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人家是重新得寵了麽
“夏以安,現在給我滾過來。”
夏以安拿著手機,挑著眉頭看著“通話結束”四個字。這男人也太凶了點吧?
隻是……
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看來,她賭贏了。
可憐林離,怕是還以為自己是真心幫她的吧?如果不是她,她也不會觸碰席鷹年的禁忌,被他折磨一頓。她夏以安向來是個很記仇的人,睚眥必報才是她的性格。
而且,就算是林離真的在她的幫助下得到了席鷹年身邊的位置,她怕是也不會讓自己好過。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深諳這個道理。
席嘉陽看著在餐桌上心情很好的夏以安,心裏不由得納悶。
剛才她可是還愁眉苦臉呢。
在他看來,老女人就該趁早去找自己的爸爸。昨天他可是聽管家說了,他爸爸氣勢洶洶的將老女人給帶了回來,而且還發了一大通火。他本來還想著替她說幾句好話,可當下樓看到自己爸爸的表情時,頓時慫了。
他很怕挨打。
在心裏思量了很久,席嘉陽攥緊手中的小勺子,看向已經露出絲絲笑容的夏以安說道,“老女人,你不去找爸爸認錯麽?”
他知道他們倆鬧了矛盾,就是因為夏以安回去工作。
他自然也覺得是夏以安不對。
他我很反對她回去工作的。
夏以安抬眸看了席嘉陽一眼:“認什麽錯?”
難不成是指她回去工作?
她覺得她沒做錯,本來嘛,賺錢就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席嘉陽戳了戳麵前的菜,砸吧著嘴巴:“老女人,你竟然和我裝傻。”
夏以安笑笑,覺得眼前這小子,越發和席鷹年像了。
隻是他這乖張的性子,套到席鷹年身上,總覺得有些不協調。
難道是他的母親不是個很好搞定的人?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席嘉陽已經邁開小腿,走到她身邊,將她直接從椅子上拽下來:“老女人,你快去找我爸爸認錯。”
他想她能早點搬過來和他一起住。
夏以安不明白他是怎麽忽然之間這麽熱情要搞好她和席鷹年之間的感情,剛想問,席嘉陽已經將她推到門外,招手叫來管家:“送老女人去找我爸爸,她要道歉。”
管家一聽這句話,十分殷勤地準備了車子,滿臉堆笑地看著夏以安:“夏小姐,少爺應該在公司,你現在過去剛好。”
她還沒來得及問剛好什麽,管家已經將保溫壺塞進了她的手裏:“夏小姐,加油。”
夏以安抽了抽嘴角。
每次都送湯,實在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奈何她並不是賢妻良母的類型,心有餘而力不足。
無奈,她隻能抱著保溫壺,坐進車子裏。
沒多久的路程,夏以安卻覺得十分漫長。
她心裏不是不忐忑。
席鷹年讓她過來的意思,她還沒琢磨明白。
難不成又是為了席嘉陽的母親?
糾結了很久,她總算是踏進了去樓上的電梯。
站到門前的時候,她心裏的不平衡又冒了出來。想著他將林離調回來,她就不舒坦。
扁了扁嘴,她已經抬手敲響總裁室的門。
自從他打完電話,席鷹年便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動靜,等了很久,終於聽到敲門聲,眼眸忽地一亮。
難以想象,他竟然因為一個女人的到來而高興。
意識到後,他轉瞬又恢複成一副高冷的樣子。
“進。”
簡單的一個字,讓夏以安有些緊張的攥緊手裏的保溫壺。
不知道席鷹年會不會很殘忍。
她不敢去想,直接低著頭,向著桌子的方向走去。
淡定的將保溫壺放下,她便不知道該做什麽動作。
席鷹年一直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這女人身上仿佛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隻要看見她,便覺得一切都沉靜下來。
夏以安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裙子,褪去平常的妖嬈魅惑,有著一種鄰家妹妹的乖巧感。
“席先生,涼了就不好喝了。”
她轉了個話題。
席鷹年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眉頭稍微皺了皺,“沒動過主動認錯的心思?”
他看著夏以安的樣子,也不像去主動找自己的。
夏以安聽著有些心虛,嘴角勾了勾,說道:“沒有席先生的允許,人家不敢過來。”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嬌媚。
席鷹年聽了,隻覺得整顆心都軟化下來。
林離剛才模仿著她的樣子,他記得。怎麽看都沒有眼前的女人順眼。
他抬手攬住她的腰身,強迫她貼在自己的身上,緩緩開口:“聽說,你覺得你住的那個小房間不錯?”
