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必須離
見段景遲這下是真的怒了,賓客們也都識相的不再議論,隻是有些家眷還是忍不住在下麵竊竊私語,目光也一直往段景遲這桌瞟個不停。
程紀言倒是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就是胸口上的西裝扣的她難受,“我能不能拿掉?”
“不能!”
程紀言腹誹了一通,真不知道段景遲今天是吃錯什麽藥了,但很快注意力就被拍品所吸引。
尤其是黎念老爺子雕刻的孤品玉墜出現的時候,程紀言的眼睛瞬間亮了幾倍。
這一切都沒逃過段景遲的法眼,那枚玉墜剛喊價兩千萬,段景遲緊接著就舉了牌子。
“五千萬。”
“六千萬,”慕休鬱幾乎是沒有間隙的也跟著舉了牌。
“八千萬,”段景遲依舊穩穩喊價,聽得程紀言心驚肉跳,在場的賓客也都愣住了,這兩人你來我往都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嚇得其他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一個億。”
“兩個億。”
程紀言聽見這個數字的時候差一點就心梗了,她震驚的看向身邊麵不改色的男人,段家有錢也不是這麽個花法吧!
慕休鬱輸的心服口服,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個億一次……兩個億兩次……,成交!”
當段景遲將拍品盒遞給程紀言的時候,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個哆嗦把寶貝摔了。
人們看向這夫妻倆的神情也更加詭異,這親眼見的和傳聞說的完全就不是一碼事啊。
傳言中程紀言卑微隱忍也換不來一點垂憐,甚至屢次以死相逼。
可親眼一看,這何止是受寵,簡直就是吃死了這個能隨意翻雲覆雨的男人。
人們對段家事又有了新的認識,對程紀言也尊重不少。
段景遲很滿意,拉著程紀言如沐春風的離開了會場。
他在前麵走的暢快,後麵的女人卻是爬的比蝸牛還慢。
也難為程紀言,捧著兩個億的玉墜,每走一步都是心驚膽戰。
段景遲蹙眉,抬手搶過她的盒子。
“哎!我的寶貝!”
段景遲將東西攥在手心,黑臉伸出另一隻手到她的麵前。
“什麽?”
他對木訥的女人冷冷開口,“手!”
“嗯?程紀言愣了一會兒,半試探的把自己的手覆上去,瞬間五指就被溫暖包圍了。
程紀言心底一顫,錯愕的看向段景遲,卻看見他半副還沒來得及隱匿的笑容。
她瞬間愣住,結婚兩年,遭到冷臉無數,卻沒想到段景遲現在隨便展顏一笑就輕而易舉的攝了她的心魂。
程紀言渾渾噩噩的跟著他上了車,等再回神的時候已經到了段家別墅的臥室裏。
段景遲站在床邊解領帶,月光透進,在他棱角分明的鎖骨和胸膛投下陰影。
程紀言隻覺得自己血氣上湧,差點就從鼻子裏噴出一股暖流。
她慌亂的閉眼扭頭,“我,我要回家!”
頎長的身影攔住她的去路,“這就是你的家。”
“我們已經離婚了,協議我已經簽給你了!”
“我撕了。”
什麽!程紀言豁然睜開眼,“憑什麽!你想撕就撕,想離就離,你是玉皇大帝啊!”
下一秒身體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身體一僵,從未有過的感覺衝進腦海。
“三年前是你對不對?是你在小鎮上救了我。”
程紀言忽然有些委屈,“我早說過,可你不信……你隻信程尤熙。”
段景遲心底酸疼蔓延,他之前甚至故意冷淡折磨她,隻因為他早就已經愛上了當年那個救自己的人,而他被偽造的證據所騙,認定那個人就是程尤熙。
段景遲手臂收的更緊,“今後不會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隻要你開心,段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段太太。”
程紀言本來已經被美色衝昏了頭腦,冷不丁聽見這麽幾個字,唰的一下把毫無防備的段景遲推出去好遠。
“段太太?!誰要做你的段太太!”
她還是蘇淺淺的時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不婚主義者,一想到婚後的婆媳關係柴米油鹽,她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顏料盒上,更別說嫁進豪門,那簡直不是人能幹的事兒。
現在這個男人怎麽三言兩語就把她忽悠成了段太太?
不是說好離婚嗎?
離!必須離!
段景遲皺眉,滿麵疑惑,“你怎麽了?”
“別過來!”程紀言後退一步,防禦架勢十足,“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說好離婚的怎麽能輕易反悔!”
“小言對不起之前我傷你……”
“別別別,不是對不起的事兒,你是天之驕子啊,多少女人掙破頭想被你看一眼,多好的資源啊,花花世界在向你招手,你怎麽能在我這一棵歪脖樹上吊死。”
程紀言越說,段景遲的眉頭就蹙的越深,還在心裏不停懊惱自己之前做的真是太過分了,導致程紀言現在不但不肯接受他,還氣的直說反話。
段景遲深吸一口氣再次抱住程紀言的雙肩,熱烈的氣息自上而下滑落到她的臉頰邊,還未開口就聽懷中人尖叫一聲,劈頭蓋臉的掙紮把段景遲直接推向門外。
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段景遲愣了兩秒,他是被轟了出來?!
想當初程紀言是怎麽懇求他留下來陪自己過夜的,甚至包括程尤熙在內的其他女人都千方百計的勾引自己妄圖能得到一夜垂青,可他現在主動向程紀言求和了,卻被嫌棄的丟出了門外?
段景遲變了臉色,“我可以慢慢等你原諒,可你總要讓我回房睡覺吧!”
門那頭傳來一道利落的回答,“今晚開始分房睡!”
“為什麽!”
“因為我要離婚!”
段景遲的拳頭在門外捏的哢哢作響。
這個女人真的是翅膀硬了!竟然敢跟他離婚!
“陸寧!”
“是,總裁!”
陸寧識相的小跑過來遞上一串鑰匙。
剛才他在外麵聽了個一清二楚,不禁為程紀言捏了把冷汗,如果這是她欲擒故縱的把戲的話,未免也太……大膽。
段景遲悶哼了一聲,轉身憤懣的走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