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自疑
瓦利對著鹿王深深鞠躬，像是一位對禮儀特別了解的騎士，隻不過他的穿著打扮與騎士相關的詞匯完全不掛鉤，就連那些非正規的“遊俠騎士”都要比他看起來更加耀眼。
鹿王一般是這個鹿群中最強壯的雄鹿，而現任的鹿王不僅在個頭上是最高大最強壯的，在他身上似乎產生了些許的變異，不僅僅是背上、脖頸上的絨毛如同火焰，在它憤怒麵對敵人時，連那巨大且有殺傷力的鹿角上都燃起了熊熊烈焰！
“自然之神，請不要為難我們，他們救了我唯一的孩子，像我這種變異的物種很難繁殖相同的後代，鹿群需要強者來保護，不然我們的配偶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瓦利無奈的歎了口氣，讓他原本就有些落魄的身影加上了幾分滄桑，他從外表上看要比洛基年老許多，可他卻是主神中最年輕的一個。
短暫的交流，鹿王答應瓦利單獨前往鹿群中央，而那些綠林巨狼則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它們雖然個頭極大，但還是很聽瓦利的命令的，雖然它們對抗這比他們數量多處數十倍的鹿群跟戲耍一樣簡單。
鹿群為瓦利開出了一條通道，因為他身份的原因，路過時每隻鹿都想靠近他，感受著他身上的自然之力，就仿佛人們喜歡在低溫的天氣中烤火一樣。
他看到了鹿王的配偶，那隻身材嬌小但身型充滿了流線般力量的雌鹿，它雖然沒有火焰的力量，但那雙擁有長睫毛得雙眸充滿了力量，瓦利知道它必須如此，不然也無法成為鹿王的配偶。
隨後他路過了其他的鹿，最後在與那些想要戲耍但又不敢的小鹿擦肩而過後，看到了一臉憤怒和敵意的三人。
“是鹿群救了你們。”瓦利沒有任何多餘的話，“也是你們的良知救了你們，當然我知道很大可能是湊巧！”
“別說廢話，馬利，告訴我，奧丁為什麽派你來襲擊我！”洛基向前走了一步，他手裏的兵器在那一瞬間發出了嗡鳴之聲，反射的陽光也恰好照耀在瓦利塗有戰痕的雙眼之上，可瓦利並沒有因此躲閃。
陽光將瓦利的雙眸照的晶瑩剔透，的確就像是沒有絲毫雜質的琥珀，與奧丁的眸子相比，他似乎多了一絲能夠讓其他人感到和藹的感覺！
可洛基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並不是父王吩咐我的，複仇是我的天職，而是將永遠是我的敵人。”瓦利麵無表情，“還有，我的名字是瓦利，不是馬利！”
“我才不管你是瓦是馬，複仇是你天職，我殺了你母親不成？不對，我如果殺了你母親，你也不會出生，更不會跟奧丁那蠢貨結合出你這樣的家夥，瞅瞅你的樣子，哪裏像是個主神！”
佩格在艾麗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但他們沒有靠近，看現在的情況，雖然洛基嘴上很強硬，但明顯是不會產生更多的衝突了。
“是你害死了我的兩個兄長，我出生的意義就是為他二人複仇，還有，不許侮辱我的母親和父王，不然你會付出代價！”
“怎麽，還想要讓那些狼咬我不成？”洛基瞪大眼睛向前踏了一步，憤怒地凝視著對方的眼睛。
見到此情此景，艾麗婭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果是她，她絕對不會如此放肆，見好就收不好嗎？
當然，這些都不是人類，而是擁有與人類相同樣貌的更高種族，因此也無法用人類的標準去判斷。
“隻要我還活著，我就會將複仇進行下去，希望你能夠做好準備。還有，與其在這裏拌嘴，不如多花點時間感謝一下這些幫助你的生物，他們都不是神族，但都比你更懂得什麽叫做感恩，當初是奧丁救了你，但看看你做了些什麽，你將整個主神圈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聞言，洛基更是憤怒，後半句話顯然說到他的心裏去，因此他再度向前靠近，雙眸與雙眸之間的距離僅有一圈！
“那你把這該死的詭計神格拿走啊，你來感受一下？當然，這是說說你並無法理解，那我換一種方式告訴你，就像你說你自己出生的意義就是來複仇一樣，請問你能克製住這種**嗎？而且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害死誰，神格的存在讓我無法克製的整蠱別人，隨後我本身的性格又會對其彌補，就像是砍了別人一刀隨後又給人治療一樣，你知道我是什麽感受嗎？”
洛基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
“誰能想到在平時生活中完全被忽略的槲寄生能夠奪走一個神族的姓名？你相信一根樹葉能夠殺死你嗎？這換做誰也想不到，當我知道這個消息後，我盡可能的去彌補了，可奧丁那時候做什麽了？他沒有跟任何人解釋這是因為詭計神格的原因，更沒有安慰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以我的語言根本無法讓那沉默寡言且、陰沉、猶豫的霍德爾扭轉內疚.……家族之間不允許複仇，所以奧丁生下了你，並創造了複仇的神格.……是不是這樣？”
瓦利沉默不語，他對於洛基的話似懂非懂，在他出生的第二天就已經成人並學會用箭，更是能夠跟所有生物交流。
那時候的他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殺死邪神洛基。
這個聲音持續了數百年，一直到了今天，當他旁聽到有關於洛基的消息，在植物和動物們的消息下，他很快就找到了洛基。
可此時的他已經對腦海裏總是重複的聲音感到費解，他並沒有見過自己的兩個兄長，因為自己的身份更是沒有被其他主神正眼看過。
“你看看你，連你自己都產生了質疑！”洛基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說到底奧丁隻是想利用你，因為家族之間無法複仇，不然會引起諸神黃昏，唯獨你可以替他完成內心的邪惡，告訴我……瓦利，你真的是複仇之神嗎？或者，你隻是被蠱惑了內心的森林之神？”
聽到這句話，瓦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箭，搭弦，拉弓，整套動作隻用了半個心跳的時間，那雙透明的琥珀雙眸閃爍著光芒，如同獵鷹一般透過箭尖凝視著洛基。
見狀，洛基沿了一口唾液，此時的他才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些過激！
可就在此時，那隻幼鹿鳴叫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向前奔跑，還沒有長出鹿角的頭頂絨毛燃氣，猛然跳躍撞在了瓦利的胸口，雖然不疼但讓後者極其詫異，箭矢更是脫手而出，掠過洛基的頭頂，鑲嵌在遠處的一根樹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