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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守哲!帥是原罪

  ……

  拍賣會之後。

  王守哲婉拒了拓跋氏與澹臺氏小住的邀請,以送女兒去學宮為由迅速撤退,免得被捲入雙方爭鬥的漩渦之中。

  當然,這個理由是真的。

  大女兒王璃瑤今年已經十九歲,大兒子王宗安也已經十六歲,都已經到了能去學宮的年紀。

  其中,大女兒王璃瑤天資卓絕,未來成就不可限量,王氏的平台對她來說太小了,她將來肯定是要走學宮路線的。

  早些年的時候,他就已經托老婆柳若藍給她的記名師尊,紫府學宮元水天湖一脈的天元上人寫了封信,將璃瑤的基本情況告知了對方,並初步達成了收徒意向。

  此番出門,王守哲便是準備順路將她送去學宮。

  至於宗安,雖然沒能分到嫁衣血蠱王,但這些年他也沒少為他購買改善資質的丹藥,啟靈丹,淬血丹,洗髓丹,全都吃過一輪了。

  去年的時候,宗安闖過了神武皇朝試煉副本的第二關,拿到了初級血脈資質改善液,如今血脈已經覺醒到了二重,放到學宮裡,也是個「天驕」了。

  不過,宗安是嫡長子,並不適合走學宮路線,王守哲也並沒有打算讓他徹底加入學宮。

  此番送他過去,也就是讓他去學宮裡當個普通弟子,混個幾年,長長見識,開拓開拓眼界,也免得他從小生活在王氏的蔭庇之下,將來活成個井底之蛙。

  須知天地之大,長寧衛不過是其中一隅。

  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唯有見識過天地之大,方知自身之渺小。也唯有如此,才能常懷憂怖之心,不會因為自視甚高而犯下一些低級錯誤。

  譬如陰煞宗的陰玉澤,便是其中的典型例子。

  他若不是自視太高,根本沒將皇甫華燁和皇甫錦環放在眼裡,憑他陰煞宗親傳弟子的手段,又豈會那麼輕易就被殺死?

  ……

  半個月後,王氏的車隊便抵達了隴左郡郡城。

  這是王守哲第二次來隴左郡郡城,上一次來,還是送珞秋和珞靜入學宮的時候。

  時隔十一年,郡城的城牆依舊如往昔般巍峨高聳。

  城牆上痕迹斑駁,帶著歲月的痕迹,卻依舊厚重而敦實,帶著沉沉的壓迫感,彷彿能一直這樣佇立上千年,萬年,都不會改變。

  然而,王氏卻已經今非昔比。

  看著這一幕,王守哲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上一次來,王氏不過是八品世家,這一次來,卻已經是堂堂七品世家了。

  大乾世家林立,一品一天地,地位和待遇都是天壤之別。

  當初王氏來郡城,還需要主家來接,如今,憑著王氏目前的身份地位,即便沒有主家的帶領,也能直接通過貴賓通道入城,享受守城士卒們恭敬的態度和羨慕的目光了。

  遞出名帖,守城的士兵果然立刻就換上了熱情的笑容,領著王氏的車隊去了貴賓通道。

  伴隨著骨碌碌的車輪聲,車隊緩緩入城。

  入城之後,王守哲一行人卻並沒有先去拜訪隴左王氏,而是先行去了南市場的一家鋪面。

  這一家鋪面有三間臨街門面,內有七八套宅院可供人居住,地理位置相當不錯。當然,價格也很不錯。

  哪怕是以王氏的財力將其盤下,也著實費了一番功夫,花了大量乾金。

  郡城就是郡城,同樣面積的旺鋪,價格竟然是長寧衛的十倍以上。三間鋪面加一些宅院,竟然花了王氏將近十五萬乾金。

  好在,如今鋪面中賣的都是王氏出產的鏡子,精工玻璃製品,以及護膚保養品等奢侈品。哪怕因為經營時間還短,暫未完全打開局面,可也有每年數千乾金的盈利。

  此等昂貴的店鋪,若是拿來賣鹹魚南北貨的話,怕是百年都未必能回得了本。

  而王守哲之所以耗費不小代價,也要在郡城內弄一個落腳點,也是為了王氏以後的發展。隨著王氏越來越強大,以後往來郡城的次數必然會變多,總不至於一直去蹭隴左王氏的宅子吧?

