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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人族仙祖!衍聖真身

  ……


  與此同時。


  彷彿是感應到了妘天歌爆發出的真仙境威勢,不遠處的新羅仙皇宮內,也是爆出了一道驚人的氣息。


  那氣息鋒銳,懾人,蘊含著滔天威嚴,就如同潮汐般迅速蔓延而來。


  只一眨眼,那威勢便已然蔓延到了神寶殿分部上空。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也在天空中勾勒而出。


  那是一道身穿帝王常服的老者。


  他看起來大約是普通人六十歲的模樣,容貌已顯出幾分蒼老,精神卻依舊矍鑠,一身的威儀就如同高山般讓人敬畏。


  隨著他的現身,他仙威十足的男音也在神寶殿分部之中響起:「何方仙友駕臨我新羅?緣何在我仙都鬧事!」


  語調之中透著股不滿氣息,彷彿在質問妘天歌不守規矩。


  「是文睿仙皇陛下!陛下親至來問責對方真仙了!」


  包廂內一眾被壓得氣都喘不過來的各世家封王的凌虛境,均是臉色一喜,彷彿來了救星。


  也難怪文睿仙皇不悅,按照規矩,真仙境出入仙朝,至少要和仙朝打個招呼,更不能在境內恣意動用武力。


  這陌生真仙竟然一聲不吭的進入仙都,並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也未免太不將他文睿仙皇放在眼裡了。


  而且,文睿仙皇責問的底氣也很足。


  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和主戰場,仙都內的陣法、底牌、軍隊、甚至還有大量的凌虛境修士,足夠搗亂的真仙喝一壺了。


  「好大的口氣。」


  神寶殿分部內,妘天歌感受到頭頂的氣息,驀地冷笑了一聲。


  只見她隨意跨出了一步,身形便如同跨入水波中般消失在了扭曲跌宕的空間之中,直接穿過空間到了文睿仙皇面前。


  素手一伸,寒月仙劍驀然出現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恐怖的氣勢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毫無保留地朝著文睿仙皇壓了過去。


  這一瞬間,天空倏地暗澹了下來。


  一輪皓月自她身後緩緩升起,清冷,幽寂,好似從亘古之初就已經存在一般,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可怕威壓。


  威壓之下,就連天地都好似為之凍結。


  她周身的玄氣也在這一刻沸騰起來,明明仍舊是那一身樸素的侍女服飾,但那一身的氣質,卻好似君臨天下的皇者一般,鎮壓天下,威儀萬千。


  比之文睿仙皇強出了不知多少。


  跟此刻的她相比,她剛才在神寶殿分部中散發的威勢簡直就是小兒科。


  「真仙境中期?!」


  文睿仙皇大驚失色,急忙運轉起紫鉉仙經,道道金紫色的光芒頓時從他身上綻放開來,讓他威勢大漲。


  他的身後,更是浮現出了一隻巨大的金角巨獸。


  那巨獸的氣勢鋒銳而冷冽,通體都覆蓋著堅韌的鱗片,外形猙獰,眸光凶戾,通身都散發著蠻荒的氣息,普一出現便散發出了滔天威勢。


  很顯然,這是他的法相虛影。


  巨獸嘶吼間,文睿仙皇體內的血脈之力宛如湍流般瘋狂涌動,這才苦苦抵禦住了妘天歌的氣息威壓,額頭上卻依舊是滲出了一滴滴冷汗。


  如此形勢陡轉,讓那些剛剛鬆一口氣的凌虛境修士們再次大驚失色。


  這個神秘真仙女子竟然如此可怕,連文睿陛下都被壓制住了。這個神秘真仙女子,倒底是什麼來頭?

  那些神通境和神通之下的修士們實力不夠,此刻甚至連驚訝都無暇驚訝,只覺得無盡的威壓籠罩頭頂,一股惶惶不安,好似有大難臨頭的感覺充斥了心頭。


  拍賣會會場內頓時變得騷亂起來。


  「天歌!

