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璃慈滋潤混聖域
……
這邊正說著話呢。
收到通知的王寧晞已經迅速趕至了王守哲的小院。
「寧晞見過老祖爺爺。」
一百五十年過去，如今的王寧晞也已經兩百四十一歲了，外表卻仍是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公子模樣，歲月好似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痕迹。
而他的修為，也已經在前些年跨入了神通境中期，儼然已經是王氏的中流砥柱之一。
不過，這會兒他的腦袋上卻戴了一個半封閉式的頭盔，頭頂上還有兩根天線，以及一塊類似於雷達的旋轉裝置，臉上還架著一些類似於耳機與單邊目視鏡之類的小設計。
此外，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窈窕，戴著面紗的女子……不，確切的說，那應當是一個人形傀儡。
儘管看起來跟人幾乎一樣，但那雙晶瑩剔透，不見絲毫情緒波動的無機質眼眸，卻分明是傀儡的特徵。
這讓王守哲看得是眼皮子一抖：「你腦袋上戴的是什麼玩意兒？」
「哦！老祖爺爺您問這個【多功能神念掃描強化接收器】啊？」
一說到這個，王寧晞可就不困了。
他興緻勃勃地跟王守哲解釋起來：「這是我新發明的寶物，可大幅度增強神念感知探索範圍和精度。」
「像我這樣資質達到天子級別的神通境修士，神念本就比普通的凌虛境修士只差了一籌，戴上此寶后，大約可增強兩成的神念探索範圍，反過來超越了尋常凌虛境初期的感應探索範圍。」
王寧晞越說越是興奮：「試想一下，如果在野外戰場，這就大幅度增加了生存能力、偵查能力、伏擊能力等等~」
「四十七叔，你這多功能神念掃描強化接收器雖然丑了點，可還是挺有用的。」王富貴眼睛一亮，當即也來了興趣，「回頭借給我玩玩，對了，您怎麼弄出來個美女人形傀儡？莫非是專門為女子設計的護衛傀儡？這東西，應該有市場。」
這美女傀儡的外形非常精緻，細節處惟妙惟肖，不管是臉蛋，還是身形，都像是器靈模擬出的完美人體一般，是讓人看一眼就會覺得驚艷的程度。
「富貴啊富貴，你還是太年輕了。這可不是為女子設計的，而是為男子設計的女式多功能護衛傀儡。」王寧晞一臉「你這就沒見識」了的表情，興奮地給他介紹起來，「這款美女護衛傀儡，雖然僅有天人境級別的戰力，可她的皮膚和血肉組織乃是用最新研發的【靈膠複合材料】煉製而成，擁有真人般的觸感和體溫，模擬度……」
「夠了！」
王守哲黑著臉打斷了他，訓斥道：「你們研究院現在是閑得慌嗎？怎麼研發這種亂七八糟的項目。璃玥這個院長是怎麼當的，怎麼會同意審批這種項目……」
「老祖爺爺，這是璃玥太姑奶奶親自發起的項目。」王寧晞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樣，「起因是咱們凌雲聖地的一些前輩……確切的說，是錦山前輩帶頭來咱們王氏研究院，想要預定模擬女式護衛傀儡，並且表示不管花多少錢都願意買。」
「璃玥太姑奶奶就調研了一下市場，發現這種多功能女式護衛傀儡有極大的市場潛力，正巧我們又研發出了靈膠複合材料，天時地利都全了，她便做主啟動了這個項目。」
……
王富貴聽得是直點頭，同意道：「這的確是個不錯的項目，若是能再延伸些思路，可以製造一些可愛動物類傀儡，專門保護和與孩子們陪玩。」
然後叔侄兩個，開始你一言我一句的探討起各種商業傀儡的可能性來。
見得他們越說越熱烈和離譜，王守哲忍不住咳嗽兩聲阻止道：「行了行了，今天不是讓你們開產品研討會的。王富貴，你有些日子沒回家了，就別干杵在這裡，回去陪陪釧南和昭玉。」