  兩家關係再好,畢竟已經分了宗。時間久了,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四弟,弟妹,你們來了。」

  見車隊在門口停下,已經四十齣頭的王守諾立即從門面內迎了出來。

  和王守哲,以及隨同而來的其他人見過禮,他便立即指揮小廝們牽著馬車徑直進了內院。

  沒錯。

  郡城門面落腳點,乃是王氏「守」字輩的老三,王守諾。

  王氏如今的人丁雖然逐漸變得興旺起來,但族人的成長需要時間,能獨當一面的族人依舊不多。再加上如今王氏的產業越來越多,哪裡都需要族人坐鎮,人手依舊十分緊缺。

  而王守諾正值壯年,又在家族的支援下晉陞成為了靈台境修士,讓他負責開拓郡城這一塊的產業,再合適不過。

  當然,這裡也只有他一個人在,他的孩子們都在主宅待著,由守諾家媳婦照顧著,並接受家族的統一培養。

  內宅早就已經收拾妥當,在諸多小廝和家丁家將的幫助下,王守哲一行人很快就全部安頓好了。

  此番,瓏煙老祖也跟著王守哲一起來了。

  王守諾拜見了瓏煙老祖之後,三人便聚在一起開起了小會。

  瓏煙老祖此番前來隴左郡,並沒有大張旗鼓,以免給人造成主宅空虛的印象。當然,王守哲也並沒有真的讓主宅的防衛空虛。

  有妻子柳若藍坐鎮,尋常些的天人境修士倘若敢去平安鎮放肆,多半不會有好果子吃。

  「三哥,讓你鎮守郡城產業,導致與家人兩地分隔,辛苦了。」王守哲拱手道。

  「四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王守諾急忙還禮,「咱們都是王氏一份子,為家族出力是應該的。我能力有限,辦不了大事,做點分內事談什麼辛苦?何況,年底我快馬加鞭趕回去,也就八九天功夫。」

  「等家裡幾個小的再大一點,我便讓他們過來跟著三哥做事。」王守哲說道,「有他們在這邊照應,你也能每隔三四個月回去一趟,陪陪家人。」

  任何家族外派族人,都不會將他的小家庭全部派遣出去。例如,將他的妻子與孩子都送過來,一起生活之類。

  因為這麼做,雖然能讓他們一家團聚,可久而久之,卻會讓家族逐漸喪失掉凝聚力和向心力。

  人人都以小家庭為單位在外做事的話,要不了百年,整個家族就成一盤散沙了。

  「無妨無妨。」王守諾說道,「家族發展不易,不知多少族人先輩,為家族都付出了生命代價。我不過是為家族做點分內事,四弟你就別老放心上了。」

  聞言,王守哲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在這世家林立的世界內,很多人的家族觀念和思想,和華夏現代人是很不一樣的。

  像王守諾這種,老婆孩子們都在主宅,兩地相隔一分開就是一整年的,在王守諾看來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至多就是受些相思之苦,沒什麼不情願的。

