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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我徒王若冰!有真魔之姿(求月票)

  ……


  「我對小魔尊暫且不太了解。」王守哲沉吟道,「但是既然我們王氏已經收留了姬前輩,就難保不會引起小魔尊的敵視。此人既然有可能是個隱患,自然得先防他一手。」


  姬玥兒頓時一陣無語,守哲家主想得還真夠遠的。


  此時此刻,小魔尊多半還不知道她已經投靠了東乾王氏,他更不可能聽說過台頭複雜的東乾隴左長寧王氏。


  甚至可以說,以小魔尊的性格脾氣與高高在上的地位,能大概知道東乾國主姓吳就挺不錯了,至於東乾國的世家……他多半一個都說上來。


  「守哲家主。」姬玥兒鄭重地說道,「其實您的顧慮是對的,小魔尊此人雖然僅是神通境修為,但他血脈資質縱橫無敵,已被魔尊視作了最完美的接班人,在真魔殿甚至是整個魔朝的地位都很高。」


  「正因為如此,此人極為心高氣傲,早早就將我預訂成為了他的鼎爐。我存在的作用性,就是幫他節約數百年的修鍊時間,好讓他在未來真魔之路上走得更遠。」


  姬玥兒說到此處,露出了自我嘲諷又極為不甘的表情:「這也是我為何願意投靠血童魔君的原因,只有血童魔君走出了自己的真魔之路,才有機會庇護我們這一脈。只可惜,不不,沒什麼可惜的。守哲家主深謀遠慮,血童魔君敗在守哲家主手中實屬不冤。」


  正因為王守哲的算計,讓血童魔君的大計劃破產,更是坑得姬玥兒一脈徹底得罪了血童魔君。這才使得姬玥兒這一脈,現在根本回不去了。


  除非她願意成為小魔尊的鼎爐和姬妾,並竭力侍奉討好小魔尊……


  「果不其然。」王守哲沉吟不已道,「以此人的地位和心氣,多半不會任由自己的『禁臠』,如此脫離掌控。哪怕是為了面子,此事他也不會善罷甘休。姬前輩,勞煩您將小魔尊以及他相關人物的詳細情報說一說,越仔細越好,哪怕是有些你看起來不重要的細枝末節。


  隨後。


  姬玥兒便開始講述起她知道的關於小魔尊的一切。


  而王守哲以及王梅,也會針對她的敘述,不斷地進行提問,整理,以及與她反覆確認和推敲。這一個過程,足足維持了兩天。


  最終整理出來的資料,足足有一大疊。


  「王梅,小魔尊的初步資料已經有了。」王守哲將一大疊資料都交給了王梅,「再深入的調查就得看你的了。」


  「家主您放心,有了這些基礎資料,我的工作就比較好展開了。」王梅雙眼中充滿了振奮之色,這一次可不是小打小鬧了,對手可是真魔殿的小魔尊,這當真是一個夠勁爆的對手。


  姬玥兒也頓即一陣無語,情報都如此詳盡了,可守哲家主卻依舊要深入調查,當真是將知己知彼的理念貫穿到了極致。


  而他的對手小魔尊,此時怕是連王守哲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不知為何,她竟然生出了小魔尊要倒霉了的荒謬感。


  處理完姬玥兒之事後,大家都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而王守哲,卻是來到了留仙居。


  留仙居乃是王璃仙主體種植之地,為王氏整個聚靈大陣的核心陣眼,平常若無大事,璃仙的本體是不挪窩的。


  翠綠的樹冠蔽日遮天,濃郁的靈氣之中摻雜了些許仙靈之氣。以留仙居為核心,孕育著二十畝仙靈田和數百畝聖品靈田。


  掌管這些仙靈田和聖品靈田者,乃是王氏第二老祖王宵瀚。


  作為長寧王氏還活著的唯一一個宵字輩,在家族中的地位自然是不同凡響。一直以來,家裡有什麼好東西都不會少了他一份。


  如今王氏已經逐漸強盛了起來,無須王宵瀚再充當門面,因此,他重新回歸老本行「種植」,繼續掌管家族最珍貴的聖品和仙品靈田。


  此時的王宵瀚,正在一片仙靈田內勞作著,與一些仙靈稗草做著抗爭。


  王氏種植的仙靈米糧種,是在仙朝流傳的普通仙靈米原種。


  一些擁有仙靈田的一品世家,甚至是王品(超品)世家,甚至是唯一的真仙世家妘氏,仙宮等等,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仙靈田。


