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瓏煙立功！安業回歸
……
姜震蒼心頭那個羨慕啊。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開局就是起飛。
那樣一來，興許聖地會比現在強大一倍不止，而他現在說不定也已經是凌虛境中期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都已經將陰煞宗給鎮壓了！
可惜，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也許！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他姜震蒼因為家族乏力，起步困難，處處都要靠自己打拚，覺得很累，這才期待自己的徒弟瓔璇能有一個更高的起點。
觀戰席上。
一時間，一眾大佬們各懷著心思。
試煉場中，眾候選人的試煉進程也在不斷地推進。
當王璃慈、王瓔璇以戰養戰，滾雪球一般地發展壯大時，其餘各路候選人，也都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方式進入發展階段。
例如，綠薇展現出了極高的種植天賦，在經過數次失敗之後終於培養出了耐寒的植物種子，以及一些用以防守和戰鬥的種子，並且已經對外推進。
而未來的珞秋女帝則是單獨出門，專找山匪頭目單挑切磋，隨後就是一通理念灌輸下去。
一來二去，竟然憑著她極為擅長的「王霸之氣」，懾服了好幾個山匪組織，讓他們拜倒在了她女帝麾下，隊伍迅速擴散壯大。
沒辦法，她起得帝王范兒太正了，比起隆昌大帝更像是帝皇轉世。
那些山匪頭領在投靠她時，都覺得自己未來必定是從龍之臣，走得是堂堂正正的封侯拜爵之路，心頭嗷嗷叫的火熱。
便是連包不成，都有自己獨到的一套。出色的草藥學和煉丹技術，讓他迅速開發出了止血藥和激發潛力的龍血散等不同藥劑，短時間內打造出了一支【龍血軍】！
至於王璃瑤和公羊策等人，則是走得堂堂正正的全面路線，種植，發展，建造，探索，征戰，每一各方面都不是最快，卻是最穩，如此全面發展，未來翻車的概率很低。
略微不同的是，王璃瑤比公羊策要更穩，細節把握也更多一些，全局感也要高出一籌。
每一個聖子聖女候選者，都逐步解決了自己的第一波危機，面前雖然已經有些高下之分，但是未來路還很長，誰能笑到最後猶未可知。
……
而與此同時。
極西之地。
雪峰聳峙，煞氣綿延，宛如亘古不變。
陰煞宗。
距離聖殿不遠的地方，有一座稍微矮一些，但同樣很險峻的山峰，名為「雪矛峰」。
雪矛峰頂部終年積雪，寒風凜冽。在靠近山頂的位置，還有一處不小的陰煞之穴，終年煞氣瀰漫，混合成了濃郁的陰寒之氣。
以煞穴為核心，周圍修建了一片面積不小的宅院，房屋由陰性靈木料精心打造，雕樑畫棟，氣魄十足。
對於一般的修行者而言，住在這種地方無疑是一種折磨，住不了多久就會陰煞入體，痛苦萬分。
但對於陰煞宗的弟子來說，這樣的宅子可是風水寶地，是上佳的修鍊之所。
這裡原本是祁洪昭早年當聖子時住的宅子，後來他當上了宗主，這院子就被封存了起來，一直都沒有給別人住。
如今王瓏煙來了，祁洪昭便將這裡解了封，派人精心修葺了一下，以作為未來聖女的起居之所。
順便，他還給這座宅子改了個名字，叫做「鳴凰居」，可見他對王瓏煙這個徒弟之期待。
此刻。
鳴凰居里，幾個穿著陰煞宗制式服裝的弟子正給花園裡的靈植澆水。看他們那專註的表情，極致的細心和謹慎，看起來不像是在照顧靈植，倒像是在伺候祖宗。
旁邊，一個身著淡紫色長裙的女子正盯著他們的動作。
她長了張溫婉動人的臉，看起來有種弱質纖纖的味道，語氣卻極為嚴厲。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些『藍紫鳳鈴花』的種子可是若冰師叔從家鄉帶過來的，數量不多，每一棵都不容有任何閃失。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少了一片花瓣，我讓你們拿命來抵！」
話音落下，那幾個弟子臉色一白，動作頓時更加謹慎起來。
因陰煞宗範圍內煞氣過濃，比較適合少量的陰煞屬性靈植。除此之外，能養活的靈植品種並不多，以至於靈植在這裡的珍貴程度遠高於外界。
