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竟是這樣的師尊！
……
偌大的洛京，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身無分文的痛苦女王走得很決絕，很瀟洒，卻不曾想一文錢難倒了絕代女王。
搶劫是違法的，偷盜是違法的！
每當她想用一些特殊手段解決問題時，腦海中總會出現一個反反覆復機械式的提示音，讓她產生了深深的負罪感，不自覺地縮回了伸向路人的魔爪。
租不起飛輦的痛苦女王，只能靠著自己「神通境」的修為慢慢飛，好半天后才終於又回到了療養中心，申請住宿。
如今的她身無分文，除了療養中心根本無處可去。
好在療養中心對他們這些回歸的俘虜相當寬容，就算已經通過測試可以出院，仍舊可以申請在療養中心再住一段時間。
很快，她就回到了原來的房間。
這一回來，痛苦女王頓時像是乳燕歸巢一般充滿了安全感，臉上也露出了激動和興奮的神色。
這一趟出門，雖然過程很曲折，但她終究是鎖定了武岳轉世的身份。
得趕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至尊！
迅速將房間檢查了一遍，確認自己離開期間房間里沒有被做什麼手腳，痛苦女王便從體內取出了一個暗藏至今，大約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圓球。
她小心翼翼地擦乾了黑色圓球上的水跡，隨即便按捺不住激動，偷偷啟動了黑色圓球。
下一刻。
黑色圓球一陣劇顫，一股無形而微弱的黑色能量自圓球內瀰漫而出，瞬息間填滿了周圍的一小片空間。
黑氣所及之處，周圍的空間不斷塌縮，很快就製造出了一小片漆黑而深邃的「黑暗虛界」空間。
「滋～滋滋！」
能量震蕩空氣，發出輕微的雜音。
受能量限制的影響，這一小片黑色空間並不穩定，如同水波般蕩漾，泛著絲絲漣漪。
漣漪之中，出現了一個黑髮深眸，高大威嚴的魔族身影。
正是至尊投影。
因著黑色空間不斷有漣漪蕩漾的關係，至尊投影的身形略微有些扭曲，那一身的威勢卻依舊如深淵般恐怖，如風暴般暴虐，讓人膽戰心驚。
他無比威嚴的目光中，透著一抹不耐煩之色：「痛苦，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是沒有半點進展嗎？這讓本至尊不得不懷疑你的辦事能力。」
痛苦女王臉色一緊，急忙謙卑地說道：「至尊批評得對，是屬下速度太慢了。不過，現在屬下已經確定找到了武岳仙帝的轉世。」
「好，那你立即用【黑暗虛界球】，將我的投影傳送至你那邊，本至尊要親自搜魂審訊武岳神魂，找出那件東西的下落。」至尊眼眸中露出一抹期待的精光。
「啟稟至尊，現在還有一個難點。」痛苦女王略有幾分為難道，「現在武岳轉世一直在東霞洛京，這洛京之中非但藏龍卧虎，蒼平神皇也一直鎮守在此。此外，聽說東霞洛京還藏著一張非常厲害的底牌，屬下怕出意外。」
「洛京……倒真有幾分棘手。」至尊眉峰擰起。
若是以他真身的實力，自是不會將區區一個人類都城放在眼裡，可他這具投影實力有限，若是貿然深入人類都城，確有幾分不妥。
東霞這一支人類勢力傳承久遠，難保手裡不會留有什麼底牌。萬一將這具投影折在這邊，就不值當了。
思忖片刻，他深邃的眼眸中有一絲厲芒閃過：「既如此，那就將其引誘至偏僻之處，再召喚本至尊。具體如何做，應該不用本至尊教你了吧？」
「請至尊放心，屬下保證完成任務。」痛苦女王自信無比地說道。
＊＊＊＊＊＊
療養中心。
【如意咖啡館】。
這間咖啡館位於療養中心的一處休閑區內，周圍都是各色帶有櫥窗的商店和飯店。如今療養中心內還住著不少回歸的俘虜和士兵，這裡人流量不小，相當熱鬧。
咖啡館內裝修精美，生意很是不錯。
雅座內，一位身穿仙裙的女修士和一位年輕英俊的青年男子正相對而坐。
這兩人男的俊女的美，在周圍環繞的綠植掩映下，空氣中的氛圍莫名就透出了幾分曖昧。
這女修士，正是套著「白玉霞」殼子的痛苦女王。
而坐在她對面的，正是王宥岳。
痛苦女王今天穿了一襲仙氣飄飄的白色仙裙，正優雅地用指尖捏著小勺，輕輕攪拌著杯中的咖啡。
