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第216章 

  白有財熱情備至,炒了幾個拿手菜,還拿出自己珍藏了許久捨不得開啟的老窖。 

  白有財笑嘻嘻地給張鐵柱倒酒,張鐵柱忙起身雙手捧了酒杯接著。 

  白有財笑著搖搖手,說:「柱子坐下,快坐下。」 

  張鐵柱一張笑臉充滿了不自在的緊張。 

  何美鳳張鐵柱夾菜,張鐵柱忙又起身雙手捧了碗應著。 

  「噯,快坐快坐!」白有財擺擺手,「坐著說,坐著說。」 

  白雪看看張鐵柱滲出汗珠的額頭,低眼悄悄笑了笑。 

  「來來來。」白有財先舉杯,「我跟柱子喝一杯,這是柱子第一次來家裡吃飯,叔高興,你以後你常來,啊,必須常來,這以後也是你的家嘛。」 

  張鐵柱雙手捧了酒杯半直著腰,額角的汗正慢慢流著,「謝謝叔,謝謝阿姨。」 

  「來,干!」白有財先飲為凈。 

  張鐵柱不敢怠慢,忙一揚脖將杯中酒倒進肚裡。 

  張鐵柱平時基本不喝酒,這酒真帶勁兒,沖得他直呲牙。 

  白有財呵呵笑起來,「吃菜吃菜,快吃菜。」 

  張鐵柱坐下,趕緊往嘴裡塞了兩筷子菜,才得以中和了濃烈刺激的酒味兒。 

  白有財給他們倆的杯子里又滿上酒。 

  「柱子在家跟你爸喝酒嗎?」白有財放下筷子子,笑呵呵地問。 

  張鐵柱搖頭。 

  「那以後常來這兒,陪叔喝兩杯。」 

  張鐵柱微笑點頭。 

  「我們和你爸媽還沒見過面,找個時間大家見見,坐下來把你們的事定一定。」白有財開門見山,「早點兒定下來,叔跟你姨早安心。」 

  張鐵柱抹了抹額角的汗,低眼笑著。 

  何美鳳又忙給張鐵柱布菜。張鐵柱又忙起身雙手捧了碗應著。 

  「柱子呀。」白有財說:「你跟白雪的事兒,你爸媽現在是個什麼態度呀?」 

  白有財笑眯眯地看張鐵柱,卻讓張鐵柱更緊張了,一杯酒還不至於讓他腦子糊塗,他很清楚白有財是在問:你媽還嫌我閨女學歷低嗎? 

  白雪聽到白有財的話,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看了看張鐵柱,她也想知道答案,平時她也會問起張鐵柱這事兒,張鐵柱只說他媽管不了他的事。親爸這一問問得極好,現在倒要看看張鐵柱怎麼回答。 

  白有財、何美鳳和白雪三個人六隻眼緊緊盯在張鐵柱臉上,三對目光像章魚爪子一樣死死鎖定他,讓他想逃也逃不掉。張鐵柱忽覺酒勁兒發作,渾身熱得有些難受。 

  張鐵柱緩了緩神,低下頭眨眨眼,又抬起頭,目光依次從白有財和何美鳳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白雪臉上,笑了笑說:「我爸媽沒意見,他們也說哪天讓我把白雪帶回家,他們想見見白雪呢。」 

  白雪的目光里還帶有疑問。 

  張鐵柱繼續:「尤其是我媽,她為以前的事兒讓我向白雪道歉,她現在特別想見見白雪,跟我說過好幾次呢。」 

  白雪低下眼沒再看張鐵柱,只輕輕笑了笑,但願你媽別口是心非。 

  白有財笑起來,「好好,那就好。我們對柱子你,是真心滿意,我們也希望你的父母對白雪滿意,白雪不足的地方,她日後會慢慢補上。可我們白雪的優點更多啊,人長得漂亮,孝順,善良,愛乾淨,會做飯,好多優點呢,我這個當爹的都數不過來了。」 