那些千里迢迢從外地採購而來，必須活在陣法隔離罩裡面，動不動就死給你看的嬌貴品種就不說了，這種能在地上栽活的，同樣也需要精心照料，稍有閃失，都有可能會枯萎。
在這裡，就連澆灌靈植的水都是專門配置的靈泉水，且有專門的弟子輪番負責照顧靈植，一天十二個時辰小心翼翼地盯著，生怕出了任何閃失。
好不容易伺候完了靈植，那幾個弟子才稍稍鬆了口氣，悄悄抹了把額頭的汗。
陽光下，沾了水的靈植散發著綠意，一串串藍紫色的小花綻放在纖細的花莖上，看著極為奪目。
穿淡紫色長裙的女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幹得不錯。若冰師叔看了應該會高興。」
聞言，那幾個弟子提起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其中一個稍微年長一點的弟子大著膽子問道：「欣蕊大人，若冰小姐有沒有說過這些花是怎麼繁殖的？種子繁殖還是球根繁殖？我看這藍紫鳳鈴花好似比一般的靈植更能耐受煞氣，若是能多繁殖一些出來，說不定以後咱們能種一片花海出來，若冰小姐看了肯定高興。」
「有想法是好事。」女子瞟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但你記住，除非若冰師叔有吩咐下來，否則不要做多餘的事。出了閃失，你賠上性命都擔待不起。知道了嗎？」
那弟子微微一滯，連忙低頭應下：「是。弟子知道了。」
正說話間，內院的禁制忽然被打開了，一道人影推開門走了出來。
那人影穿著一襲素白的長裙，氣質清冷，宛如自帶仙氣一般，身上更是透著股濃烈的冰煞之氣，隔了很遠的距離都能讓人感覺心悸。
這人影，不是王瓏煙是誰？
「若冰師叔。」紫裙女子眼前一亮，連忙迎上去躬身行禮，畢恭畢敬地道，「您閉關辛苦了。我特意為您準備了『冰沁霜糕』，裡面加了陰性靈藥，可以鞏固修為滋潤身軀，舒緩精神。我這就讓人去給您端上來。」
「嗯。」王瓏煙朝她點了點頭，淡淡道，「這幾天你幫我打理宅院，也辛苦了。」
這女子是祁洪昭派到她身邊的，名叫「烏欣蕊」，據說是代宗主陰奉屠的弟子，專門負責幫她打理一些日常瑣事。
王瓏煙一開始其實很不適應，也推拒過，因為她實在沒辦法把一個大天驕當丫鬟使喚，奈何這是陰煞宗的慣例，倘若她退貨，長老們只會覺得是烏欣蕊伺候得不用心，不夠機靈，才會惹來她的不喜，轉而懲罰烏欣蕊。
這就是陰煞宗的邏輯，上下層分得極為明顯，不像凌雲聖地那邊師徒之間相處和睦。
而且，就算沒了烏欣蕊，也會有別的親傳弟子被派過來。因為王瓏煙身份尊貴，不能沒有人伺候，而那些資質不夠的女弟子甚至都不夠資格伺候她。
王瓏煙也沒辦法，只好努力適應。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倒也慢慢熟悉了。
「不辛苦，不辛苦。」烏欣蕊的笑容和煦溫婉，十分真誠，「能為若冰師叔效勞，是欣蕊的福分。」
說話間，那幾個陰煞宗弟子也紛紛上來行禮拜見，態度恭敬到近乎卑微。
陰煞宗內的等級十分森嚴，尊卑明確，但凡對地位尊貴的人有絲毫不敬，都有可能會危及性命。因此，陰煞宗弟子平日里行事都極為謹慎小心。
王瓏煙朝他們點了點頭，又和烏欣蕊聊了幾句，便看向了花壇里的藍紫鳳鈴花，滿意地點了點頭：「養得不錯。看來你們著實花了不少心思。」
烏欣蕊笑著挽了下垂落到耳邊的髮絲：「若冰師叔高興就好。您可是咱們陰煞宗未來的聖女，身份尊貴，伺候您是我們的本分。」
王瓏煙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這藍紫風鈴花，和她老家長寧衛沒半毛錢關係，她自然不會真有感情。所謂的家鄉，也只是杜撰出來的。
不過，負責她身份故事的那個姑娘卻十分精細，將各種細節都布置的很是精妙。
這時候，侍女已經把冰沁霜糕送上來了。
烏欣蕊便親自給她布置了桌椅，給她沏了茶，讓她可以一邊賞花一邊吃點心。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也已經熟悉王瓏煙的性格，知道她不太愛說話，卻喜歡熱鬧，便一邊給她倒茶，一邊隨口說起了一些道聽途說的趣事。
