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西南疫區傳喜報,眾人心思各沉浮
李司深待在西南疫區已有數日,京城內也遲遲沒有收到關於她在前線救治病患的半點訊息。剛剛平息下來的流言蜚語又突然露出苗頭,坊間百姓的流言一時興起也傳到了官員們的耳朵裏。
“父親,現在京城百姓中又流言四起。看樣子……我們這位大成的六皇子真是深入人心啊。連我都忍不住勾起了幾分興致……真想見見咱們這位大成的六皇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昕卓啊,好歹你也是我們董家的大公子。說起話來理應有幾分做主人的威嚴,可不能當著其他人的麵這麽吊兒郎當的。”
董尚書看著坐在自己對麵花梨木椅上慵懶的董昕卓,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錯了錯蓋子。
“父親,說起來朝堂上又該熱鬧了。”
“哦?吾兒何以見得?”
說到這兒,董昕卓見他父親停下手上的動作,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微微抬起頭看著他。
“父親,現在京城多少人都盯著六皇子一事,加之這幾日坊間傳言又開始活躍起來……”
董昕卓故意停頓下來,深深看了一眼他的父親。董尚書沒有錯過自家兒子別有深意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想表達什麽。六皇子遲遲不歸,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無法進行儲位之爭,他們好從中站隊,選出最有實力的皇子推舉上位以此綿延庇蔭,保世族門閥不衰。當然,董家也考慮到事有成敗,如果被鷹啄瞎了眼,到時候新皇上位反水他們,會惹火上身。所以自從收到六皇子下山回京一事,董尚書變得格外敏感。
這次,朝堂上董尚書並沒有第一個站出來稟報奏折。隔他不遠的趙大人先是從列隊裏跨出一步,隨後恭敬的遞交手裏的奏折給公公。
“朕看看……你們又寫出什麽有意思的內容來。”
皇帝翻看著手中的奏折,沉思片刻。
“趙大人,朕記得你當年可是殿前文舉考試的狀元紅啊!口若懸河、筆下生花,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懷念那時候意氣風發的你啊!”
皇帝看著手中的奏折,語氣淡淡的將奏折隨手一合。
“陛下,臣沒有別的想法……隻是六皇子下山已久又前往西南疫區多日,不曾收到六皇子的任何消息。臣是擔心……所以才會殿前冒犯龍顏。”
皇帝看到轉了性子的趙大人,想起前幾日在朝堂上他可不是這般,便微微收斂心緒。就在皇帝輕輕敲擊著旁邊龍椅上的扶手時,李司深在疫區探查疫情爆發的原因,由於沒有仔細後麵不小心撞到了頭戴兜帽的西南猛臘首領之子傅恒。
“你沒事吧?這位公子?”傅恒感覺後背有人撞了一下,回頭看去下意識扶住李司深快要跌倒的身體。
“我沒事……對、對不起……”感覺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眼見快要跌倒幸好身後有人好心扶起了我。當我看到那人時,隻見他外穿一席青色衣袍,頭戴兜帽,額前懸掛著色彩斑斕的圓形裝飾。胸前佩戴的異獸銀環鑲嵌精美的紋路,與額前的裝飾相得益彰,整個人看上去別有一番少數民族的氣息。
李司深並沒有第一眼認出他就是傅恒,還以為是當地人特有的服飾才會如此穿著。但傅恒通過她腰間佩戴的玉飾認出了她是大成的六皇子,卻沒有當即戳破李司深的身份,而是跟在身旁一起調查原因。
“兄台一個人來這裏調查,不怕會染上疫病嗎?”
“公子不也身在這裏嗎?你都不怕,膽兒大的很……小生又怎會在意這些?”
“哈哈哈,沒想到兄台倒是一個風趣之人。”
他們來到縱橫整個疫區的水域附近,通過河流,李司深感覺到有些異樣。但她並沒有找出來這種異樣出自何處,當李司深把手探進河水中,水流從她指縫流過,忽然間手上傳來淡淡的白光。起初,她以為看花了眼再細細看時白光確實存在。
李司深手上出現的白光在她身旁的傅恒並沒有錯過,心裏深深吃了一驚。那道白光……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是大成六皇子身上。看到這一幕,傅恒漸漸想起之前族裏長輩曾經說過的話……李司深手上出現的白光按西南異族敬畏自然來講那是身懷天命之人,能帶來異數。
“欸,我們沿著河流一直走吧,我想再多了解一些。”李司深拍了拍傅恒的肩頭,用手指了指遠處。
順著河流上遊走去,李司深再次捧了一把,這次之前淡淡的白光閃過後留下乳白色渾濁的水。看到這一幕,李司深認為疫區發生的這些可能與河水受到汙染有關。
正當朝堂上一眾官員對此去西南疫區已久的六皇子不見回信而又向皇帝進言時,從宮門外隻聽一急促的高呼聲“陛下,西南疫區急報,六皇子有消息了!”眾人條件性反射回頭,侍衛氣喘籲籲的在大殿上稍稍穩定了下來,隨即便將手中的信遞給皇帝。皇帝看到信後,臉上漸漸露出一抹喜色。信上說六皇子已在西南疫區取得進展,探查到疫情發生的原因。眾臣聽到這裏,一些大臣隨聲附和六皇子乃大成福星,天佑大成。另一些大臣雖表麵應聲附和,但心裏卻各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