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哪個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
仙三號鎮守堡壘。
這裡是仙朝人族鎮守異域的一處重要據點，同時也是仙三號防區的指揮中心。
這裡常年駐守著兩位凌虛境大佬，其中一位，還是仙朝三號防區的總指揮。
而綏雲長公主，憑藉著強橫的實力和多年來積累下的戰功，已經晉陞成為了這一片防區的副總指揮。
因為答應過穆雲仙皇，這一次綏雲公主並沒有親上前線，而是承擔起了一個副總指揮的職責，協助總指揮進行防區的軍力調度、戰略布局、以及後勤補給等工作。
這項工作十分冗雜，對細緻度的要求也極高，認真做下來其實比總指揮還累。每天，她都需要接收從各方面匯聚而來的情報、戰報，並將它們整理妥當后彙報給總指揮，再將總指揮擬定的戰略加以細化，而後安排下去。
不過，這也是她想要成為仙皇的必經之路。
很多崗位上的門道，都是只有真正在這個崗位上待過，才會真的理解。也只有真正懂了這些崗位上的門門道道，才不容易被人糊弄，才能有資格成為仙皇統帥全局。
仙皇，作為仙朝之主，可比這區區三號防區的副總指揮累多了，需要處理的事情也比這複雜多了。
好在，綏雲公主也不是孤軍奮戰，她有一整個公主府幕僚團隊在協助她進行方方面面的工作，而這些幕僚團隊，未來就是她的第一批肱骨之臣。
此刻。
堡壘中，專門撥給綏雲公主使用的副總指揮辦公室內，綏雲公主正帶著幕僚團隊在緊張而忙碌的工作著。
「殿下，最近一批後勤物資已經抵達鎮守堡壘，這是清單，我已經核對整理過，在這裡需要您蓋章。」妘氏內部著名的青年才俊妘修遠，遞上了一份厚厚的清單，並說道，「關於這一批物資的分配，我也根據本戰區各分戰區的申請需求，做了個初步分配計劃，也需要您過目和蓋章。」
綏雲公主聞言，放下手中工作，仔細研究了一下妘修遠的分配計劃后說道：「東線前進堡壘的胃口太大了，居然一口氣要了三成多的後勤物資，我們至多只能給兩成半。」
「殿下，東線前進軍團最近抵禦三支魔王軍的聯手進攻，戰事十分吃力。」妘修遠解釋道，「趙老元帥已經數次發消息來罵人了，罵總指無能，罵長公主摳門，罵咱們不體恤前線將士們！還說公主您和他有夙冤，就是在公報私仇給他穿小鞋，每次都剋扣他的物資。」
「後勤資源只有那麼多，他多拿一分別人就少拿一分。」綏雲公主淡定地說道，「東線現在吃緊，其餘各線各路又何嘗不吃緊？誰還不是在精打細算著過日子？修遠，我們得綜合衡量考慮分配資源。」
「何況我了解趙老元帥，二成半夠了。至於他要罵我，就由得他去罵好了，又不會少塊肉。」
這個趙老元帥，就是個喜歡撒潑打滾的「無賴」，向來信奉會哭的孩子有奶喝，本來只有七分的事情能被他渲染成十分。
以她對這位趙老元帥的了解，只是寫信罵人，那資源就還算不上多吃緊。真要是資源不夠，他就該專門派個人過來當面哭給她看了。
「是，殿下，我這就去改方案。」妘修遠急忙拿回物資分配方案，準備回去修改。
「等等。」綏雲公主又叫回了他，吩咐道，「給家裡寫封信，讓家裡人把我公主府一些不重要的資產變賣一下，多收購一些後勤物資，下一次一起運過來。」
「殿下！」妘修遠急了，「那都是妘氏分給您的供養族產，屬於您的私人家當。」
「我大半時間都在戰場上，那些供養要之何用？」綏雲公主不以為意地揮手，「行了，去吧。」
然而，向來非常聽話的妘修遠這一次卻沒走。
「還有何事？」綏雲公主皺眉道。
「殿下真要變賣私人家當，我沒意見，也不敢有意見。」妘修遠不滿地說道，「但仙朝也不是只有您一位公主，總不能老是讓您自掏腰包支援戰場。二公主自己有防區也就算了，三公主與四公主那邊，是不是也得為仙朝做點貢獻？」
