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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左丘認聳!守哲大獲全勝

  ……


  「什麼!?」左丘冠玉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個巴掌般,猶若冠玉般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怒意更是蹭蹭蹭地直往上升,「王守哲!你你你,你竟敢對我如此說話?!」


  「呵呵~」


  王守哲瞟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把桌上的茶盞重新端起來,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眼看著左丘冠玉的臉色越來越難堪,幾乎快要熬不住了,他才慢悠悠地開了口:「冠玉家主,人貴有自知之明。如今是左丘氏身陷內憂外患,有求於我。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敢在我面前擺譜?」


  「只要我堅持不肯和談,光是國都的問責便夠左丘氏喝一壺的了。」


  「退一步說,即便國都那邊,左丘氏能憑著多年的關係擺平,慶安郡內部的騷動也能被你們以武力鎮壓。可糧種賣不出去,憑你左丘氏的家底能撐多少年?家大業大,固然是威勢赫赫,可每年的開銷你們撐得住么?或者,你也可以減少天人交替,紫府交替數量嘛。也可以令族人們省吃儉用些,那樣也能多撐些年景。」


  「只可惜,再怎麼節約,也改變不了從此衰敗的命運。」


  王守哲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利箭一般,一根接著一根插到了左丘冠玉的心口上。


  作為左丘氏的家主,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左丘氏如今的經濟情況。光是供養六個紫府老祖,便是一筆巨大的開銷,更別提下面還有數量更多的天人境長老了,每天都是在燒錢。


  至於說減少供養,他敢嗎?

  六個紫府老祖,每一個都能輕易收拾他。哪怕德業老祖和正華老祖這兩位嫡脈老祖都願意支持他,餘下的四個直脈紫府老祖也不會願意,萬一到時候左丘氏內部亂起來,後果只會更嚴重。


  不賣糧種,左丘氏如今的穩定局面根本維持不下去。


  「你就不怕我們左丘氏跟你翻臉?」左丘冠玉握緊了拳頭,看向王守哲的眼神中已經泛起了殺機,「以我左丘氏的實力,滅你王氏易如反掌。」


  「呵呵~」王守哲嗤笑了一聲,扭頭看向太史安康,「郡守大人,咱們大乾律法,什麼時候允許高品世家恣意滅殺低品世家了?」


  「冠玉家主,慎言。」太史安康瞟了左丘冠玉一眼,嚴肅警告道,「我隴左郡八千玄甲衛可不是吃乾飯的。更何況,你既然調查過王氏,自然應該知道璃瑤小姐的名頭,她可是天河真人的愛徒,堂堂大天驕之資。」


  大天驕,光是這個名頭,實際上就已經能令很多紫府境修士都為之忌憚了。更別提,對方還有一個神通境院長師尊。


  你左丘氏就算想仗勢欺人一番,也得考慮一下璃瑤小姐吧?一百多年後,她便是紫府上人了,數百年後,便是神通真人了。


  對王氏出手,就不怕璃瑤小姐將來成為神通真人之後報復左丘氏嗎?

