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總有人要做
“他媽的,現在這個世道管閑事的蠢貨這麽多嗎!”那假扮的商人怒吼一聲,但說歸說,雖然此時人數上占有很大的優勢,可沒有人再選擇主動攻擊,甚至開始緩慢的與佩格和克爾福拉開距離。
兩兄弟從體型上來看並不像是騎士那般壯碩高大的存在,但卻在此時給這些人帶來了極度的恐懼感。
曾一開始的自信完全消失。
“上啊,該死的家夥們,為了淨化,為了未來,殺了這兩個家夥,他們一定是惡魔的信徒,他們會吃掉你們的孩子,殺死你們的妻子,燒光你們的農田,搶走你們的財產!”
假扮的商人大聲呼喊,企圖用這種方式讓手下回歸士氣,但最終隻是無用功,甚至起到了反作用——後半句對於二兄弟的描述,讓他的手下更加的害怕。
甚至有一位在拉開距離後,轉過身就準備逃亡。
克爾福並沒有放鬆警惕,現在夜色完全降臨,他根本沒有看到對麵突然出現的人到底是誰,不知是敵是友,他不會放鬆警惕。
而且混亂之中他也沒有聽清佩格的聲音,隻是隱約聽到了在剛才有人說話罷了。
佩格看出來這些人有準備逃離的跡象,於是他踏出步伐,將劍在空中輕輕揮舞,所產生的嗡鳴聲都將那假扮的商人嚇的一個踉蹌。
本想轉身逃走的他,腳踝一歪,摔在了地上,濺起一片泥花。
“他媽的,一群膽小如鼠的雜種,一群沒用的家夥!你……不要過來……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黑暗之中,那假扮的商人隻能看到一個黑影的接近,周圍他的手下已經不見蹤影,能跑的都跑的無影無蹤,但還是有一位在逃離時,被克爾福抓了個正著。
能抓一個是一個。
自認倒黴的商人手下甚至沒有做出抵抗,一股尿騷味就飄到了克爾福麵具下的鼻孔中,令他無奈的嗯了一聲。
這些家夥竟然也知道害怕。
在假扮商人的視線中,佩格的身影就仿佛是黑暗中的惡魔,他甚至在腦海中幻想出佩格麵孔那猙獰的模樣。
試想,有誰會單獨在夜晚對一群警戒且受傷帶有武器的群體發動攻擊,並看起來沒有絲毫恐懼。
其實並不是這樣,佩格從一開始就抓住了這群人的心裏,對於克爾福幾下就感激利索的解決掉敵人,這些人一定多多少少的產生了恐懼。
在這個時候,佩格從背後襲擊,並說出冰冷的話語,就仿佛是雪上加霜。有的時候,心理對於一個人的影響還是蠻大的,這就是為什麽自信的人總能比自卑的人走的更遠。
“你們是誰。”佩格壓低嗓子,顯現出更加沙啞滄桑的嗓音,這讓假扮的商人急忙向後倒爬了兩下,直到喪鍾劍冰冷鋒利的劍尖抵在了他的喉嚨上時,他咽了一口唾液。
就算天氣如此寒冷,也依舊沒有能夠阻攔住不斷從皮膚滲出的汗——他害怕極了。
“我……”但就算如此,這假扮的商人依舊猶豫了半晌,不過也就是眨眼的時間,他就感覺到劍尖已經刺近了他的皮膚,頂住了他的喉結,恐懼令他的鼻涕都從鼻孔中流出,他嚇哭了。
“我說!我說!”
望著麵帶哭腔的對方,佩格竟然產生了一絲懷疑,如此害怕死亡的人,為什麽還會對已是國王的納裏頂嘴,隔牆聽語氣,也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
想著若換做是亨利或者其他國王或領主,可能這人當場就會被判刑吧。
“我真的隻是一位商人,不過為了錢和名譽加入了淨化教會,那些人給了我大筆金錢,讓我給國王施加壓力。那筆錢我覺得我這輩子都無法得到,於是我答應了他們……求求你饒了我,我沒有傷害任何人的性命,我家裏還有兩個孩子需要撫養,還有老婆和……”
“和一個老母親是嗎?”克爾福此時走了過來,冰冷的說著。
“嗯!?”商人因為受驚停頓了半晌,吸了一下鼻涕,“對,對,對!還有一位老母親,這位大人,您認識我嗎?”
“不認識,怕死之人幾乎都會說這句話。”
克爾福的話音將落,他抬起手中的長劍就對著佩格的刺去。
然而佩格不但沒有防守,甚至沒有移動,就仿佛沒有感覺到克爾福的攻擊。
刹那間,那商人似乎看到了些許希望,可很快,希望的磨滅給他帶來了第二次傷害,隻因為克爾福刺出的長劍停在了佩格的頸動脈外一根手指粗細的位置。
“切。”片刻後,克爾福收回了劍,並不屑的切了一聲,很明顯,他也是在試探佩格的來曆,但就現在來看,似乎並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義。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佩格手中抵在商人脖子上的劍,他麵具下的眉頭緊蹙起來,但沒有多說什麽。
“兩位大人,求求你們放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其他事情了!”
佩格沒有回答,僅僅是將對方的衣物撕成條,並將商人和他的那位手下都捆綁起來,佩格本想著直接押回守望堡,但克爾福直接用劍柄將二者全部敲暈。
隨後,克爾福便消失在了黑暗當中,佩格知道,他是回去報信,並讓士兵前來緝拿。隨後佩格也悄然的躲在了一旁,他沒有離開,因為生怕這兩個人醒來逃跑,或者有人過來救助。
但很快就證明佩格的擔憂是多餘的,在士兵舉著火把跑過來時,都沒有人理會這兩個倒在地上被縛住雙手雙腳的人。
很快,他們就用馬車運走了屍體,雖然這裏荒無人煙,但畢竟這裏還是城市,不能任屍體在街道上腐爛,近幾日焚燒的屍體不在少數,大部分都是淨化教會的。
他們不會得到像樣的墳墓,同樣不會有墓碑,不會有神父,祭司的禱告,與被處刑而死之人別無二樣。
佩格感覺這次的黑夜一定很漫長,因為在他回到房間時,克爾福已經在門口等待著他。
克爾福的眼神很奇怪,但佩格能夠感覺到那不是惡意。
“你出去幹什麽了。”克爾福問道。
佩格睜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對方,心裏百般疑問。
“你自然知道我去做了什麽,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但你要告訴我,為什麽要打扮成那個樣子,當個飛賊?”
“哼,總有人要站出來做一些士兵無法做的事。”克爾福簡陋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