王富貴的笑臉戛然凝固，老祖宗連名帶姓的叫，說明他老人家對意見很大，提醒他趕緊回閑人居造娃去，可現在是白天啊？
還沒等他反駁，王安業就一腳把他踹出了守哲小院：「趕緊滾，免得連累我們被牽連。」
王富貴在小院外，哭笑不得地揉著屁股，別看老祖爺爺和爺爺他們對他各種寵溺，可一旦涉及到生娃，那就沒得商量，在家族裡流傳一句話，家裡男丁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面對老祖宗的惱怒，王富貴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誰叫那是他祖宗呢，只得屁顛屁顛回家陪娘子們了。
「寧晞，喚醒天璣前輩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請前輩一起參與進修復大挪移陣盤的工程中，去吧，你雖然已經生了兩個，卻也不能自滿，爭取再生一個，給富貴做個表率。」王守哲待得王富貴回閑人居后，心情才略好了些。
「是，老祖爺爺，我爭取。」王寧晞心中苦笑著領命而去，在老祖爺爺的心目中，哪怕天大的事情都比不上孩子們生娃。
王安業見氣氛不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太爺爺，那我也先走？」
「去吧。」王守哲心情不悅地擺手。
王安業剛退出幾步，卻又被王守哲叫住道：「等等，你回頭讓憶蘿和雪凝，多去陪陪釧南昭玉，多多鼓勵一下她們，免得孩子們貪玩不肯生娃。她們要是怕帶孩子麻煩，就交給我來帶，反正我也閑著。」
「是，太爺爺。」王安業領命后，急忙告退。
等人都走後。
王守哲才閑下來喝口小茶靜靜心，真是叫王富貴那小子氣死了。
一閑下來，王守哲又是忍不住挂念起璃慈來，那個憨憨的大丫頭，可是他王守哲看著長大的。雖然她貪玩無腦，懶惰好吃，莽撞又衝動，可終究是他王守哲的大侄女啊。
這一次流落在聖域那麼些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
與此同時。
聖域，天瑞聖朝。
雲海洞天。
所謂「洞天」，指的是那些與主世界之間有從屬關係，但又有空間壁壘相隔，相對獨立，只有部分位置可以通行往來的小世界。
這世上的「洞天」，有一些是天然形成的「空間氣泡」，但其中也有一部分，卻是絕強者以無上偉力強行開闢而出。
這樣的小世界，內部法則與主世界一致，可改造性又強，非常適合用來開闢法場，久而久之，便陸續被強者佔據，在其中開設法場，傳道授業，廣收弟子。
時間久了，「洞天」也就漸漸成了此類法場的一種統稱。
雲海洞天，便是這樣的一處法場。
它的主要出入口位於海外，但距離天瑞聖朝的主大陸較近，是以一直以來，天瑞聖朝和雲海洞天之間就常有往來，互通有無，雲海洞天之中的不少弟子，乾脆就是來自天瑞聖朝。
洞天內水汽濃郁，終年雲氣環繞，遠遠看去，雲氣成海，風拂而動，宛如浪濤翻湧，是以得名【雲海洞天】。
洞天內，在那飄渺雲氣之中，有一座座浮空仙閣若隱若現。
雲氣遮掩下，這些浮空仙閣的輪廓有些模糊，但那高高翹起的飛檐，振翅飛翔的靈禽，以及仙閣上空隱約浮現的靈光，都充滿了仙韻，遠遠看去，仙氣盎然，當真是有如仙家勝景一般。
這些浮空仙閣乃是用特殊的玉石煉製而成，不僅可以懸浮在天上，還寒暑不侵，風吹不動，煉製十分不易。
這也是雲海洞天內的特色。
不過，哪怕是在雲海洞天之中，也只有身份地位足夠的修士，才有資格在這雲海洞天之中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浮空仙閣。
此刻。
其中一座浮空仙閣內，穿著一襲華麗霓裳仙子裙的王璃慈正和藍宛兒一起坐在院子里，在烤著一頭九色仙鹿的前腿肉。
