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與蘇魔不同，作為叛軍集團最高負責人的他暫時還不能休息。
實際上，事情也並非那麽多。
關於軍隊的整編之類的事情必須得盡快做好。
除此之外，今天也必須得調查戰鬥的死傷情況，這些事由部下去做的。
即使如此，部下做事情的時候，他也不能貪睡午休，必須要擺著嚴肅的臉，隨時準備應對來訪的人。
他的努力，自然沒有白費。
這時，房門突然響起了巨大的聲音，簡直像是被腳踹開的，粗暴地。
“您……您這是？！”
走進房間來的並不是他的部下。
而是全身散發著怒氣的葉迦藍。
而且葉迦藍一進房間，就用想要殺死傑德的眼神瞪過來。
“……進來得真是粗暴啊。到底有何貴幹？”
傑德強忍住恐懼問。
代替回答，葉迦藍拔出劍。
“…………！”
膽小鬼的心髒劇烈跳動。
這不是尋常的事態。剛才的對話明明順利收場，現在卻完全變了個樣子。
“到、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突然拔出劍來！”
“你……！是你把北方聯合國的侵略招來的吧？！”
“什——！”
這實在是太突然了。
傑德不禁露出慌張的神色，屏住呼吸。
“您、您突然說什麽啊，不要胡亂找茬。就算您是重要的客人，這種不明所以地挑釁也會玷汙您主人的名聲。”
“別裝傻！我知道，你通過商人向其送了一封密信！”
“…………！”
這次傑德真的藏不住慌張了。
他感到臉頰不由自主地繃緊，便裝作扶眼鏡總算藏起了表情。
葉迦藍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知道他最大限度小心注意不讓泄露到外麵的那件事？
而且從葉迦藍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是虛張聲勢或試探。
“……雖然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不過好吧，我也不想背這種來曆不明的黑鍋。能請問您嗎？您如此誹謗我，當然是有什麽具體的證據吧？能夠證明我和北方侵略有關聯的某種東西。”
這時，葉迦藍背過臉去。
“沒有……證據。”
傑德放心了。這是當然的。那種東西不可能存在。
“是嗎？那您能理解嗎？您現在做的事情，隻是挑釁而已。現在是王國軍和叛亂軍是否可以不再產生更多流血的極其重要的時節。請您不要用輕率的言行傷害彼此的關係，可以嗎？”
“唔……”
終於，葉迦藍收起了劍。
她非常不甘心，把嘴唇咬得滲出血來。
“好判斷。請放心，這件事我會藏在心裏。而且，請好好想想，不論是什麽樣的形式，隻要您現在對我出手，蘇魔殿下可不會平安無事哦？”
“……沒辦法，這次就算了。我會怎樣無所謂，不過現在要以我主人的名譽為重。但是——”
葉迦藍睜大眼睛，提高聲音。
“但是，我知道你做了什麽！聽好了，別以為下次我也會乖乖收起劍！”
她轉過身，快步走出了房間。
牢記在心，傑德在心中小聲說。
因為，在這次正確的大概是葉迦藍一方。自己做了被斬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次他因為至少不能現在被殺這種自私的理由而選擇了用三寸不爛之舌逃過一劫，但如果他成了對叛亂軍不必要的人的話，也許就會選擇被幹淨利落地殺掉。
那是有段時間之前的事情。傑德向所屬於北方聯合王國的米國和雷國分別送出了密信。
內容如下：國內發生動亂的雪國現在最害怕的便是聯合軍的侵略。容易推測，為了防止這種情形，雪國必將設置某種策略。其中最有效的方法便是讓與雪國境相接的米國和雷國兩個相爭。
眾所周知，兩國關係本就不好，連年發生戰爭。在雪國看來，沒有理由不去利用這種情況。