在這裡待久了，她已經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咖啡這苦澀的味道。
輕輕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滋味頓時在口腔內瀰漫開來，她細細品味了一番，才將咖啡杯緩緩放下，眼眸無比堅定而執著的看向王宥岳：「宥岳，我覺得我們應該結束這種不健康的師徒關係了。」
「咳咳！」王宥岳被咖啡嗆到，有些慌亂的左顧右盼，低聲說，「師，師尊，我們的關係很健康啊。」
「你的心意，我懂。」痛苦女王眼神平靜道，「從今天開始，你我不再是師徒，而是情侶了。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回一趟我老家【平江天府】，見一見我的家族長輩，談一談婚事。」
王宥岳一陣目瞪口呆，被嚇得臉色都發白了，弱弱地說：「師，師尊。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對師尊您老人家，只有敬仰之情猶若滔滔天水，絕不敢有半點雜念。」
「真的？那你為何要送我仙玉破界簪？」痛苦女王死死盯著他，眼神充滿了侵略性。
「這……我弄到的那塊先天仙玉形狀，只能煉製破界簪啊。」王宥岳一臉無辜的吞咽著口水，「師尊，您千萬別誤會。」
好吧，【甲計劃】失敗！
發現自己表錯了情，痛苦女王努力找補著場面：「咳咳～為師只是試探你一下，免得你心中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啊，嚇死我了。」王宥岳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我還以為要和我爹一樣，年紀輕輕就要踏入人生的墳墓了呢。」
「即便是徒弟，你陪為師回一趟老家不成問題吧？」痛苦女王一計不成，又開始了第二波，「你也知道，為師前段時候精神不太好，怕回家后觸情生情舊病複發。」
「沒問題。」王宥岳拍著胸脯直接答應。
「這麼簡單？」
痛苦女王一陣錯愕。
她原以為還得扯一下皮呢，為此還準備了不少招數，就怕這小子不中招。
「不過，家族最近讓我出一趟差，等我出差回來，就陪師尊去平江天府。」
這時候，王宥岳又介面說道。
「出差？」痛苦女王皺眉。
「是啊，我家族發現了一個荒廢的禁區……」王宥岳脫口而出，隨即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一般，眼神躲閃起來，「呃……呵呵，就是一處普通的遺迹，讓我去闖一闖。」
痛苦女王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岳兒，你何時與師尊都如此生分了？莫非，是怕我出賣你嗎？」
她此刻顯然已經適應了自己的新角色，一頂大帽子兜頭就朝王宥岳腦袋上扣去。
「這……」
王宥岳一副被她說得有些羞愧的樣子，隨即略一猶豫便下定了決心，掐著手勢下了個隔音禁制，低聲跟她說道：「既然是師尊，當然沒有問題。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師尊務必保密。」
「情況是這樣的……」他開始解釋起來，「我們家族在無盡天淵中發現了一處廢墟禁區，只是在開發過程中，家族其他成員血脈覺醒程度不夠，無法繼承禁區主人留下的傳承，因此家族才讓我去試一試。」
「廢墟禁區？禁區主人傳承？」痛苦女王眼前一亮，登時來了大興趣，「聽起來挺有意思。不如為師跟著你去散散心，也好見識見識。」
作為魔族中為數不多擁有尊號的十八階大統領，她自然知道禁區是什麼，更清楚王宥岳所說的廢墟禁區若是真的，其中會有多大的利益。
即便是像她這樣的十八階強者，對廢墟禁區中的資源也是十分眼饞的。
如此大好機會，豈容錯過？
「這個……不太好吧？」王宥岳遲疑不已。
「有何不可？你我師徒前世今生，情比金堅。」痛苦女王登時不樂意了，「何況為師在冥冥之中見過一次你隕落，如今好不容易才能與你重逢，自是再看不得你單獨面對任何危險。不過，你若信不過為師，那就算了。」
「這……既然師尊堅持，那就一起吧。」王宥岳終於妥協了，「等我這些天準備工作妥當后，便請師尊一起出發。」