  」


  察覺到神寶殿分部內的混亂,王守哲臉色一沉,不悅地喝道。


  同時,他廣袖一揮,體內的玄氣瞬間洶湧而出,如同匹練般直衝而上,化為一道青綠色的光罩籠罩住了整座神寶殿分部。


  經過偽裝的木系玄氣渾厚而澎湃,漫天木系威能席捲之下,道道青綠色的霞光充斥了整棟建築物,將所有的一切映照得光影闌珊,宛如幻境一般。


  王守哲的眉心之中,更是有一抹金色的玄奧花紋一閃即逝。


  那是【大道烙印】。


  這代表修士掌握了某一條本源大道的部分威能。一般而言,只有凌虛境強者才有大道烙印。


  比起神通烙印的簡潔,這大道烙印的紋路明顯更為複雜,更為玄奧,散發出的法則波動也更為強大。


  修為低一些的人,甚至連直視大道烙印都無法做到。


  而且,王守哲眉心中的這道大道烙印,比之一般凌虛境強者的大道烙印還要更加複雜,更加玄奧一些。


  很顯然,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大道烙印,威力也遠非普通的大道烙印可比。


  隨著這一道青綠色光罩的生成,那股從天而降的,讓人壓抑,恐懼的威壓瞬間就消失了。


  兩位真仙互相「角逐碰撞」的威壓波動,竟然就這麼被這一道青綠色的護盾隔絕在了外面。


  與此同時,一道道清爽玄妙的氣息籠罩住了眾人,讓人頓覺壓力盡消,內心也一下子變得平靜起來。


  天空中。


  聽到王守哲的呵斥聲,妘天歌「嬌軀一顫」,原本強勢的表情中掠過一抹畏懼,急忙將真仙威壓悉數收斂,重新跨越空間回到了王守哲身邊,面色惶惶地躬身道:「公子,奴婢知道錯了。」


  「哼!」王守哲一揮衣袖,冷澹地說道,「行事莽撞,回去后再與你仔細算賬。」


  如此一幕,自然是讓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那個被妘天歌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文睿仙皇,也是瞬移到了神寶殿分部建築內部,目光驚疑不定地看著王守哲,心中波濤駭浪翻滾不休。


  血脈覺醒到第九重,才有資格掌握大道烙印,這也是一般凌虛境的層次。但眼前這位公子,掌握得顯然不是一般的大道烙印,這也意味著他的血脈層次絕對不止第九重。


  這,這是【衍聖真身】,血脈覺醒的第十重境界!

  對於衍聖真身,文睿仙皇自然不陌生,他在凌虛境時血脈便達到了第十重衍生真身,而到了真仙境后,血脈更是達到了第十一重的【無垢仙軀】。


  但問題是,這位年輕的公子哥,他左看右瞧,都僅僅是神通境境界。


  區區神通境修為,居然就已經覺醒出了衍聖真身?


  此等狀態,不敢說聞所未聞吧,文睿仙皇卻也是這輩子都無緣得見。


  據說,璃慈小仙君在神通境時繼承完仙經之後,就是覺醒出了衍聖真身,深得雲海聖尊的喜愛和寵溺。這讓文睿仙皇頗為後悔,為何當初沒見一見璃慈小仙君。


  此等人物,比起各聖族洞天的聖子們,都要強上一大籌,甚至已經有那麼一點可能去競爭更高一層的道子了……


  還不僅僅如此。


  這位年輕的公子,竟然可以教訓叱喝一位真仙境中期……而對方竟然以奴婢自稱……這簡直是在挑戰文睿仙皇的認知底線。


  誰家公子身份能如此驚人?