「她們的供養是她們的，我這做姐姐的哪能去要她們的資產？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我？」綏雲公主斷然拒絕，「此事休要再提。」
不過，提到三公主和四公主，她卻是想起了另一件事，眼睛一亮道：「不過，可以給王寧晞那小子寫封信要點錢。聽說那小子可是個煉器奇才，從小靠賣版權賺了不少私產。告訴他，只要他願意支援域外戰場，本公主就原諒他挖我仙朝牆角的事情，還可以在仙皇面前替他美言幾句，解除他禁入仙朝的制裁。」
「這個……我怕人家壓根就不在乎制裁。」妘修遠一陣頭疼，「不過也不好說，試試吧，萬一他腦子昏掉了呢？可問題是，那小子才多大啊？他又能有幾個錢？」
「叫你寫就寫，哪來那麼多廢話？」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寫。」
忙忙碌碌間，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綏雲公主經驗豐富，處理事情的速度已經算是極快，仍是一直工作到下午時分，工作才暫時告一段落。
把最後一沓公文丟給一旁的吳英昊，綏雲公主長舒了一口氣，端起溫熱的咖啡喝了一口，只覺渾身輕鬆，疲憊的精神也是隨之一振。
咖啡這東西聽說是近些年才在仙朝漸漸流行開的，她手上的這些，還是華瑞特意孝敬給她的。
她一開始喝的時候，還覺得難喝，但喝多了卻發現，這玩意解乏提神是真的有效，尤其是工作的時候喝，特別管用。
一杯咖啡下去，綏雲公主精神上的疲憊感消散了許多，這才想起了些什麼：「對了，王璃慈、王瓔璇那幾個小妮子情況怎麼樣了？還鬧不鬧了？」
公主府「准府主」吳英昊正在一旁整理著處理好的公文，聞言隨口答道：「殿下理她們幾個小毛頭做啥？」
「到底還是些孩子，一開始雖然刺頭了些，但在見識過軍營里那些老兵和將軍的厲害之後，現在已經漸漸老實了。現在正按照血脈標準接受訓練呢，我特意給他們定了個苛刻的考核標準，且有的練呢~等過段時間，新鮮感過了，就讓她們跟著後勤船回去，也算是來過域外戰場了。」
像這樣偷摸溜到域外戰場上來的「年輕俊傑」，他見得多了。
尤其是皇族妘氏，還有那些超品世家，一品世家的小孩兒，一個個心比天高，自以為了不起，總以為自己上了戰場一定能比所謂的「大人」表現得更好。
但戰場哪裡是他們玩過家家的地方？等真上了戰場，見識到了戰場的殘酷，吃夠了苦頭，自然也就消停了。
「那你給我派人盯緊一點。」綏雲公主揉了揉太陽穴道，「我可是聽說了，那幾個都不是什麼善茬。這陣子相對太平，指不定是在暗地裡謀划著什麼幺蛾子呢。」
「那幾個丫頭小子各個資質出眾，都是人族未來的棟樑，咱們可是一個都損失不起。」
「殿下您放心，就那麼幾個兩百歲都沒到的小屁孩兒，我輕鬆給您搞定她們。」吳英昊笑著說，「我都盯著呢，保管她們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那就好。這段時間我沒空招呼她們，就讓她們在訓練營好好學習學習。」綏雲公主略鬆了一口氣。
吳英昊是她麾下頭號心腹幕僚，也是寒月吳氏嘔心瀝血培養出來的凌虛種子，他辦事還是讓人放心的。
……
同一時間。
被綏雲公主惦記著的王璃慈四人，正被堵在仙三號鎮守堡壘的新兵訓練營門口。
四人面前，正站著一尊黑鐵塔似的門將。
他長了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板著臉一動不動，渾身上下肌肉虯結，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尊亘古不變的石雕一般矗立著。