由於雪國的策略，近期兩國國境附近發生紛爭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這件事成為了現實，有一個最有效的對抗手段。那就是米國和雷國兩個表麵上照雪國的意圖互相宣戰，背地裏盡釋前嫌聯起手來。
兩個之間戰火頻發，今年產生新的紛爭也覺得不會顯得可疑。這樣便能在不引起雪國警覺的同時集結兵力、整備兵糧。然後在之後某時，將軍隊的行進方向由東西轉向南方，突襲雪國鬆懈的國境。
米國和雷國象征當然也能收獲不少，但這個策略一旦成功，便可獲得兩個長年以來不斷追求的大地。
葉迦藍說得對。招來北方侵略的確實是他傑德。推測出雪國能夠想出的策略，將效率最好的對應方法教給他們的就是他傑德。
“不過，真奇怪。”
傑德想不明白的是葉迦藍，她到底是怎樣注意到這個謀略的？而且從剛才的言行來看，就像是剛剛才得知，便被怒氣驅使衝過來似的。
不，這件事本身在某種意義上並不奇怪。如果葉迦藍在來到這個要塞前就知道了真相，她一定會將傑德視為敵人，而不會帶來蘇魔小太子殿下創造和平的機會。
這樣一來，葉迦藍便是在剛才的會談結束到剛才為止之間得到了這條情報。
可是這也不可能。他為了不刺激葉迦藍，嚴命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那周邊。隻要是在這個要塞裏，葉迦藍就應該沒有機會和蘇魔以外的人接觸。
另外，想不明白的還有葉迦藍說的這句話：“我知道，你通過商人向米國和雷國送了一封密信。”
這完全正確。是他無法否定的事實。但是，從正確性來說，那隻是事實的一部分。
葉迦藍不知為何說了“一封密信”。
她察覺了沒有留下證據的密信。那麽，她會發現傑德做的其他活動也不足為奇。
對，傑德把別國引向了戰爭。
隻用一個策略，國家是不會行動的。
更何況北方國家過去曾經發起了三次大規模的侵略戰爭，並且全部失敗了。若不是有相當美味的餌食，他們是不會咬上來的。
對，他設下的計策還不過開了個頭。在現在這個情況下誘發別國的侵略，確實能夠一口氣加強叛亂軍的立場。但是，光是這樣還不足夠。
今後的發展仿佛浮現在了傑德眼前。
以蘇魔小太子為盾牌的和平交涉。那大概能成為和王國軍達成休戰協議的契機。總之能夠逃離斷糧的恐懼，存活下去。
但是，提升農民地位的條件大概不會被認可。因為那關係到剝奪貴族的特權。既然北方發起了進攻，對國王來說貴族們的協助就越發不可缺少。在這種情況下國王軍不可能惹他們不高興。
現在王國軍能做的最大的讓步，恐怕就是原諒他們殺死貴族的叛亂之罪，將他們無罪赦免，並以今後禁止征收過重的稅為交換立刻解散軍隊回歸原來的農民生活——大概是這樣吧。說不定，還會讓他接替死去的冥滄王爺的工作。
即便如此，他也絕對不能解散軍隊。如果那樣做的話，農民們救失去了抵抗的刀劍，再次變成了奴隸。在北方的威脅存在時姑且不論，在威脅消失後貴族總有一天會再次開始壓榨。而且，會徹底到讓他們甚至沒有餘力發起叛亂。
更何況，他們沒有理由讓主謀者傑德活下去，最後一定會被某個貴族排除的此刻殺死，那樣就又和原來一樣了。
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為了繼續提高他們的地位，傑德還使出了第二、第三招。
他不知道葉迦藍是如何得到有關第一招的情報的。而且，將這個情報告訴葉迦藍的某人，似乎還故意隻告訴了一點點。
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呢？
“……能想到的隻有一個可能。”
就是在這個時候，傑德的心中產生了一個答案。
紅色魔女葉迦藍，這個過分危險的別名，據說是看到葉迦藍連背後的攻擊都能毫不費力地擋開的超越人類的戰鬥姿態的人們自然而然起的名字。
對，真相在一開始就在那裏了。
即——葉迦藍的身上真的附著惡魔。