  一個驚人的猜測在文睿仙皇腦子裡驀然浮現,呼之欲出。


  除了文睿仙皇之外,主持拍賣會的那位蒙面凌虛女子也是臉色驟變,顯然也是意識到了什麼。


  她乃是神寶殿天瑞分殿調派過來的分部閣主,而且一直是在神寶殿體系內晉陞,自然遠比一般偏遠仙朝的凌虛境見多識廣。


  但正是因為看懂了,才覺得恐怖。


  原本她還想巴結一下那位年輕公子呢,可現在,他腦海中唯一剩下的便是敬畏和恐懼了。


  以這位神秘年輕公子的身份,怕是只要一個眼神或是暗示,就能讓她這種身份的人徹底消失不見。


  神通境就是衍聖真身啊,這也太可怕了~

  據說在遠古時期,第一位走通真仙之路的,便是在神通境就是衍聖之體的人族超級天才。


  當那位超級天才依照前人之路修鍊到凌虛境后,便是覺醒了十一重無垢仙體。隨之不斷推衍寶典,直至四千栽壽元將近時,才走通了真仙之路。


  因為那是人族走通的第一條真仙之路,沒有任何完整的前人之路給他模彷和參驗,因此真仙之路走得格外艱難。


  也正是因此,他被尊稱為「人族仙祖」。


  只可惜,仙祖登仙之後,更是感覺前途無盡迷茫,彷彿人族前路已絕一般,直至他八千多歲早逝時,修為也僅僅是勉強達到了真仙境第二層。


  若是放在現在,仙祖妥妥的就是聖子,輕鬆就能達到聖尊級別,甚至乎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性。


  好在自人族仙祖修成真仙之後,便給人族後輩們點亮了一盞指明燈,後輩超級天才們參研仙祖留下的「真仙路」,逐漸便有了更多的人成就真仙。


  真仙境也逐漸變成了完善的體系,一部又一部的仙經隨之誕生,更是讓後輩們可以更輕鬆地走上真仙之路。


  而隨著成就真仙的人越來越多,大羅聖尊之路也是在漫長的歷史中,被一點點地探索了出來,逐漸成為了較為完善的體系。


  先人篳路藍縷便是如此艱難,每一部【寶典】、【仙經】,甚至是【聖圖】,都是無數驚才絕艷的先輩們前仆後繼地趟出來的。


  蒙面凌虛女子越想越是覺得心潮澎湃,對那神秘公子也是愈發膜拜。


  不過她也知曉,這位神秘公子多半已經繼承了仙經,如此才達到了血脈第十重衍聖真身,比起【人族仙祖】還差了一籌。可即便如此,怕也是當世最頂尖的一批存在了吧?

  「這位公子,仙友。」文睿仙皇也回過了神來,語氣不知不覺間就客氣了幾分,「這裡並非招待之地,不如借一步說話?」


  「我們分部有一間茶室,不如去那裡說說話吧。」蒙面凌虛女子趁機建議,「也好彌補一番我們神寶殿失敬之罪。」


  王守哲略作矜持地思索了片刻,這才風度翩翩地頷首道:「此事說起來,也是我們不對,未曾向仙皇陛下通報。」


  「哪裡哪裡。」


  文睿仙皇臉色一喜,急忙請王守哲兩人一起進了神寶殿分部的私密茶室。


  這茶室平時顯然是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內部裝潢雅緻而有格調,乍一看去並不奢華,但細細看去,卻無一處不名貴,無一處不精心,可以說是將「講究」兩個字做到了極致。


  凌虛女子親自為三位展現了一番茶藝,給三人各自斟了一杯茶:「小女子叫『姚玉梅』,乃是天瑞仙族姚氏出身,從小便加入了神寶殿學習,目前擔任新羅分部的輪值閣主之一。」


  說話間,她還特地摘下了面紗,露出了一張冷艷中透著妖嬈的臉龐。


  她的氣質極為特別,一般人很難想象冷艷和妖嬈這兩種氣質會出現在同一張臉上,但在她臉上,這兩種氣質卻結合得極為協調,眼波流轉間,讓人見之難忘。


  這份美艷和氣質,已經超過了不少凌虛境女子,但是和妘天歌相比,還是差了不止一籌。


  「原來是姚閣主,在下失禮失禮。」王守哲微微拱手致歉,姿態從容,風度翩翩,將一位出身顯貴的高門公子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在下王守哲,先前我們家天歌一時沒控制住情緒,還請姚閣主海涵一二。」