  其中基本上都是種植的普通仙靈米原種。


  仙靈田總規模太小了,壓根就變不出太多花樣來。哪怕以王守哲掌握的神通【進化】,對仙靈米的催化都效果非常微弱。


  也許妘氏和仙宮,會有一些獨特的品種,卻也僅限於自用而已。


  但是稗草這玩意是生命力極為頑強的東西,它們的種子往往會順著大氣層四處飄蕩,專門尋找有些許仙靈之氣的寶地。


  王氏這二十畝仙靈田一開始還沒有仙靈稗草,但是隨著時間久了,卻很神奇的生出了此物。它們與仙靈植株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且根鬚髮達,若不及時清除,將會影響產量。


  而且它根莖粗壯十分堅韌,鑽得極深極廣,也只有達到紫府境的靈植大師,才有此等神念和玄氣可完全包裹住它的根須,勉強將其清除。


  「六老太爺。」王守哲上前拱手行禮招呼。


  「守哲來了啊。」王宵瀚中氣十足地笑道,「來來來,六爺爺釀了些好酒,你來我草廬嘗一嘗。」


  此時的王宵瀚雖然依舊是個老年人模樣,卻是精神矍鑠,生命力非常旺盛。


  三十多年前,在血尊者遺迹中獲取的第一條高級嫁衣血蠱精華版,就是優先給了宵瀚老祖,幫他血脈狠狠地提升了一大波。


  而在十多年前,宵瀚老祖也成功度過天劫,成為了家裡的紫府老祖。


  「今日守哲還有事兒,改日找六爺爺一醉方休。」王守哲環顧了一下生機盎然的仙靈田,感慨道,「這仙靈稗草還真令人頭疼,年年清除年年增多,倒是辛苦宵瀚老祖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區區二十畝仙靈田我還能照顧得來。」王宵瀚搖頭說,「仙靈稗草還好,堅持清理就行,只是隨著咱們這邊仙靈之氣愈發濃郁,一些亂七八糟的靈雀、靈鼠、靈蟲等愈發增多了,而且有些品種十分難纏。什麼隱形鑽地,來去如風,讓我十分頭疼。」


  「好在陛下很重視聖品和仙品靈田,一旦遭了災他就會親自出手,這才保障聖靈米和仙靈米的收成。」


  人類開荒,往往會清除一些體型較大的凶獸族群和危險植物等。但是對於一些躲藏能力可怕的各類靈鼠,蛇類,雀類,往往是很難清理乾淨的。


  越高品級的靈田,時間久了也容易引來一些高階靈鼠靈雀靈蟲等的覬覦。而靈植師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和各類「禍禍」們進行鬥爭。