夏以安覺得,如果她敢點頭,席鷹年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她丟出去。
所以她恨乖巧的靠著他的身子,埋怨道,“哪裏能比得上席先生住的地方?”
一句話,讓席鷹年心裏舒坦了。
果然小女人還是懷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的麽。
夏以安注意到席鷹年臉色緩和,原本揪緊的心也逐漸放下。
她抬手攬住他的脖子,嘟著嘴巴說道,“席先生這是想人家了麽?”
這麽近,她身上的馨香直接鑽入男人的感官中。
比平常稍微濃鬱了些的香氣,不惹得他討厭,同樣讓他沉醉。這麽一刻,席鷹年覺得,自己是栽在麵前女人的手裏了。
明明她踩著了自己的禁忌,自己卻偏有著無數的理由原諒她,甚至為了見她,讓林離去別墅。
“夏以安,林離扮成那樣,是因為你?”
他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林離不是第一次見夏以安,不會這麽久了,還想著通過模仿她來引起自己的注意。
那麽隻有一個解釋。
林離聽了別人的話。
女這個別人,知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夏以安。
夏以安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為了席先生能夠想起人家,人家當然要用些小手段了。還請席先生看在人家一片苦心的份上,能夠原諒人家。”
她說著,又嘟起嘴巴:“如果不是席先生生氣,人家也不會出此下策。”
淡淡的埋怨讓席鷹年心都酥了一塊。
隻是想到她提起的席嘉陽的母親,心裏還是有著疙瘩。
夏以安也注意到了。
如果是平常,席鷹年早就過來,將她吃幹抹淨,可今天,他沒有。那也就證明,他萬分在意那個被眾人稱為禁忌的女人。
心口有著少許疼痛。
她好像挺在乎席鷹年心裏裝著別的女人的。
胡思亂想了下,她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席先生,你讓人家過來,沒什麽話要對人家說麽?”
席鷹年淡淡掃了一眼桌子上的保溫壺。
“上次是湯,這次還是。”
語氣中已經表達了他的不滿。
這女人就是在明顯地敷衍自己。
夏以安打著哈哈:“補身子的東西嘛,自然都是一樣的。”
她也很無奈。
自己不會做,隻能借廚房的。
“這就是你認錯的誠意?”
席鷹年眸光緊緊的盯著夏以安。
夏以安瞪大眼眸,想要反駁的話在席鷹年強勢的眼光中,一點點散去。
“席先生想要什麽樣的誠意?”
她說著,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下:“這樣?”
女人軟軟的唇瓣接觸到肌膚,惹得席鷹年一陣心猿意馬。他轉頭看著笑的像是妖精一般的女人。
“不夠。”
冷淡的兩個字讓夏以安咬唇,她試探著將唇瓣湊到他的嘴邊,卻被男人偏頭躲過。
“席先生想如何呢?”
她耐著性子問道。
此刻的夏以安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她以為他是原諒她了,結果他沒有。那麽一個電話讓她過來,是存心消遣她的麽?
這會兒,之前因為那個不存在女人的委屈盡數湧了出來,加上半天沒等到席鷹年說話,聲音帶了些鼻音:“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我錯在了哪裏。”
她的話讓席鷹年皺眉,剛要開口,一滴眼淚就落在了他的衣袖的領口上。
“這就哭了?”
席鷹年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
本來想著要好好讓她長長記性,但看著她的小臉,如何都舍不得了。
他抬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珠,心頭也不是那麽痛快。
“聽話,不準哭。”
略帶溫柔的命令聲讓夏以安眼淚掉的更凶。
“我覺得我真的沒做錯什麽,”她抽噎著,“你又沒告訴過我,我怎麽知道你的禁忌,而且,我也很好奇能給你生孩子的女人是什麽樣子。”
她抽抽搭搭的,格外可憐地靠著席鷹年。
席鷹年索性將她抱在了腿上,細心地給她擦著眼淚。
夏以安沒等到席鷹年說話,又自顧自說道,“我心裏也害怕,萬一你被別的女人搶走了,我該怎麽辦?我當然要了解下對方,才能夠想出用什麽辦法將你搶回來。”
她說了一大串,席鷹年聽的很是用心。
如果別的女人靠在他懷裏,說著要留住他的話,他一定會不耐煩。可這個女人是夏以安,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
莫名的,他想要縱容,甚至在聽她說話的時候,有著那麽一絲期待,期待她會用著什麽樣的手段將自己留在她的身邊。
真是瘋了。
“不怪你了。”
他緩緩開口。
夏以安靠在他懷裏,破涕為笑:“人家這是重新得寵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