這是接近放棄思考的非現實的回答。但是，這樣想的話各種疑問都有了答案。
為什麽葉迦藍能將兩把沉重的劍像樹枝一樣揮舞，如鬼神般戰鬥？因為惡魔給了她力量。
為什麽葉迦藍能夠擋住從背後飛來的箭？因為惡魔不想讓葉迦藍死去，告訴她的。
為什麽葉迦藍會知道本應無人知道的誘發北方侵略的策略？因為這也是惡魔告訴她的。而且不是全部，隻用一小部分來哄騙她。
為什麽惡魔要做這種事？因為它是惡魔。
“我想得還真是荒唐。”
傑德自嘲地嘀咕，但他的表情卻極其認真。
笑不出來。不管怎麽說，這個世界上甚至有能夠將被譽為鐵壁的城牆打碎的不得了的精靈。這樣想來，存在像惡魔一樣提供建言的精靈也不奇怪。
而且，據說就算是風精靈的阿雅也看不見火精靈。那麽，即便有隻有葉迦藍能夠使用的特殊精靈也不奇怪。實際上，他雖然沒有聽說過會給人類建言的精靈，但傳說和故事中，都有神派遣的精靈授予人們睿智的記載。
假設有些太多了。但是，假設積攢起來有事也能到達真相。有認真考慮的價值。
傑德伸出中指，扶正眼鏡。
“不管怎樣，真正的噩夢還沒有開始。”
在北方布下的第二、第三個謀略要發揮效力還需要一些時間。
真正的噩夢，才正要開始。
決定他要下地獄的事，現在才正要開始。
……
那一天，在城寨的屋頂上，出現了一個少年的人影。
不過要把他稱為少年的話，那她身上有兩點就太讓人覺得奇妙了。
一點是，少年的雙腳並沒有立足於大地之上。
另一點就是，能夠看到少年的身姿的，除了極其例外的某個人之外其他就一個都不存在了。
“……事態變得十分奇妙了呢。”
有著少年外形的願望靈寵白夜頗有感慨的嘟囔道。
因為北方的侵略，接下來在這片大地上會發生規模巨大的戰爭。這正是白夜和他的主人所最想要的發展。
但是，隻要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戰爭的話，各種各樣的事態就會被摻和在一起。
白夜的主人天神大人可以看透發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各種各樣的事態，然後可以根據這些看到的內容來推測出未來，但是這並不表示他能夠直接看到未來，而且他也無法看透人的內心。
各種各樣的事態越是摻和在一起越會使得事情無法被天神大人所掌控。最後在戰爭迎來終焉之時，人世間到底會產生什麽樣的變化，這是誰都無從知曉的。
可是就是因為這是連天神大人也無法明白的事情，所以白夜才會越發對現在這個狀況表示興趣深厚。
“那麽……我的契約者啊，到底最後你會抓住怎麽樣的未來呢？”
隻要將白夜的力量和葉迦藍的武學才能結合起來的話，以血洗血的戰場不僅僅會讓她獲得相應的武勳，更會在迎接到戰爭終焉的同時，讓葉迦藍的大名威震大陸，她的地位和立場也會得到大幅度的強化吧。
到時候，那個死腦筋葉迦藍到底會選擇什麽樣的道路這一點對白夜來說是極其充滿期待的樂趣的。
在被稱為第二次攻防戰的那場戰鬥的翌日。
成為了叛亂軍的客人——實質上的人質——的蘇魔小太子，在城寨的一個房間裏第一次從葉迦藍那裏聽到了這件事實。
“你說什麽！？北方……雷國又再次侵略過來了！？”
蘇魔驚訝的從床上跳了起來，這也是當然的反映。自己好不容易挺身而出來到這裏製止了圍繞著這個城寨發生的戰爭，但是新的戰爭的火種卻又已經被點燃了。
這股胸腔中的悲傷之情隻能讓她感到憤怒。果然，就算再怎麽有“一直睡著很無聊啦，說些什麽來聽聽”這樣的想法，這也不該是對生病中的蘇魔該說的話，葉迦藍深深的後悔著。
“殿下，這樣對您的身體不好，請不要太過興奮了。”
“啊……嗯，嗯。”
葉迦藍扶著蘇魔重新躺回床上，他那奢華的肩膀看上去就像吹彈即破的工藝品，使得葉迦藍小心翼翼的。
那一天，蘇魔從早上開始就在陳述著自己的身體不適，雖然知道這樣做很無禮，但葉迦藍還是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該說是不出所料嗎，他發燒了。