  的確也是,在仙朝一些頂尖的聖品靈田最好有一個神通境變相,而仙靈田往往至少會有一位凌虛境巡查照應。


  除了各種難纏的禍禍們,人類的偷盜也不能不防。


  聖品靈米和仙靈米價值極為高昂,對凌虛境也有著極大吸引力。若無強大的戰力鎮守和各種防範,保不齊就被人動了偷盜的邪心思。


  好在王氏這些聖品和仙品靈田,都在王氏主宅範圍內,璃仙的駐紮之地,想不驚動王氏和璃仙本體進行偷盜的難度極大。


  而王氏也並非吃素的,目前而言,聖品和仙靈田都能鎮守得住。


  但是目前其餘各階靈田,都處於長期人手緊缺的狀態,這也是為何王氏要招募和培養大量靈植師的緣故。


  這些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問題。


  王守哲與宵瀚老祖閑聊之後,徑直去了留仙居。


  那裡原本是守哲的躲懶閉關之地,卻長期被隆昌大帝霸佔了,如今更是添了姜聖主客居於此。


  原因無它,璃仙的仙靈之氣雖然還比較微弱,卻對凌虛境有著極強的吸引力,長期住在此處,蹭一蹭仙兒的仙靈之氣,不敢說修為增長,但是多活些年頭的好處免不了。


  王守哲甫一進留仙居。


  院子里就傳來了各種吃、碰,胡等呼喝聲。


  又是一群老搭檔在打麻將,柳若藍、王珞伊、隆昌大帝、姜震蒼。


  都是連王守哲都管不動的大佬。


  「守哲小子你來得正好。」隆昌大帝一副大爺派頭的模樣道,「今日朕手氣不好,你先借朕一千萬乾金。」


  「……」王守哲一臉無語,「陛下,這一次血尊者副本清理行動,你積攢的貢獻值不少吧?這,這就輸光了?這才幾個月啊。」


  「呃……主要是前面虧得有點多……廢話別那麼多,你就說借不借吧?」隆昌大帝惱羞成怒道,「朕堂堂一個大帝,還會賴你這幾個小錢不成?」


  「你們幾個就不能打小一點?」王守哲掏出了一疊紫金票,無奈道,「都是自己人,玩那麼大作甚?」


  「都是自己人,玩大一點才無所謂,反正肉也是爛在自家鍋里。」隆昌大帝拿過紫金票,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道,「這些時候準備去將域外那條極品靈脈抽回來,賺了錢就還你。」


  「得,您老隨意。」王守哲無奈道,「你們繼續玩,我找仙兒處理一下『魔道器』的事情。」


  「魔道器?」隆昌大帝邊理著牌邊說,「就是血童魔君死後,留下的那件血魔披風?」


  「沒錯,那東西戾氣太足,幾次三番都無法交流。」王守哲將血魔披風從儲物戒【藏海】中取出,只見頗有殘破的它,還是氣勢囂張道,「姓王的小子,你要我投誠沒問題,只要你獻祭十萬人的精血讓本座恢復如初,本座就會成為你最強的守護者,就算面對凌虛境,本座也能保你不死。」


  「我也再問你最後一句,你能喝奶么?」王守哲冷冷地問,「我們有自己的牧場,可以給你提供大量的奶源。」


  「我呸!」血魔披風脾氣暴躁道,「本座可是魔道器啊,你竟然讓本座喝奶,我#¥#¥……」


  「罷了罷了,看樣子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頭腦不清晰的器靈而已。」王守哲表情嚴肅道,「既然你沒有棄暗投明的心思,那就只能抹掉你的靈智了。陛下,勞煩您出手鎮壓一下。」


  「我……」隆昌大帝打牌正酣,正想爆一波小脾氣時,卻想到王守哲剛剛又成了他的債主,當即只得忍氣吞聲地把牌一合,運起一股浩瀚強橫的氣息鎮壓向血魔披風,「你這破披風自己也不識相一些,守哲讓你喝奶你就喝唄,你還真以為守哲小子好說話啊?」


  血魔披風當即拚命掙扎了起來,便掙扎還邊叫道:「我認慫,認慫了還不行么?少了我這個魔道器器靈,威力將一下子跌去九成,就算新培養出一個器靈,沒有數千上萬年時間也不可能恢復完全威力。我可是最強防禦道器之一啊,我以後改喝奶,喝奶還不成么?」


  「不用,你這器靈戾氣已成型,定然是積習難改。」王守哲冷笑著說道,「大不了,我就當一件神通靈寶來使用,反正我也不是沒有道器。」


  說話間,王守哲還將寶盾【柳安全】和【王坦克】召喚了出來,讓他們目睹一下眼前這一幕,也算是個小小的告誡。


  柳安全對此是舉一萬隻手同意:「主人英明神武,像這種積習難改的魔道器器靈,還是抹殺了來得妥當。」


  「坦坦也同意。」經過那麼多年,神通寶盾的靈智總算略微成長一些了,已經會奶聲奶氣地說話了。當然,器靈靈智本來成長就慢,像【安全】那種老油條寶盾,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事情才到如此這步。