痛苦女王頓時大喜過望。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天賜良機啊～～
且不說廢墟禁區內部的傳承至寶對她可能會有用處，就單單是隨王宥岳去禁區廢墟這件事本身，那就是
要知道，絕大部分的禁區都位於黑暗虛界之中，遠離人類聚居區域，那可是殺人滅口乾壞事的好地方。
等等？幹壞事？
什麼時候，殺人滅口在我心目中成了壞事了？
痛苦女王勐地一怔，忽然感覺自己的很多思想在不知不覺間都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彷彿是回不去了。
＊＊＊＊＊＊
北殛神洲。
紫雲道宗。
紫雲峰靠近山腳的一個客院內。
王寶光回到房間，轉身把門關上，又掏出儀器細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這才掏出一封密信，打開看了起來。
這封是家族中寄來的密信。
客居紫雲道宗這段時間，他早已將整個紫雲道宗上上下下全都摸熟了，和道宗內的多半弟子也都混了個臉熟，家族的隱秘通訊渠道，自然也在這期間悄悄建立了起來。
不過，自從加入太初道宮之後，家裡對他一直都是放養態度，除了定時供應修鍊物資之外，基本不會直接向他發任務，再加上他自己手中還有真相雜誌社的渠道可以使用，是以家族的渠道幾乎沒有被啟用過。
就連這一次出使北殛神洲，其實也不是家族任務，而是以太初道宮的名義派遣他過來的。
這一封密信的到來，連他自己都很意外。更別提，這封密信上還蓋著老祖爺爺的戳，由不得他不重視。
這一看，他就看了許久，目光也漸漸變得越來越凝重。
良久之後，他才緩緩合上信件，眉心也擰成了一個「川」字：「這麼大的計劃，要實現起來可不容易。老祖宗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連具體方針都不給我不說，居然還說什麼『便宜行事』！」
「這麼大的事兒，是能隨意亂來的嗎？」
王寶光越說眉毛皺得越緊，眉心直接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麼說的時候，王寶光怕是根本就忘了，以他的性子，王守哲即便給他準備了完備的計劃，他難道就會真的乖乖按計劃執行了嗎？
好在，這些年來王寶光各種大風大浪經歷得多了，心智早就被磨礪了出來，他也不是那種遇到難關就會輕易妥協的性子。
在房間內踱步思忖了良久，他的目光無意間觸及到尹冰妮亞送給他的一個迷你手辦，腦子裡忽然就來了靈感。
他當即便停下腳步，細細琢磨了起來，眼神中漸漸綻放出了光芒，彷彿琢磨到了什麼精髓。
沒錯，就這麼辦！
……
稍後些時間。
冰溪玉谷。
冰晶小築。
紅泥爐上架著的水壺已經開了，正咕都咕都地冒著細小的氣泡，茶葉在水壺中翻滾，散發出馥郁的茶香，也給這坐落在冰天雪地之中的屋子增添了一分暖意。
茶几前。
一男一女正對席而坐。
其中那女子穿著一身冰雪長裙，冰光雪艷，姿容絕世，就好似一位從寒冰神國中走出來的神女一般。
此女，自然便是源冰神女顏冰韻的神魂。
神魂之力極為強大的她，哪怕是神魂狀態，乍一看去也彷彿與真人無異。
另一邊的男子身穿紫色道袍，頭戴紫金冠，白面有須，氣度斐然，正是那隱藏極深的紫雲道主。
「東亮。」顏冰韻輕挽冰袖，露出一截冰肌玉骨般的皓腕，而後姿態優雅地拿起茶壺，表情溫婉的替他斟了一杯茶，「這是你給我弄回的冥魂茶，我時常飲用，效用不俗。你也多喝幾次，可鞏固神魂。」
「多謝娘子。」紫雲道主翩然而起，抬手虛扶，一副與顏冰韻舉桉齊眉，相敬如賓的模樣。
喝完這一盅茶，他的臉上儘是滿足之色：「太陰冥魂樹雖然貪財，可產出的冥魂茶的確非是凡品。等為夫收拾了至尊投影后，便去將那棵樹掘回來，栽種在娘子的院子里。」
「東亮，人家太陰冥魂樹也是一方霸主，她並沒得罪你，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顏冰韻微微皺眉，似有不悅。
「是是是，娘子教訓的是。」紫雲道主連聲稱是，「是為夫飄了，孟浪了。」
自從顏冰韻上一次和尹冰小龍女，以及王寶光等人碰面后，就開始逐漸轉變對紫雲道主的態度。