這門將是個紫府境的橫煉體修，一身的蠻力，據說在戰場上還曾經徒手殺死過一頭同階的域外妖魔。
「黑黜黜獃頭獃腦滿身肉疙瘩還有些異味的門將大叔，我們就是出去買點東西……」可愛風少女打扮的藍宛兒正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沖那門將施展著美人計，「一個時辰后就回來，求求你了。」
門將臉頰肌肉抽搐著。
他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剋制力，才剋制住自己沒有一拳砸扁這個小姑娘。
就算你是想施展美人計考驗我，麻煩你專業點行不行？就你這樣，你確定不是想激怒我？
「宛兒，我都說了，這大叔一看就是正人君子，不是能被美色引誘的。」王璃慈把藍宛兒扒拉到一旁，然後神秘兮兮地掏出了一個巨大的未知名鳥腿。
看得出來，烤鳥腿的人手藝很好，那鳥腿烤得是金光賊亮，噴香四溢。
王璃慈舉著鳥腿，諂媚地對黑鐵塔道：「大叔，只要你肯放我們出去，這七階鸞腿肉就歸你了。」
這鸞腿肉可是她的心頭好，換了平時可捨不得給出去。
可見她為了出門，也是夠拼了。
就這？
黑鐵塔門將一頭黑線。
我是那種為了口吃的，就違反軍紀的傻瓜嗎？哪個門將經受不住這樣的考驗？
「璃慈師姐，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經受不住美食誘惑的。」
章懷秉像是早料到了這一節，順手把王璃慈推到了一旁，然後偷偷將一個裝滿中品靈石的袋子遞了上去，朝那黑鐵塔門將擠出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你們幾個，太過份了！」黑鐵塔門將艱難的拒絕道，「我已經聽英昊老大說過了。為了提拔我，上級領導會派人來考驗我的品性！滾，都給我滾，我是堅決不會……」
「砰！」
黑鐵塔話還沒說完，就被一件重物擊中了後腦勺。
暈暈乎乎間，他下意識地回頭，卻見一個穿著紫色勁裝的少女正凌空漂浮在他身後，手裡正拎著一塊碩大的金磚。
這少女，不是王瓔璇是誰？
黑鐵塔門將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張了張嘴，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我……是……不會……」
「轟！」
黑鐵塔門將倒地。
王瓔璇將拍人的金磚一收，飛快地招呼眾人撤退：「快快快，巡邏隊還有小半柱香就要抵達。我們抓緊時間跑路，腰牌和換裝我都準備好了。」
王璃慈等人當即麻溜地跟了上去。
臨走，章懷秉還沒忘了把靈石袋子拿回來。
很顯然，這一系列操作都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讓藍婉兒和王璃慈他們吸引門將的注意力，然後趁機讓王瓔璇潛伏到他身後偷襲。
計劃簡單，卻十分有效。
也不知道王瓔璇是怎麼做到的，居然早就將訓練營外的地形摸清楚了，還搞來了基地內士兵的全套裝束。
眾人跟著她一路逃跑，躲避巡邏隊伍，換裝，很快就成功利用偷來的腰牌混出了仙三號鎮守基地，然後迅速地隱匿進了域外戰場之中。
沒過多久。
這事就傳遞到了副指揮部中。
綏雲公主知道情況之後臉色一變，當即就瞪向了身旁的吳英昊：「吳英昊，這就是你說的翻不出風浪來？」
吳英昊滿臉慚愧和委屈：「殿下，這是我的鍋。我立刻親自帶人把她們抓回來。而且我已經下令各關卡嚴防死守，並將她們的影像都拷貝一份送過去了，堅決不會讓她們去前線。」