王瓏煙漫不經心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附和兩句，順便把她說的這些事在腦海里整理分類，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這段時間，雖然沒有人給她安排事情，但她其實也挺忙的。
她的精力主要放在了兩件事上。
第一，自然是修鍊。
她來陰煞宗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為了得到《陰煞寶典》，修鍊自然是重中之重。
自從成為陰煞宗宗主祁洪昭的親傳弟子之後，祁洪昭就將陰煞寶典的前半篇功法交給她了。她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這部功法，並嘗試著煉了一下，發現這功法的兼容度還挺高，完全可以和《玄冰罹鳳真法》一起修鍊。
功法之中，甚至還有一個單獨的篇章，就是專門講解不同類型的血脈，以及原本修鍊其他功法的玄武修士，要如何轉化，如何兼容修鍊的。
很顯然，對於寶典這個級別的傳承而言，她現在這種情況應該相當常見。
此外，祁洪昭甚至還另外給了她一本修鍊心得，據說是來自陰煞宗歷代魔君之一，修鍊的同樣是冰煞之力，可以拿來借鑒一下。
不得不說，陰煞宗不愧是屹立了七八千年的大勢力，而且在籌建陰煞宗之前也是真魔殿一脈。光是這些祖輩留下來的修行經驗，便已經是極其珍貴的底蘊和財富。
光這本祁洪昭隨手交給她的修鍊心得，就能讓無數魔道修士搶破頭。
幾個月下來，王瓏煙已經基本完成了真氣的轉化，修為上雖然沒有明顯的提升，但卻能明顯感受到玄氣更加凝練，戰鬥力也強出了不止一籌。
其中進步最多的，便是對冰煞之力的運用。
以前她雖然掌握了冰煞之力，但因為沒有相關領域的高端功法秘籍，在運用上只能當成玄冰之力使用，對煞氣的運用相當粗淺，白瞎了煞氣那強大的侵蝕作用。
但如今，她卻已經熟練掌握了很多冰煞方面的高端運用，對煞氣一道也多了很多理解。
雖然還沒有接受進一步的傳承，但她覺得，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吊打一般的紫府境後期應該沒什麼問題，甚至連神通境都可以試試手。
而除此之外，她還專門分出了一部分精力，關注了一下陰煞宗內的異動，試圖搞明白那三位真魔殿的大人物過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雖然守哲說過，讓她以自身安全為主，情報方面不用她操心。但作為王氏的老祖宗，她如今又佔據了祁洪昭親傳弟子這個得天獨厚的身份，實在沒辦法不關心。
可惜，她沒能從祁洪昭那裡問出結果來。
祁洪昭倒沒有故意防著她，但他覺得她現在修為太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鍊，怕她因為雜事分心，所以特意叮囑了手下別拿這些事煩她。以至於她在陰煞宗這麼久了，還是鮮少能聽到這方面的消息。
王瓏煙怕引起祁洪昭的懷疑，也只好表現出一副並不感興趣的樣子，轉而從別的細節下手。
陰煞宗要做事，就必然會有人員和物資上的調動，這些都是瞞不住的。尤其是下面的各路弟子，他們都得靠這些活掙錢，修鍊，消息反而是最靈通的。
從他們嘴裡套消息也格外容易。只要自己問了，他們就不敢不回答。
這段時間以來，她倒是有了不少收穫，消息也已經陸陸續續傳回去了，只是不知道守哲收到沒有。
「對了~冥崖師叔有個小弟子，長得俊雅不俗，叫『杭若風』的，師叔還有印象吧？」烏欣蕊挽著袖子，一邊把冰沁霜糕切成了適合入口的小塊，一邊隨口說著，「前段時間他被師祖派去了西晉，結果居然在半路上被一頭化了形的北荒雪狐強擄了去。」
「……」
王瓏煙大為震撼，不禁遲疑了一瞬。
「後來呢？」
「後來冥崖師叔知道這件事，氣得把桌子都砸了，說他簡直把陰煞宗的臉都丟盡了。當然，氣歸氣，他老人家最後還是去北荒把他撈了出來，然後罰他一百年內都不許再下山，就在山上好好修鍊。」烏欣蕊也是相當無語，「要我說，那小子多半是自找的。畢竟，他平時就喜歡招惹宗內的女弟子，出了門行事更是肆無忌憚，說不定就是看著人家北荒雪狐幻化的人形嬌媚動人，動了歪心思，結果踢到鐵板上了。」
王瓏煙沉吟了片刻，問道：「那他去西晉的任務……」
「當然是換別人去了。」烏欣蕊一臉不在意，順手又給王瓏煙添了熱茶，「宗里多的是人手，不過就是個跑腿任務而已。把人領回來，煉製成屍傀，再送回去就行了，又沒有多少難度。」
