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葉迦藍以完美的姿勢行了一禮,卻同時用隻有太子殿下蘇摩能夠聽到的音量說道:“是,謝殿下的祝福。殿下您才是,辛苦了。剛才的事情別人似乎沒有注意到,但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請一定小心不要暴露您的本性。”
“哎呀?我似乎聽到您對一國的太子說了些不太得體的話啊,是我的錯覺嗎?”
“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麽。不過殿下勞苦功高,我自認無法揣度您的心思。如果引起了殿下的不快,那是我的不才所致,在此奉上首級也無法解我心中之恨。”
“瞧您說的。既然您如此期望,本不該拒絕,但即使是您這樣的不忠不義之人,禁軍依然是禁軍。很遺憾現在不能減少禁軍的數量。請盡量注意別丟了小命吧。”
“是。交給我吧。至今為止殿下曾經無數次地向我下達無謀的命令,不過還是習慣了。”
蘇摩哼了一聲。
兩人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
他們並不知道,侍衛墨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
“……哎?哎?”
葉星沉慌亂了。
因為正在和葉迦藍小聲交談的蘇摩殿下突然走向了他。
他本以為殿下隻是偶然走向這邊,但他明顯是在朝自己的方向走來。為什麽會到我這裏——葉星沉這樣想著,卻也不能逃走,隻得低下頭迎接殿下。
“放鬆點,抬起臉來。”
蘇摩殿下的聲色中充滿了威嚴。
葉星沉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
“你就是葉迦藍神官葉星沉嗎?”
“哎。啊,是的。”
“用不著這麽僵硬。我又不會把你抓來吃了。比起這個,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啊。”
“你,那個,對葉迦藍怎麽想——不!什麽也沒有,算了,忘了吧。比起這個,葉星沉,我向身為神官的你拜托一件事。”
“……哈啊。”
“你也許知道,我姑且欠葉迦藍的情。如果他死在戰場上的話,那個,我會睡不好覺的。葉星沉,那個木頭人就拜托你了。”
葉星沉注意到了殿下些許的變化,他的臉微微紅了。
果然這位蘇摩殿下喜歡姐姐啊,葉星沉推測。也許是覺得蘇摩殿下配給那位姐姐太浪費了,葉星沉總覺得心裏有點疙瘩,但不管怎樣總之他覺得這不是壞事。
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會拒絕為了姐姐而盡力。
葉星沉深深行禮。
“我明白了。我會竭盡全力。”
“……恩。是、是嗎。希望以後能和你單獨談談啊。”
最後,蘇摩殿下隻說出了這些。
第二天,討伐叛亂軍的禁軍團第三軍出陣。
包括後方支援的士兵在內,總兵力為一萬。
……
張雷夜壓低身體,迅速踏出一步。
那是從小時候就以禁軍為目標、經過充分訓練才能擁有的迅速動作。隻靠身材高大臂力強壯的對手是無法看穿的。
向上揮的劍隻用一擊就彈開了對手拿著的木棒。
接著不留一絲空隙,把劍的刃口抵到了喉頭。
從周圍的人群中爆發出歡呼和讚歎。
“知……知道了,是我不好。不會再用小鬼之類的話小看你了,能、能饒了我嗎……?”
“一開始就這樣的話,也不用這樣難堪了啊。”
張雷夜說著收回了劍,悠然地離開了那裏。
眾人都不敢擋在他麵前,默默地讓開一條路。
開端是一件很尋常的事。為什麽這種地方會有小孩子啊,一個大男人這樣找張雷夜的茬。這幾天在這個平原,這樣的糾紛數不勝數。
不過這個大男人不是學習了正規的劍術、從小就充分訓練的張雷夜的對手。至少表麵上大家都這樣認為。
但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在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了的時候,張雷夜按住自己的胸口。心髒誇張地撲通撲通直跳。手在顫抖,拚命抑製紊亂的呼吸。
對手是比自己高大得多的大男人。當然,張雷夜不覺得會輸,但這場勝負既不是比賽也不是訓練。隻要吃下男人手裏握著的木棒一擊,就一定會斷掉一兩根骨頭。那樣的話,在這個沒有人能依靠、治安混亂的地方,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隻要一想到萬一輸了的事情,背後就直冒冷汗。
但是他贏了。越過了性命的危機,經曆了一次實戰。曾經失去的自信又找回來了。張雷夜想,我絕對不弱,我很強。隻要像這樣不斷積累實戰經驗,總有一天一定能向那個葉迦藍報一箭之仇。
不過,在越過了那樣的危機的現在,他又明白了一件事。讓自己的生命暴露在危險之中是多麽可怕啊。然而,葉迦藍卻隻有兩個人衝進敵人的巢穴,以二十名士兵為對手不流一滴血、呼吸一絲不亂地獲得了勝利,她的存在簡直就像是怪物。
“哎呀,稍微打擾一下好嗎?”