  「此外,長寧王氏也非無根之萍。」太史安康道,「其家族成員,有不少都拜入了紫府境上人門下,王氏的主脈更是堂堂大乾王氏!」


  能冠以「大乾」二字的世家,至少得是三品世家,或是曾經是三品世家。


  像慶安左丘氏雖然貴為四品,又是在慶安郡幾近一手遮天的存在,卻也只能冠以慶安二字。貿貿然直接冠以「大乾」二字,遭人恥笑不說,大家也不會認。


  就像王氏可以冠「長寧」二字,卻不能隨意冠「隴左」。而隴左王氏,曾經是五品世家,如今雖然衰敗,卻也依舊能頂著「隴左」二字。


  聽太史安康提起「大乾王氏」,左丘冠玉本來就已經十分難看的表情變得愈發精彩。


  雖說情報顯示,如今的長寧王氏和大乾主脈並沒有什麼來往,然而若是事情真的鬧大了,保不齊會有人去大乾走走關係。


  例如王璃瑤若是跑去大乾王氏,以她大天驕之姿必然會受到熱情款待,搞不好連神通老祖都能被她請出來。


  也正是由於這種種顧忌,才讓左丘氏有些束手束腳……


  眼見得局面僵持,一隻未曾開口的慶安郡守烏定海連忙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兩位家主年少氣盛,有些口舌之爭也在所難免,說開了就好了。冠玉家主,說起此事來還是你左丘氏想要談判,就莫要再擺四品世家的譜了。該讓步的讓讓步,莫要氣意用事。」


  「郡守大人說的對。」


  左丘冠玉縱然心中不滿,但到底是世家家主,很是能屈能伸。


  他當下便識趣地順坡下驢,朝著烏定海拱手道謝,隨後又是擺出一副儒雅翩翩的姿態,看向王守哲道:「守哲家主,適才冠玉孟浪了。這樣吧,論及此事根由,終究是我左丘氏先行掀起了商戰。我左丘氏先表個態,以後飛輦市場的價格,由守達商行說了算,這做生意嘛,就得大家一起賺錢,何必憑白便宜了旁人?」


  他先前以勢壓人,實則也是一種策略。若真能鎮得住王氏,豈非美哉?即便鎮不住,也不會少塊肉。這不,一見到王氏強硬,左丘冠玉立即改變了策略。


  「好主意。」王守哲笑盈盈地說道,「那我們守達商行,也介入一下慶安郡的飛輦市場,價格商量著來。至於糧種生意嘛,也可以一起做。你們儘管往我們隴左賣,我們也隨意往你們慶安賣。」


  「冠玉家主既然如此豪爽,將飛輦市場定價權給了守達商行。我王守哲,自然也不是小氣之人。」王守哲同樣擺出一副豪氣衝天的模樣道,「糧種價格由你們左丘氏來定,我王氏絕對不多賣一個角子。」


  左丘冠玉表情一滯,心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要是我們左丘氏的糧種在同等價格下,能競爭得過你們王氏的糧種,老子至於萬里迢迢跑過來被你侮辱么?


  左丘冠玉狠狠掐著掌心,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勉強扯出了一抹笑意:「守哲家主說笑了。」


  「是你先說笑的。」王守哲玩味般地似笑非笑。


  「那依照守哲家主的意思是……」左丘冠玉已經充分感覺到了王守哲的不好惹,索性試探道,「此事可有解決腹案?」


  「解決方案自然是有的。」王守哲也懶得與他繞圈子了,「第一,你們慶豐商行的飛輦業務全面解散,由我們守達商行全面接手飛輦業務,以及債務。」


  左丘冠玉嘴角一抽。


  要不要這麼狠?而且如此過份的條件,竟然還只是第一……


  「第二,對我們的守達商行,開放慶安郡的飛輦市場。」王守哲雲淡風輕地說道,「只要完成這兩個條件,就能表達你們的誠意,可以與我王氏商談糧種之事了。」


  如此兩個兇猛的條件,竟然還只是前置條件?


  哪怕是郡守烏定海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守哲家主,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做事總得留一線,莫要太過份了。」


  此言一出。


  不能王守哲開口,郡守太史安康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烏定海啊烏定海,你這話老子聽著怎麼就那麼耳熟呢?一年前,我親自去慶安郡找你商量時,也是與你說的這番話吧?你當時是怎麼回答我的?」


  他模仿著烏定海的語氣,說道:「太史啊太史,人家那是正經的商業競爭,乃是惠民之好事。你這純粹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說完,他似笑非笑地瞅著烏定海:「按你的說法,咱們守哲家主將糧種低價賣給慶安郡的大小世家,豈非也是惠國惠民之大好事?」


  烏定海的臉頓時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當初他怎麼懟的太史安康,人家現在加倍奉還。而且他還不能學他拂袖離去,否則的話,左丘氏遲早會完蛋,完蛋之前,說不定會幹出點什麼瘋狂之事,那他烏定海的日子就真的過到頭了。


  大約是大限將至的關係,陛下最近這些年愈發敏感了,出了如此大紕漏,多半會把他發配到域外戰場去,運氣不好,就直接成炮灰了。


  「太史郡守。」烏定海深知此事已脫身不得,只得硬著頭陪笑著說道,「此事的確是小弟不對,小弟與你賠禮道歉。」


  爽!

