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她是他彌補不了的遺憾
上了樓，錢真真慢慢地收拾東西，今天才送走趙阿姨，明天她也會去M國。
不過她和趙阿姨現在相處還挺融洽，一個月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難熬。
顧衍在十二點之前回了房間，洗漱之後摟著她說了一會兒話，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真真正想說什麽呢，旁邊就傳來了顧衍低沉的呼吸聲，顯然已經睡得很熟。
他應該很累了，一直工作到現在，錢真真沒有打攪他，輕輕地挪開身體，結果顧衍即便睡著了，也緊緊地摟著她，不讓她動彈。
她實在沒有睡意，但是也不敢隨便亂動，免得打攪到了顧衍的睡眠。
抬手，借著月光，她能看到顧衍英俊的臉部輪廓，眉宇輕輕地擰結，即便睡著了，也仿佛有很多事情牽掛著。
輕輕將手移動過去，放在他的眉心間，輕輕地揉著。
揉著揉著，顧衍的表情越來越放鬆，越來越放鬆……
擰結的眉頭漸漸鬆開，緊緊扣著她腰間的手也緩緩鬆了。
錢真真呼了口氣，知道他現在才是徹底放鬆熟睡了。
在他唇上輕輕一吻，這才撐著手臂坐了起來。
白天睡了一會兒，現在還沒什麽睡意，而且剛才躺著，將她的手都給躺麻了。
口有點幹，她下樓倒了點水喝，房間裏還有保鏢在巡邏，走路非常輕，看到錢真真會主動打招呼，免得嚇到她。
錢真真衝他們點了點頭，喝完水，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晚上她都是將手機調成震動模式，貼身放著，那動靜就特別明顯。
她立馬從兜裏將手機拿出來，心裏還狐疑，都十二點過了，這時候誰會給她打電話。
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狐疑地按下接聽鍵，拿到耳邊，“喂？”
那邊很快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錢小姐，你好。”
“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選擇。”
“嗯？”
錢真真覺得對方這話挺奇怪的，“什麽選擇？”
“新歡和舊愛的選擇，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錢小姐會不會像所有人一樣選擇新歡？”
錢真真覺得這人挺莫名其妙的，“別再神神叨叨的，有什麽事，麻煩你直說，要是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錢小姐可以掛電話，但是你的舊愛可就有麻煩的。”
錢真真眉頭皺得緊緊地，衝著電話裏的人低吼：“大半夜，你到底要說什麽，請你說明白一點！”
“好，既然錢小姐不明白，那我就和你說清楚一點，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離開顧衍，否則你的舊愛可能就看不到後天早上的太陽了。”
舊愛……
錢真真猛然想到了慕容川。
說實話，她的感情經曆不算豐富，第一個男朋友也沒談多長時間，甚至都沒有深入了解過，更沒有親密的接觸。
算起來，隻有慕容川算是舊愛。
這人是指的慕容川？
“你要對慕容川做什麽？”
“我對慕容川會做些什麽，取決於錢小姐你做的選擇。”
錢真真的臉色一點一點地變白，最開始接到這個電話，她根本沒想太多，隨著對方說得越多，她聯想到顧衍說過的話，突然衝電話那邊的人說道：“你是顧衍的哥哥對不對？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那邊突然沒了聲音。
錢真真以為電話出了問題，詢問兩遍之後還將手機拿起來看了看，這時候才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對方的聲音，“誰是顧衍的哥哥，胡說八道什麽？我是製定遊戲的人，你隻能按照我的規矩來完成遊戲。”
那邊的人明顯怒了，聲音又快又急……
但他才說完，就被錢真真打斷，“不好意思，我和慕容川兩年前就分手了，他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和他有什麽仇有什麽怨都和我沒有關係，我拒絕任何遊戲，再見！”
錢真真一口氣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她知道隻要自己露出一丁點兒的猶豫，對方就會誤會她在乎慕容川，會對慕容川更加不利。
而且這應該不是對方的目的，對方用慕容川來威脅她，可能也是以此來牽製顧衍。
她幫不了顧衍什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他添亂。
可是想到慕容川……
那些人萬一真的對慕容川做什麽的話，她也不忍心看到。
猶豫了一會兒，她轉身朝著門口走去，那裏有兩個保鏢。
“你們好，能不能把你們的電話借給我，我打個電話。”
保鏢忙將手機遞過來，錢真真將離自己最近的那一隻接過來，衝他們說道：“謝謝，一會兒還給你們。”