「怪我。是我高估你了。」綏雲公主按著額頭，頭疼不已，「我就不該把那幾個孩子交給你。這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情，本公主怎麼向仙尊交代？」
她雖然知道她們膽子大，鬼主意多，卻沒想到，她們的膽子居然能大到這種程度。明明已經知道了域外戰場的危險性，居然還敢往外闖！
域外戰場可不比仙朝境內那麼太平，即便是在自己的防區內，都不能保證絕對安全。何況，如今域外戰場局勢緊張，小股的域外妖魔部隊一直都沒有斷過，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縱然這幾個孩子都是人中龍鳳，實力非凡，她也著實沒法放心。
綏雲公主嘆了口氣，剛想交代人馬去追尋時，卻是聽得外面一聲稟報：「啟稟殿下，屬下王定風有重要情報彙報。」
「王定風？」綏雲公主深吸一口氣，平緩下情緒，這才開口道，「進來。」
話音落下。
一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如鬼魅般「飄」了進來。
他腳步輕盈，落地無聲，行動時幾乎悄無聲息，就連身上的玄氣波動都收斂得毫無痕迹，一看就知道是干慣了偵查工作，形成職業習慣了。
他是寒月王氏「定」字輩比較年輕的神通長老，也是綏雲公主府的府將。
因他是難得的巽風血脈，精擅隱匿行蹤和速度，而且性格非常仔細，因此被委派為公主府斥候統領。
綏雲公主可是有較大希望登頂的公主，各方勢力自然是早早地就搭上了船，公主府麾下也是人才濟濟、高手如雲。
「王統領，你不用軍中的信息傳遞系統，而是匆匆用神通親自趕回來傳遞消息。」綏雲公主冷靜道，「莫非，是收集到了重要情報？」
王定風的速度極快，他親自運用神通趕路的話，比仙朝專門豢養來傳遞消息的靈禽速度都快，還不容易出岔子。
「啟稟殿下。」王定風掏出一份情報，恭敬遞上，「屬下的斥候網路，發現有一支魔族軍隊行蹤比較詭異。經過一番仔細探查，確認那支魔軍是負責押運人族俘虜的押運隊伍。只是對方實力頗強，我們不敢打草驚蛇。」
「人族俘虜？」綏雲公主當即精神一振，仔細查看起情報來。
突然，她臉色大變：「有三十多個俘虜？押送地點還是貪食魔王駐防的貪食堡壘？」
「沒錯。」王定風的眼底也冒著火光，「從我們偵查到的情況可以判斷，那些俘虜都比較年輕，應該是這些年來被俘的各世家或仙宮聖地的年輕天驕。」
貪食魔王向來臭名昭著，一旦這些人族俘虜落到它手中，下場可想而知。
而且，那魔王還自詡有格調，口味格外挑剔，年紀大的不吃、修為低的不吃、最喜歡的就是氣血旺盛又年輕的人族天驕，還研究出了各種吃法。
人族不是不想剿滅它，只是貪食魔王本身實力強橫，麾下魔軍也非等閑，後面更有陰奼魔神撐腰。
「可恨！」綏雲公主玉掌拍碎桌子，氣得面色鐵青，「如果這批人族俘虜出事，本公主無論付出何等代價，都要將貪食魔王碎屍萬段！英昊，你立即召集本公主本部人馬，我們要展開營救行動。」
「殿下且先息怒。」吳英昊急忙勸阻，「您可是答應仙皇陛下，此次在域外戰場絕不上前線。」
「答應又如何？」綏雲公主冷聲道，「現在各防線兵力都吃緊，咱們大本營能調用兵力已經不多了，只能調動正在進行恢復訓練的本部人馬。」
「殿下，我可以替你率軍救援。」吳英昊表忠心道。
「你？連幾個小姑娘都看不住，我能放心你率部救人？你先好好反省反省。」綏雲公主瞪了他一眼，「那些天驕是在為人族而戰時被俘的，本公主派誰去都不放心。」
「殿下，這有沒有可能性是個陷阱？」妘修遠也阻止道，「您也知道，你屢屢斬獲戰功，讓魔族損失慘重，早已經被陰奼魔神視作了眼中釘。說不定，他們正是想要利用您的救人心切，引誘您踏入陷阱。一旦您親自前往，隨後便會有埋伏在暗中高手和大軍圍剿您。」