在一次次欲拒還迎，欲迎還拒的接觸下，紫雲道主與她的關係似乎是越來越融洽，如今的相處模式，就好似是一對真正的夫妻一般。
「東亮，你還在謀划對付至尊投影？」源冰神女顏冰韻微皺著眉頭，彷彿透著些關心，「可有什麼進展？」
「只是略有進展。」紫雲道主略作猶豫后，還是如實以告道，「不瞞娘子說，其實為夫與魔族的恐懼大統領『略有』幾分交情，通過他也能窺探到至尊投影的動向。只是不知為何，那至尊投影自從降臨至【痛苦堡壘】后，就如同宅男一般沒挪過窩。」
「好在為夫已經擬定好了計劃，預計能將那至尊投影從痛苦堡壘中引出。目前唯一把握不足之處在於，在那茫茫虛空海中絞殺至尊投影，有一定概率被對方跑掉。」
「你與恐懼大統領竟然……你為何與我說？」顏冰韻眼神微微複雜。
「冰韻，你是我娘子。」紫雲道主溫柔笑道，「夫妻本是一體，如是有可能的話，為夫什麼事情都不想瞞你。」
顏冰韻緩緩低頭，有些迴避他堅定的眼神，長長輕嘆道：「東亮，你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嗎？」
紫雲道主搖頭：「自從我修了混元天魔功后，便不可能再有回頭路了。娘子，除了這樁事情外，什麼事情我都能答應你。」
「東亮，如果我說，我有一個計劃可以引魔族至尊出來，並能在一個安全地方擊殺，你信我嗎？」顏冰韻眼眸中浮現出了一抹溫柔。
「娘子，你要幫我？」紫雲道主眼神微微抬起，有些複雜地盯著顏冰韻，「這是為何？」
「你不是說過，你我夫妻乃是一體。」顏冰韻的那絕美的臉龐，微微染上了一抹紅暈，垂著頭低語，「既然你堅定要走那條路，我便只有支持你了。」
可這一次，紫雲道主沒有說話。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眼睛也緩緩閉上了。
許久之後，他才閉著眼睛嘆息了一聲：「娘子啊，這段時間，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日子。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顏冰韻察覺不對，心中微微一慌，趕忙說道：「東亮，你何出此言？」
「不過，就算是假的，就算你是在與我虛與委蛇，我也認了。哪怕只是看著你的一顰一笑，我甘之如飴。只是……」紫雲道主緩緩睜開眼睛，眼眸深處似乎有一抹痛苦，「冰韻啊，你真的如此狠心，要置我於死地？」
「這……」
顏冰韻臉色煞白的起身。
「咣當」一聲，茶壺摔倒在地。
看著她這副樣子，紫雲道主眼底的神色一點點收斂，抬手拍了下手掌。
「啪啪！」
霎時間，他身後的空間就裂開了一條口子，兩道被聖器級捆仙繩鎖住的身影從空間中跌落下來，摔在了屋內。
這兩道身影一男一女，此刻臉色蒼白，嘴角帶著血絲，看起來似乎是受了傷，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凌亂，看著頗為狼狽。
這兩人，正是王寶光和尹冰妮亞。
「尹冰？寶光！」
顏冰韻臉色大變，連忙想衝上去救人，卻被紫雲道主激蕩起一股無形之力擋住了。
他目光蕭殺地看著地上的人影：「王寶光，本道主再給你一次機會，將你家族密信中的內容，完完整整的說出來。否則，便是你那心愛的小情侶尹冰妮亞的死期。」
說話間，紫雲道主憑空一握，便有無形之力捏住了尹冰小龍女的腦袋，迫使她昂起了頭。
「紫雲老狗，放開我的小龍女，有什麼本事都沖我來！」王寶光表情猙獰，睚眥欲裂，卻又掙不脫捆仙繩的禁錮。
「東亮，有話好好說，別傷害尹冰。」顏冰韻也是急忙請求。
「哼，幼稚。」紫雲道主眼神嘲諷，語氣雲澹風輕，「你們能利用冰韻來對付本道主，本道主又如何不能利用這條小龍女來對付你？」
「王寶光，你不準說。」尹冰小龍女痛苦掙扎著，憤恨地說道，「無論如何，咱們不能向這頭絕世凶魔投降。」