正在這時,有人把手放在張雷夜肩上,向他搭話。
還有沒吃夠苦頭的家夥嗎——他這樣想著轉過身,看到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至少看起來不像是到處找打架的那種血氣旺盛的性格,不過他身上穿的鎧甲和手上拿的劍上有不少使用的痕跡,可以看出絕不是外行。
“……有什麽事嗎?”
“剛才的我看見了哦。你雖然年輕不過很厲害嘛。”
“有事快說。”
自己的性命剛剛遭遇過危險,也難怪張雷夜的回答中帶刺。
不過對手似乎也理解,為了顯示自己沒有敵意輕輕舉起雙手。
“不要那麽防備嘛,我叫李斯。這對你來說也是好事哦。你知道帝國禁軍終於出動了嗎?”
“知道。那又怎麽樣?”
“我是按順序說而已,不要那樣瞪我啦。喂,你不覺得這裏很糟糕嗎?人們聚集過來是好事,可是上麵什麽命令也沒下達。所有人都由著性子想幹嘛幹嘛,禁軍卻時時刻刻都在逼近啊。”
張雷夜依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做出什麽樣的提案,因此沒有放鬆警惕。但是他說的話無疑是事實。
“確實和你說的一樣。但是那個叫傑德的指導者也是打贏了冥滄王的男人,應該不是笨蛋吧。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太天真了。你知道上麵的家夥現在在幹什麽嗎?在爭奪主導權啊。帶來了很多士兵的家夥,還有提供了很多武器和金錢的家夥都想獲得更高的地位。於是,我們的傑德大人就在千辛萬苦地壓製那些家夥們。”
“……原來如此。”
這不見得是謊話。要購置、保養士兵的裝備,有多少錢都不夠。
很容易預想到會有以提供資金作為交換,想在叛亂軍中獲得一席之地的人出現。
而且張雷夜還一次都沒有見過那個叫傑德的男人。如果真的在爭奪主導權的話,沒有閑工夫出來露臉也可以理解了。
“然後?你把這些上層的混亂告訴我幹什麽?”
“哦,接下來是正題了。我們的同伴裏有個叫李奧的大力氣、很強的家夥。那家夥現在發出號召了哦。等不了上麵的那些笨家夥的命令了,聚集一些比較強的家夥先和禁軍打一仗。”
“什麽……?”
張雷夜皺起眉頭。
也就是說沒有上層的許可就私自開啟戰端。這種單獨行動要是在正規的軍隊裏一定會因為違反軍規而被處刑的。
不過,他同時也理所當然地覺得這樣想的家夥會開始出現。為了向可憎的貴族複仇而誌願參加叛亂軍的人不在少數,而且照張雷夜看來,他們的士氣不低。雖然是些連字都認不全的家夥們,但隻要拿起殺人的武器,被許多同伴包圍著,就會產生自己很強的錯覺。
然而,好不容許等到膽怯的禁軍行動了,卻還是一天天毫無建樹。有很多人都無法接受這種狀況吧。
“這回你知道我找你做什麽了吧?我看來剛才的打架,覺得你想當厲害。要不要一起來?在這裏立下頭功的話,今後在叛亂軍裏也很有麵子哦。”
沒什麽大不了的,總之就是這一夥人也想參加主導權的爭奪。
不過,如果自己的地位提升的話,應該就不會被卷入剛才的那種無益的危險紛爭中了吧。而且這也是不可多得的經曆實戰的機會。
話雖如此,禁軍絕非無能之輩。如果單純的衝上去進攻,吃苦頭的肯定是這邊。必須慎重考慮。
“你說你叫李斯對吧。我先問一句,你們聚集了多少人?兵糧又怎樣?”
“關於吃飯和武器不用擔心。剛才說到的李奧和某個商人說得上話,好像都張羅好了。集合的人數有一千人左右。人數要是太多的話立功的機會就少了嘛。”
“一千人?!等等,你們要用一千人去挑戰正規軍?!”