「修遠說得沒錯。此事不得不防。」吳英昊也急忙道，「大家看咱們的防區地圖，貪食魔王堡的地盤位置比較靠後，左前方有黑翼魔王堡，右前方還有巨力魔王堡。一旦我們孤軍深入貪食魔王堡救人，極有可能被黑翼魔王和巨力魔王鉗形一夾，就斷了後路。」
「除此之外，貪食魔王堡後方又有幾大魔堡連成一片，隨時可支援貪食魔王堡。一旦我部稍有不慎，便會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便是仙皇或仙尊親至都解決不了困局。」
這裡可是域外妖魔的地盤，咱們是有仙皇，可人家也有魔神的。
而且，因為魔神的總體數量要比人族的真仙境多，未免外出時被人抄了老家，仙皇和仙尊大部分時間都只能鎮守防禦。倘若冒險深入敵軍腹地，一不留神還有可能被域外魔神設計困住。
綏雲公主剛才只是氣狠了，聽著他們的分析，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如今人族在域外戰場幾乎完全處於被動防守狀態，一旦孤軍深入敵後，極有可能讓萬千將士跟著喪命。
「王統領，繼續偵查。」綏雲公主怒意極盛，卻又不得不忍耐著下達命令，「注意各路魔軍的兵力調動和糧草運輸情況，並把貪食魔軍也給盯緊咯。」
「是，殿下。」
王定風領命而去。
等他走後，綏雲公主立即召開了幕僚會議，開始分析各路情報，將種種可能性都拎出來分析一遍，進行戰略和戰術的推衍。
「殿下，咱們先假設這是針對您的陷阱。」吳英昊提出建議道，「那麼魔族為了一錘定音吃掉您，定會從各路調兵遣將，在貪食魔王堡附近囤積兵力。」
「綜合周圍的地理環境，考慮到調兵的難度，魔族極有可能會從紅石魔王堡、斷角魔王堡、暗冥魔王堡等方向調兵。」
站在大戰略地圖旁邊，吳英昊雙手撐著桌面，大腦飛速運轉，眨眼間便做出了一連串的分析。
「很有道理。」綏雲公主眼神一亮，點頭道，「那幾座魔堡原本進攻的方向，正是我東線防區，距離貪食魔王堡不遠。」
「如此說來，豈非那幾座魔王堡兵力空虛了？」妘修遠皺眉道，「但是趙老元帥的東線防區，戰事一直有些吃緊，看起來不像是兵力空虛的樣子。」
「要麼，是我們猜測錯了，要麼就是魔軍在故弄玄虛，想用這種方式攪亂我方視線。」
「是真是假，可以讓趙老元帥虛晃一槍，試探一下。」
「我覺得試探反而會打草驚蛇，不如小賭一把，直接令趙老元帥主動向最近的紅石魔王堡出兵，若對方兵力充足，自然會還擊，正好可以牽制魔軍，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為我們營救行動打掩護。倘若對方三大魔堡當真兵力空虛，那就賺大發了！」
「不行不行，趙老元帥以一敵三，防守已經很吃力，一旦主動進攻，萬一對方兵力充足，我方多半要損兵折將，咱們可不能用將士們的性命去賭。」
公主府麾下各精英幕僚們各執一詞，頓時爭論起來。
這種情況，在戰術討論時相當常見。也只有不同思路之間的相互碰撞，才能迸發出更多的靈感，逐步完善作戰方案，並且儘可能地避免因對局勢判斷不清而導致的策略性失誤。
而綏雲公主要做的，就是在他們吵得上頭，想要撩袖子干架的時候及時控制住局面。
……
就在仙三號防區暗流涌動之時。
大乾。
凌雲聖地。
兩條模樣威武的九階元水青龍破雲而出，在半空中盤旋了半圈，而後以極快的速度騰雲駕霧落到了凌雲殿外。
在它們身後，還拉著一架外表低調的飛輦。
青龍一落地，就化作了兩位精神矍鑠的壯年男子。
「兩位敖長老。」王守哲從飛輦中下來，客氣地各自遞上了一枚上品靈石，「辛苦你們了。」
兩位敖長老頓時喜上眉梢：「不辛苦不辛苦，我們就飛了兩天而已，守哲家主給多了。」