「不說沒關係。」紫雲道主笑道，「待得本道主將這小龍女的龍爪一根根斬去，龍筋一寸寸抽出，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不要！」王寶光聲嘶力竭的怒喊，「別傷害小龍女，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寶光，不要！你這是在背叛家族，助紂為虐。你一旦說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龍兒，沒有了你，我王寶光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王寶光的表情痛苦而頹然，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深情，「為了你，我便是永墮煉獄又如何？」
「嗚嗚嗚～王寶光，你這個傻子。」
看著這兩人深情的模樣，紫雲道主看向王寶光的眼神中倒是多了幾分異樣，頷首道：「念在你是個痴情種子的份上，我答應你，只要你按照我說的辦，我絕不會為難你們這對小情侶。不過……」
頓了一下，紫雲道主又是冷笑道：「你只有一次機會，我勸你莫要玩花樣。另外說一句，姜玉靈和財有道也落入了我們手中，眼下正在對他們刑訊逼供，希望你們的供詞能夠對得上。」
王寶光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他像是陷入了劇烈的心理抗爭之中，表情變幻莫測的掙扎了好半晌，才頹然道：「我們家族無意中發掘到了一個廢墟禁區，並以此為核心布置了一個驅狼吞虎之計。具體計劃是，先是用武岳仙帝的轉世引誘魔族至尊投影上鉤，再將紫雲道主您引誘過去，引導您與魔族至尊鷸蚌相爭，屆時，我們家族就能在背後漁翁得利。」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呵呵~」紫雲道主輕笑了兩聲，似是有些不屑，「說說你們的具體計劃吧，越詳細越好。」
「計劃細節主要是我因地制宜而成，想通過冰韻前輩施展美人計，來蠱惑前輩上鉤。」王寶光滿臉痛苦地說道，「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因此哪怕前輩主動去偵查也不怕。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你們一眾人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在本道主眼皮子底下。」紫雲道主笑道，「誘捕魔族至尊，驅狼吞虎，兩敗俱傷之計？呵呵，你們家族倒是好謀划。」
也是正在此時，旁邊的空間被人撕裂。
紫雲道主的弟子【雲嵐聖子】自空間裂縫中邁步而出，將一份供詞遞給紫雲道主道：「師尊，我們用姜玉靈威脅財有道，財有道熬不住投降，已經幫我們翻譯了密信，也交代了事實。」
紫雲道主接過供詞一看，發現與王寶光所述的供詞基本一致，細節出入也不多，當即滿意的頷首道：「有趣，有趣。沒想到，你們王氏竟然還有仙帝轉世，連至尊投影都對他極感興趣。看樣子，那仙帝轉世的孩子身上，一定藏有了不起的大秘密。」
「紫雲前輩。」王寶光表情痛苦地垂著頭，低聲說道，「希望您能遵守諾言，放過我和小龍女，我們願意退隱去一個無人之處，不再過問天下之事。」
「放心，本道主向來說話算話。」紫雲道主深邃的眼眸中，逸動著一抹波瀾，「不過冰韻這裡還缺人伺候，在本道主做成大事之前，小龍女和姜玉靈就留在此伺候冰韻吧。而你王寶光，以及財有道則是跟隨本道主，一起前往廢墟禁區。」
「什麼？」王寶光大驚失色，「紫雲前輩，你明明知道這是陷阱，為何還要去？」
「仙帝轉世藏有的秘密，魔族至尊投影，作為陷阱之地的廢墟禁區……」紫雲道主輕笑不已，「如此眾多的誘惑，本道主豈有放棄之理？何況，既然已經知曉那是陷阱，自然就能利用起來，來一式真正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家族也好，至尊投影也罷，都終究是小瞧我紫雲了。」
「這這這……」
王寶光大駭，整個人都癱軟在地，彷彿一副被嚇癱了的模樣。
時至此時，紫雲道主才又深情款款的看向顏冰韻，聲音磁性道：「娘子啊，多謝你給為夫送來如此天賜良機。等為夫辦好事情后，便回來與娘子好生慶賀。」
這紫雲道主，當真是個瘋子！
一股無盡的寒意，從顏冰韻心頭掠起，凍得她嵴梁骨發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