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只是富，又不傻
……
這位太子犼殿下，臉上彷彿刻著一行字——「人傻，錢多，速來！」
王璃慈看看他，又看看身邊的君皓神子，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明明大家都是一方頂級勢力的核心傳承人，這排場和財富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也就在王璃慈三人說話間，被驚動的其他人也都認出了太子犼。
就在眾人疑慮紛紛間。
太子犼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賭石店，看到了招牌上銘刻的【昊天礦業】四個字，眉宇間似是劃過了一抹感興趣的神色。
他一抬手，示意後面的人跟上，隨後便在各色美女的簇擁下飛到了店門口。
但凡賭石店，都會用其它招牌粉飾一番，例如「礦業」便是最常用的後綴，熟門熟路的賭客一看就懂。
此時，昊天礦業的掌柜心下一激靈。
他萬萬沒料到，這位來頭極大的太子犼，竟然是沖著賭石店來的。
他急忙迎了上去，點頭哈腰地諂笑起來：「歡迎太子殿下蒞臨小店，裡面請，裡面請~」
比起前些日子，在那聖族青年公子面前那副惡毒狠辣的模樣，眼下的掌柜活脫脫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綿羊，說是判若兩人都輕了。
太子犼眼神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只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帶著一群美女呼啦啦進了店。
然而，進店后，他四下掃了一眼，卻忽然停下了腳步，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眼神中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嫌棄。
都不用他開口，立刻就有專門的隨侍人員上前，從儲物戒中自掏出一套桌椅擺在了大堂，然後便是各種奇瓜聖果和神茶。
這些桌椅品質不凡，全都是用神木核心料打造，紋理華美，氣息玄奧，隱約似乎還散發著淡淡的馨香。
桌面上擺放的瓜果也都是品階極高的珍奇品種，哪怕隔著皮都好似能嗅到那果肉中蘊含著的濃郁靈氣。
神茶更是不必說了，仙霧裊裊，嗅一口都能令神魂凝聚。
一眾美女也都簇擁而上，服侍著太子犼大馬金刀般坐下，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
那位仙姿裊裊的女子，還蹲在一旁，纖纖素手取過一粒聖階葡萄，剝了葡萄皮對他投喂。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店鋪內的正堂內。
正堂大門敞開，外面圍觀的群眾們看得是真真切切，當下就有人忍不住小聲嘖嘖議論起來。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太子犼，這氣魄，這排場，簡直就是天下無雙啊~
君皓神子、青璃神女，以及王璃慈三人自認也算是見多識廣了，見到這場面卻也忍不住暗暗咂舌。
他們乾脆也不急著進行下一步行動了，就蹲在人群後面傳音竊竊私語起來。
「君皓哥哥，這是什麼情況？」青璃神女傳音問，「太子犼是你請來的援軍嗎？」
「怎麼可能？我和太子犼這種愛顯擺的小子可不熟悉。」君皓神子搖了搖頭，口氣中透著股不屑一顧的味道。
可他看向太子犼時的眼神中，卻不自覺透出了一股深深的羨慕。