“喂,冷靜點。啊啊,你的擔憂我理解。不過我們也沒有無謀到要用一千人突襲禁軍啊。我們背靠森林的入口列陣。禁軍要是依靠數量優勢進攻看起來沒法耍什麽小手段的話馬上轉身跑進森林裏就行了。一邊還被人罵成——連正麵交戰都不敢的膽小鬼。不過相對的如果他們用看起來有勝算的人數進攻的話,我們就應戰,取得一定戰果後就撤退。戰術就是這樣。”
“……原來如此。”
張雷夜咽了咽口水。
很單純。不過似乎足以作為一個作戰計劃了。
重點是不贏也行。以區區一千人直麵禁軍,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不過正因為如此,反過來取得勝利的時候就能成為重大的戰果。
如果禁軍以大軍壓上,隻要立刻逃進森林裏,禁軍恐怕不會追擊。森林很深,大軍在裏麵不僅無法行動,還不得不警惕伏兵之類的陷阱。這邊的部隊也會變得零零散散徹底瓦解,不過那樣也無所謂。逃走之後回到叛亂軍本隊就好了。隻要事先掌握森林裏的逃跑路線,也就不會迷路了吧。
“怎麽樣?待在這種地方隻能一直渾渾噩噩的。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張雷夜的回答是一定的。本來他就是為了實戰才投身叛亂軍的。
“知道了,我去。這種機會可不多。”
……
禁軍離開帝都之後,已經經過了十天。
包括後方要員在內,總兵力一萬的軍隊正在一個叫做奇爾的奇怪名字的平原上小憩。雪國的國土有七成以上被森林和山脈覆蓋,這裏是少有的廣大平原、可以容納大軍滯留、展開的要地。
平原上搭著無數的帳篷,和叛亂軍一樣駐紮著眾多士兵,不過單從帳篷的配置中就能看出禁軍的統製力遠居上風。
停留在這個地方已經是第三天了。本來這樣做隻會給叛亂軍送去調整態勢的時間,但現在這樣做是有理由的。因為要和住在奇爾平原附近的貴族們的援軍會合,整理隊列。
在雪國發生大型戰爭的時候,擔任戰鬥中樞的是禁軍團及其下屬的士兵,不過也有貴族們派遣的私兵加入。這是與特權相對、他們要履行的義務。
這種義務可以用提供金錢、糧食或其他方麵的協助來代替,但派出軍隊的貴族占壓倒性多數。因為如果立下戰功就能得到賞賜。為了這一時刻,他們選拔任命騎士、發放俸祿、命令他們勤於鍛煉。
不過包括葉迦藍在那,禁軍內部很少有人重視這些兵力。
誠然,他們平時就為了參加戰爭而不斷訓練,裝備整齊,其中也有為了維持領內治安而揮劍、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
不過,他們幾乎沒有訓練過如何同皇室禁軍共同戰鬥。因此,如果送來的是幾百人的精銳部隊,還能夠當做獨立部隊使用,要是地方領主派來的十個左右的士兵,就很難編入戰力了。話雖如此,也不能把高傲的貴族遵照國家規定派來的士兵隨便退回去,這樣一來隻好在平原進行部隊的重新編製和集團戰的訓練了。
然而如果花費太長時間隻會對叛亂軍有利,因此計劃在一周內再次開始行軍。
不過,僅僅是不足十天的訓練,最多隻能讓他們記住攻擊和後退的口令而已。因此很多人對這樣做的效果抱有疑問。
葉迦藍也是其中之一,但她不久之後就必須集中思考別的問題了。
……
“葉迦藍,遵照契約,我前來給你提醒。”
“……”
當是時,葉迦藍剛剛在帳篷裏吃完吃到的午餐。嘉怡還在旁邊嚼著肉幹,葉星沉則在收拾餐具。
白夜至今為止還沒有說錯過一件事,因此葉迦藍無法無視他的提醒,默默地站起身來。
“我出去稍微轉一轉。”
在嘉怡和葉星沉的目送下走出了帳篷。確認了附近沒有隔牆之耳後,葉迦藍一邊向著沒有人的方向走一邊小聲說:“聽得到嗎?白夜?”
白夜突然在葉迦藍的腳邊像被砍下的頭顱似的隻有腦袋從地麵上伸出來。
“普通的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哪個都無所謂……那就先聽壞消息吧。”
“好的——不,等等。還是先告訴你普通的消息吧。要是先說壞消息,你估計當場就跑掉了。”
聽得白夜少有的含糊回答,葉迦藍驚訝地催促他:“算了。反正兩個都要聽的,隨你便吧。”
“那首先是普通的消息。有一千人左右的叛亂軍部隊正在這個平原以北、森林和平原的交界處列陣。不過其實也沒有列陣那麽誇張,隻不過是待在那裏而已。再過一段時間追蹤者就會發現他們回來報告了吧。”
“隻有一千嗎?奇怪啊,森林裏還有別的伏兵嗎?”
“這方麵不被允許告訴你,叛亂軍的指揮者不是平庸之輩,但現在他還沒有能夠實現精妙策略的組織力。”
“也就是說,沒有陷阱之類的?”
“這個嘛,誰知道呢?”
白夜露出淡淡地笑容,並不回答這個問題。
“我不明白。在即將交戰的時候,為什麽要讓一千同胞枉死呢……算了,你估計不會再說什麽了。你說有兩個消息對吧。另一個壞消息是什麽?”