  「仙兒,出手吧。」王守哲吩咐說,「抹殺掉血魔披風的靈智,洗刷掉它的血氣、戾氣。」


  「是,爹爹。」一個嗲嗲的小女孩兒聲音當空響起,翠綠而巨大的樹冠一搖晃間,層層疊疊的仙靈之氣向血魔披風籠罩而去。


  任憑血魔披風的器靈如何求饒、怒罵,都是無濟於事。很快,它的靈智被悉數抹去,而一道道仙靈之氣的沖刷下,血魔披風上的血色戾氣也漸漸的被洗掉。


  數日功夫之後,原本就破破爛爛的血魔披風華光盡去,變成了一件破破爛爛的乞丐披風。但是它的皮質極為柔軟和細膩,少了血光和戾氣后,摸起來看起來順眼許多。


  它如今已經成為了一件失去了所有能量和器靈的道器。


  但是此時,王璃仙繼續動用仙靈之氣去溫養它,破敗的披風,在仙靈之氣的滋潤和溫養下,破裂之處漸漸地癒合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披風癒合成了一件完整的披風,灰敗色的外表蒙上了一層乳白色的靈光,一下子好看了許多。


  「咿呀~」一個稚嫩而微弱的靈智,在仙靈之氣的滋潤和催化下,提前誕生了出來。那弱弱的聲音,充滿了茫然和對這世界的好奇探索。


  「呀呀,真是奇妙的感覺啊。」王璃仙興奮地說,「感覺像是自己孕育出來了一個孩子。」


  「……仙兒你還小,不準如此胡說。」王守哲板著臉訓斥。


  「好吧,感覺像是爹爹和母親又生了個弟弟。」王璃仙說,「感覺像是個男孩子,那就叫他王宗披吧。」


  王守哲的臉有些黑,這一眨眼功夫,你連名字都取好了?當即,王守哲咳嗽說:「宗字輩輩分太高了,他才剛剛出生,安、寧、富、寶,現在寶字輩比較主流,就放在寶字輩吧,就叫王寶……」


  「王寶披?王寶風?」王璃仙連說了兩個名字,顯然也是個取名廢。


  「既然他迎來了新的靈智,希望他以後能成為一件正直而優秀的道器,為王氏和人族的強盛崛起而努力。」王守哲沉吟道,「那就叫王寶力吧。」


  「王寶力?爹爹取的名字真好聽。」王璃仙開心地說道,「爹爹,我可以帶著寶力一起上族學么?」


  「他現在上族學,會不會有點早?」王守哲微微錯愕,倒是沒有想過,器靈也要上族學這個事情。


  「他聽不懂沒關係,可以從小耳濡目染嘛,我平常抽空也能輔導他。」王璃仙認真地說著。


  「也行吧,那就由仙兒你照顧寶力。」王守哲沉吟道,「記得讓人準備靈牛奶,喝奶的習慣要從小養成。」


  頓了一下,王守哲又看向了已經逐漸會說話的王坦克:「坦克啊,你的年齡也差不多了,一起去族學上學吧。安全,你也去族學,每天都盯著坦克些。」


  「好的,主人。」柳安全對此倒是沒有意見,只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碎碎念的。雖然他柳安全一直信奉安全第一,可是自打跟隨主人以後,日子就過得太安全了。


  這都多少年了?


  他柳安全連一次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主人唯一的動手機會,就是和主母打情罵俏來著,可他們的事情,他區區一個寶盾也不敢管啊。


  唉~

  我安全,什麼時候能顯現一下威風啊?


  ……


  時間一晃而過,又是大半年過去了。


  極西之地。


  陰煞宗。


  連綿的山脈宛如卧龍盤亘,自腳下一直蜿蜒到遠天。常年不絕的寒風呼嘯著刮過山巒,將本就巍峨的群山襯托得愈發險峻,也愈發寥落。


  俗話說,一天之計在於晨。


  日出之際,也是一天之中演練劍法效率最高的時候。


  這會兒,太陽才剛剛在天邊露了個頭,陰煞聖殿前方的觀劍坪上就已經聚集了一大批初入宗門的門人弟子,或者自己修鍊劍招,或者相互切磋演練,或者相互交流最近的修鍊心得。


  換了平時,這會兒的觀劍坪上總是非常熱鬧,但今天,觀劍坪上卻出奇的安靜,就連正在相互切磋的弟子們都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似乎生怕驚擾了什麼。


  大家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朝著觀劍坪邊緣瞟去。


  只見那邊一塊凸起的嶙峋山石上,一道修長的人影正踩著積雪負手而立,看著遠天微微出神。


  那人影一身白衣,風姿如玉,雖已是中年模樣,卻依舊風流倜儻,氣度斐然,讓一眾遠遠偷看的弟子們都不自覺地露出敬畏憧憬之色,有一部分女弟子更是兩頰泛紅,眼神里異彩漣漣,也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麼。


