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伺候兩個男人?
夏以安隻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僅是因為她討厭醫院,還因為麵前的席鷹年。
這男人要不要這麽恐怖?
不就是她剛才說了一句他的壞話?至於這麽小氣麽?
心裏是這樣想的,但嘴上不敢多說一句。
她臉上堆起笑容,眉目彎彎地看著席鷹年:“謝謝席先生不殺之恩。”
謝,謝個毛線!
該死的男人差點送她去見閻王爺。
心裏越是不高興,她嘴角的笑容就越大:“席先生是不是在這陪了人家很久?人家好感動。”
對於她的討好,席鷹年一句話沒應,隻淡淡掃了她一眼,便挪開視線。
夏以安舔了下有些發幹的嘴唇,對醫院有著本能恐懼的她,壓根不想待在這裏。
她挪了挪身子,掀開被子便要起身。
“很討厭我?”
冰冷的四個字讓她硬生生頓住了動作。
夏以安敢肯定,如果她點頭,席鷹年現在會毫不猶豫地掐死她。
“人家喜歡席少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討厭?”
她綻開花一般的笑臉,走下床,手搭上席鷹年的肩膀,柔柔地給他捏肩:“席先生照顧人家辛苦了,人家給你放鬆下。”
她已經下定決心,千萬不能夠承認她剛才說出的那句話。
對她的討好,席鷹年並不是很賞臉,偏了下頭,目光落在她瑩潤的手指上。
他下意識抬手攥住,手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入夏以安心裏,讓她的心猛地一跳。
這會兒,她也是摸不清席鷹年的情緒。
“席先生。”
夏以安心裏是越來越忐忑,忍不住開口叫了他一聲。
席鷹年依舊如之前一樣,對她不理不睬。
他倒是想看看夏以安會對自己有著多少耐心,比起她心愛的男人來說,她哪個需要耗費的時間久一些。
又或者她兩邊都是手到擒來?
否則紀子穆又怎麽會甘心自己的女人待在他的身邊。
這陣子紀子穆名聲傳開,他多少也聽說了一些。他那樣的性格,定然不會輕易允許夏以安過來討好自己。
很長時間裏,夏以安都忐忑地厲害,感受著席鷹年的力道,她是越來越沒底。
這個男人究竟要將自己怎麽樣?
難道會趕她離開?
“同時伺候兩個男人的滋味如何?”
席鷹年終於開了口,隻是說出的話讓夏以安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下。
原來在他的眼裏,她就是如此不堪。
也對,從一開始,她便將自己的身體出賣給了他,哪有尊嚴可言。
“我沒有。”
她抿著唇瓣,聲音壓抑著解釋。
席鷹年轉過身,坐在椅子上,他比她低上一些,他便抬眸看向她。
“沒有是什麽意思?”
席鷹年勾勾唇角,“是沒有什麽滋味,還是沒有別的什麽?”
眼裏的諷刺讓夏以安猛地抽回手。
她剛開始紅潤的臉頰,此刻又開始蒼白起來。
赤裸裸的羞辱讓她緩慢攥緊手。
她本就不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再加上醫院這樣的環境,讓她有著立刻逃離的衝動。
但理智還是蓋過了一切。
她如果離開了,以後該怎麽辦?
她還有著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她要親手讓夏家的人後悔,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現在,不能夠離開席鷹年。
“如果我和紀子穆在一起,我又何必招惹上席先生?”
她的臉上維持著從容淡定的笑容:“紀子穆在商場上的地位,想必席先生比我清楚。依照紀家的實力,以後應該也不會比夏家差,所以,我為什麽要冒這麽大的風險?”
這是她能夠想到最好的解釋了。
比起紀子穆,她會選擇席鷹年。
和席鷹年之間,他們不過是純粹的交易關係,可若是拉上紀子穆,便是賠付上他們多年的感情。
她做不到。
正想著,席鷹年已經站起身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們兩人之間,你定然會選擇我利用。因為我會讓你的複仇更快些。”
紀家和夏家旗鼓相當,可他席鷹年卻是不同。
隻要他想,夏家的公司,很快便會到他的手中。
之前收購夏氏的股票,不過是想讓夏以安看看,夏天霸受折磨的樣子,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嗬……”夏以安冷笑一聲,迎上席鷹年的目光,“說到底,還是席先生不相信我。”
她說著,用力掙脫席鷹年的鉗製:“既然席先生如此肯定,那我也就不多留了。不過是金主,再換一個就是。”
她說的極為輕鬆,心裏卻是在打鼓。
這些話不過是激將法。她如果真的離開席鷹年,怕是下場會很慘。
隻要這男人一句話,整個A城,怕是沒地方敢留下她。
“女人。”
席鷹年大力拽住她的手腕,讓她麵對著自己。
她倒真的敢說!