“你知道布安將軍的外甥,名叫歐逆的騎士嗎?”
“……不記得這個名字,不過頂著布安將軍的外甥這個頭銜的禁軍倒是有印象。”
“原來如此,像你的風格。”
他是比葉迦藍年長十歲左右的禁軍。
不過,和以猛將聞名的布安將軍不同,他的實力平庸,如果沒有叔父的關係絕對成不了禁軍中的一員。實際上,成為了禁軍以後他也總是狐假虎威,以叔父的名義為所欲為,絕對不是值得尊敬的前輩。
“那麽,你知道這個平原的角落裏有個小農村嗎?”
“平原上肯定是有村子的吧。別兜圈子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我就單刀直入的說了。就在剛才,有一對美麗的姐妹哭著被帶進了歐逆的帳篷。”
“……”
葉迦藍的表情簡直像是吞下來十個黃連。
“白夜,你有那麽想讓我打架嗎?”
“哎呀,我覺得現在應該被責難的不是我而是那個叫歐逆的禁軍敗類才對。不過你要是不領情,以後就少給你這樣的提醒吧。”
“……這回確實應該謝謝你。”
葉迦藍迅速決斷,默默地返回來路。
白夜在她的背後說:“我無法看穿人心。所以我想問一句,你打算做什麽?”
“你不用看穿人心也知道吧。”
聽到這正如她所預料的回答,白夜的嘴角浮起微微的笑容。
“那就再給汝一個提醒吧。葉迦藍啊,世上有種東西叫做權力關係。歐逆是布安將軍的外甥,如果讓他難堪的話今後會很麻煩的哦?”
“我選擇怎樣的道路和你無關吧。為了權力關係連一位女性也救不了,那我還有什麽存在意義?我相信自己要做的事情是正確的。如果還是要阻止我的話,就證明按照你的提醒放歐逆不管所得到的結果比我行動能得到的更好給我看吧。”
在毫無猶豫丟下這些話的葉迦藍背後,白夜愉快地綻開嘴角。
葉迦藍回到帳篷裏的時候,葉星沉正在向嘉怡學習小劍的入門技巧。
上了戰場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雖說殺害侍奉神的神官是禁忌,但也無法因此獲得生命的保障。那麽至少要能自己保護自己,葉星沉隨身攜帶小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不想打攪熱心的葉星沉,但之後發生的事情恐怕需要葉星沉的力量。今天必須到此為止了。
“你們兩個,跟我來。”
“……哎?”
兩人聽出葉迦藍的語氣裏沒有掩飾住的憤怒,驚訝地看向他。
嘉怡姑且不論,葉星沉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姐姐這麽生氣。
“星沉,不用做出那麽不安的表情。”
大約是感到了葉星沉的不安,嘉怡安慰她說,“就算你不擔心,葉迦藍用那種態度叫我的時候也絕對沒好事。”
“哎?”
“……閉上嘴跟我來,嘉怡。”
頑固的嘉怡隨從聳聳肩膀,跟在了主人葉迦藍身後。
那個帳篷比周圍的帳篷都要大上一圈,寬敞的幾乎能在裏麵騎馬。
下麵士兵們卻擠在連翻身都沒有地方的小帳篷裏——葉迦藍想,但這種想法也在走進帳篷裏的瞬間灰飛煙滅了。
“……”
白夜的提醒沒有錯。
裏麵有五個男人,還有似乎是姐妹的兩位少女。
兩個人都是樸素的村姑打扮。
而且,妹妹的脖子上還有一位禁軍把劍抵在上麵威脅。那位少女害怕得連哭都哭不出來,隻能祈禱眼前這噩夢般的場景快點結束。
另一方麵,姐姐則**著。而且還在用自己顫抖的手取下勉強遮住身體的碎布。她的臉因為羞恥而完全紅了,拚命忍著眼角的淚水。
“啊……啊……”
聽到了葉星沉的呻吟聲。她僵硬地看著裏麵的場景,仿佛馬上就要暈倒似的。葉迦藍趕快身手支撐住她纖細的身體。
“沒事吧?”
“啊……嗯。我沒事。”
這也難怪,對葉星沉這個十來歲的年齡對於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世界的現實來說實在是太年輕了。
葉迦藍有些後悔把他帶來了,但為了那對姐妹,需要葉星沉幫助。
葉迦藍向前踏出一步,用平靜而有力的聲音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歐逆?”
突然看到來訪者而發愣的歐逆總算明白了是誰幹什麽來了。
“這、這不是葉迦藍卿嗎?哎呀,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即將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賭上性命去鎮壓北部的叛亂。但是前方的道路還很長。至少要趁現在消除疲勞,於是就從附近的村子裏帶來這兩個人來慰勞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