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家風家教(感謝支持)
……
「那就辛苦珞靜了。」王守哲也不想多耽擱,讓盧氏憑白蒙受損失。
而且盧氏那兩個舅舅,待他和姐姐王珞伊都挺好。哪怕要一兩年才能見一次面,盧氏平常也會派遣家將給王守哲王珞伊,甚至大娘公孫蕙的女兒王珞淼送點禮物。
「不辛苦,這兩天好吃的吃多了。」王珞靜淺笑道,「滿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說著,還特地做了個我力氣很大的動作。
「得了,就你那瘦不拉幾的黃毛丫頭,就別在我面前現了,我們抓緊啟程。」王守哲心頭一暖,笑道,「一會兒你喝口靈酒,在馬車上好好睡一覺。」
「四哥哥,人家會長大的嘛。」王珞靜嘟著小嘴有些不滿,「不準四哥哥小瞧靜兒。」
「沒小瞧,不敢小瞧。」王守哲攙著她小手上了馬車,「我家珞靜可是未來的大靈蟲師,說不定四哥哥還得靠你保護呢,哪裡敢小瞧喲。」
「那就這麼說定了,以後誰敢欺負四哥哥,珞靜就派蟲子咬他。」
「行行行,你說啥都行,現在,給我去睡覺。」
……
馬車,緩緩行駛在平坦的道路上。
王守哲騎著黑色駿馬,與其它幾位家將一起護衛馬車左右。去映秀盧氏主要有兩條路,一從龍脊山陽面穿過,要麼從龍脊山陰面繞去。
現在自不可能跑去山陰柳氏那邊去,自然要走山陽這條道。
這也是為何王守哲,優先協助山陽公孫氏穩住危機的主要原因之一。
原本公孫鏘要來送的,卻被王守哲拒絕了。一來是實在有些受不了公孫鏘的低情商,二來,如今公孫氏正忙著救災,人本來就少。
此外,大娘公孫蕙也主動暫時留著山陽,說是正好陪一下父母。實際上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去盧氏不太恰當。
馬隊走著走著,就進了一片茂密的樹林,道路逐漸坑窪顛簸了起來。
王守哲略微皺眉:「王忠,這路不太好走啊,還有多遠才能到映秀?」
「家主,這片樹林是山陽與映秀的分界線,總共有七八里寬。」家將王忠熟門熟路道,「穿過樹林,就是大名鼎鼎的映秀湖了。您已經好幾年沒去映秀了,而且之前走的都是山陰那邊的大道,這邊應該不太熟悉。」
「諸位,樹林里通常比較兇險,大家都打起精神來。」
隨著他一聲吼,眾位家將都振作了一下精神,更為警惕了起來。
「王忠,這片樹林有什麼不對勁嗎?」王守哲也警惕了許多,「莫非有什麼凶獸的傳聞?」
這一方世界,可不是什麼遊戲世界,一旦出現厲害凶獸有可能造成隊伍傷亡的。
「家主,像這種交界處,山陽與映秀的玄武世家會輪番出手巡查,一些稍微厲害些的野獸都會被清剿一空,更別提凶獸了。」王忠搖頭說道,「只是我們作為護衛家將平日里會做一些訓練,在一些視野不好的地形下,必須更加謹慎一些,職責所在以防萬一。」
隊伍又是波瀾無驚地走了數里地,在路過一條漫過路面的小溪流時。
驀地!