  太史安康就像是大熱天吃了冰塊一般,從頭爽到了尾。念及此處,他再看向王守哲是,眼神里愈發多了些歡喜和器重。


  長寧王氏有此子當家做主,當大興啊~~

  「這兩個條件,雖然聽起來有些苛刻。」烏定海陪笑著圓場說,「不過,終究還是左丘氏聽信了小人讒言,主動惹起了爭端。若是在糧種一道上,有合理之安排,我們慶安方面未必不能答應。」


  「郡守!此等條件……」左丘冠玉急了。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烏定海當頭棒喝,直接打斷了:「冠玉家主,你怎麼事到如今還不明白呢?你們左丘氏如今已經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哪有什麼談判的資格?當務之急,不如好生商量一番,想辦法解決糧種爭端問題。這才是你左丘氏的根基啊。」


  左丘冠玉如遭雷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半晌后才有些回神過來。


  其實他心中何嘗不知……只是四品世家的名頭太響了,他也高高在上習慣了,向來都只有他們掌旁人命運,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命脈被掐在一個,區區七品家族的手中。


  好半晌之後,他才從頹然中恢復了些氣度:「守哲家主,那兩個條件我們左丘氏也能答應。只是,你們在我慶安郡販賣的幾種糧種,我們左丘氏願意花大價錢買下培育權。一口價,五百萬乾金買斷五個糧種在慶安郡的培育和銷售權。」


  「否則,我們左丘氏寧願魚死網破。到時候事態會如何發展,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左丘冠玉的語氣也硬了起來。四品世家終歸是四品世家,尊嚴和驕傲還是有的。


  王守哲也看出來了,花錢買下糧種在慶安郡的培育和銷售權,已是左丘氏的最後底線了。


  否則,若僅僅是王氏退出慶安郡市場,先不說嘗到甜頭的慶安各世家干不幹,誰又知道王氏強盛后,會不會又殺個回馬槍?


  不過,拿下培育和銷售權是底線,但是價格卻不是底線。


  王守哲對此也早就有過估算,也曾經調查過左丘氏的財力。


  「慶安郡內的培育和銷售權,我們王氏可以賣給你們左丘氏。」王守哲喝著茶,不待左丘冠玉有喜色,又繼續說道,「不過,左丘氏需要先一次性支付五千萬乾金慶安郡壟斷費,隨後每年支付兩百萬乾金的授權費。」


  說起來,左丘氏不想魚死網破,難道王氏就想么?

  如今的王氏正處在飛黃騰達的過程中,未來前途無量。若非有必要,王守哲不願意和任何一個紫府世家硬杠。


  左右不過是付出一些低序列的糧種而已,即能獲得一大筆資金,解決如今王氏夫人金短缺問題,也能解決守達商行的危機,順便擊退左丘氏,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畢竟,王氏如今最缺的就是時間和金錢。


  只要給王氏足夠的發展時間和空間,一兩百年後,王氏未必會懼怕和左丘氏正面硬杠。


  至於錢……


  王氏族內那一個個的大天驕,天驕,小天驕們,家族老老少少們,每年消耗的乾金數字都是海量。隨著新族人的誕生,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長。


  若非如此,王守哲何必剛開發完域外新安鎮,又瞄上了「青蘿衛」呢?