這浮空仙閣內的裝飾十分精緻華麗，細節處更是頗有巧思，顯然是精心設計和打理過的。
就連王璃慈的穿著打扮，跟以前相比也來了個鳥槍換炮。
陽光下，她身上的仙子裙泛著朦朧的七彩光暈，就好似有霞光流淌，無論是光澤還是質地，都彰顯著其自身的昂貴。
不過，王璃慈顯然不在意這個，把裙子隨意攏了攏，注意力全在面前的烤爐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碩大烤爐上，仙鹿的前腿肉已經開始發出滋滋滋的輕響。
炭火裊裊間，一縷縷撲鼻的肉香瀰漫開來。
嗅著這讓人垂涎欲滴的烤肉香，旁邊兩位紫府境修為的侍女臉上卻絲毫不見喜色，反而垮著張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璃慈小仙君，宛兒小真君，你們不要啊，這九色仙鹿可是聖尊花了不少錢買回來的愛寵。要是讓聖尊知曉了此事，我們會被責罰的。」
一百五十年過去，如今的王璃慈也已經三百九十歲出頭，修為也已經到了神通境六層，距離突破後期也沒有多遠了。不過，因其修為晉陞的速度太快，此時的她看上去依舊是一副嬌嬌憨憨的年輕女孩模樣。
而且，因著血脈的關係，任憑她怎麼吃，身材都依舊維持得很好，只是臉龐略有些嬰兒肥，比起那些瓜子臉兒的仙子們來，倒是別具一番可愛。
「包子，餃子。」王璃慈隨口安慰著兩個侍女，「你們現在可是我百香仙閣的人，師尊要責罰也不會責罰到你們頭上來。大不了，我被抓去罵一頓而已。」
這兩位侍女，臉略豐潤的被叫做「包子」，稍稍消瘦的那位叫「餃子」。這名字一聽，就是王璃慈的風格，她覺得這樣的名字才更有辨識度。
「就是就是，聖尊是講道理的人，哪會越階懲罰？」藍宛兒跟著王璃慈「作案」數百年，早就練就了一副厚臉皮，此時也跟著開口安慰起來，「最重要的是，那群九色仙鹿足足有八頭，少了一頭聖尊不會發現的。」
包子和餃子被藍宛兒的這番言論給震驚到了。
聖尊又不是傻子，哪裡會分不清八頭還是七頭？
「沒事沒事，師尊真要問起來，就說這頭九色仙鹿忒調皮，試圖越獄，結果被青源師兄一巴掌不小心打死了。我覺得死了就埋掉太浪費，索性就烤了吃。」說話間，王璃慈用釺子戳了戳九色仙鹿肉，見釺子輕鬆就戳了進去，眼睛頓時一亮，「熟了，可以開吃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得一道苦笑聲幽幽而至：「小師妹，我青源又是哪裡不小心得罪了你？以至於要憑白替你背這等黑鍋。」
說話間，一道空間漣漪便在不遠處蕩漾開來，緊接著，一位長相英俊的年輕公子便從其中邁步而出，來到了王璃慈旁邊。
他穿著一襲青衣，廣袖留風，氣度斐然，周身更是散發著一股溫潤平和，卻又浩瀚廣博的元水氣息，就好似是陽光下泛著粼粼微波的海面一般，雖靜謐溫和，卻不掩其壯闊。
讓人一見之下，便忍不住心生好感。
包子餃子吃了一驚，急忙斂身行禮：「拜見聖子殿下。」
「嚇~！青源師兄來了。」王璃慈也被突然出現的青源聖子嚇了一跳，急忙先切了一塊鹿腿肉送了過去，眼巴巴地說道，「您是師尊的衣缽愛徒，師尊最寵你了，你不背鍋誰來背？」
青源聖子哭笑不得道：「不敢當不敢當。在小師妹面前，誰敢言稱是師尊的愛徒啊？自打小師妹你拜入師尊門下后，他老人家已經不知多少次唉聲嘆息，說【雲海聖圖】傳承早了，錯過了最佳徒弟。咦，這九色仙鹿味道還真不錯。」
他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感覺肉質鮮嫩細膩，爽滑潤口，果然是肉中極品。
嘖嘖，小師妹的烤肉手藝可真是一絕。
「青源師兄，我這留你三成……背個鍋不冤吧？」王璃慈一臉乖巧地說道。