「要不是西晉那邊這次對屍傀的需求量有點大，一次性送來了好幾萬下奴，都用不著親傳弟子出面，讓下面人負責就行了。」
烏欣蕊的語氣輕描淡寫，王瓏煙心裡卻咯噔了一下。
好幾萬屍傀！
西晉這是打算幹什麼？！難不成……
她甚至都顧不上唾棄西晉的制度，只覺心裡那一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某個猜測已經呼之欲出。
有心想問問南秦的情況，她開口的時候卻又想起了守哲的交代，只得生生止住，勉勉強強拐了個彎：「一下煉製這麼多屍傀，材料夠么？」
「哎~師尊也愁呢~」烏欣蕊全然沒有察覺不對，「宗里庫存的材料，在給南秦煉製屍傀的時候就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最近魔朝市場上的材料又漲了價，急著收的話就得多花錢，我都聽師尊偷偷抱怨過好幾次了。」
「這麼急？不能晚點再煉嗎？」王瓏煙的眉頭越皺越緊。
「好像不能。」烏欣蕊嘆了口氣，「我也不知具體是什麼情況，只聽師尊說似乎是跟真魔殿有關，由不得咱們。」
王瓏煙忍不住回想起了當初那場會議。
當時真魔殿的那三位魔君來了之後，祁洪昭便封閉了聖殿，不僅她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就連陰奉屠都沒能進去。
之後，陰蛇魔姬和血童魔君很快就離開了，那個鐵塔似的古象魔君卻留了下來，如今就住在聖殿旁邊單獨劃出來的一片山頭上，距離她的鳴鳳居並不算太遠。
而在那以後，陰煞宗上下就莫名忙碌了起來。
除了院子里這些專門負責培育靈植的外門弟子，宗里的其他弟子好似都很忙，自己時常能看到他們步履匆匆的背影。但偏偏，陰煞宗內其實根本沒有發生什麼特別大的事情，那些弟子們忙來忙去，也都是在儲備物資。
再加上西晉和南秦大規模煉製屍傀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一個可能。他們是在為某件事情做準備。
而那件事，最大的可能便是——國戰！
可真魔殿為什麼要讓西晉和南秦啟動國戰？針對大乾，對他們來說又能有什麼好處？
王瓏煙只覺頭皮發麻，一時間根本理不清這裡面的因果關係。但有一件事，她卻十分明確，那就是，她得趕緊將這消息傳回王氏！
如今的王氏，可是與大乾國命運相連的家族，容不得半點閃失。
……
同一時間段。
大乾，隴左郡，長寧衛，新平鎮港口。
巨大的港口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每天都有無數船隻自此入海，或者向北前往青蘿衛，或者往南前往百島衛，亦或是順著安江而上，將貨物運輸到內陸各郡。
隨著時間的發展，王氏新平港已經逐漸成為了隴左郡第一大港，每日的吞吐量十分龐大。而與此同時，也給王氏帶來了巨大的財富。
此刻。
高高的煉器懸臂下，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貨箱正被繩索吊著，順著固定的方向一點點往貨運的大船上移去。
碼頭上，一個個肌肉結實的漢子正大聲吆喝著搬運貨物，裝貨，卸貨，秩序井然，遠遠看去，就如同忙碌的蟻群一般。
正忙碌間，一個手握長劍的青年帶著一小隊人走了過來。
這幾人身上都穿著制式軟甲，手上拿著制式長劍，身上的衣服顯然也是統一發放的，衣襟和袖口都綉著王氏的徽記，赫然是王氏的巡邏隊。
「諸葛隊長。」
見到這一行人，那些肌肉結實的漢子中當即有一人迎了出來，朝著為首的青年拱手行禮，態度恭敬而熟稔。
很顯然，雙方是老熟人了。
「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行跡可疑的人？」青年回了一禮，便把人拉到了一邊，裝作閑聊，實則用靈識詢問道，「之前讓你留意的那幾人，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動向？」
「那幾人最近都挺安分的，只有一個人離開碼頭，往外域去了一趟，暫時還沒回來。」壯漢同樣用靈識回答，「您放心，有我在這盯著，保管出不了岔子。有任何消息，我立刻派人去通知您。」
青年點了點頭：「好。那接下來就繼續辛苦你繼續盯著了。」