都說守哲家主出手大方，如今他們可算是見識到了。幫他拉個兩天車輦而已，又沒多少分量，居然都有上品靈石拿。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願意拉到天荒地老。
「守哲你這出行排場，九階青龍拉輦，嘖嘖，堪比仙皇出巡啊。」鎮南王緊跟著王守哲從飛輦里出來，一臉的嘖嘖稱奇，語氣中卻又有些微妙的陰陽怪氣和不爽。
也是難怪，任誰出來旅遊學習放鬆一下，就莫名其妙被「強迫」著去域外魔族當卧底，心情也好不起來。
「我這是送殿下上路，規格高一點也要的。」王守哲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我呸！守哲你莫要咒本王。」鎮南王急忙「啐」了一聲，「我年紀輕輕，還等著立大功后回來追求珞淼呢~」
「瑤兒見過父親，見過鎮南王。」
這時候，凌雲殿內的王璃瑤也已經收到消息，帶著幾位凌雲聖地的神通境修士迎了出來。
見到王守哲和鎮南王兩人，她立刻恭敬地上前行禮。
許久未見，如今的王璃瑤眉宇間已經穩重成熟了許多，一身凌雲聖地的劍袖長袍襯得她英姿如仙，氣質卓絕，儼然已經有了「小聖主」的領導風範。
「瑤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王守哲心疼地把閨女扶了起來。
自己幾個女兒之中，就數大閨女王璃瑤最讓他省心，卻也最讓他心疼，年紀輕輕的就要承擔起守護人族的重任。
其餘各脈的神通境也紛紛迎上來，熱絡地和王守哲打招呼。畢竟大家都挺熟的，尤其他還是聖地的大金主，自然得搞好關係。
當然，鎮南王那邊也得招呼一下。
一番寒暄之後。
王璃瑤便說起了正事：「父親在信里寫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保證，除了眼前這幾人，整個凌雲聖地再不會有人知道鎮南王借路去了域外。」
說著，她又對鎮南王深深行了一禮：「殿下大義，璃瑤佩服。我們大乾域外戰場的界域縫隙，就位於我們聖地與歸龍城的中間位置，還請殿下隨我來。」
這就要去域外戰場卧底了？
鎮南王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他跟著王璃瑤往前走時，還一步三回頭地回頭看王守哲：「守哲，告訴珞淼，讓她等我。完成任務后，我定會風風光光追求她。」
「殿下莫要沉迷兒女情長，一切以人族為重。」王守哲揮手告別，「在你回來之前，我會盡量勸住珞淼不嫁人。不過，你追不追得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本王一定行的，寧晞可是教了我很多。」鎮南王倒是自信得很，說完就昂首闊步而去。
他不自覺想起了王寧晞教他的那些套路。嘿嘿~~有那些套路在，對付單純的珞淼還不是手到擒來？
王璃瑤前面聽得是嘴角抽搐，側目不已。
這位鎮南王殿下還真是自信過了頭。論套路，寧晞那小子怕是拍馬也比不上小姑姑。
那些晚輩不知道，她這個做侄女的還能不知道嗎？這位只比她大了二十歲的七姑姑，當年可也是稱霸族學的傳奇人物，連速來無所不能的父親有時候都拿她沒辦法。
看這鎮南王一副傻乎乎很好忽悠的樣子，怕是根本玩不過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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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日，加上家裡要辦事情，休息一日，勿念老傲，周一見，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