他雖是昊天劍帝的親傳弟子之一，也是當代准神子，還被劍帝陛下寄予厚望，未來潛力不可限量。
從表面身份上來說，他和太子犼是一致的。
但架不住人家妖神殿的結構和昊天神殿不一樣啊~妖神陛下在妖神殿那可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對麾下各路妖王也是擁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和支配權，動輒就能定生死。
也是由此，太子犼在妖神殿的地位也不太一樣。
他就是正兒八經的太子爺，就算他為所欲為，胡作非為，也不會有哪個大妖王跳出來指責他不務正業。
何況，妖神殿相較於其他擁有頂級大佬的勢力，也是比較有錢的。
妖神殿的暴利來源主要有兩方面。
一方面，是他們利用自身妖族出身的天然優勢，大力發展妖獸養殖業，利用妖神殿特有的技術手段，連最高端的十七階「肉龍王」「肉鳳凰王」等都可少量出產。
因此，妖神殿在仙界肉禽市場上絕對是統治者地位。
第二方面，便是靠雇傭軍賺錢。
妖神殿雖是仙界勢力一員，但是因為種族特色和其所處的地理位置，並不與魔族正面對抗。
他們乾脆憑藉著強大的戰力，以雇傭軍的方式，加入各大勢力與魔族的對抗中，大發戰爭財。在如今戰局日益緊張的大勢下，妖神殿自然是賺得盆滿缽滿。
因此，又有錢又有地位的太子犼，自然「看不起」其他勢力一眾「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的准神子們，認為他太子犼才算是真正的二代！
這也是他敢大放厥詞，說出那句「我交朋友不看出身，反正誰的出身都沒我高」的理由所在。
其他准神子們雖說對他的行事作風很是看不慣，每每提起他時都有些不屑一顧，卻也不得不承認，論起「肆無忌憚」，的確是誰都不如太子犼。
「依我推斷，太子犼這小子這一趟來昊天城，多半是準備來沖一衝神瑛榜的，跑來賭石應當是一時興起。」君皓神子正色道，「咱們先暫停計劃，等這胡鬧的二世祖離開了再說。」
青璃神女和王璃慈皆是暗暗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
同時。
一直在賭石店鎮守的一位混元境老祖也被驚動了，匆匆結束閉關，親自出來招待起了太子犼。
那是一位身材頎長，外表中年模樣的混元境修士。
大約是養尊處優久了，他的身形看起來略微有些富態，身上也沒有類似於三陣道主，長庚道主那般神韻深藏，不怒自威的氣勢，但到底是混元境道主，一舉一動間依舊帶著股強大的氣場，不是尋常修士可比。
甫一出現，他便朝著太子犼爽朗的笑道：「犼殿下蒞臨，在下端木晉華，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仙界三十三天——【太昊天】道族端木氏，也算是一個聲名卓著的強盛世家。
何況八萬多年前，這個世家出了一位嫡小姐，與當時的昊天神殿傳承人——【白軍神子】在機緣巧合下結為了夫妻。
在白軍神子的運作下，那位端木嫡小姐也獲得了繼承混元道書的機緣，最終成為了一名混元境道主。
而端木氏也憑此金大腿蒸蒸日上，短短八萬年間，就從一個僅有一名混元境的普通道族，一路發展壯大成為了擁有三名混元境的強盛道族。
若再加上嫁出去的端木嫡小姐，這端木氏勉強算是一門四混元，實力十分強大，威名遠播。
而且這端木氏也極為聰明，眼光放的頗為長遠。
他們在這八萬年內，可不僅僅是扒在白軍神子身上吸血，相反，他們在利用白軍神子的身份大肆賺錢的同時，也在資源和勢力上積極反哺白軍神子。
這使得白軍神子也是一路走高，最終在不足八萬歲時，便將修為提升到了混元境巔峰，並且成功成為了昊天神殿的三大副殿主之一！
整個過程，若是忽略掉那些不擇手段的賺錢方式，堪稱是完美的合作雙贏。