  這人影不是別人,赫然是這陰煞宗的宗主,陰煞魔君祁洪昭。


  他為人低調,即便在陰煞宗里也是常年深居簡出,以至於初入門的低階弟子們鮮少能見到他,對於他的認知也僅停留在傳言上。也就是最近半年多,他出現的頻率才高了不少,最近更是有事沒事就在這觀劍坪上眺望遠方,算是在底層弟子們眼中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


  不過,那些小弟子們不知道的是,這會兒的祁洪昭,心裡其實相當惆悵。


  不知不覺,距離血童魔君分身被毀就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


  這近一年的時間裡,邊境線上的戰事明顯消停了很多。不管是西晉南秦的討乾大軍,還是東乾國那邊,都好似約好了似的減緩了攻擊節奏,戰事明顯進入了緩衝期。


  南秦、西晉兩國,以及陰煞宗,也因此而有了修生養息的機會。


  但祁洪昭心裡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


  如今血童魔君雖然離開了南秦,卻沒有離開,而是在陰煞宗以及南秦,西晉之間的無妄海邊緣尋了一處地方,就地建起了行宮,擺明了是打算跟東乾國杠上了。


  看血童魔君那架勢,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等血童魔君從真魔殿搬來救兵,尋來支援,戰事必將再啟,那才是真正的硬仗。到時候也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又要消耗多少資源。關鍵是,不知怎麼,即便明知道會有真魔殿的支援,他對最後的結果也沒有多少信心。


  本來嘛,趁著這難得的修生養息時間,他還想抽空好好調教一下徒弟的,可誰知道,若冰在數月前居然遇到了修行門檻,提出要下山歷練。


  作為師尊,他自然沒有理由不同意,只好放她下山。畢竟,過了這陣緩衝期,她再想下山歷練,只會更危險。


  結果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


  哎~也不知道若冰歷練得怎麼樣了,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眼看著這都快入冬了,再不回來,可就趕不上過年了。


  祁洪昭滿心惆悵,感覺自己活了快三千年,操的心都沒這幾個月多。


  驀地。


  他神色一動,忽然抬頭朝天空中看去。


  只見遠天傳來一聲悠遠的鳳啼,一道如冰雪般剔透,周圍卻纏繞著縷縷黑氣的遁光自天邊飆射而來,那遁光隱約呈現出鳳凰之像,還未到近前,便有磅礴的威勢侵襲而來,聲勢驚人。


  這時候,觀劍坪上的弟子們也見到了天空中的景象,頓時一陣騷動。


  「是若冰小姐歷練回來了!」


  這麼多年下來,王瓏煙早已靠著實力在陰煞宗內積累下了龐大的聲望,此刻見她出現,眾人自然是激動不已。


  嘈雜聲中,天空中的遁光也已經成功通過陰煞宗護山大陣的驗證,飛遁著落在了觀劍坪上。


  很快,遁光散去,露出了裡面的兩道人影。


  為首的那道身影一襲白衣,輕紗蒙面,墨發披肩,氣質清冷出塵,宛如謫仙一般,自然是王瓏煙。


  在她身後,卻還跟著一位身穿黑色皮衣,身材火辣的女修。


  見狀,熱情的小弟子們頓時圍了過去,七嘴八舌地問起好來,更有熱情的男弟子詢問起了那位黑衣女修的來歷。


  王瓏煙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待遇,隨意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敷衍了幾句,便立刻越過人群走到了觀劍坪邊緣,恭敬地向祁洪昭行弟子禮。


  「見過師尊。」


  「回來就好。」祁洪昭抬手扶起王瓏煙,一邊帶著她往回走,順勢用神念感知了一下,不由微微頷首,「徒兒,你這是……突破到紫府境後期了?不錯。看來此番歷練,你還是頗有收穫的,不僅修為突破到了紫府境七層,根基看起來也穩固不少,氣息愈發圓融如意了。」


  不過,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其實是略有些失望的。


  想當年,他自己出門歷練的時候,哪次不是氣運加身,收穫豐厚?