  而未來青蘿衛的籌建和開發,更是一個「慾壑難填」的大吞金獸。


  王守哲的報價,頓時將左丘冠玉嚇壞了,他怒不可遏地咆哮:「守哲家主,就算勒索也得有底線。你當我們左丘氏待宰的豬羊么?一千萬!就一千萬,不能再多了,多一個角子,我們左丘氏……」


  「冠玉家主,不要這麼暴躁。價格咱們還可以再商量嘛~不如這樣,四千五百萬……」


  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兩個世家家主就像是菜市口的攤販一般,開始斤斤計較地討價還價了起來。


  這一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半個月。


  終於,在左丘冠玉幾次三番掀桌子而去,又和家族老祖商量之後,雙方終於協定了此次議和條件。


  除了左丘氏全面退出飛輦市場,並無條件開放安慶郡飛輦市場之外,左丘氏付出兩千萬乾金現金買下了糧種的培育權,同時,每年向王氏支付糧種總銷售價格的一成,作為專利使用費。


  這個合約維持一百年。


  而在合約期間,王氏不得主動向慶安郡內銷售糧種。


  至此,這一場因糧種而掀起的巨大風波,便就此煙消雲散,結局也算得上是「皆大歡喜」了。


  ……


  又過了段時間。


  慶安郡,大名鼎鼎的美食莊園——清雅居。


  送走左丘冠玉,曉月回到青竹院,眉心不自覺便蹙了起來。


  雖然剛才左丘冠玉說得委婉,但意思卻相當明確:這一次左丘氏損失太大,後續針對錢氏和王氏的計劃,他們左丘氏不參與了,請策公子另請高明吧。至於租賃飛輦搭上的人情,左丘氏自會想辦法償還。


  左丘冠玉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曉月自然也沒法勉強,只能客氣一番之後將其送走。


  說實話,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也連她也萬萬沒想到的。


  世家之間的傾軋,自古以來拼的就是財力和實力。


  一個擁有兩千年歷史的四品世家,族中強者無數,無論是財力,還是實力,都是隴左錢氏和長寧王氏加起來的好幾倍,按常理來說是絕不可能失敗的。


  隴左錢氏和長寧王氏在這種局面下,居然還能逆風翻盤,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奇迹」了,是可以寫進《隴左郡郡志》的那種代表性事迹。


  哪怕在這過程中,錢氏和王氏那邊取了個巧,又事先有所準備,這結果依舊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而且,根據從洛玉清的【破曉】傳回的消息來看,這次在和左丘氏以及曹氏的對抗中,居於主導地位的,居然不是他們一開始推測的隴左錢氏,而是長寧王氏。


  更確切的說,是長寧王氏的家主——王守哲。


  從頭到尾,隴左錢氏都是按照王守哲的計劃在執行,就彷彿十分篤定他一定能替錢氏扳回一城似的。


  不經意間,曉月又回想起了洛玉清對王守哲此人的評價,說他「胸有丘壑,奇謀擅斷,謹慎周全」。


  當時,她還覺得這評價略微有些高了。


  如今看來,這評價竟還是低估了他。或許,應該在這評價之中再添上一句「不可以常理度之」。


  像王守哲這樣的人,倘若是朋友,那當真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但若是當敵人,那可真的是……


  曉月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罷了~既然事已至此,多思也是無益,還不如想想怎麼善後吧~

  寒月仙朝和大乾之間隔著廣袤的颶風洋,消息流通困難,主人暫時無法得知大乾的情況。但主人總有一天會從寒月仙朝回來的,她總得給主人一個交代。


  想到這裡,她快步回了房間。


  很快,一青一白兩隻信鳥便自她房間的窗口飛出,撲騰著翅膀飛向了高空。


  ……


  遼遠郡,曹氏主宅。


  從曹邦彥的院子里出來,曹幼卿心情有些不太好。


  不知不覺,距離邦彥被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這段時間,整個曹氏上下為了應對調查使的調查,都忙得是焦頭爛額,自顧無暇。


  好在,調查使總算是被送走了,邦彥也成功贖出來了,這件事情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落。


  然而,對她來說,這件事卻遠遠還沒完。


  曹幼卿的目光掃過周圍。


  這一路走來,周圍時不時便會有曹氏族人走過,表面上看,大家對她依舊恭敬如初,但她心裡清楚,大家雖然明面上不說,但暗地裡肯定都在埋怨她。


  否則,自己看過去的時候,他們又何必閃躲?