  「原來是守哲公子,區區小事就莫要放在心上了。您與天歌仙君能位臨我們分部,已是我們分部的榮幸。」姚玉梅恭敬地回禮,同時在腦中飛速過了一遍,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她心中明了,知道這多半是個化名,便小心地試探了一句:「我聽公子口音,似乎有些像是咱們東霞神洲中土那邊來的貴客?」


  關於口音這一點,姒無憂也曾經提及過。後來王守哲想明白了,如今神武世界的語言和口音,與神武皇朝時期並沒有多大區別,那是一脈傳承下來的。


  而這口音,多半是源自聖皇。


  至於聖皇究竟是東霞神洲中土人士到了神武世界創業,還是他本身是神武世界的人,卻因常年在東霞神洲中土歷練,養成了這樣的口音,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如何,這對王守哲的計劃頗有好處。


  王守哲喝了口茶,笑道:「這茶不錯,乃是半步仙茶,倒是叫姚閣主破費了。」


  他嘴上說著不錯,卻也僅僅是喝了一口,之後便將茶盞置於桌上,不再多品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這話多半仍是在客套。


  文睿仙皇見王守哲顧左右而言他,當即笑著說:「本皇年輕之時,倒也去中土歷練學習過,那當真是繁華盛世,令人流連忘返。像守哲公子這等尊貴公子,居然位臨我們偏遠苦寒之地,乃是我新羅之幸,本皇自當好好招待。」


  「這樣吧,我們皇室有一座仙家別院還空著。那別院景緻優美,以前還曾經有幸接待過聖尊。不如,就以它為守哲公子在我新羅的臨時行宮可行?」


  幾句話的功夫,文睿仙皇想要結交和拉攏的姿態一覽無遺。


  「多謝陛下美意。」王守哲的態度仍是十分客氣,只是言語之中卻透著股疏離感,「守哲此番出遊,乃是為了歷練和增廣見聞,若是住在仙家別院,怕是有違初衷。」


  「是是是,守哲公子說得對,是老朽孟浪了。」文睿仙皇一臉「敬佩」,「公子不忘初心,當真是我輩楷模。公子在遊歷時,有任何需求可隨時提出。」


  這麼說著,他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這種尊貴的公子哥出來所謂「歷練」,其實不過就是遊玩而已,真要有入世之意,身邊還能帶著一尊如此嬌嬈的真仙?


  不過他也明白,這種貴家公子固然舉止有禮,風度翩翩,好似對誰都十分客氣,可實則防備心很重,可不是那般三言兩語略施討好就能巴結上的。


  文睿仙皇便也掠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一些閑談雜事,倒是顯得「賓主盡歡」。


  不多片刻,王守哲借口要休息,便帶著妘天歌徑直告辭離去。


  文睿仙皇也隨之告辭回了仙皇宮。


  回到仙皇宮之後,他第一時間便召集手下,調查起了王守哲來新羅后的行蹤。很快,他便得知,守哲公子的邀請函還是司徒學甲給的。


  幾乎是第一時間,元征皇太子、司徒學甲,甚至是當初招待守哲的食宮掌柜,就都被召喚到了文睿仙皇的【勤政齋】中。


  見到文睿仙皇,司徒學甲還算見多識廣,沒有被嚇到,那個掌柜卻被嚇得魂不附體。


  文睿仙皇倒是十分和藹,和顏悅色地安撫道:「莫怕,本皇就是找你了解些事兒,只要一五一十說清楚,本皇重重有賞。」


  聞言,掌柜心魂略定,忙將招待守哲公子的過程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文睿仙皇又是仔細地追問了一些細節,足足一炷香之後,才賞了掌柜讓他離去。


