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黃糖的夢
慕祁歿的人按照約定時間來到機場,卻在機場外麵等待許久都沒看見文管家出來,“先生,文管家的飛機是不是延誤了,這都一個多小時了,我們還沒看見文管家。”
“一個多小時?”慕祁歿皺眉,心中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開始蔓延,“愣在車上做什麽,還不進去找人!”
“先生,機場的人說文管家在一個小時前被警局的人帶走了,可我們並沒有看見。”
慕祁歿跌坐在沙發上,“趕緊去找!找不到別給我回來了。”
“這不是去警局的路吧。”文管家坐上那所謂的警車,看著眼前的路愈發奇怪。
前麵開車的司機忽然回頭,“所以說呀,誰讓你大冬天的也要帶著墨鏡裝酷呢。”
“你,你是玄~”文管家看著前麵回頭的玄子聰,知道他是玄家的人,卻又怎麽都叫不出他的名字。
“子聰,我叫玄子聰。”玄子聰揚唇一笑,如冬日的陽光一般照進人的內心,“玄子聰。”文管家明顯大吃一驚,隨即將旁邊的女人護在懷裏,“你們想做什麽衝我來,這是我慕家的客人,別傷害她。”
車子在一別墅的後花園停下,鄭艾葉打開車門,將文管家身邊的女人從旁邊請了下來,“我們當然不會傷害她,這可是玄淩的丈母娘呢。”
文管家一邊衝下車想要將伍憐母親救回來,一邊震驚的看著眼前兩人,“你們,都知道了?”
“我們不僅知道她就是伍憐的母親,還知道你兒子現在在什麽地方。”鄭艾葉好心的提醒文管家,“身為人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身在何方,卻為了慕祁歿這般賣命,值得嗎?”
文管家伸出手的手被玄子聰拽了回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你兒子吧。”
海底別墅,文澤爛醉如泥的倒在地上,不顧寒冬大雪脫光了上衣,“憑什麽,憑什麽,我才是他的親生兒子。在他眼裏我根本比不上慕祁歿,嗬嗬……”
“我很理解你的想法,我是鄭家的私生子,在我父親眼裏,我也比不上他的女兒。若不是我那同父異母的姐姐死了,我現在還是個私生子,永遠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
鄭艾葉和文澤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概是惺惺相惜的原因,兩人一見如故。
唉!文管家隔著大麵玻璃牆聽見文澤的話,忍不住的歎息。
“看清楚了,這是文澤的親筆簽名。”文管家身邊的玄子聰拿出一份合同,擺放在了文管家麵前,“隻要我們將這份合同曝光,別說文澤了,連你也會被慕祁歿逐出家門,或者~更慘。”
文管家低頭看了清楚,才遲疑的看著玄子聰,“說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麽。”
“你都不知道,文管家今天那吃癟的模樣,真的是太解氣了。”玄子聰高高興興的來到醫院,將今天他們做的大事告訴玄淩。
玄淩低頭淺笑,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事情這麽順利,讓人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玄子聰手一抖,小刀劃破了手指,放下蘋果,“哥,我說你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我們掌握了他兒子,他能不答應嗎?”
“對呀,玄淩,別太擔心了,就算你不在,我們也能解決好問題的。”鄭艾葉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伍憐的母親,看上去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我建議我們有必要提前做一些措施。”
慕家別墅,慕祁歿在擔心許久之後才看見文管家帶著伍憐母親姍姍來遲,“怎麽回事,底下的人說你被警方帶走了,沒事嗎?”
文管家看了一眼四周的保鏢,淡淡搖頭,“沒事,就是去錄了一個口供,確定我不是嫌疑人之後就放我走了。”說完將伍憐母親帶到慕祁歿麵前,“這是夫人的母親,十個小時的長途飛機可能讓她有些疲憊,我先帶她上樓休息了。”
“卑鄙小人。”伍憐身上的鎮定劑藥效一過,伍憐立即扯開了手上的枕頭,就算死,她也絕不要向慕祁歿屈服。
“你不掛營養液也沒事,直接吃飯更好。”慕祁歿今天倒是一點也不生氣,微笑著看向伍憐,讓伍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才不會吃你的東西,別妄想了。”
慕祁歿低頭淺笑,“是嗎,你不吃也可以,你一餐不吃,她也跟你一起餓著。”話音未落,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媽!”伍憐難以置信的看著門口的人兒,震驚的睜大了眸子。
“你就非要這般讓我厭惡你,你才開心?”伍憐憤恨的瞪著慕祁歿,忽的又笑了,“也是,反正你就隻會威脅人,你從頭到尾就隻會硬塞給我,你有考慮過我要什麽嗎?”
慕祁歿揮揮手,門外的屬下會意將伍憐母親帶走,“我給你的從來都是最好的,你為什麽不要呢?”