而端木氏第三老祖端木晉華，便是鎮守賭石店的幕後大佬。
平日里，他也不需要管賭石店內的具體事務，只管享樂和修鍊，只有遇到大事才需要他出面解決。
放眼整個太昊天，端木晉華也算是一方豪強，昊天神殿的長老們見了他也是稱兄道弟，互給面子。
由此，基本上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但太子犼可不是尋常人物。別說端木晉華這種普通的道主了，在妖神殿，就算是副殿主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地稱一聲「少主」。
面對端木晉華的客氣，他只是眼皮子略抬了一下，口氣依舊倨傲：「少廢話，本太子來來昊天神殿，本來只是為了刷新一下神瑛榜，把你們家那個叫什麼君皓的窮劍修，擠到第三位去。」
「不過，聽我侍女苮兒說，這家昊天礦業是太昊天規模最大的賭石店之一，便是在整個仙界，都算規模不小，便手癢來玩幾把，你不會有意見吧？」
他說起苮兒時，還朝旁邊那位侍奉他吃水果的仙族女子瞥了一眼，眼神中竟有些寵溺和玩味。
而那苮兒也是乖順地剝了顆水果塞入太子犼的嘴裡，語氣甜滋滋的：「苮兒預祝殿下旗開得勝，開出一大堆混沌結晶。」
端木晉華聞言，心中頓時暗鬆了一口氣。
不是來鬧事的就好。
端木氏有白軍道主做後台，活動範圍又僅限於昊天神殿勢力內，自不會太過畏懼妖神殿的太子犼，但太子犼的地位終究非同尋常，若是憑白招惹了這麼個仇敵，他自然也是萬般不願的。
當即，端木晉華就再次豪爽笑道：「我們昊天礦業開門迎客，豈會對客人有意見？既然犼殿下有興趣玩幾把，那是我們的榮幸。來人，呈一批原礦上來。」
話音一落，負責具體事務的掌柜心領神會，立即率領店員去地下庫房裡挑了一批靈石原礦過來。
在問過太子犼意見后，這些靈石原礦便直接被放在了大堂內，一一鋪陳開來，並在每一塊靈石原礦後面標上了出售價格。
很多時候，一些身份尊貴的客人其實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玩賭石，而是會選擇去密室。畢竟，賭石這東西不確定性太高，賭輸了丟臉，賭贏了又容易被盯上，因此喜歡悶聲發大財的客人不在少數。
但是太子犼似乎並不忌諱這些，而那掌柜也樂得他在大堂玩。畢竟這批原石是優選出來的良品，出貨幾率相對較高。
在大堂玩的話，剛好可以叫門外那人山人海的圍觀群眾們看一看，我昊天礦業的原石品質是優秀的。
免得有一幫閑言碎語的人，整天在暗中詆毀昊天礦業以次充好，弄虛作假。
同時，太子犼賭石賭得開心了，也可以結個善緣。
做完這一切后，端木晉華笑眯眯地說：「勞煩犼殿下，先挑一塊試試手氣。」
這些用作賭石的原石，實則都是各大勢力的混沌礦山中出產，其中絕大部分品相極佳的明石，都已經被直接切割，進入了各大勢力的庫房。
而剩下一些品相存疑的原石，則是會被一些賭石店「競標」收購，充當賭石再謀一筆巨大利益。
通常而言流程是這樣的。
礦主或者礦區負責人會將那些不好分辨的原石攢起來，等積累到一定數量后，便有礦主的鑒礦大師對每一塊原始進行估價，估價的原則是先【礦區】、再【品相】、最後看【大小】，最後根據綜合情況評估出一個大致價格，對外出售。
不過，賭石本身具有極大的不確定性，任何一位鑒礦大師，鑒定時的準度都不可能精準到單塊或多塊。
畢竟有些原石看上去品相極佳，切開后才發現是垃圾，而有些原石看上去毫不起眼，卻能開出混沌靈石。
這個，本就是賭石的魅力所在。
只有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對對錯錯達到一定平衡后，才能使大致價格無盡趨向於合理。
這有些類似於地球上的大數據理論。
而正經的賭石店一般也都有自己的鑒礦大師，會以一個相對合理的價格，從各大礦區不斷地收購原石。