  而他的媳婦和孩子們,也覺得只要家族需要,這都是理所當然的。

  其餘族人,也都沒覺得有啥不正常。

  唯有曾經是「現代人」的王守哲,才會覺得有些愧對守諾和他的妻兒。

  「此事先不談,說點其他事。」王守哲與瓏煙老祖,王守諾三人一起坐下后說道,「這兩年你一直在收集郡城的消息,也算是卓有成效。你先說說,隴左王氏近況如何?」

  這一次天人宴,宙博老祖依舊沒能脫得開身,只有家主和長老很低調地去了趟王氏,送了份賀禮。隨後,他們便匆匆而回。

  儘管他們都沒說什麼,可王守哲猜都能猜得出來,隴左王氏必然是遇到了麻煩。

  只是對方似乎不願意將長寧王氏牽扯進來,因此一直在遮遮掩掩,想憑藉自己獨立解決。

  但長寧王氏和隴左王氏同氣連枝,不僅當初曾受過隴左王氏不少幫助,前些年落鷹峽一役時,宙博老祖更是甘冒風險,親自出手幫忙對付過華燁老祖,事後也沒拿任何報酬。

  有這份情誼在,王守哲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遭遇麻煩,而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四弟所料不差,隴左王氏的確遇到了麻煩。」聽王守哲提起此事,王守諾臉色頓時一正,「我旁敲側擊地找人探了口風,又通過這兩年建立的人脈關係小心打探,終於被我打探到了一部分事情真相。事情是這樣的……」

  通過王守諾的講述,王守哲才逐漸搞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隴左王氏作為老牌世家,最強的時候乃是五品世家,也曾風光一時,名下產業無數。只是多年來因為一直不停的衰敗,祖產逐步流失,現在除了主宅沒動,以及僅存的少量鋪面外,也就在郡城之外還有幾個農場在盈利。

  近些年來,隴左王氏聽了王守哲的提議,將主宅內部的房產騰了一部分出來,用心經營「紫府宮」,逐步累積起了不少財富,便漸漸有了培養第二位天人境,重新崛起,光復祖耀的心思。

  他們在清理家族之前的抵擋協議時,發現三百三十年前有一份田產租借協議,實際上已於三十年前到期了。

  因此,宙博老祖便試圖收回這大約有兩萬畝左右的祖田。

  「但對方一直百般推諉,直至雙方爆發了衝突,如今隴左王氏與那家族的摩擦愈演愈烈,矛盾也越積越深,若再這樣下去,隴左王氏恐怕要吃虧。四弟,我在郡城根基太淺,其中細節無法探知,但對方家族的實力不弱,應該是有一個天人境中期,一個天人境初期的老祖坐鎮,宙博老祖獨木難支,怕是捉襟見肘。」

  「我明白了。」王守哲點頭道,「對方應當僅是一個強七品家族。若是已達六品的家族,宙博老祖也不敢與人結怨。」

  強七品家族,放在南六衛那自然是頂尖的家族,哪怕長寧王氏也不願與之為敵。

  然而,在世家雲集的郡城內,強七品卻絕對算不上頂尖,只能算中不溜,比他們強盛者尚有不少。

  瓏煙老祖之前一直在靜靜旁聽,及至此時,她眼眸中驀地掠過一絲厲芒:「哼~那家族竟然如此仗勢欺人,著實可恨。守哲,隴左王氏對咱們不薄,此事你一定得替宙博老祖想想辦法。」

  「老祖您放心。」王守哲拱手道,「此番進郡協助隴左王氏,本就在計劃之中。不過,因為咱們長寧王氏在郡城內根基尚淺,情報尚不詳盡,先容得我去找朋友打聽打聽。」

  ……

  一個時辰后,百味閣總部。

  三樓的一間包廂內,王守哲正端著茶盞,悠然自得地品著香茗。

  這包廂裝飾得別緻典雅,牆上懸挂著名人字畫,周圍檀香裊裊,紗簾漫卷,更有靡靡絲竹之音自樓下遠遠傳來,說不出的閑適自在。

  就算沒有佳肴,光憑這裝潢,這氣氛,便足以讓人流連忘返。

  便是這待客用的香茗,也是回味悠長,茶香四溢,並不比王氏自用的差。

  百味閣傳承千年,果然是有點東西。

  正當王守哲思索間。

  驀地。

  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掀簾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襲淺絳色的紗衣,移步走來,飄逸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搖曳,顯得身姿款擺,搖曳間天然便是一股風情。