  隨後,他又詢問了一下司徒學甲與守哲公子交流的細節,確認了情況后也是賞賜了一番,讓他離去。


  回想了一番剛才獲得的信息,文睿仙皇不由沉吟道:「不亢不卑,面對凡人掌柜和本皇的態度幾乎一致,的確需要有無比強大的自信才能做到。」


  「老祖宗。」元征皇太子略顯振奮道,「這位守哲公子莫非真的是來自中土的貴家子弟?」


  「不好說。」文睿仙皇鄭重地說道,「但無論如何,此子來歷絕對不凡。」


  「老祖宗,這是咱們新羅仙朝的機會啊。」元征皇太子興奮道,「最近數百年來,暹武仙朝仗著公主嫁入聖朝皇室嫡脈,還生出了傳承聖種,頗受聖皇寵信,非但在互相貿易上處處壓我新羅,還在仙來群島的領土紛爭上,屢屢與我朝產生摩擦。」


  「倘若我們能巴結上貴家公子,我朝的困局將迎刃而解。」


  也難怪元征皇太子興奮。


  暹武仙朝內大部分地形一馬平川,土地肥沃,靈土眾多,靈米靈谷產量豐碩。而新羅仙朝卻是地形複雜多山多峰,靈米糧種產量不足,卻多礦脈。


  多年來,兩朝靠著互相貿易彌補自身不足,倒也相安無事。而且,單純從武力和經濟方面來論,新羅仙朝還要勝過暹武仙朝一籌。


  只是最近數百年,兩朝的格局卻出現了變化。暹武仙朝仗著聖恩開始趾高氣昂,不斷地抬高靈糧靈米的出口價格,同時大肆打壓新羅仙朝的礦價。


  甚至乎,他們還封鎖了通往天瑞聖朝的航路,導致新羅仙朝的礦石出口經濟愈發艱難。


  而雙方邊境的仙來群島歸屬之爭,更是令雙方間的矛盾日趨尖銳,愈發難以調和。


  但是新羅仙朝又不能退,他們一退,非但會助長暹武仙朝的氣焰,未來更是會被騎在頭上拉屎。若是等暹武公主誕下的聖種繼承了聖皇之位,那就更是新羅仙朝的苦日子來了。


  文睿仙皇沉吟道:「元征,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似他那等人物可不會輕易插手聖朝內部的家務事,咱們與他素無交情,他豈會被咱們三言兩語給打動?」


  元征皇太子臉色一僵,有些懊惱道:「其實此事說起來,還是要怪我。當初結交璃慈小仙君,結交的好好的。可沒料到她竟然被無愁公子給揭穿了身份,驅逐出了家族。因為怕得罪姒氏,我也只好疏遠璃慈小仙君,卻不料……唉~都怪我,拜拜錯過了天大的好機會。」


  「過去的事情莫要再提,何況璃慈小仙君乃是雲海洞天之人,哪怕有心幫我們,也不可能直接插手聖朝內部事宜。」文睿仙皇略作沉吟道,「還是把心思放在如何結交守哲公子身上吧。」


  「要不,咱們送一件仙器給他?」元征皇太子提議道,「公子他們連拍賣行的神通靈寶都不放過,多半還是缺的。」


  「缺什麼缺?」文睿仙皇沒好氣地瞪了元征皇太子一眼,「他們買那些東西,不過是順手為之,多半是買來賞賜小輩或是家將的。而且人家手頭仙靈石充足,仙器完全可以自己買,怎麼可能因為一柄仙器欠咱們人情?」


  「那送什麼?奇珍異寶?美女?」元征皇太子也是一陣頭大無比,「奇珍異寶對方肯定也不缺,美女的話……就算把公主送去當他侍女,對方也不一定看得上吧?人家身邊服侍的,可是真仙境中期的大美女……」


  一時間,文睿仙皇和元征皇太子都是頭疼無比。


  要巴結討好守哲公子那等大人物,的確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有了!」元征皇太子突然一拍手道,「最近數千年,咱們不是一直在挖掘截留【赤陽聖鐵】嗎?好像已經有十斤左右的存貨了……」