「不冤……不過，留我幾口嘗嘗味道就行了。這肉於我而言並無太大增益。反而是你的血脈，多吃點高等級血肉於修為有莫大好處。」青源聖子一臉的無可奈何，「不過，下次盡量還是不要吃師尊的愛寵，我怕我有朝一日背不動鍋被師尊逐出師門。」
這九色仙鹿等階雖高，但也不知怎麼回事，靈智卻相當底下，也就比尋常野獸略微高一些些，戰鬥力也並不高，在諸多靈獸之中十分異類。但因其外形格外漂亮，尤其是飛行躍動時，輕盈飄渺，天然就帶著一股子仙氣，是以在寵物類靈獸之中相當受歡迎。
洞天之中豢養上幾頭，偶爾見到九色仙鹿漫步林中，自然而然地便會有一種仙機盎然的感覺。是以，很多洞天都非常喜歡豢養九色仙鹿。
雲海洞天內的那幾頭，便是聖尊專門差人買回來的，平時也是相當寶貝。
若非青源聖子，這鍋其他人怕是還真未必背得動。
「知道啦，師兄，我不會都吃光的，會給師尊留幾頭繁殖繁殖。」王璃慈將鹿肉分了一分，便捧起一截腿大快朵頤了起來，吃得滿嘴都是油。
過了片刻，她才終於想起來問道：「對了，師兄你怎麼會跑來找我？」
「你呀~吃慢點，沒人和你搶。你現在這樣哪有半點仙子的樣子。」青源聖子掏出塊帕子丟給她，讓她自己擦，順口問道，「小師妹，你是不是和天瑞聖族姒氏有什麼瓜葛？」
一提到這茬，王璃慈的胃口都差了許多，翻著白眼道：「我和他們沒關係。」
「聖子殿下，我知道我知道。」藍宛兒舉手道，「我們當時流落到新羅仙朝時，被人莫名其妙請客吃飯，花了幾十年的功夫吃遍了周圍幾個仙朝，並且廣交無數好友。後來碰到姒氏的人，他們非要說璃慈姐姐是他們姒氏流落在外的血脈，然後要我們去天瑞姒氏認祖歸宗。」
「只是恰好當時姒氏的老祖宗閉關，璃慈姐姐認祖歸宗的事情太大，就暫且被擱置，我們也一直住在姒氏，並在天瑞聖朝各州廣結好友。這樣一晃又是過了好幾十年，可突然有一天，一個叫『姒無愁』的小子跳出來說，他查過了所有族譜，並沒有找到璃慈姐姐這一脈的線索，因此認定璃慈姐姐是冒充姒氏血脈騙吃騙喝，將我們攆出了姒氏。」
「更加可惡的是，姒無愁還到處宣揚我們冒充姒氏血脈，是騙子。嗚嗚，很多很熱情的好朋友們，都不和我們來往了，見到我們還罵我們是騙子。我們在天瑞聖朝都混不下去了，那些年我們過得可苦了。幸好有好心人偷偷告訴我們，雲海洞天正在招收弟子，只要得入門下就有飯吃，再後來的事情，聖子殿下您應該都知道了……就這樣，我們在雲海洞天又是待了好幾十年。」
「原來如此。」青源聖子的表情沉了下去，「難怪今日姒氏大長老之一的泰安仙君，以及姒氏的真仙種姒無愁聯袂前來咱們雲海洞天，說是要見小師妹。」
「那怎麼辦？」藍宛兒一下子急了，「我們好不容易在雲海洞天立穩了腳跟，有口穩當飯吃，難道又要被姒氏驅逐走嗎？」
「他們敢？！」青源聖子冷哼了一聲，怒道，「姒氏雖然是聖族，但是咱們雲海洞天又豈是他們想來撒野就能撒野的地方？先不說小師妹深受師尊寵溺，已經得傳【托天仙經】，位列小仙君序列。即便是我們雲海洞天的一位普通弟子，也不是他們姒氏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藍宛兒鬆了一口氣，直拍胸脯道：「我還以為我和璃慈姐姐又要出去流浪了。」
「不過，小師妹，你真的不是姒氏血脈？」青源聖子略有些古怪地看著王璃慈。
「不是！」王璃慈翻了個白眼，語氣堅定不移，「我叫王璃慈，我是長寧王氏血脈。關於這一點，我早就和姒氏他們都說明幾百遍了，是他們自己非得說我是姒氏血脈，怎麼說也說不聽，後來又指責我是騙吃騙喝的壞人……氣死我了。」
「行，既然小師妹不喜歡姒氏，那師兄我就把他們驅逐走。」青源聖子冷然一笑，「免得姒無愁那腌臢蠢材，影響了小師妹的食慾。」
一晃眼間，青源聖子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