  那是已婚女子身上才會有的額風情,成熟而嫵媚,尤其是那一雙媚眼,更是流光婉轉,風情動人。

  王守哲抬眸看去,頓時微微一笑:「碧蓮夫人許久不至,守哲還以為夫人不準備見我了。」

  「堂堂長寧王氏的當家家主,妾身豈敢不見?倒是守哲家主,竟捨得來找我這箇舊相識,才真真是稀罕事~」碧蓮夫人美眸一橫,瞟了王守哲身後一眼,「怎麼,你家那個特能吃的大侄女,沒與你一起來?」

  十分顯然,當初的王璃慈給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請她吃一頓飯花的錢,夠請別人吃十頓的了。

  「她與師尊一起在外雲遊歷練,我也好些年沒見到她了。此番家族天人盛宴,她都沒能回來參加。」王守哲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閑閑笑道,「碧蓮夫人若是想念她,回頭等她歷練歸來,我便讓她來夫人這邊小住一段時間。」

  聞言,剛坐下的碧蓮夫人皓腕一抖,差點沒把剛端到手裡的茶盞給摔了。

  她沒好氣地白了王守哲一眼:「鬼才會想她。這麼優秀的孩子,還是你們王家自己養活吧~~說吧,這一次找我有什麼事兒?看在你長得如此英武俊朗的份上,只要事情不太難辦,妾身都給你辦了。」

  王守哲此來的確有事,聞言便也不與她客氣,直接開口問道:「夫人了解隴左章氏嗎?」

  「章氏?原來你是為此而來。」碧蓮夫人微微皺眉,「我聽聞章氏與王氏有些嫌隙。最近數年因為產業糾紛,已經發生了多次衝突。」

  她經營的百味閣乃是千年老字號,人脈廣闊,尤其是這郡城之內的風吹草動,少有能瞞過她的。

  「章氏雖不算強盛,卻也是個崛起了六七百年的老牌世家,人脈關係網要比近來衰敗的隴左王氏強許多,便是與我宇文氏都頗有些交情。不過,論起關係與底氣來,還是你長寧王氏更強。」碧蓮夫人笑著睇了王守哲一眼,「你若有需求,妾身可以出面調停,化解章氏與王氏之間的嫌隙。」

  「調停?」王守哲搖了搖頭,「多謝夫人好意。但吃到肚子里的肥肉,章氏又哪裡會捨得吐出來?有了夫人這番警告,我便明白怎麼做了。今日之事多謝夫人,守哲告辭了。」

  說罷,他便放下茶盞,準備告辭離開。

  「等等。」

  碧蓮夫人卻不準備就這麼放過他。

  「妾身幫了你的忙,你總不能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吧?眼下妾身也有一樁難以啟齒的難處,要守哲你幫忙呢。畢竟,守哲家主長得如此俊朗,又如此優秀……」

  說話間,她一雙美眸上下打量著王守哲,眼眸中光華流轉,似有所指。

  這個……

  王守哲被她看得是毛骨悚然,心中暗忖,這碧蓮夫人不會是寡居太久,見他長得太俊朗,動了什麼邪念吧?

  他尷尬不已,忙假裝喝茶:「夫人,其實我長得很一般……」

  「守哲家主這話,你自己信嗎?」碧蓮夫人橫了他一眼,「像守哲家主此等淵渟岳峙,卓絕仙姿的男子,怕是翻遍隴左郡也找不出幾個來。」

  「那個……可是,我與夫人還不算熟。既然難以啟齒,夫人還是別說了,在下告辭。」

  王守哲乾咳了兩聲,立刻腳底抹油,起身就走。

  碧蓮夫人氣抖冷不已:「好你個王守哲!你要本夫人幫忙時,你一個拜帖,本夫人便推了重要客人來見你。現在本夫人要你幫一次忙,你卻跟我說咱們不熟?你真當本夫人好欺負?!」

  「不行,那件事本夫人忍很久了,只有像你這般優秀俊朗的男子才能解決。一口價,五萬乾金!」

  「啥?」

  王守哲一個踉蹌,差點摔到地上。

  不是,他這是又被美女用錢砸了?

  他不就是長得帥了點嗎?太優秀了些嗎?生活怎麼會如此艱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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