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能愛我便永遠記得我
蘇如漫恢複得果然很快,當天便能吃下一碗飯,隻是明白人都看得出來,盡管她不願意承認禦修澤的事情,但她的眼中多了一抹濃重得化不開的哀傷,一些細微的變化在她身上已經開始了。
她如今是靠著一股頑強的毅力在支撐著自己,靠著對禦修澤的那一分心意在支撐著自己。
每個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他們甚至已經可以預見,等蘇如漫這份意誌不在的時候,她會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倒下去,除非禦修澤的事情隻是一個烏龍,但這樣的概率,淩少寒覺得不可說,煵啓也是。
希望時間真的能治愈傷口吧,他們真的很難現象,要是蘇如漫這一生都不再開心,不再有笑容,那該有多可怕。
回帝都市的計劃也提上了日程,時間就定在兩天以後,煵啓和小雪確定隨同,蘇如漫決定帶著小夢夢也一起回去,無論如何,禦修澤孩子的父親。
隻是淩少寒,C國國君無能,商界,政局,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處理,經過與宮澤家的爭鬥,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C國一把手,雖然時局還是有些動蕩,但他還是決定跟蘇如漫一起去帝都市。
對此煵啓隻能說,這天下竟然還真的有癡情種子,隻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現在的局勢,每個人心裏都明白,要知道一但宮澤家知道淩少寒離開了C國,可能這片土地很快就要變天了。
所有人麵臨的可能將是一場政變,淩少寒將宮澤家逼得在C國沒有立足之地,他們會孤注一擲也說不一定,蘇如漫何嚐不知道淩少寒的意思。
在淩少寒的門口站了許久,蘇如漫還是敲了敲門,很快,裏麵便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進來”。
蘇如漫頓了一會兒,打開門走了進去,淩少寒正十指如飛地在操作著電腦,看到是她,一愣,“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蘇如漫點點頭,“不急”,淩少寒的房間是個套間,外間辦公專用,還有各種家具都很齊全,裏,間才是房間,蘇如漫便往沙發上坐了下來。
菲歐娜說吃完飯後,淩少寒便一直在房間裏,說是有要緊的公文要處理,難道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可是看著也不像,想想蘇如漫便明白了,淩少寒是想交代好一切的事情,與他們一起回帝都市,一瞬間,心情越發沉重了起來。
歎了口氣,她起身倒了杯水,又往淩少寒的身邊去,將水在桌子上放下,又轉身,準備坐著等一會兒。
誰知道淩少寒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一轉頭,兩人的視線就匯聚在一處,足足有好久,蘇如漫趕緊移開眼,淩少寒還拉著她的手,她不得不出聲提醒,“少寒,那個,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淩少寒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依然拉著她,“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深邃的眼眸透亮得如同星子一般,臉上寫著嚴肅認真幾個字。
蘇如漫鮮少見到他這樣的時候,“那你問”。
“你可以接受禦修澤和許木深,為什麽不能接受我?”
這個問題其實很有歧義,可以理解成“既然你能愛上禦修澤和許木深那樣的人,我並不比他們差,為什麽你不能接受我?不能愛我?”。
也可以理解成“既然你能同時接受他們兩個人,為什麽不能多我一個?”。
要是放在那個舉世震驚的淩少寒身上,世人都難以想象,他竟願意向一個女人祈求愛情,或者願意他的女人心中有其他男人,與其他男人分享一個女人,那得愛到什麽樣的境地,才會如此,比如許木深,比如禦修澤。
這一次,蘇如漫沒有回避他的目光,與他對視著,也許,有些事情,是該說說清楚了。
她笑了笑,“也許是命運,若是你不曾如此仇視宮澤家,若是我不曾遇上許木深和禦修澤,我們或許可以做一對很平凡的夫妻的,可是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那麽愛捉弄人,它有點殘忍,卻又可愛,你問我為什麽,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也曾經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但愛了,就是愛了,我曾經無數次想著,要是沒有遇上他們,或許我不會經曆這麽多事情,不會這麽痛苦,可是,我同樣也不會這麽快樂,不是麽?隻要想到不曾遇上他們,心頭就好像完全地空白了,我甚至覺得恐懼,而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如此”
