相信她會安分。
猛地,他又冷靜下來。不過是個玩物,再找一個替代就好。
他穿著棕色的浴袍,邁開長腿走到吧台前,隨手拿起一支高腳杯,取了紅酒,緩慢地品著。
他常住在這家酒店,吧台也是後來特意打造。
紅酒的醇香在鼻間彌漫開來,他眯了眯眼,一瞬想起了屬於那個女人的味道。
“滴——”
房門處傳來一聲輕響,席鷹年不悅蹙眉,在接觸到進來的身影時,眉頭舒展開。
他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我以為你有點自知之明,已經走了。”
雖然不是赤裸裸地表達出來,但依舊是一句侮辱。
夏以安像是沒聽到他話裏的諷刺,妖嬈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人家怎麽舍得離開席先生呢,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人家可要好好把握呢。”
她嬌柔地笑著,推著手中的餐車向著席鷹年走近:“我這不是怕席先生洗完澡餓了,特意取了餐上來嗎?”
“哦?你有這份心?”
席鷹年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高腳杯,眼中的輕蔑意味不減。
她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還辨識得出來。
“當然。”
夏以安忽略席鷹年不冷不淡地態度,將餐車推到桌子旁邊便轉身向著他走過去。
“我對席先生可是崇拜的很,對待崇拜的人,我當然會多費心思。”
她說著,已經到了席鷹年麵前,抬手攬住他的脖頸,誘人的唇瓣在他耳邊呼出灼熱的氣息:“席先生有沒有想我?”
單論容貌身材,她夏以安自認不輸給任何人。
“讓我看看你費的心思。”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今晚能耍出什麽花樣。
夏以安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席鷹年幾句。她不過是將餐車順手推了過來,哪有費了什麽心思?費勁倒是真的。
不過她怎麽著也不能在這會認輸,被席鷹年打發出去。餘光掃了一圈,在注意到旁邊裝飾的燭台時,她的眼眸不禁亮了亮。
土是土了些,可總比沒有好。
夏以安對著席鷹年綻放出一抹更加魅惑的笑容。
“席先生可要好好看人家的表現哦。”
席鷹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看著夏以安隻留下幾盞暈黃的燈,心裏便已經猜到。
她費心?倒還真是用腦子想了下。
夏以安把燭台端過來,找到打火機,興致勃勃地點上蠟燭,便將餐車上的菜挪到了桌子上。
她對著那邊穩如泰山的席鷹年眨眨眼睛:“席先生,我這份心思如何?”
“不如何。”
席鷹年直接給出三個字的評價。
一點不留情麵。
夏以安暗中抽抽嘴角,真是狠。
雖然她也覺得燭光晚餐不是個好主意,但她也想不到別的辦法應付,她也盡力了。
就在她以為席鷹年要趕她走的時候,他卻是挪動腳步,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夏以安心中一喜,麵上卻是半分沒表露出來,一雙勾人的眼眸緊緊追隨著麵前的席鷹年。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有著上天賜予的好容貌,加上舉手投足之間透出的上位者氣勢,更是讓無數女人為他癲狂。
注意到席鷹年的視線看過來,夏以安撐著下巴,討好地說道:“席先生要人家為你夾菜嗎?”
她臉上的笑容很大,比昨夜的妖嬈嫵媚,多了一分清麗可人。
這樣子的她讓席鷹年心中湧出異樣,緩緩點頭。
夏以安聞言趕緊站起身,殷勤的為席鷹年夾菜。
看來,他還是對自己有著興趣的。
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又快了些。
席鷹年看著自己麵前盤子逐漸堆滿各色菜,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夏以安這才停了手,將椅子挪到席鷹年身邊,順手脫下她的針織衫。
她的氣息一瞬撲麵而來。
席鷹年側臉看向她。燭火落在她的臉上,眼底也沾染上一抹亮光。
“席先生怎麽不吃?”
她故意捏著著聲音,身子也向著他又靠近了一分。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夏以安的臉上。
夏以安本以為自己要成功,正想開口和他談條件時,男人忽地移開目光。
煮熟的鴨子,忽地就這麽飛了。
她有些泄氣,想到桌子上的東西,精神又很快振奮起來。
這是她從精神病院出來,見過最好的一頓飯。
因為怕影響在席鷹年麵前的形象,惹得他厭惡,夏以安努力將姿態放的優雅,速度卻是異常的快。
席鷹年麵前的盤子裏的菜沒動上幾口,桌子上的菜已經被夏以安吃去了大半。
他挑眉看著她,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好胃口的女人。
比起之前和他吃飯的扭扭捏捏,抿了幾口就飽了的富家千金,他更喜歡夏以安給他的感覺。
好似麵前的一切都是山珍海味,以至於他的胃口也好了幾分。
一頓飯基本在靜謐中度過,夏以安舒服地靠上椅背,猛地反應過來,她似乎浪費了燭光晚餐這個大好時機!
見著席鷹年也停下動作,她趕緊靠過去,體貼地問道:“席先生,晚餐味道還好嗎?”
“自然比你好。”
席鷹年抬手輕佻地挑起夏以安的下巴。
夏以安隻覺得下巴處傳來鈍痛,緊接著男人吻了過來。
緩了一會兒,她心裏琢磨著是不是該采取下一步行動。
比如說她那天提出的協議,總歸要讓席鷹年考慮一下。
席鷹年閉著眼睛,看上去睡得很熟。
夏以安想了半天,琢磨著怎麽不經意讓席鷹年醒來時,她的手機先一步響起。
本來這也是個好辦法,但看到屏幕上閃爍的“房東”兩個字時,她直接衝進了洗手間。
剛接起,那邊房東的怒吼聲已經到了耳邊:“夏以安,我已經給了你五天了!你怎麽還沒把房租錢拿出來!”
想到這個夏以安就頭疼:“我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昨天去找你,你沒在……”
“好了,不要廢話!你一個小時之內不把錢交到我手上,你的東西,也別想安然地待在我的房子裏!”
說完,房東就憤怒地掛了電話。
夏以安真的要被氣死了。
她攏共在銀行存了三千塊錢,取錢再加上這裏到出租房的距離,坐公交也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這麽一來,她哪有機會和席鷹年談條件?
但眼下房子的事情更為緊急,她一跺腳,換上衣服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