  「爸。」白雪看了白有財一眼,不自在地輕搖著頭。 

  張鐵柱笑笑,「叔,您放心,我肯定會對白雪好,一輩子都對白雪好。」張鐵柱主動端起酒杯,「我敬叔一杯。」 

  白有財高興,杯中酒一飲而凈,「哎呀,好久都沒人陪我喝酒了,以前白雪姥爺跟我喝,後來也喝不了了。」白有財憶起了老何頭,難免神傷瞬間,「以後有柱子陪我喝酒,好啊,好。」 

  白有財高興,又往兩隻杯中倒滿酒。 

  「叔以前也挺能喝的,現在不行了……」 

  「這喝酒吧,得有人陪著,一個人喝沒意思。」 

  「白雪她大姨夫,就是你姨她姐夫,我們倆逢年過節喝點兒。」 

  「以前我也跟巷子里吳家姥爺喝點兒。」 

  …… 

  四個人里,就聽白有財一個人在說話,張鐵柱隨時應和著。何美鳳和白雪都只是在當聽眾。 

  何美鳳現在對白有財真是寬容得很,想喝酒就喝,酒話隨便講,她不批也不罵,還笑眯眯地看著他。 

  白有財跟張鐵柱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竟然喝光了一瓶酒。 

  白有財能喝,白雪知道,沒想到張鐵柱也這麼能喝,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哪。 

  張鐵柱在半斤酒的作用下,臉通紅,腦子也好像有些不轉了。 

  白有財聽張鐵柱一句半句地說著,笑了,「柱子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 

  「叔,我跟你說,我是真心喜歡白雪呀。」 

  「白雪好啊,誰都沒有白雪啊。」 

  「叔你放心,我保證不讓白雪受委屈。」 

  …… 

  張鐵柱酒後傾吐了半天,閉上眼晃晃悠悠起來。 

  何美鳳看看張鐵柱,又看白有財,「你就不知道少喝點兒,把柱子都灌醉了。」 

  白有財笑嘻嘻的,「不醉就沒意思了,第一回上老丈人家不得多喝點兒嗎?」 

  這讓何美鳳想起白有財頭一回上自己家時的情景,也喝了有半瓶酒,不過白有財天生酒量好,自己沒醉,倒是把老丈人和姐夫喝得暈暈乎乎。 

  白雪看著暈頭轉向的張鐵柱,「哎,你怎麼樣?」 

  張鐵柱紅著臉微睜著眼,舌頭明顯不聽使喚了,「我,我,沒,沒沒,沒事兒。」說完長長地吐著氣。 

  白雪看著親爸笑了,「爸你看看,這還沒事兒呢。」 

  「哎,年輕人嘛,一會兒就醒了。」 

  「他怎麼回家呀?」 

  「回不去就在這兒睡唄。」 

  「那怎麼行啊?不好吧?」白雪反對。 

  「沒事,一會兒我把他送回去。」 

  「這?」白雪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何美鳳說:「我去倒點兒熱水,喝了散散酒。」 

  張鐵柱坐在座位上搖晃,感到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湧向喉頭,他衝到院子里,哇的吐了。 

  白有財見狀笑了。白雪忙出去扶張鐵柱。何美鳳遞過去一大缸子熱水。 

  張鐵柱在院子里哇哇不止。白有財在屋裡笑。 

  「你也是,灌他那麼多幹嗎?喝兩杯得了。」何美鳳白了白有財一眼,「你看看。」 

  白有財笑了笑,「酒品就是人品,喝多了就能看出來了。」 

  「看出什麼來了?」何美鳳盯了白有財一眼。 

  「他喝多了沒哭沒鬧,喝多了說的話還都是我閨女的好話。」白有財神志清醒,「你不懂了吧?閨女跟了他,行!」 

  何美鳳抽抽嘴角,搖搖頭,也是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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