  「赤陽聖鐵?」


  文睿仙皇臉皮子一抖,彷彿有些心疼。


  這可是煉製聖器的主材料,新羅仙朝幾千年的產出也不過二三十斤,其中有一大半都是進貢給了天瑞聖朝。這十斤,也是他們偷偷摸摸一點一滴的扣下來,好不容易才攢出來的。


  文睿仙皇還夢想著有朝一日,新羅仙朝能多一件聖器呢。


  「老祖宗,赤陽聖鐵雖然貴重,但是十斤遠遠不夠煉製聖器,何況煉製聖器難度極大,連聖尊級別都煉製不了,我們留在手中又有何用?」元征皇太子說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也只有赤陽聖鐵此等寶物,才能入得了那守哲公子的眼。」


  「元征說的不錯。」文睿仙皇思忖再三,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要討好,那就來一波大的。本皇研究了一生方才完成的【銀珚金】配方,也可以分享給守哲公子。」


  文睿仙皇修鍊的【紫鉉仙訣】,乃是金系的仙經,除了戰鬥力不錯之外,還擅長探礦,對各類金屬都有著極為深刻的了解,再加上新羅本就礦多,也是因此,整個新羅仙朝在金屬材料這一塊上還是頗有建樹的。


  【銀珚金】便是文睿仙皇畢生最大的傑作,乃是一種特殊合金。


  只可惜此合金需要火系真仙級別的煉器師才能大量冶鍊,因此產能一直是個巨大問題。


  而文睿仙皇也不願意與聖朝的煉器師合作,深怕配方被泄露出去。


  「銀珚金?」元征皇太子聽到這個名字,頓時一陣欣喜,「這可是個好主意,銀珚金是高端煉金材料,性價比極高,即可用來煉製道器,還能用來煉製一些穿梭舟的核心部件,這對守哲公子必有大用處。」


  敲定了禮物之後,文睿仙皇又與元征皇太子仔細斟酌起了見到守哲公子后該如何說話,如何與守哲公子打交道,力求將每一處細節都考慮到。


  這一商量和演練,便是足足好幾日功夫。


  ……


  這一日。


  新羅仙都一處還算不錯的酒樓內。


  王守哲已經將自己的隨身洞府取出,臨時安置在了酒樓的房間里。此刻,隨身洞府已經打開,他與妘天歌正坐在隨身洞府內的院子里,喝茶聊天。


  青石凋琢而成的石桌上,一個紅泥小茶爐正咕都咕都地煮著靈氣四溢的靈泉水。


  王守哲將廣袖攏到腕后,正動作悠然,如行雲流水般的沏著茶。


  隨著他的動作,鳥鳥茶香在隨身洞府中飄散,澹然悠遠,沁人心脾。


  「那個元征皇太子已經幾次三番前來求見,守哲你都是避而不見,會不會拿捏得有點過份了?」妘天歌坐在王守哲對面,正撐著下巴看著他,臉上笑眯眯的。


  「談不上過份。」王守哲澹然一笑道,「若是太容易見,豈不是顯得我守哲很不值錢?咱們愈是如此高冷,他們越是會上杆子湊過來,也更不會懷疑我們的身份。」


  聽到這話,妘天歌忍不住眨了眨眼,眼波流轉,若有所思:「這套路,我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說罷,她忽的恍然大悟,一拍手道:「等等,這不是王寧晞那臭小子的茶系套路嗎?」


  「好哇~我算是明白寧晞那臭小子像誰了,原來一切的源頭就在你這兒……守哲,你才是茶系套路的老祖宗!」


  「等等?本皇怎麼覺得更不對勁了……王守哲你不會也用這種欲擒故縱的套路來對付本皇了吧?難怪,難怪,本皇愈發對你欲罷不能了!」


  「……」


  王守哲默然。


  陛下,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能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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