「哪裡的話？」壯漢一臉笑容，「能為王氏辦事，是我們的榮幸，哪裡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諸葛隊長您儘管把任務交給我們就是。」
聊了幾句，青年又從壯漢這裡得到了一些瑣碎的消息，這才帶著人離開，往另一處地方去巡邏了。
青年名為「諸葛良材」，乃是這碼頭的巡邏隊長，同時還兼職一些基層的情報工作。
不複雜，就是跟一些諸如壯漢這樣的人對接，然後把消息帶回去，後面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
和這裡的很多人一樣，他的祖上也是從外地逃亡遷徙過來的。
他還記得爺爺曾經跟他說過，他們家老祖宗諸葛文耀和諸葛鐵蛋還有諸葛翠華，那是一百幾十年前來到長寧衛的，當時的王氏還只是一個八品世家，平安鎮也還住著很多老百姓，就連新安鎮都還沒開發。
那時候，老祖宗因為洪災沒了家，不得不帶著妻兒一路輾轉流浪，是王氏好心接受了他們這些難民，建了難民營讓他們臨時安家，還給了他們工作的機會，這才讓他們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從一無所有變得漸漸有了人樣，後來甚至還買上了房子。
一百多年下來，他們家早已在這片土地上深深紮下了根，家族也從原先的四個人，變成了枝枝蔓蔓幾百個，同宗族人幾乎遍及了整個新開四鎮。
可惜，他們家就只是普通老百姓，血脈羸弱，一直都沒能出現修鍊的好苗子。
偶爾出一個天賦雖然不入品，卻在平民血脈中還算不錯的先祖，和王氏簽了培養契約獲得了一枚啟靈丹，成功晉陞為下品丁等，只是最終止步於鍊氣境七層，只能算是一個還算可以的族兵。
但是隨著一代生活比一代好，以及啟靈丹的逐漸普及，讓羸弱的血脈逐漸顯現出來，也就是到了這一代，才出了諸葛良材這麼個修鍊天賦不錯的獨苗苗。
八歲的時候，他就被檢測出了下品丙等的資質，並得到了王氏提供的助學金名額。
他本人也爭氣，十三四歲就靠著努力和勤奮考進了王氏的精英班，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以及納入到家將培養序列中。
因為戰鬥天賦還不錯，為人又冷靜謹慎，畢業后他很順利地就加入了王氏的巡邏隊，成為了王氏眾多家將中的一員。
如今，已經是他加入巡邏隊的第十個年頭了。
因為一直以來的不錯表現，他獎勵拿得不少，前段時間主管海防的安松公子還點名表揚過他，提他做了小隊長。
如今，他還不到三十就已經有了鍊氣境八層的修為。
按照王氏家將的規矩，只要在六十歲之前將修為打磨到鍊氣境九層大圓滿，便可以從王氏庫房中領取一顆天靈丹，以及一些其他輔助材料。
說不定，他會成為諸葛家第一個突破靈台境的人。
雖然他是王氏的家將，卻也能多少照拂到諸葛家其他人，如此諸葛家便也算是半個修行世家了。
只要能籌夠錢買到足夠的地，立下很大的功勛，成為有正式冊封的九品世家也有一定的可能性，如今王氏也有相關的政策。
百多年前的老祖宗，怕是怎麼也沒想到，諸葛家會有這樣的一天吧~
想著從小到大，爺爺和叔伯長輩們對自己的殷殷期待，諸葛良材便感覺肩頭的擔子沉甸甸的，巡邏起來也更加認真謹慎了。
正巡邏間。
驀地。
碼頭方向傳來陣陣騷動。
諸葛良材立刻帶人趕了過去，帶著巡邏小隊的幾人控制場面，卻見入海口的方向，一條體型如同小山一般的淡藍色大魚正優哉游哉地往這邊游過來。
大魚腦門上，還站著三道渺小的人影。
其中一道人影一襲白衣，風姿玉骨，哪怕隔了這麼遠，都讓人一眼就會注意到。
「是安業公子和兩位郡主！」
巡邏隊里立刻有人反應了過來，驚呼了一聲。
諸葛良材也是眼前一亮。
就算以他們的目力其實壓根看不清大魚腦門上的人影，他們也知道那上面的會是誰。畢竟，宗鯤少爺的腦門，可不是誰都有資格站的。
「快！派個腳程快的回去通知家族！」諸葛良材連忙下令。
這時候，整個碼頭已經徹底沸騰了起來，群情激動，熱鬧的彷彿過節一般。
沒辦法，安業公子和兩位郡主這一次出海「牧魚」，離開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們都開始想他們了。
此番，安業公子回歸，想必又能帶回不少好東西，連帶著他們這些依靠著王氏的產業體系過活的人，都能得到不少實惠。
畢竟，誰會不喜歡財神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