太子犼掃了一眼大堂中鋪陳的二十多枚原石，神色間略有幾分不耐：「區區二十多塊原石，有何好挑的？包圓了，全切了！」
「全，全切了？」
一聽這話，便是連端木晉華臉色都有些震驚。
他下意識向他確認：「犼殿下，您沒說笑吧？這些加起來，估價得有6枚多混沌靈石！」
這些都是經過鑒礦大師鑒定，並看好的【尖貨】，其中最貴的一塊【尖貨】僅有拳頭大小，開價卻足足1.8枚混沌靈石。
因為它雖然小，卻是這二十多塊原石中品相最好的，經店裡的鑒礦大師初步鑒定，認為其中大概率能開出混沌靈石，至於能出一塊還是兩塊，就得看運氣了。
「怎麼？」太子犼聞言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泛起明顯的不悅，「怕本太子給不起錢？」
「不不不，怎麼會呢？」端木晉華連忙道，「區區6枚多混沌靈石，自然不會被殿下放在眼裡。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就全開了。這一批貨，我給殿下打八折！」
說著，他立刻轉身，大手一揮，神色威嚴地下令道：「來人，按照殿下的意思辦。」
賭石全包全開，無疑是天大的冤大頭！
在仙界，雖然沒有「大數據」這個理論概念，但卻早已有相關的實際運用。
賭場也好，賭石店也罷，在排除掉一些見不得光的鬼蜮伎倆之後，實際上就是在運用大數據賺錢。
舉例來說。
正經賭石店買進一千混沌靈石的大宗原石貨，其鑒定預估價多半是以能開出一千混沌靈石為標準。
當然，這批貨裡面實際蘊含的混沌靈石總數其實是不確定的，也許是八百，也許是一千二百。只是從長遠來看，其中蘊含混沌靈石的平均值會無限趨近於一千。
但這些，他們都不在乎，他們只需要將其中的每一塊原石，按照預估價翻一倍賣出即可。
如此一來，風險便完全轉嫁給了賭石玩家，而賭石店橫豎都是賺錢。
但相應的，如果有賭石玩家選擇在店裡大批開原石，因為價格已經被抬高了，相應的也就需要承擔很大的風險，最後賭虧的概率非常大。
當然，這裡舉的是一個簡單的例子，實際情況往往要比這複雜得多。
隨著端木晉華一聲令下，店裡那些實力達到真仙境的「店員們」立刻一擁而上，極具專業性的切割起了原石。
而太子犼則是淡定如常，開始在一位魔修侍女的侍奉下，怡然自得地喝起酒來。
而端木晉華也是心態頗為平和。
根據他估算，太子犼這波這麼個玩法，哪怕打了八折，大概率會小虧2枚混沌靈石，小概率是不賺不虧，當然，如果運氣實在好，也可能有的賺。
外面圍觀群眾們也是議論紛紛，感覺太子犼這麼個玩法不妥當，輸面太大了。
忽而。
一位店員切完一塊原石，愣在了當場，語氣有些不敢置信：「賭，賭垮了？」
他切的那塊原石很小，卻是價格最貴，達到1.8枚混沌靈石的那塊。
這是塊有極高概率出大貨的原石。他切的快也是為了討個好彩頭，興許切漲了，太子犼一高興還有獎賞。
但這算是什麼？
石頭裡面居然僅僅是一塊極品靈石！等於是1.8枚混沌靈石全打水漂了。
店外，遠處蹲著的三人也都看到了這一幕。
「太神奇了！」青璃神女哈哈笑著向另外兩人傳音：「這塊石頭我記得，個頭兒賊小，標價賊貴，而且一看錶現就很好，我本來有點心動很想買下切一切的，璃慈妹妹卻說沒感覺，不好吃的樣子。」
「璃慈妹妹威武。」君皓神子也是一臉嚴肅，看向王璃慈的眼神格外真誠熾熱，「我宣布，從今天開始，璃慈妹妹是我所有妹妹中位列第一的好妹妹！」
「我反對。」青璃神女氣憤不已。
雖說她對所謂的第一妹妹壓根就沒興趣，可被如此當面否掉，真的是好氣啊～
「反對無效。不服氣的話，我開除你妹籍。」君皓神子理直氣壯。
他心中暗忖，璃慈這哪裡是妹妹啊，分明就是根又粗又壯的金大腿啊～有機會他當然要死死抱住。
就在大家說笑間。
二十多塊原石已經陸陸續續被解開。
賭垮，再賭垮，不停地賭垮！
