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並不是不能讓別人聽到的話!”
“那您為什麽還要生氣?我隻是偶然聽到了那些微不足道的話而已。”
“說得倒也是。”
令人驚訝的是,逍遙侯竟然說不過伊雪雷。
逍遙侯是國家大臣,能力超群,這點連皇帝都毫無異議。
可是,像這樣帶著諷刺的話伊雪雷到很擅長。
這時,伊雪雷又說:“不過呢,要給小孩子懲罰,這種事情傳出去也不好聽,希望逍遙侯大人別生氣了。”
伊雪雷的話可不能當做耳旁風,逍遙侯抿起嘴吧,表情變得險惡起來。
“你在說什麽,葉迦藍讓蘇魔殿下遇到危險,這是事實,就算葉迦藍這小孩子,也必須懲罰,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不可原諒。”
“哎呀,這樣是否有些欠考慮呢?”
說到這裏,伊雪雷從懷裏取出了一件東西,恭恭敬敬地呈給皇帝。
那是一封用蠟封住的信。
“這是什麽?”
皇帝一邊開封一邊問。
“回陛下。這是負責照顧殿下的侍從長的宣誓供述書,請您過目。上麵說這次的事情責任在於殿下周圍以侍從長自身為首的大人們沒能阻止,不應該對葉迦藍一個人問責。”
“哦?”
皇帝瀏覽內容,上麵寫的確實和伊雪雷說的一樣。
“那封信是否方便讓我也拜見一下?”
“啊啊。”
逍遙侯從皇帝手中接過那封信看了一眼,立刻露出像是吃到了黃連的表情。
和他相對照,伊雪雷一臉輕鬆。
“另外,閣下,殿下不是也說,這次的事情葉迦藍沒有錯,是他自己擅自把葉迦藍帶到外麵去的嗎?無視這種情況也要處罰葉迦藍,絕對不合情理。”
“等、等一下,伊雪雷卿。”逍遙侯說,“殿下現在正在禁足中,應該不能和任何人說話才對,那殿下怎麽會說出回護葉迦藍的話?”
伊雪雷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哎呀,這是為什麽呢?說起來,想要證明也很簡單,隻要把殿下叫到這裏來,由國務大臣閣下親自確認她的想法就行了。問問這次是不是葉迦藍的責任。”
“……”
這次逍遙侯完全沉默了。
蘇魔現在正在禁足中,就連父親皇帝也隻和她見過一次。那時候蘇魔確實做出了回護葉迦藍的言行。可是如果不是隔牆有耳是不可能知道這種事的。
不過,就算沒有聽到那次對話的內容,隻要知道蘇魔的性格就不難想象。伊雪雷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皇帝也想利用這種情況,他緊跟著逍遙侯說:“怎麽樣?逍遙侯,伊雪雷卿言之有理,而且也不能無視侍從長和蘇魔的話。沒有必要再向葉迦藍個人問責了吧?”
“……可是陛下,如果就這樣赦免葉迦藍的話,以威林侯為首的重臣們是不會接受的。至少……這樣如何?是否可以對葉迦藍進行審問?到時對應該指責的地方進行指責,包括葉迦藍還是個小孩子這一點在內,對應當辯護的地方進行辯護,然後再恰當地定罪。如果結論是無罪的,我自然不用說,也不會有別人利用這件事中傷葉迦藍了。”
“……嗯。”
保有特權的貴族們隻要不犯下謀反這樣的大罪就不會進行審判,取而代之地會召開非公開的審問會。
審問會不管得出什麽樣的結論都不會施加嚴重的懲罰。不管這種時候的問題不是懲罰的輕重,而是名譽。就算是非公開的審問會,但至少在貴族之間結果是公開的秘密。就算懲罰很輕,在注重名譽的貴族眼裏也是最為沉重的懲罰。
“伊雪雷卿,你的意見是?”