“別碰我。”伍憐別過頭躲開慕祁歿伸過來的手,“沒錯,你給我的是最好的。可你這是強盜邏輯,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某一天出現一個人,他能給我比你給我的更好的東西,那我是不是得跟他走?”
慕祁歿沉默了,紅眸散發著鬱悶,“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我會把他殺掉,這樣就沒人能給你做好的了。”說完開心得揚唇一笑,“沒錯,就是這樣的。”
伍憐歎氣,“我和你無話可說,因為你真的沒藥可救。”
“沒話說那就吃飯吧。”慕祁歿拍拍手,立即有女傭端著飯菜從門口魚貫而入,伍憐看著桌上擺放的山珍海味卻毫無胃口,“如果必須要吃,我可以跟我母親一起用餐嗎?”
“您慢點。”伍憐話音未落,沒一會兒的功夫慕祁歿便攙扶著伍憐母親梅冉從外麵走了進來。
伍憐不屑的看著慕祁歿的動作,隻覺得他格外會演戲。“我不想和你一起用餐,你滾。”落座了,慕祁歿攙扶著梅冉理所當然的坐在了伍憐身邊,卻在下一秒聽見伍憐這樣一番話。
“夫人,先生他……”文管家在一旁想要解釋,慕祁歿為了等伍憐一起吃飯,從早上開始直到現在晚上九點都沒用餐。“讓你插嘴了嗎?”慕祁歿卻一個白眼橫過去,文管家立即低下了頭。
“滾,別讓我再說第三遍。”伍憐指著門口的方向,雙手環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慕祁歿。
對峙許久,慕祁歿終於離開座位轉身走了出去。
“啊,啊~”梅冉一個勁的看著慕祁歿的方向,嘴巴大張,也不知要說些什麽。
“媽,我們吃飯啊。”伍憐艱難的忍住了眼眶中的淚水,端著飯碗小心的給梅冉喂飯。
“別哭。”眼淚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從眼眶中滑落,梅冉卻伸出手,溫柔的將伍憐臉上的淚水抹去。
伍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趴在梅冉肩頭嚎啕大哭,“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隻是想要一個平淡的人生,僅此而已。”
“我做錯什麽了嗎?”慕祁歿隔著單向玻璃看著哭泣的伍憐,一顆心仿佛也被人揪著。“先生,您什麽也沒有做錯,您做的都是對的。”文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年過六十,腰板卻依舊挺拔。
“藥量控製一些,每天一天,不要被她發現。”慕祁歿沉思片刻,終於開口。
文管家微微皺了眉,“可是先生,如此一來你就和她的命運聯係到了一起,如果她出現什麽不測?”
“那我也不會苟活在這個世界上。”慕祁歿伸手撫摸上單向玻璃,似乎隔著玻璃也能觸碰到伍憐的臉一般,“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人能比我更愛伍憐,她為什麽就是不相信呢?”
“不要!”慕祁歿一躍從頂層跳下,玄淩眼睜睜的看著慕祁歿墜樓而死之後,身邊的伍憐也七竅流血,不過幾分鍾的功夫便沒了氣息。
大喊著從夢中醒來,玄淩卻發現自己身處醫院,伸手摸了摸額上的汗水,“怎麽會做這樣的夢,真是荒唐。”
“哥,你臉色怎麽這麽差,昨晚沒睡好嗎?”玄子聰一大早帶來了早餐,卻發現玄淩臉色蒼白,雙目也沒有神采。
玄淩反應緩慢的搖頭,“我沒事,伍憐那邊怎樣了?”經過昨晚的那個夢,現在他更加擔心伍憐的安危。
玄子聰拿出手機,是文管家昨晚發來的照片,照片上伍憐和梅冉正用著餐,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一樣。“哥,伍憐很好,我們大家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你而已。”
“我真的沒事。”玄淩說著翻身下床,還沒穿穩鞋子就一頭栽在了地上。
“哥!”
“病人有些神經衰弱,是不是最近受了什麽刺激或者驚嚇?”醫生檢查一番,卻沒有得出實質性的成果。
玄子聰皺眉,“刺激?要說刺激嘛,以前的刺激可比現在多多了,應該還不至於吧。”玄子聰頓了一下,“驚嚇或許有可能,早上我看哥的臉色不太好,問他怎麽了他卻說沒事。”
醫生點頭,“就是了,等病人醒來你們家屬再好好問問,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或者做了什麽噩夢。”
“我說過了,我什麽事都沒有。”玄淩一醒來便開始被玄子聰逼問,問到最後連玄子聰都不耐煩了,玄淩卻還是這麽一句話。
“哥!”玄子聰忍不住咆哮。
“病人家屬注意情緒,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嘩。”門口經過的護士不耐的敲門提醒道。
玄子聰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哥,我是你的親弟弟,難道我們兩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想起昨晚那個夢,玄淩掙紮著從床上起身,“我沒事,身體也好多了,你去辦出院手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