雲海洞天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迎客軒中，姒氏一老一少正喝著茶。
其中，老的那個一身薑黃色的長袍，氣度沉穩，神色鎮定，渾身的氣勢雖然已經收斂住了，卻依舊帶著股十足的威儀，讓人自然而然便心生敬畏。
可年少的那位，卻是有些坐立不安，臉色陰晴不定。
他穿著一襲白衣，容貌氣度也算是十分不錯了，容貌仔細看和姒無憂有那麼幾分相似，只是氣質上略有不如。
這兩人，自然便是青源聖子口中姒氏大長老之一的泰安仙君，以及姒氏的真仙種姒無愁。
「老祖宗，這雲海洞天也忒不知禮數了吧？您可是堂堂聖族真仙境大長老，而我也是聖族姒氏當代真仙種傳人。」姒無愁不滿地嘀咕道，「知客竟然只上了一壺茶就退出去了，好半天也沒見人來搭理。」
「混賬東西，閉上你的嘴！」大長老泰安仙君的心情本就不怎麼好，聞言更是怒極，怒斥道，「你當雲海洞天是什麼地方？這座洞天隸屬於太初道宮，洞天之主鴻瑞聖尊更是來歷非凡，據說乃是那一位的弟子之一，豈容你在此呱噪？還不快給我坐下安心等待。」
「是，老祖宗。」
姒無愁滿臉苦悶又不甘地坐下。
「你呀，真是性子太過毛躁。」泰安仙君念在他終究是自己這一脈的後嗣子孫，嘆息說道，「當初若不是你毛毛躁躁地驅趕走璃慈，我們又豈會來此求人？」
「老祖宗，這不關我的事情啊~」姒無愁滿臉冤枉，「我也是查閱過族譜的，起碼最近幾萬年，我們姒氏沒有一支分出去姓王。而且王璃慈那丫頭，問她哪裡來的她也一直含含糊糊。再加上她自己也再三說不姓姒，不是咱們家的血脈，所以我才……」
「蠢貨！她姓不姓姒重要嗎？她既然身懷我們姒氏血脈玉佩，她就是我們姒氏後裔。」泰安仙君瞪著眼道，「原本以為她也就是個真仙潛力，家裡也沒有多餘的仙經，便由得她去了。可是又怎麼能想到，她非但被鴻瑞聖尊收為關門親傳，還爆出在繼承完【托天仙經】之後，血脈竟然達到了聖女丁等！」
泰安仙君激動不已道：「你個蠢貨！你可知，未曾接受聖圖洗禮時血脈資質便可達到聖女者，是何等恐怖？若她有朝一日有機會繼承聖圖，那最少就是個聖女丙等偏上，未來潛力可達到大羅中期！」
姒無愁臉色憂愁，又有些不服氣：「中期就中期唄，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比你這個混賬東西了不起一百倍。」泰安仙君怒罵道，「中期代表什麼，代表可以輕鬆把咱家老祖宗摁在地上摩擦。咱們家好不容易出了個天然聖女，卻被你這個混賬東西給攆走了。你居然還在這裡不當回事？」
「咱家裡老祖宗可是說了，姒無愁你這個混賬若是不將璃慈聖女請回姒氏認祖歸宗，你這輩子就別回姒氏了。」
「啥？」
姒無愁眼一花，差點暈了過去。
也正在兩人說話間。
驀地。
一道青霧從天而降，在兩人面前化作了一位長相俊俏，風度翩翩的年輕公子。
這年輕公子，自然便是王璃慈的師兄，青源聖子。
跟在王璃慈面前的溫柔寵溺不同，此刻的他俊臉含霜，氣勢凜然，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迫人的氣場，儼然一位高高在上的洞天繼承人。
澎湃的真仙境威壓以他為圓心一波又一波地擴散而出，宛如大海翻騰，又似狂風堆疊，整個迎客軒內的空氣都好似變得凝滯起來。
看著軒內的一老一少，他冷冷地一揮衣袖道：「兩位姒氏『貴客』，我家小師妹說不想見你們，還請離開我們雲海洞天。」
青源聖子？
泰安仙君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
這下麻煩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