“國務大臣閣下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既然這樣我有兩個提案。”
“哦?是什麽?”
“第一,既然現在葉迦藍沒有應當立刻宣告的罪名,就應將其釋放。第二,在審問會上必須要有監護人為葉迦藍辯護,請讓我擔當這個工作。”
“這恐怕不妥吧。”逍遙侯立刻插嘴,“就算罪名還沒有確立,將殿下置於危險之中之人怎能隨意釋放?”
“說得沒錯,大臣閣下也承認了,罪名還沒有確立。因此我認為將葉迦藍釋放,讓其進行申辯的準備才符合常理。還是說,國務大臣對釋放一名小孩子有什麽顧慮呢?”
“……伊雪雷卿,這裏是國王禦前,不要用如此卑鄙的說法。”
“是我無禮了。那麽,陛下,不管怎樣,我該說的都說完了。請陛下定奪吧。”
說到這裏,伊雪雷退下一步做出等待皇帝發言的姿勢。
逍遙侯好像還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跟著伊雪雷做了。
皇帝立場頗為微妙。
他覺得對葉迦藍召開審問會做得有些過頭,但國務大臣和其他貴族如此要求,也不能隨便拒絕。作為國王,他不能再偏袒葉迦藍了。
而且,伊雪雷說要做葉迦藍的監護人。有麵對逍遙侯都能一步不退的伊雪雷做後盾,葉迦藍一定不會有什麽不利。
“知道了。好吧,就這樣辦。”
“萬分感謝,陛下。”
“那麽,我立刻開始準備審問會。”
伊雪雷和逍遙侯先後行禮,離開了。
“呼。”
皇帝總算從沉重的氣氛中解放出來,長出了一口氣。
這真是個奇妙的狀況。
皇帝知道,蘇魔的表情最近開朗了起來。這都是葉迦藍當上近侍之後的事情。果然身邊有個年齡相近的孩子對蘇魔也有好影響。
發生這次的事情雖然遺憾,但既然蘇魔沒有受傷,那也不失為一劑良藥。
更何況葉迦藍是那個葉氏家族的嫡女。至今為止,交給葉氏家族的事情沒有一件不是順利完成。
當然,如果兩人到了戀愛的年齡那就必須將他們分開,但作為父親他甚至覺得幹脆讓蘇魔有一場戀愛也好。因為不管怎樣,蘇魔將來都會和他本人的意誌無關,強製和國內的有力貴族或別國的王族聯姻。
可是現在,當事人葉迦藍被問罪。如果擔憂變成了現實,那麽蘇魔一定會對將葉迦藍逼到現在這個狀態感到責任,表情也會再次蒙上陰影。
他做為父親想要做些什麽,但作為國王有必要為其他人做出典範,在表麵上很難采取行動。
接下來隻能交給伊雪雷了。
……
此時,處於禁足之中的葉迦藍正被軟禁在王城的一個房間裏。
蘇魔曾經來看過她一次,除此以外就沒有任何人來,整天隻能發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認識的聲音。
“葉迦藍,我進來了。”
然後本應上了鎖的門打開,進來的是一位半老的騎兵,她認識這個人。
“您是……那個,父親認識的……”
“是伊雪雷,隻比過一次劍看來還記不住啊。”
“非、非常抱歉,伊雪雷大人。”
“你也是立誌成為騎兵的人,叫我伊雪雷好了。比起這個,你要離開這裏了,準備一下。”
“哎?但、但是我不能離開這裏……”
“已經得到許可,釋放了。不是的話我也不能進來啊。喏,這個也還給你。”
說著伊雪雷扔過來一樣東西。
“這、這是……”
那是她的劍。是她成為蘇魔護衛的時候,父親送給她的劍。
像這樣連武器都還給她,看來真的是釋放了。
“快點,要不然會給各種人添麻煩的。”
“哎?啊,是!”