場面漸漸變得尷尬了起來。店外原本時不時響起的竊竊私語聲也慢慢停了下來。
端木晉華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質疑般看向掌柜。
掌柜額頭開始冒冷汗。
他就是店裡的鑒礦大師，鑒礦標價都是他親手為之。根據以往經驗，這批貨大約能出二到四枚混沌靈石的樣子，才會總計標價六枚多混沌靈石。
可眼下什麼情況？
二十多枚原石，最終解出來的貨，加起來竟然只有幾枚仙靈石的樣子！
這已經不是賭垮了，而是崩盤了！
就這？
太子犼也被這場面驚動了。
他微微抬直身體，看向端木晉華的眼神有些凌厲。
這種程度的賭垮，這怕不是拿了一批虛標價格的垃圾原石來糊弄他吧？
這是為什麼？難道說……這端木晉華看出了他的真正目的？故意弄了批垃圾貨讓他賭輸，想要藉此來警告勸退他？
「犼殿下，誤會，這是誤會！」注意到太子犼的眼神，端木晉華急忙開口，「此事，興許其中有紕漏之處。這批貨，我們不算錢！不算錢！」
聽得這話，太子犼繃緊的臉色略微鬆緩了幾分。
他盯著端木晉華的表情看了看，似乎是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實性，片刻后才重新靠回了椅子，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至於錢……呵呵，本太子缺這幾個混沌靈石嗎？速讓人拿下一批來。」
端木晉華暗鬆一口氣，隨即看向那掌柜，聲音陡然間變得嚴厲起來：「來人，再拿一批來。」
掌柜急忙點頭哈腰而去。
這一次，一定不能再出錯了。
然後，足足一炷香后，掌柜和店員才回來，同時還帶回了三十多塊原石。
在這期間，大堂內散落的石料碎片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三十多塊原石鋪陳開來，幾乎將大堂中央的一片區域佔了個滿滿當當。
這一批，是他從精品中再度優選出來的。
在他的估算中，這批貨內蘊含的靈石總價值應當超過20枚混沌靈石，打八折全包可能會賺錢！
太子犼見狀也沒說什麼，再次手一揮，全開！
店員們當即便忙碌地開始解石。
不多片刻，現場又是一片寂靜。
這一批，總價格20多枚混沌靈石的優質原石，竟然只開出了3枚混沌靈石！
你說王璃慈沒有舔乾淨，那自然是對的。
她不可能什麼原石都舔走的，總會有那麼一些例外。譬如那種賣價和實際價值相差甚大的，哪怕裡面有混沌靈石，也肯定不能買。
還有那種雖然相差不大，但出售價格高達1混沌靈石，結果裡面其實只有零點幾混沌靈石的原石，肯定也不會買。
總之，虧本的買賣，王璃慈是堅決不幹的。
這批原石中開出的那3枚混沌靈石，就是因為類似的原因被留下的。
但是，這和血崩了有什麼區別？
太子犼直接怒極而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們這昊天礦業，是準備將本太子當冤大頭宰了嗎？」
說話間，一股磅礴浩瀚的恐怖氣息從他身上升騰而起，瞬間席捲了整座賭石店。
一時間，店內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住了。
端木晉華臉色微變，心中卻是倍感冤枉。
此事當真是不可思議。
他篤定掌柜不敢欺騙自己，拿出來的料子必然是經過鑒定的好料，但偏偏就是這些料子，切一塊垮一塊，這情況著實有些匪夷所思，更透著股蹊蹺。
但無論如何，今天這事兒不能繼續下去了。
端木晉華急忙肅然朝太子犼一禮，致歉道：「犼殿下，這事兒都是我們店裡工作上的出錯。這兩筆貨款，我們非但分文不收，還會備上厚禮去跟您賠禮道歉。」
太子犼眉頭微皺。
他其實也感覺出了這件事的蹊蹺。
這次，他的確不是為了賭石而來，而是為了身邊那位叫「苮兒」的侍女來拿贏。