王忠臉色一變,舉手叫停。
車夫王老實急忙停下馬車,其餘家將也是鏘鏘鏘抽出武器,警覺十足。
王忠翻身下馬,走到了路旁一條小溪流旁,撿起了一小塊布的碎片,臉色驀地凝重了起來,對著隨後而來的王守哲道:「家主,這塊碎布為利刃切割,還沾惹了一些血跡。這溪流畔的石頭上,也有一些沒擦乾淨的血。」
還真有一些情況發生了。
在野外趕路,最怕的就是出現各種意外,王守哲的表情嚴肅道:「王忠,說說你的判斷。」
「從布料上看,這是染成灰色的細紋棉布,價格比較高。普通的佃農,平民,獵戶等等是捨不得購買這麼貴的布料衣裳,就算咬牙購置,也都是在逢年過節喜慶時候穿。」王忠身為家將,從小也是受家將長輩們的訓練,對這方面比較熟悉,「因此,此人極有可能是身份相對平民較高的玄武者。但是他的身份也不會太高,就像家主您這樣尊貴身份者,通常都會使用更昂貴的錦紋布料。」
「那就是家將,玄武世家的普通族人。」王守哲點頭說,「或者說是一些行腳商。」
「行腳商通常都會組隊結伴而行。」王忠搖頭道,「家主你看這些腳印,應該都是同一個人,而且往密林深處走了,唔,像是在躲避追捕。因此此人有較大的可能性是散修逃犯,或是某個家族的叛徒之類。他應該是聽到我們的聲音后,連蹤跡都來不及掩飾,就匆匆往樹林深處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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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抓住嗎?」王守哲肅然道,「我們從山陽方向過來,並無聽說有逃犯或叛徒,那麼此人極有可能是從映秀那邊過來。不管是何等情況,我們先把人拿住了再說。」
「家主放心。」王忠眼中冷芒一閃,「此人已經受傷,而且行跡匆忙難以掩飾,我帶兩個兄弟去把他摸回來。」
「王勇,王武,你們跟著去。」王守哲吩咐說,「一切以安全為主,若是點子扎手,立即求援。」
「是,家主。」
三位家將領命行動,他們三人略微拉開了些距離,呈品字形順著蹤跡搜捕過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森林深處隱約傳來一聲凄慘的叫聲。
很快,王氏的三個家將就扛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回到了馬車旁。
「家主,幸不辱命。」王忠將俘虜丟在地上,拱手道,「此賊子約莫有鍊氣境四層的樣子,看他的打扮初步判斷應該是散修。」
「唔唔,唔唔~」那男子目光驚恐,嘴巴被塞起,全身捆住,只能儘力扭動引起王守哲注意。
「聽聽他說什麼。」王守哲吩咐道。
「是,家主。」王忠拿走他嘴裡破布團。
「這位少爺,不,大人。」那個長相略有些猥瑣的中年男子,頓即苦苦求饒了起來,「小的只是路過貴寶地,沒有犯事,求求您放過我吧。我身上還有些乾金和一本玄武功法,就當是小人的買命錢。」
「你有沒有犯事,自己說了不可算。」王守哲對王忠做了個手勢。
王忠很快在他身上搜颳了一番,此人身上一共就5乾金17大銅56角子,隨身包裹里也沒什麼值錢東西,就有一本破舊的玄武功法。
《小周天氣血搬運法》。
王守哲翻看了一下眉頭直皺,這是一本普通的修鍊功法。王氏家族傳承中就有收藏,是給家丁家將前期修鍊打基礎所用,而且這本功法中明顯有幾處錯漏。
不過,總體也算是符合一個落魄散修的狀態。散修最注重修為提升,但凡弄到點錢就會購買修鍊資源。
「怎麼受傷的?」王守哲看他肩膀上明顯有一道很深的刀傷。
「小人遇到了劫匪。」那散修滿臉老實地說,「慌不擇路下逃到了樹林里,剛想清理一下傷口,就碰到了大人。」
「撒謊,這附近是山陽公孫氏與映秀盧氏勢力的交界處,哪個劫匪有膽子在這裡犯案?」王忠怒斥道,「老實交代,否則一刀砍了你腦袋。」
「冤枉啊大人,冤枉。」散修慘叫著說,「那些劫匪都扮作行腳商,平常都是專門欺負過路散修,哪敢對大人等這樣的玄武世家下手啊。」
「聽起來很有道理。」王守哲不為所動道,「把他帶到映秀去,請盧氏調查一下情況。如果你說的屬實,並不是罪犯。那東西都還你,並且把你放了。」
玄武世家多少都有自己行事準則,別說他身上就幾個乾金了。就算是幾十個上百個乾金甚至更多,王守哲也不可能為了眼前利益隨意去劫掠他,甚至是殺人滅口之類。
這是家風家教的問題,一旦這麼做就會給家族家風埋下巨大的隱患,那些參與此事的家將和族人會怎麼想?是不是會形成血腥殘忍的匪徒式思維?三觀會不會被扭曲?
那下一次碰到類似的情況,殺人滅口掠奪錢財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如此利益至上可以為非作歹的家族或勢力,能猖獗一時,絕對囂張不了一世。
任何能傳承百年,甚至數百年上千年的玄武世家,都必然會有良好的家教家風,擁有含金量較高的口碑信譽,族人也必然會有嚴格的行為準則和作風理念。
可王守哲此言一出,那個散修卻是頓即面如死灰,慘叫了起來:「大人,我錯了,千萬別帶我去映秀。求求你,我還藏了一些東西,只要你放了我,都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