她本來就已經給父親和蘇魔添了很多麻煩,聽到這句話自然不能不照做。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準備的,把劍掛在腰間,稍微整理一下衣服站到伊雪雷麵前。
“好,那走吧。”
兩人並排走出房間。房間外雖然有站崗的士兵,但看到他也沒有責備。
“那個。我為什麽突然就被釋放了?”
葉迦藍跟著伊雪雷,說出了理所當然的疑問。
“因為我請求國王陛下這樣做。不過雖然被釋放了,但也不是全部解決了。聽好了,葉迦藍,過兩天要對你做的事情召開審問會。”
“審問……會?”
……聽了伊雪雷的話,葉迦藍雖然是小孩子但也明白了。
“也就是說,我必須在那裏證明自己無罪才行,是嗎?”
“嗯,就是這樣。”
“可是……這種事我辦不到。因為我把蘇魔殿下帶出去、讓她遇到危險,這是事實啊。”
“嗯,確實是這樣。”
兩人走到了王城的出入口,但伊雪雷完全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葉迦藍雖然疑惑他想去哪裏,但也隻能跟著走。
“我說葉迦藍,現在這個王都裏有無數的流浪兒,大概不止一兩千吧。我不否認他們是犯罪的溫床,但是他們最害怕的就是大人們真的生起氣來。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大人們認真開始追捕流浪兒的話,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哦。”
葉迦藍不知道伊雪雷在說些什麽,含糊地應了一聲。
“那麽,說到這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這個王都被三層城牆切割開來的吧?你和殿下遭到流浪兒襲擊是在哪裏?”
“哪裏……就算你這麽問。是越過一道城牆,有大市場在的那裏。”
“我想也是。如果是在最外側的區域的話還能理解。那裏流浪兒最多,治安也不好。如果有衣著考究的小孩子走在那裏,不被卷進犯罪反而不可思議。可是你們被襲擊的地方是第二層。那裏是連貴族都會偶爾涉足的區域,治安絕對不差。”
“但是我們……離開了大路,走進了小巷子裏。”
“那也一樣。當然,不能說完全沒可能被卷進犯罪裏,但概率非常低。可是,實際上你們被襲擊了。那麽,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哎?那個……不,我不知道。”
“也就是這麽一回事:事情太湊巧了。殿下偶然從城裏溜出去的那一天,在治安絕對不算差的街道上,偶然被流浪兒襲擊,這太湊巧了。你記住,葉迦藍,如果有兩三個偶然重合在一起的話就不要認為那是偶然了。要認為其中有某種意識的介入。”
葉迦藍想了一會兒,明白伊雪雷在說什麽了。
“也、也就是說,我們被襲擊……是有人安排好的嗎?”
“很好,虧你能想到這裏。沒錯,如果這樣考慮的話不論有多少偶然也不奇怪。”
“怎麽會!襲擊我和殿下會什麽人得到好處?!”
“不知道也沒關係,現在你即使知道了也沒用。比起這個,葉迦藍,我們還要必須要做的事情。再過不久就會召開審問會。如果在會上你被問罪,那不光是你,連你父親也會受到連累。在此之前我們必須想好策略,做好對抗的準備。”
“好……好的。”
她還有些搞不清狀況。
但是不僅是自己、連父親都會被卷進來這種事一定要避免。隻有這一點她十分清楚。不,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人想要謀害蘇魔殿下的話,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伊雪雷,我到底該怎麽做?”