苮兒原本出身一個仙族世家，家族本來也不錯，但是她哥哥卻被昊天礦業給算計，陷入了賭石的泥潭之中，最終落得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下場。
而苮兒也因此被賣到了妖神殿地盤上，最終幸運的落到了他太子犼的手中，最終也處出了感情。
太子犼生性護短，在得知了苮兒的經歷之後，便決定趁著來刷神瑛榜的空檔，順便替寶貝苮兒報個仇，出一口惡氣。
原本他已經有一整套完整的計劃了，卻不曾想，才剛一來，就碰到了這種古怪之事！
難不成，對方認出了苮兒？
不可能～！
苮兒在加入妖神殿之後，因為修鍊功法的原因，血脈氣息已經變了，形象也早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兒了，按理來說，哪怕是曾經非常熟悉她的人，如今多半也認不出來了。
就在太子犼疑慮間。
那名叫「苮兒」的女子，對他暗暗使了個眼色，傳音說：「殿下，今日對方早有防備，咱們多半已經討不得好了。不如就此退去，另謀他計。」
好歹是妖神陛下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太子犼自不是表面看起來這般莽撞跋扈。
那些不過是他表現出來的偽裝色而已。
感覺到事情超出掌控，他略一揣摩，也覺得此事不可為，便決定暫退一波。
可他這邊才剛下定決心，還沒開口說話呢，一道細微而好聽的女子聲音卻忽然在他耳邊響了起來：「犼殿下，包場，包下這店裡所有的原石。」
很明顯，這是有人在給自己傳音。
「？」
太子犼一錯愕。
誰在給自己出餿主意？莫非，是想配合這黑店狠狠宰他這個冤大頭一頓嗎？
「別探頭探腦，憑白引起對方懷疑。」那女子聲音再次響起，「我，青璃神女，準備搞垮這家黑店。犼殿下既然適逢其會入了局，不如乾脆配合我一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太子犼無語。
你說你是青璃就是青璃啊？
我現在還懷疑你和這黑店，一起合謀來坑本太子呢！
彷彿是覺察到了太子犼的疑心，青璃神女的聲音在他耳邊繼續道：「五百年前，你調戲星瀾姐姐，說要出錢包養她，結果被她痛揍到苦苦求饒。那時候我年齡還小，就只能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
太子犼臉一黑。
好吧，別說了，我知道你是青璃了！
要是青璃說其他事，他或許還沒法這麼快確定，可當初這件事發生的時候，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兩人在場，那就是星瀾和青璃。
兩人拿了他的封口費，自不會胡說……
為了避免青璃神女繼續絮叨著對他輸出，太子犼當機立斷，直接便入了戲。
他就像是被端木晉華的態度激怒了一般，表現出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態度：「端木晉華，本太子缺你這幾個錢嗎？哪個要你免單了？」
「你這是在羞辱本太子，在羞辱我妖神殿！」
「本太子就不信，我的運氣竟當真那麼差！包場！你們店裡所有的原石統統拿出來！本太子全包了！」
他跟青璃神女其實算不上熟，之所以敢放出如此豪言，又挺信任青璃神女，主要是青璃神女最近搶劫了至尊幽老巢，富得流油，這包場錢應該是出得起的。
對青璃神女這樣的有錢神女，他當然報以最誠摯的尊重。
倘若換做是君皓神子，或是星瀾神女那等窮鬼神子神女，開口跟他提這個建議，太子犼顯然是不會給他們這個面子的，因為對方根本掏不出這筆錢還他。
他太子犼，只是富而已，又不是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