她的手機裏早就沒有了慕容川的號碼，但是曾經那個號碼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很多次，她都猶豫地撥動鍵盤，想要給他打電話，但總是停在最後一個鍵撥不出去。
所以，她覺得自己是能記住的。
結果一口氣輸了七個數字之後，她愣住了。
她有些記不清後麵的數字……
原來，以前那些深刻在腦海裏的東西，也會隨著時間流逝。
錢真真覺得這樣很好，她才能夠全心全意地對待顧衍。
但是現在，她還是得努力將慕容川的號碼想起來，否則萬一慕容川真出了什麽事兒，她可能一輩子都會背上包袱。
她不可能因為慕容川拋下顧衍，但能盡量做的，她會努力去做。
她大概想起了後麵幾位數，但是不太確定，一咬牙撥打出去。
那邊很快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
錢真真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川的新女朋友，她有點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好，我找慕容川。”
“慕容川是誰？你打錯了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錢真真愣愣地握著手機，原來那幾個號碼真的被她遺忘了。
仔細思索片刻，又想了一個比較像的號碼。
撥打過去，但很快被告知又打錯了。
這樣足足打錯了七個電話之後，錢真真都有些泄氣了。
但想到慕容川可能會有危險，還是吸了口氣，努力去回憶號碼。
等回憶了一分鍾，覺得心中浮現的一個號碼也挺熟悉的，於是再次按下鍵盤撥打出去。
這一次，又是一個女人接的，背景聲音也有些嘈雜。
“喂，你誰啊？”
錢真真咳嗽了一聲，“那個，我可能打錯了。”
錢真真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那邊的女人說道：“你是找慕容川的吧？”
錢真真一愣，“對，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攪你們。”
“打攪？沒有，今晚有個局，他喝得有點多，你是她女朋友吧？那你來接他吧！”
“我不是她女朋友，隻是一個……曾經的朋友。”錢真真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詞最為恰當。
“曾經的朋友？”那女人明顯笑了一下，“那好吧，曾經的朋友，你這麽晚給他打電話做什麽？”
錢真真皺眉，慕容川喝醉了，這個還真不好開口了。
“你好，你應該是慕容川的朋友吧？”
“算是吧，不是特別熟，隻是看到他電話響了，想叫你來接他，所以才接電話的。”
錢真真正琢磨著應該怎麽處理好，電話裏突然傳來了一道最醉醺醺的男聲。
“喂？”
顧衍將女人手中的電話抓了回來，也沒看是誰，語氣不大好地說了一句。
“慕容川？”錢真真倒是有點意外，她以為慕容川已經醉得人事不省了。
慕容川聽到錢真真的聲音，醉意又醒了兩分，有些不確定地將電話拿遠一點，看到隻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他諷刺地笑了兩聲，他應該是喝醉出現幻聽了。
“慕容川，你千萬別掛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錢真真害怕他喝醉了，一不小心就給掛了，語氣很快地囑咐了一句。
慕容川聽到這個聲音，這個語氣，眼神陡然亮了起來，“你真的是真真？”
“嗯，是我，慕容川，你現在在哪裏？”
慕容川想到自己沒有給真真留下什麽好印象，加上剛剛又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他馬上解釋道：“今天有個生意場上的朋友過生日，稍微喝多了一點，電話放在旁邊，別人幫我接了，但是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慕容川，”錢真真打斷了他，“嗯，你現在方便嗎？方便的話，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
她用的是保鏢的電話，因為她擔心自己的電話會被那幕後之人監聽。
隻能祈禱幕後之人沒有監聽慕容川的電話。
“方便，方便。”
慕容川連忙撐著沙發的扶手站起來，腳步虛浮錯亂地往外走。
好幾個想要趁機貼近他的女人想要過去扶他一步，就被他快速躲開，行色匆匆地離開了包廂。
外麵安靜了很多，他也能更加清楚地聽到真真的聲音。
天知道這一刻，他有多高興。
“你不要去沒人的地方，不安全。”
錢真真是因為那幕後之人，才出聲提醒他，但這話落在慕容川的耳裏就誤會了。
他記得曾經真真也是這樣囑咐他，隻是那時候他不耐煩，總是沒給她好臉色，她也就很少說這樣的話了。
但是現在，他突然感到好幸福，幸福得讓他想要流淚，不知道是不是身在夢中，做了一場美夢，真真還是那麽在乎他，還是守在他身邊，在他累了回家的時候，乖巧地靠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