  這一次,曹氏的損失實在太大了。


  六百萬乾金哪怕對於曹氏這樣的紫府世家來說,也是一筆巨款。為了籌措這筆資金,曹邦寧不得不壓縮了給族人的資源供給,甚至還賣掉了好幾艘船。族人們豈能不怨恨她?

  而且,這次被推出去頂罪的那幾位長老,基本都是族內年紀比較大的。他們大多數已經超過三百歲,膝下子子孫孫起碼也有好幾十了,本身就已經是那一脈老祖宗級別的人物。


  雖說這次是為了家族,不得不犧牲,邦寧侄兒也許諾過會給予他們補償,他們又豈會一點怨言都沒有?

  如此種種,對曹幼卿而言都是一種難言的壓力。


  越是細想,她的心情就越是壓抑。族人們對她的態度越是閃躲,她的心情就愈發糟糕。


  這種情緒,一直到來到了老祖的琨梧居,才稍微好了一點。


  曹氏的老祖名為「曹琨昊」,今年已經將近六百歲。近些年來,隨著壽元大限越來越近,他精力大不如前,已經不怎麼出來活動了,大部分時間都在琨梧居內閉關。


  不過,哪怕老祖在閉關,這琨梧居曹幼卿想來的時候,也是隨時可以來的。


  跟往常一樣推門進去,曹幼卿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的琨昊老祖。


  跟幾十年前相比,如今的他已經老態盡顯,不僅頭髮已經一片雪白,就連臉上都已經有了許多皺紋,看起來就像是凡間的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


  「老祖宗。」


  見到那熟悉的人影,不知怎麼,曹幼卿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她身形一晃便到了老祖的躺椅前,跪在旁邊的草地上,撒嬌般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委委屈屈道:「老祖宗,我不甘心,真的是不甘心吶~~」


  「哎~」


  琨昊老祖嘆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略顯渾濁的眼睛。


  雖然一直沒有出面,但作為曹氏唯一的紫府老祖,他豈能不知道這段時間家裡發生了什麼?

  伸手摸了摸曹幼卿的腦袋,他寵溺道:「你這孩子,敗便敗了。以你如今的實力,只要好好修鍊,要不了百年便能成就紫府,未來還有的是機會。如今咱們曹氏,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老祖宗,從小到大您最寵我了。您知道我的個性,若是這一關過不去,怕是會被心魔糾纏,屆時天道問心那一關怕是難渡。」曹幼卿眼神中掠過一抹憤恨,「千算萬算,都是我小瞧了那王守哲。此人不除,日後必是一個禍害。等他成了紫府,我曹氏必遭其害。」


  「唉~你這孩子……罷了罷了,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此人不除,的確是個巨大的隱患。」琨昊老祖想到王氏那個年輕的家主,臉色也不自覺變得鄭重起來,「不過,此事得慎重為之。除非有萬全把握,決不能輕易打草驚蛇。」


  他的眼眸深處,也是掠過一抹殺機。


  「老祖宗,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失敗了。」


  一想起王守哲,曹幼卿便忍不住咬牙切齒,那張清妍而美艷的臉蛋上也滿是憤恨之色。


  雖然洛玉清那丫頭總在主上面前打小報告,非常討厭,但跟王守哲比起來,卻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這一次,她說不得要親自去找一趟洛玉清那臭丫頭,讓她幫忙盯著王守哲了。


  她就不信,王守哲沒有落單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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