原因可以想到好幾個。從皇宮一直到這裏的期間，他忍受了不習慣的野營的每一天，而且，蘇魔因為覺得不停止戰爭不行而使得精神一直被繃緊著。這樣的狀況對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來說給身體帶來的疲勞是相當厲害的。
在與傑德會談之後，終於達到了目地的他，原本積累著的疲勞就一口氣表現出來了，不過這也是傑德作為醫生所派來的人所說的理由。
應該說不愧還年輕吧，早上看上去狀況還很糟糕的他，在睡了半天之後已經降低了不少熱度，這應該是最值得慶幸了的吧。
“可是葉迦藍，你不必一直待在我的身邊啦。說不定會被我傳染到呢。”
“請放心吧，我在至今為止的人生中還一次都沒有發燒過呢，這也是我一個小小的引以為傲的秘密哦。”
“這……這樣啊。嗯，健康是一件很好的事呢。”
不知道為什麽而低下頭去的蘇魔這麽說道。
“算了，那麽葉迦藍，繼續說吧，雷國的軍隊是什麽時候進入到我國的？”
“非常的抱歉，我也是昨天才得知的消息，所以具體也……”
“說起來也是呢，你也是一直陪在我身邊呢。可是這樣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圍繞著這個城寨的戰爭會這麽早就開始。”
想要攻陷這個城寨的王國軍，原本是打算將城寨完全包圍之後展開長期作戰的。可是突然之間戰略方向被轉變，開始了向城寨的強攻作戰。這個原因就是北邊的侵略造成的吧。
“殿下，我有一個一直圍繞在心頭的想法，這場北方的侵略，會不會就是傑德在背後操縱出來的結果呢。”
這是葉迦藍所清楚知道的事實。因為是那個名為白夜的願望靈寵，可以看透這個世界一切事情的精靈，既然她這麽說，就絕對不會錯。可是因為自己不能將這個情報源公諸於世的關係，她隻能將這個意見當成自己的推測來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出乎了意料之外的話語呢，蘇魔有一瞬間吃了一驚的表情，但是立刻就平靜了下去。
“葉迦藍，不要隨便做出這種魯莽的發言。沒有確鑿的證據就隨意誹謗他人這樣的事情請節製一點。”
“是，非常的抱歉。”
“不……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想說的意思。確實，如果說誰能因為北方的侵略而獲得最大的利益的話，那麽也就隻有傑德一個人了吧。但是，現在不是同住在一個國家的人們互相爭鬥的時候，至少要維持到傑德還標榜著自己是我們這一邊的時間裏呢。”
“是，我明白了。”
“很好。”
蘇魔看了葉迦藍的反映露出了一次微笑。
可是她的表情又立刻被悲傷給替代了，充滿了憂傷的眼神穿過了房間的窗口一直看著外麵的綠色群山。
“話說回來……為什麽大家都這麽喜歡戰爭呢。這樣又會有產生大量的流血啊。”
“…………”
葉迦藍想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安慰蘇魔的話。
北方的殘忍是住在雪國的人們無人不曉的。特別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不管什麽肮髒工作都肯幹的傭兵們是最讓人恐怖的。
作為北方的先頭部隊所使用的他們，每次戰爭開始的時候就會侵入到雪國內，燒搶擄掠。
葉迦藍的父親、祖父——曆代葉氏家族的當家，適逢此時都會為了保護眾生而揮起手中的利劍。
當然，作為四代當家的葉迦藍也有這樣的義務。可是，現在的葉迦藍有著保護蘇魔義務在身，不能簡簡單單的就離開他。再加上現在這個城寨的主人是那個毒辣的傑德，要是把蘇魔一個人留在這樣的地方的話，誰知道他會受到什麽樣的待遇。
