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莫廣嘴唇抿了抿,並沒有因為沈川媚的話而就此直接離開,反而倔強道:“你和師父有難,我怎麽能就此旁觀?”
沈川媚卻是鐵了心思,再與屈莫廣說話時所表現出來的態度,比之前冷硬許多:“這是沈家的私事,你一個外人,有什麽理由插手?”
屈莫廣神情受傷,垂直在身側的雙手都攥成了拳頭,卻還是固執道:“沈鬆中是我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可能看著他受危險而視而不見!”
這理由很正當,也能說的過去!
屈莫廣在心裏安撫了自己一句,繼續道:“你是不是擔心我也會因為這件事被牽扯進來?這一點你根本就是多心,屈家雖然隻在宮中為醫,但有人若是想要害我們,卻也是不容易不能輕易得逞的!”
“屈主簿,我沒有在擔心你。”沈川媚麵容冷漠,將之前屈莫廣塞給她的安神香囊拿出來遞還給他,說道:
“還有這個,屈主簿大概忘了,我不止是大夫,家中還有鋪子,這點東西吩咐一聲下去想要多少有多少,屈主簿金枝玉葉,就不勞你親自動手了。”
屈莫廣隻是一味的盯著沈川媚看,並沒有接手,她這是什麽意思?
沈川媚抬起手就將香囊塞進他的懷裏,再次催促他離開:“天色已晚,屈主簿快些回吧。”
屈莫廣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生平第一次覺得狼狽不堪,竟然僅僅因為沈川媚拒絕了他的香囊…
他嘴上不說,可心裏明白,真正的原因根本就不因這一點,而是沈川媚根本連想的念頭都不願意有機會給他。
她這是,直接徹底的將他給拒絕了!
他的表現有那麽明顯嗎?
屈莫廣根本想不透沈川媚是從哪一點看出他的心思的,他小心翼翼,不過剛邁出一條腿試探,她就已經有所察覺,直接一刀就將他的前路砍斷…
“沈醫師,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屈莫廣的臉色有些發白。
都不等他說完,沈川媚徑直反問:“屈主簿想我誤會什麽?你我雖然是同僚,但也應該記住男女有別,你的善意我感激,但我的事我更喜歡自己做。”
屈莫廣的出發點不全因善意,還有忍不住的想對她關心。
他像是被人踩了痛腳,上一刻還發白的臉,下一瞬就暴紅,站在原地更是顯得手足無措。
沈川媚看他這樣也不再說什麽,任由他喜歡站多久就站多久。
屈莫廣呆呆杵了一會兒,像是才回過神來似的,慢慢轉身走了出去,眼看著他一腳已經踏出門檻,卻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道了一聲:
“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就擺在書房裏用著,我以為,你也是很喜歡我送給你的心意。”
說罷,屈莫廣大闊步,身影轉瞬在門外消失。
沈川媚聞言一愣,最近收到好些人的祝賀,她一直忙於事,那些賀禮就一直推在屋裏的角落不及去看。
他送了什麽?他口中的心意又是怎麽一回事?
沈川媚腦袋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難受。
她以為這個香囊已經超出了男女之間的界限範圍,所以當一意識到屈莫廣可能存在的心思時,她當機立斷就做了抉擇,直接與他劃清界限。
不管他的心思她有沒有猜對,總之,小心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卻原來,香囊的起因是因為之前的賀禮?
她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想不通透,索性就擱置一邊暫時不想了。
撇去所有煩惱的心思,沈川媚埋頭繼續苦幹屈顧上交代下來的考核試題。
忙到天明時沈川媚才徹底的閑暇下來,這個時間段,也正好到上值的時間,沈川媚將試題整合好,太醫院的人也已經陸陸續續的來。
馬宏才是來的最早的一個,對沈川媚感激涕零,拘禮道:“沈醫師,謝謝你!”
沈川媚回了一禮,詢問幾聲:“家中事可安好?”
“已經處理妥當。多虧了在府衙門口遇到總旗殷大人,是他出麵替我們家解決的麻煩。”馬宏才感激道:“你們都是大善人,好人有好報。”
和老實巴交的馬宏才寒暄,估摸著能在原地站一天都不能散,沈川媚拱了拱手忙扯其他的話:
“我也是今日正好有事,馬吏目客氣了,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行一步,哦,對了,這些試題,麻煩你待會兒交給左院判大人!”
馬宏才忙接了手,沈川媚打著哈欠離去。
…
沈川媚回到沈宅,綠竹已經為她妥帖的準備好出門的便服和出遊的一應用具。
若映為她梳妝打扮,明黃的水霧百褶裙,裙裾上點點紅梅,錦腰束帶更顯盈盈一握,點點紅妝襯得臉容香嬌玉嫩。
綠竹手傷著不能親自動手為沈川媚梳妝一番,幹站在旁邊癡眼:“不管任何時候,姑娘果然永遠都是最美的。”
沈川媚對著鏡子左右看看很不滿意,拆掉了若映給她精心梳的發飾,說道:“簡單些,再簡單些,要舒服就好,說了不要好看。”
若映麵對她的要求很不解:“為什麽,雖說去的都是年輕人,可也不能太隨意,殷姑娘身邊都是有頭有臉有權有勢的公子小姐,咱們太隨意多少顯得失禮。”
大戶人家會怎麽盛裝出行,若映是從沒看見更想象不出那場麵,她隻知道,老夫人那邊下了死命令,必須將姑娘打扮的妥帖之後再出門,不然就拿她是問!
沈川媚做甩手掌櫃,家裏一應瑣事全交給她和綠竹,再怎麽管著家裏大小事務,可終究是個奴婢,她除了乖乖聽令老夫人的話,什麽也不敢說。
失禮不失禮的,沈川媚自己心中有數,是殷嘉彤要散心在郊外舉行的遊會,她精心打扮去喧賓奪主嗎,做事要有分寸才不叫失禮。
她堅持道:“拆了,重新梳,既然是散心,當然舒適就好。”
若映是拗不過她的,隻能依了她的意。
梳妝盒子裏放著良薑送給她的珠釵,沈川媚驀然想到在太醫院裏屈莫廣說過的賀禮和心意。
“綠竹,去將這段時間大夥兒送的東西全部搬來。”她道。
“姑娘終於想著看啦!”閑著無事的綠竹積極又激動,受著傷的胳膊都用上了,也不喊一聲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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