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讓我爽
“白景衍,我得走了,我們不能再待一起!”這個男人逞逞嘴上功夫還行,但如果真和秋良崢鬥,他會輸得骨頭渣都不剩。
“怎麽?怕他知道後,會用更變態的方式對你?”白景衍毫無所謂的態度,低沉的嗓音裏實在聽不出一絲懼意。
“他怎麽對我,我都隻有認!大不了被他玩死。但這一切從最開始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想你被牽連,你是無辜的。”喬葉說出心中的擔憂。
“既然睡了你,我還怎麽能無辜?”
白景衍眸光亮得仿佛可以把喬葉心底的黑暗驅散,她望向他,心頭無法抑製地湧上一股暖流,怔然間,他的手伸來,捋了捋喬葉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安全帶係好,帶你去個地方。”
……
深夜的博擊俱樂部,客人還很多。
怒吼、咆哮、痛呼,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
白景衍要了個單獨的格鬥間。
喬葉換好博擊服出來,厚實的拳擊手套將她一雙蔥白小手牢牢包裹住。不舒服,很沉,手上像吊了兩個秤砣。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喬葉搞不懂他想著什麽?
“來~”白景衍打發走教練,帶喬葉站在一條長長的沙袋前。
他指指沙袋,要喬葉用盡全身的力氣打過去。
他是要自己借用這樣的方式發泄內心情緒?
“打完又有什麽用?三天後一樣要回秋良崢那裏!”喬葉情緒低迷。
“三天後的事,三天後再說!現在,你,衝這……打!”
白景衍身上穿著舒適的休閑衫,風采卓絕,儀表不凡。
喬葉看看神清氣爽的他,再聯想到自己狼狽落魄得像條狗,這樣一比較,心頭更不舒服。
她咬咬牙,一拳頭掄到沙袋上。
然而她的力氣實在小,沉甸甸的沙袋隻是輕微來回晃動,跟被風吹似的。
如此無用的她白景衍看不下去,“讓開!”
他用身體將喬葉擠開,沒戴手套的拳頭猛地往沙袋上一擊——
厚實的圓柱形沙袋上,立即呈現一個深深的坑。
“看清沒?這樣打!”白景衍親自示範,並說,“淚水是無能的人才有的東西!你是誰?你是夏喬葉!當初手撕小三,痛扁秋良崢那股狠勁去哪兒了?連肚子裏孩子都敢拿掉的那股果敢去哪兒了?夏喬葉,現在就叫讓打個沙袋而已,別叫我看不起你!!”
無能?
喬葉望進他瞳底深處,心弦被他輕易一句話撩撥。
不,她才不孬!
她要怒吼,她要咆哮,她要欺負她的人,統統見鬼去!
“秋良崢,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在狠狠傷害我後還要我繼續愛你?!”
呯——,喬葉一聲吼,拳頭重重掄在沙袋上。
“秋良崢,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就是個毫無尊嚴的玩偶,隻能任你擺布?”
呯——,喬葉氣息粗重,眼睛一下子紅得厲害。
“秋良崢,曾經我愛你愛得比自己還多,每分每秒腦子裏想的都是你,但你怎麽對我?你無視我,冷落我,你包養情人,你還想在外麵生孩子。秋良崢,在你那麽傷害我之後,哪來臉要求我給你生孩子??”
呯——,想起醫院台階下,自己身下那一大團大團的血跡,就像碎玻璃狠狠紮進眼睛。
寶寶,真的不是媽媽不喜歡你,而是媽媽不能要你!如果以後還有機會,請你一定回來媽媽這裏,好不好?
“秋良崢,既然你要折磨我,那我也不會要你好過!你不是要我麽?好,我給你!你要什麽我統統給你!我們就這樣生生世世,一輩子糾纏到老!”
呯呯呯——,喬葉打瘋了。
小拳頭毫無章法像流彈一樣密集地砸在沙袋上。
就好像眼前的沙袋,是心底痛恨的那個男人!
白景衍雙臂環抱靜靜佇立在一旁,喬葉的情緒,他看在眼底。她的憤怒,他能感受得到。她與秋良崢之間的愛恨糾葛,一字不漏聽進耳朵裏。
燈光金色光影下,他長身玉立,英挺的長眉微微擰起。
一些過往曾經,也攪動著他的心!
“白景衍……”
走神的當下,聽見喬葉的聲音。
白景衍劍眉微揚,呯——
眼前一黑——
“夏、喬、葉……”白景衍撫住眼簾,沉著臉色咬牙切齒。
“對不起,但我就想打你!”說完,喬葉的拳頭又掄過來,往他身上砸。
她甩過來的拳頭在空中被白景衍猛地攫住,俊顏逼近,側肌狠狠咬動,“再打我發火了!”
喬葉一腳往他腿上踹,“我不想再打沙袋,我想打人!”
“別逼我!”白景衍身姿矯健往後退,避開她蹬出來的腳。
“是你讓我發泄的,這會兒我很不爽,你讓我打幾下會死啊?”說著,喬葉另一隻拳頭也甩出來要往他臉上招呼。
白景衍的頭,瞬地往後仰,幸得他閃得快,就差那麽一公分,戴著厚厚手套的拳頭就會狠狠砸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這一刻,白景衍是真的怒了,“夏喬葉,你……”
話還沒說完,喬葉的另一個拳頭由下而上,衝他完美的下巴來了一記淩厲華美的勾拳。
“吃我豆腐,這就是下場!”喬葉冷哼了聲,還來不及撂下更狠的話,隻見男人如頭猛虎撲上來。
“啊……”喬葉被直接摁倒在地,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呐喊著疼,骨頭全碎了似的。
欺在她身上的男人聲音寒涼,“讓你爽完,這會兒,是不是該輪到我爽?”
“滾……唔……”他的吻,來勢洶洶。舌尖強勢擠入,痛得喬葉嗚嗚大呼。
淩晨,兩人回家。
一路無語,難言的曖昧在狹窄的車裏緩緩氤氳著。
喬葉的臉還很紅,她逼自己轉移注意,但腦海裏的畫麵怎樣都還停留在格鬥間裏。
原本懲罰性的吻,漸漸變成一場酣暢淋漓的男女貪歡。
漸漸,車子停在車庫。
喬葉解安全帶,下車。
進入電梯,並肩站著。
狹小的空間裏喬葉的心跳得更快。她用眼角餘光偷瞄身旁的人,他神色平靜,就仿佛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或者,對他根本產生不了任何影響。
人家什麽反應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在這窮害羞個什麽勁?
喬葉暗罵自己都到了這種危急時刻,竟然還有心思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