“少寒,我不想欺騙你,我可以為了你而死,卻隻願為他們而生”為一個人死,很容易,它可以基於友情,或是世間的任何一種情感,可要是為一個人而生,那一定是愛。
“夠了”淩少寒猛然站了起來,逼迫著蘇如漫,直至她的後背已經貼在桌邊,退無可退,他放開了她的手,一手環繞他身子一周,將她的腰肢禁錮在他手裏,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俊臉逼近她。
“你可真夠狠的,你信不信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無法逃離我身邊,一輩子隻能做我的人”。
他邪氣地笑著,神態有些恐怖,甚至讓人一點都不會懷疑他真的會這樣做,蘇如漫心頭也是一窒,她忽視了,忘記了,淩少寒對她好,對她容忍,她以為他們可以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可他本來是一個王者一樣的存在,他霸道,強勢,男人的自尊極強,他有自己感情,這樣的人,一再挑戰他的底線,無疑是自己找死,而自己,拒絕了他的感情,正是那個挑戰了他底線的人。
“我信,你有這樣的能力,也有這樣的魄力”在淩少寒的威壓下,蘇如漫能流暢地說出這樣一句話已經實屬不易,“可是,就算你得到我的人,我的心還是不在你身上”她不怕死地又說了一句。
果然,淩少寒的臉色比起暗夜還要黑沉幾分,他的臉頰突然向她壓了過來,“唔”,口腔裏的空氣完全被掠奪,身體就像陷入了銅牆鐵壁般,蘇如漫使勁地敲打著他,淩少寒無動於衷。
好久,就在蘇如漫要窒息的時候,淩少寒才放開了她的唇瓣,蘇如漫鮮紅欲滴的唇瓣微微顫抖著,就在她以為淩少寒已經要放過她的時候,淩少寒突然扯開了她的衣服。
周身一涼,蘇如漫還來不及驚恐,胸前心口處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痛,她伸手去推開淩少寒,反被他拉住雙手,壓製得不得動彈,他伸腿去踢他,被他輕易地避過。
蘇如漫似乎已經可以聞到那種血腥的味道,淩少寒才放開了她,他的唇瓣如同被紅色的燃料渲染了一般,他笑著,眼中透著一種溫柔的邪氣,手指拂過蘇如漫心口的位置,將那裏的血跡擦幹淨,幫她穿好衣服,才環著她的身子,“既然不能愛我,那也要永遠記住我”。
“你個變態”蘇如漫本想給他一巴掌的,聽到他的話卻隻覺得心裏酸澀得十分難受,緊緊地拽著他的衣服。
“那也是一個最愛你的變態”淩少寒一點都沒有生蘇如漫的氣,就連所有的氣勢都完全收了起來,就像平常一樣,甚至這話還有點耍賴的味道。
蘇如漫一笑,也輕輕地抱著他,“好,你那麽帥,說什麽都對”。
淩少寒臉上像開了花一樣的燦爛,抱著蘇如漫的手越發緊了,片刻後他聽到蘇如漫開口,“淩少寒,找個好女孩吧”。
“好,我盡快生個兒子”
……
這都哪跟哪啊,蘇如漫抬頭看他,淩少寒十分豪氣地為她解惑“將來讓我兒子娶你女兒,也讓禦修澤嚐嚐,小情人被搶走的滋味”
……
蘇如漫很無奈,淩少寒的思維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很多年後,當她聽著女兒跟她說她愛一個人,很愛很愛,她可以為別人而死,卻隻願為他而生的時候,蘇如漫清晰地記得今天的場景,淚流滿麵,心底卻是一片敞亮,她這一輩子所欠下的,女兒幫她還了。
後來,蘇如漫好說歹說,淩少寒終於是同意留下來處理C國的事情,不過交代了一大通,蘇如漫覺得,這嘮叨的程度,都快趕上她爸了,奈何她還是得笑眯眯地聽著,誰讓她對淩少寒於心有愧咩。
蘇如漫回到房間裏,便看到許木深拄著床沿在走路,“木深”她連忙走了過去,“你這是做什麽?”本來他傷得就重,再加上這一個多月沒有好好調理,傷口一直在出血,現在他竟然還在這裏走路,不想要雙腿還是怎麽的。
許木深拉著她的手,借著她的力道在床沿上坐了下去,“漫漫,你別緊張,我隻是練習一下”他又撫了撫她的臉頰,掌心硌得慌,心下一沉。
“木深,我求求你,好嗎,如果你再有事情,我”蘇如漫哽咽著,無論她對旁人怎麽要強,無論剛才她對淩少寒說了多麽絕情的話,可是在許木深這裏,她隻是一個小女人,也隻有在許木深這裏,她才會將她的脆弱展露出來。
尤其是爆發禦修澤的事情以後,她好像變得很敏感,眼淚也多了起來。
許木深連忙伸手幫她擦,她一哭,他就慌了,什麽辦法都沒有,“好好好,我答應你不再這樣就是,你別哭”。
哄了好大一會兒,蘇如漫才算是不哭了,“那你先休息,我去收拾東西”。
許木深點點頭,看著蘇如漫在房間裏忙來忙去,一會兒收拾他的衣服,一會兒收拾她自己的,他才發現,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麵前來來去去,就是家的味道,很感動,也很溫暖,如果暫時忘記禦修澤事情的陰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