看著葉迦藍充滿認真的表情,伊雪雷輕輕一笑。
“看來你拿出幹勁來了啊,眼神不錯。沒什麽,我們該做的事情沒什麽難的。首先,隻要監視某個貴族家就行了——”
……
李諾躺在絕對算不上幹淨的倉庫地板上。
夥伴們正在馬利的率領下出門采購食物,不是籌措而是采購。
另外李諾手上還握著一枚金幣。金幣。不是銅幣也不是銀幣,而是金幣。光靠這麽一枚,就不知可以飽飽地吃上多少天美味的食物。夥伴中估計有人連見都沒見過。
不過,得到這麽一大筆錢的代價,現在想起來就覺得惡心。襲擊兩個比自己小的小孩子——這就是李諾接到的工作。
少年膽怯的表情。還有為了保護少年,少女不斷戰鬥的身影。即使是現在也能馬上想起來。對那名少女來說,少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吧。
和他比起來李諾又如何呢?以活下去為理由集體圍毆比自己小的孩子,他們到底是多麽膚淺的人啊。這種想法讓李諾一直不知所措。
“拿著這麽一大筆錢,怎麽還這麽愁眉苦臉的啊,李諾。”
這時傳來了一個意外的聲音。語氣像是男孩子,但是少女的音色。李諾立刻知道那是誰了。
“什麽嘛,阿吉,你來討架打嗎?”
他說出認識的少女的名字。
她和李諾一樣是流浪兒,在這一點上也不能說不是夥伴。但正因為境遇相同,才是經常敵對的對手。不管在哪裏都有地盤這種東西,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甚至是動物,都會因為爭奪容易取得食物的地方而引起紛爭。
阿吉和李諾一樣是流浪兒的頭頭,也因此和李諾關係不怎麽好。
“不是啦。我聽說你得到了一大筆錢,有事想跟你談談。”
李諾不禁感歎她消息靈通。
如果讓人知道流浪兒手上有一大筆錢,那隻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李諾本打算絕對不讓別人知道這枚金幣的事情,不過這種事似乎是藏不住的。
“那,有什麽事?馬上要來借錢了嗎?還是說是來搶的?”
“不是啦,我不是來幹那個的。我告訴你哦,我們最近租房子了。雖然是個破房子,但能禁得起風雨,也不用害怕別人,是我們的家。”
“哦?那可真好。怪不得最近沒見著你的那張醜臉了。”
“……我長得醜真是抱歉了。”
阿吉低下頭,寂寞地說。
遇到這種反應,李諾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有些後悔說得太過分了,但現在也不想道歉。
“不過,你哪裏來的租房子的錢?不管再怎麽破,租房子還是要不少錢的吧。”
“有一個小孩給了我一塊高價的寶石。拿賣的錢租的。”
聽上去簡直是天方夜譚。可是看阿吉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而且他本來就知道阿吉不是會開玩笑的性格。
反倒是該相信才對。要不是發生了這種離奇的事情,他們流浪兒根本不可能有家。
“這樣啊,明白了。就是說,你們衝不知哪裏的有錢小孩子搖尾巴得了錢,對吧?”
“……也許就是這麽一回事。”阿吉不痛快地俯下視線,“但是,你也一樣吧?要不然可拿不到那枚金幣。”
“哼,沒錯。”
這是用讓人惡心的壞方法得到的金幣。他沒有資格嘲笑阿吉。
“那,饒了一大圈,你到底有什麽事?”
“所以說……我們的房子,總之隻有大這一點可取。雖然稍微有些歪,但隻要修理一下就能擋風雨了。所以……你們也,怎麽樣?”
“怎麽樣是?什麽怎麽樣?”
阿吉生氣地漲紅了臉。
“所以說!我問你要不要也來一起住!一直過著以前那樣既沒有家也沒有食物的日子的話不會有任何改變吧?不僅如此,不知哪天還又會有夥伴病死或餓死。但是現在,我們有家了。接下來再用那枚金幣做本錢做點生意的話,大家說不定就能活下去了吧!”
“……哦?”
這個提案讓他很感興趣。
家在李諾他們流浪兒眼中是一種憧憬。現在他們擅自住在這個倉庫裏,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被趕出去。夕陽西下,周圍漸漸昏暗,卻不知今天要在何處過夜的情況總是讓人無比不安。阿吉的提案至少能消解不安之一。
另外,生意。他連想都沒想過,但說不定是個好主意。有了這一枚金幣,大概能保證一個月不會餓死了,但反過來說,過了一個月就隻有再回到同樣的生活裏。那麽他們也許應該以這枚金幣為本錢摸索別的道路。
“原來如此,有考慮的價值。”
“對、對吧?”