自己到底怎麽做才好，葉迦藍抱著這麽一個無法簡單得到答案的問題，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沉默。
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的，是兩聲清脆的敲門聲。
“誰？”
葉迦藍立刻發出了疑問，並擺出了如果有需要的話就能瞬間拔出劍的架勢。
“稍微打擾一下行嗎？想跟你們打個招呼呢。”
這是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年輕男人的聲音。
在這個城寨來照顧葉迦藍和蘇魔日常生活的，估計是傑德稍微用了點心吧，並不是大塊頭的士兵，而是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而且別說是殺人了，估計連蟲子都沒有殺過的兩個小孩，就算是葉迦藍果然也不會對他們起太大的警戒心吧。不過現在聽到的聲音卻跟他們完全不同。
“沒關係，讓他進來吧。”
無視了葉迦藍的警戒，蘇魔允許了來者的進入，伴隨著短暫的表示謝禮的句子，門被打開了。
進入房間的是跟聲音所相符的年輕的男性。他是習武之人這一點恐怕誰都不會搞錯吧，身體健壯，言談舉止看上去也十分的穩重。
“有何貴幹？”
葉迦藍的一字一句中都帶著警戒心。
估計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吧，男人一邊說著自己沒有敵對的意思，一邊攤開了雙手。
“那個，我叫做歐陽克。稍微想跟你們打個麵識，所以才來的。不對，應該說想跟你們見麵的並不是我呢。”
說著有點不知所雲的話的自稱為歐陽克的男人轉身朝向了剛才的門那裏。
“喂，你也給我差不多可以進來了吧。事到如今再畏畏縮縮的也沒什麽意義了吧。”
“……唔！”
被歐陽克強行拉過來，帶著跟葉迦藍一樣警戒感的，是一個少女。
葉迦藍知道這個少女是誰。
留著及腰的長發，穿著稍微有點脫離世俗的衣服的，神秘的少女。
過去也曾用黑魔法使得葉迦藍負傷過，是僅次於傑德的反亂軍中的重要人物。
“你認識她麽，葉迦藍？”
聽了蘇魔的疑問，葉迦藍微微點了點頭。
“是的。她就是風少女阿雅。”
“原來如此，她就是那位啊。”
風少女阿雅挽著雙臂，一邊用像是在評價一般的眼神看著葉迦藍，他們一邊進入了房間。並且伸手示意阻止了想要從床上起身的蘇魔。
“你躺著就可以了。我隻是過來打一個招呼罷了。初次見麵，蘇魔殿下。還有……好久不見了呢，葉迦藍。”
葉迦藍從正麵將阿雅的視線給瞪了回去。
“有什麽事，風少女？”
“對，是的，我想起來了。我姑且還算是知道你的本名的。但是，你卻不知道我的本名吧？”
“…………”
突然的對話使得葉迦藍差點翻白眼。
說起來之前有在傑德的對話中聽到過她的名字呢，但是因為風少女這個名字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所以現在完全想不起來呢。
看著這樣的葉迦藍，風少女歎息道：“看吧，我就知道。所以傑德就叫我趁現在這個機會來跟你們做個自我介紹呢。畢竟現在怎麽說也不算是對著吧。而且我也想能直接跟蘇魔小太子殿下碰一次麵呢。”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我卻覺得你十分警戒著什麽呢。”
“當然的啦，在這麽狹小的地方你要是有什麽奇怪的舉動的話，就算是我也會被殺死的啦。”
“這可是對我的侮辱哦。在戰場上的話姑且不說，在這種地方我是絕對不會做出突然襲擊這種事情的。”
“誰知道這是真是假啊？在這個世界上以欺負弱小為樂趣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