  也不單單他是這樣,歷代陰煞宗宗主的機緣和氣運其實都挺不錯的。畢竟,能成為大天驕的哪個沒點機緣?若不是機緣和氣運更加出眾,又如何能在一堆大天驕之中獨佔鰲頭,爭得下一代宗主之位?

  不過,到底是自家親徒兒,祁洪昭照顧到她的心情,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


  年輕人嘛,未來還很長,不能打擊她的自信心。


  氣運拉胯沒關係,資質好就行了。


  「托師尊的福,徒兒這次歷練收穫很大。」王瓏煙態度恭敬,鎮定自若地簡單說了說自己這次歷練去了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


  祁洪昭邊聽邊誇,一副相當滿意的樣子。


  不知不覺,兩人就已經擺脫了圍觀的弟子,進入了陰煞聖殿。


  王瓏煙這才提起了此番歷練的真正收穫:「徒兒此番前往北荒,最大的收穫還是發現了一處古遺迹。那遺迹規模雖不大,級別卻很高。徒兒從裡面撿到了一隻幼年期的玄冰鳳凰,還另外獲得了一樣寶物,藉此提升了一波資質。如今徒兒的資質潛力已經達到了【絕世天驕乙等偏上】,接近甲等的程度。」


  王瓏煙的語氣實在是太平靜,陰煞魔君還沒反應過來就下意識點了點頭,鎮定地準備按之前的套路繼續誇:「還不錯。玄冰鳳凰潛力十足,也算是不錯的收……」


  誇到一半,他才忽然反應過來:「什麼?玄冰鳳凰?還有你資質現在是什麼層次?」


  「的確是玄冰鳳凰。絕世天驕乙等偏上。」


  王瓏煙還是原來的表情,連語氣都沒有絲毫變化。


  「……」


  祁洪昭的臉色卻徹底變了,瞠目結舌了好半天都沒組織出合適的語言。


  萬萬沒想到,機緣拉胯的那個人居然是自己。


  要知道,玄冰鳳凰可是潛力達到十一階的凶獸,且壽命悠長,絕對算得上是仙獸之下最極品的靈獸了。就連他自己都沒能得到過這個級別的靈獸。


  而且,資質越往後越難提升。到了絕世天驕這個級別,資質每提升一小截都已經變得極其艱難,別說從丙等直接提升到乙等偏上了,哪怕只是從丙等中段提升到丙等偏上,或者從絕世丁等提升到丙等,都是很難的。


  若非如此,他當初也不至於撈到一個絕世天驕丙等資質的弟子就欣喜若狂了。


  就連他自己,當初的資質其實也才堪堪達到絕世天驕丙等而已,還是在繼承完寶典,資質受到天地精華的滋養再進一步之後才達到的。


  在成為絕世之後,還能如此大幅度的提升資質,徒兒這機緣,只能用「逆天」來形容了。與之相比,撿到玄冰鳳凰都不算是很誇張的機緣了。


  能以一介散修的身份成為絕世天驕也就算了,隨便出門歷練一次居然就有如此機緣,自己這徒弟,怕不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吧?


  當然,此刻的祁洪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瓏煙口中的「機緣」,其實根本不是氣運使然,而是那隻【極品嫁衣血蠱】的效果。


  就連她這一次下山歷練,也只不過是裝模作樣地演給祁洪昭看的,就是為了給這次的資質提升找個合適的理由,方便過明路。


  畢竟,不同資質修鍊速度完全不一樣。祁洪昭身為王瓏煙名義上的師尊,時時都在關注她的修鍊進度,想要徹底瞞過他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原地愣怔了好半天之後,祁洪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忽然爆發出一陣精光,表情一下子變得極為亢奮。


  他二話不說,拉著王瓏煙就走:「走,隨為師去測資質。」


  陰煞宗內自然也是有測靈台的,而且還是最高級的那種,哪怕是絕世天驕都能測,而且精細度很高,比修士的自我感覺還准。


  王瓏煙配合地重新測了一遍。


  很快,測試結果就出來了。


  「你這哪裡是乙等偏上,分明就是乙等巔峰!祁洪昭看著測試結果,已經興奮地語無倫次了,「好好好!我們陰煞一脈苦熬了這麼多年,終於復興有望了!哈哈哈哈~列祖列宗在上,你們看到了嗎?我徒若冰,有真魔之姿!」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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