再找一個?他肯定會讓那個貪戀她的男人生不如死!
“你覺得你會有這個機會?”
他壓根不能夠接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一個霍澤一個紀子穆,這女人究竟要糾纏多少男人才肯罷休?
夏以安曖昧地眨眨眼睛,“人家的機會,還不都是席先生你給的?”
她的心裏猛地鬆了一口氣。
席鷹年眯了眯眼眸:“你還真是玩的一手欲擒故縱的好把戲。”
話是如此,但不得不說,他心裏舒暢了那麽一些。
“人家可是真心實意的。”
夏以安臉上綻開一抹笑容,帶著討好:“人家怕席先生不要自己。”
她說著,抬起另一隻手撫上席鷹年的肩頭。
席鷹年嘴角勾了勾,諷刺的意味明顯:“你和紀子穆沒關係?”
夏以安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稍微思考了下點頭。她現在和紀子穆的確是沒關係。
“既然如此,想必你也不會在意他的死活,”席鷹年鬆開夏以安,再次坐回椅子上,抬眸斜睨著她,“他既然敢招惹上你,那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夏以安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這個男人還是不打算放過紀子穆麽?
她放在身側的手緩慢攥緊,抿了抿唇瓣說道:“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人,席先生又何必為了他而浪費精力?”
她心裏七上八下,如何都不敢多說出別的求情的話。
她不知道席鷹年那句話是試探,還是其他的別的什麽。她不能賭,也不敢賭,輸了,紀子穆便要賠上一個公司和他大半生的前途。
“到現在還想騙我?”
席鷹年冷冷地看著她,“經曆了五年生不如死時間的你,會考慮到別人?”
夏以安身子猛地一僵。
席鷹年太過了解她。
他說的不錯,如果和她沒關係,她隻會嬌嬌柔柔地說一句“席先生高興就好”。別人的生死同她有什麽關係?她自己都自顧不暇。
深吸一口氣,她努力保持著笑容:“他以前對我不薄,我總不能做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不是?”
席鷹年心中煩躁。
聽著從夏以安口中說出關於紀子穆,他便有著想要殺人的衝動。
紀子穆給了她什麽?值得她這麽念念不忘?
他越是沉默,夏以安越是恐懼。
眼見著男人臉色越來越陰沉,她小心地吐出一口氣:“席先生,我可以出院嗎?”
這裏真是壓抑到讓人窒息。
席鷹年記得她對醫院有著本能的反感,掃了她一眼,確定她沒有大礙之後,才點了頭。
隻是等她洗了把臉回來後,病房裏已經沒有席鷹年的身影。
空蕩蕩的地方讓她陡然升起弧度感。
沒了席鷹年,她什麽都不是。
她這會兒才注意起病房的環境。
並不同於其他病房的冷硬,米色的窗簾讓這裏多了幾分暖意。
這些,全部都是靠著席鷹年而得到的。
高卓站在門口,看著夏以安失神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猶豫。
隻是一瞬,他便抬手敲了門。
“夏小姐,總裁讓我來送你回去。”
夏以安猛地回過神,訕訕笑了下,眉目間沒有平日裏的妖嬈氣息,多了幾分清純恬淡。
“嗯。”
她輕輕應聲,這才走出病房。
一路上,她沒問過一句關於席鷹年。
比起自己是否失寵,她更擔心的是紀子穆。他表麵溫和,骨子裏卻是要強的,如果席鷹年對他發難,他肯定不會有一絲猶豫地迎上去。
車子一路進了夏家的別墅,直到下了車,夏以安才反應過來自己脖子上的掐痕太過明顯。
隻是現在早已過了穿高領的季節,她壓根沒東西能夠遮擋。
沒辦法,她隻能硬著頭皮向別墅走去。
高卓坐回車子裏,剛踩下油門,席鷹年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不用多想,他已經猜到了總裁要問什麽。
無非是關於夏以安。
果然,席鷹年陰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她什麽反應?”
高卓覺得總裁心裏還是期待夏以安鬧一下的,換做別的女人,想必這會兒肯定會焦慮不安,擔心惹得自己總裁的厭煩,但夏以安偏偏是個例外。
他如實回答:“夏小姐很平靜。”
席鷹年聽到這句話,心裏頓時像是塞了一團棉花,直接掛了電話。
麵前的文件直接被他掃落在地,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然會擔心一個女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