阿吉也有能夠吸引別人的地方,因此和李諾一樣被眾多夥伴仰慕。和她聯手的話,也許真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很遺憾,你們這樣的小鬼沒有資格做那種白日夢。”
洪亮的聲音響徹在應該沒有別人的倉庫裏。
不是夥伴。夥伴中沒有能發出那種老成聲音的人。
李諾轉向聲音發出的方向,隻見兩個大人堵在倉庫的入口。
其中一人是中年男子,另一人相當年輕。而且他們不是普通的大人,而是穿著鎧甲,腰懸長劍。
“他、他們……!”
李諾見過他們。中年是帶來襲擊少女的委托的人,而年輕的那個則是在委托進行時——也就是對那名少女施加暴力時現身的騎士。
他們為什麽會一起出現在這個地方?
雖然這也是個疑問,但還有讓李諾更加戰栗的事情。
兩個人都拔出了劍。
“幹、幹什麽?幹嘛拿出那名危險的東西……!”
“沒有義務回答你。你們將會成為我野心的基石,現在就對此心懷感激——去死吧。”
“什——”
這種發展太過突然了。但看著兩人拿著劍緩緩走來,李諾不得不承認這種情況。
那兩個人是來殺他們的。不知道為什麽,也沒有時間思考。他現在隻是想著要怎樣才能逃出這種窮途末路。
“我、我說李諾……!這樣,不妙啊……”
“……看來是的。”
李諾無意識地將發出不安聲音的阿吉擋在身後。
“動手,馬德。”
“是。”
中年舉起劍一口氣縮短距離。
李諾能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抓起腳邊的半截棍子,爭取微小的時間。
“阿吉!快逃!”
夥伴們不在真是萬幸。接下來隻要製造出至少能讓背後少女逃走的空隙就好了。李諾大喊著舉起棍子。
就在這時。
“還不住手,你們這群蠢貨!”
雷鳴般的聲音響起。
那洪亮的聲音讓在場的四人全都停下了動作。
“是、是誰?!”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倉庫入口。
站在那裏的也是兩人組。
隻是,那組合十分奇特。其中一人是騎兵打扮的老人,而另一人則是小孩子。
“那個小鬼,難道是……?!”
令人驚訝的是,李諾認識她。不可能看錯,那正是不久前作為金幣的代價對其施加暴力的少女。
“你、你們是……!不可能,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發起襲擊的兩名騎兵似乎認識他們。
之前,離開王城時,伊雪雷這樣對葉迦藍說:“假設有人在背後操縱襲擊你們的流浪兒,那麽那些人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麽?”
那就是流浪兒背叛他們把一切都說出來。即,是誰指使他們襲擊兩人。
為了防止這種事態發生,最有效的處置方法是什麽?那就是將流浪兒滅口。
“因此我們必須盡早找出襲擊你的流浪兒,將他們保護起來。”
葉迦藍心情頗為複雜。
如果光是她自己也就算了,那些流浪兒少年讓蘇魔遇到了那麽可怕的事情,現在又要幫助他們。
但是他也覺得,如果那些少年是被什麽人命令才襲擊他們的話,那他不論如何都要揪出黑幕。
“可是,王都有許多流浪兒,要找出襲擊他們的那些孩子,就像在森林中找一棵樹不是嗎?”
麵對葉迦藍出的這個疑問,伊雪雷又說:“這次的事件為了殿下的名譽,下達了緘口令。可是,有人知道了這件事,在暗中行動,不僅要對付你,還想要把罪名加到你父親頭上。那就是威林侯這位大貴族。也就是說,從這些情況中分析,我覺得威林侯就是這件事的黑幕的可能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