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開燈
尤兵非常淒慘的受著惡鬼的虐待,一雙綠色的翅膀被撕得非常爛,可是依舊沒有發出一點慘叫聲,這點我非常佩服,不愧是混江湖舔血的鬼。
但是讓我非常奇怪的一點,按照子母雙煞的理論,惡鬼應該會吞噬尤兵壯大自己,卻為什麽像是真正的母親在教育調皮的兒子,並沒有要吃掉的意思。
這完全不符邏輯,屍斑蝶是厲鬼差不多,可是與惡鬼有巨大的差距,更何況子母雙煞之間有天然的克製。
難道是因為這母煞融合了尤兵的兒子?
我腦海浮現這樣的疑問,我細想了一下也隻有這個可能,否則無法解釋得通。
“做鬼都將情誼是很感動人,可小爺沒時間陪你們玩。”我小聲冷哼,抓起麻花棍抱著圓柱祭台準備逃跑。
真正接觸圓柱後,我發現這玩意根本不是石頭而是青銅,因為我包住的時候,上麵石塊掉落露出本來的樣子。
是一盞古代點蠟燭的燈台,石塊完全脫落後從一米多高變成隻有我手臂大小,燈座是方形上麵光可鑒人金閃閃,這一點可以看出來不是死器,因為銅這東西是氧化才會變青,否則如黃金一樣。
燈柱子上麵刻著許多人、動物亂七八糟我也無法分辨,燈芯比之前圓柱凹槽小許多,隻有巴掌大左右,上麵鬼畫符一樣的曲線並改變。
我一下就明白過來,真正封印惡鬼的是這燈座,那些掉落的石頭完全是要掩人耳目,看來餘閑在下一盤大棋。
我沒有細看抱著燈座轉身就要投進黑暗,這可不要怪我不守約定,因為那惡鬼並不吞噬尤兵,一看裏麵就有問題,等下兩個要是合作,我怎麽死都不知道。
我一離開進入黑暗,那方圓一米的地板瞬間崩塌也跟著形成黑暗。
這黑暗黑得讓我驚心,因為我感覺是要被潮水吞噬了,窒息感從胸腔蔓延開來,之後巨大的壓力臨身,我都感覺身體被裂開了血液在飛濺。
“你要跑哪裏去?”惡鬼忽然出現在我身邊,它手中提著人腦大殘破的綠色蝴蝶尤兵。
“沒,沒,我這是要給你帶路。”我很慫的說道。
“不需要,現在告訴餘閑在哪裏。”惡鬼顏色冷冽。
“好我說!”我死死抱著銅燈和麻花棍,縮著脖子脖子道:“他現在也在蝶夢境之中,成為一個小瓷娃娃身上帶著四個銅環,就在天平銀座小區,天平山上的別墅中,尤兵也知道那個方向。”
砰!
惡鬼一腳把我踹飛,帶著尤兵消失在黑暗中,想來是去找靈算賬了。
我在黑暗中有些吃痛揉著自己的被踹的大腿,對於把敵人引到靈那邊我一點愧疚都沒有,雖然沈溪沒有明說,但是我覺得這個不是什麽問題。
至於這惡鬼跟尤兵到底是什麽關係,我現在一點都不關心。
我很慶幸這惡鬼被仇恨充斥,沒有注意到燈座,否則一旦被搶走,我想要離開這裏根本是在做夢。
現在黑暗中隻有一個人了,所以我膽子也大了起來,我按照沈溪的交代放進自己的血液,然後大喊:“開燈!”
我有些羞澀感覺這動作太中二了,我甚至懷疑沈溪那個二次元死宅故意誆騙我,還好幾秒後我手中的燈座上麵,真的發出柔和的紅光。
這紅光說微弱卻又算是,照亮的範圍隻有我周身一點點,但是我能清晰看到身前有一條紅線,如同一條道路一樣鋪陳黑暗中。
“總算能出去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吐出一口氣後沿著線前行,按照沈溪的解釋,這條路可以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進入紅線的範圍,那股要把我逼死的窒息和壓力消失了,我邊走邊認真觀察身體,脖子有捏痕毫無疑問,因為我摸到手指的凹印,身體倒是沒有真被崩裂,畢竟我跟沈溪交換穿著他的皮衣。
我向著皮衣肯定跟賈麗麗的那套鎧甲一樣,對於死人世界有特殊的功效。
呼呼……
忽然黑暗中刮起一陣狂風,帶著陣陣陰寒,我一下就警惕起來掃視四方。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我心髒差點破裂,他大爺的這條紅線我懷疑是一條鬼路,因為現在我周身紅光照射不到的範圍,皆是張牙舞爪的鬼魂。
它們一臉猙獰絲毫不掩飾要吞噬我,身體非常古怪,隻有頭可以看出來,其餘部分像是穿著煙霧的衣服是用飄的,一隻飛過去直接穿透過去,根本不會碰撞一起。
我嚇得立即又往燈座放進一點血液,不過好像沒有任何作用,紅光依舊是那個亮度,寒風吹得更加猛烈了。
我身上沒有皮衣裹著的地方要被冰凍了,我感覺捏一下帆布鞋腳趾頭都會崩裂,腦袋也毫無例外的布滿寒霜,思維變得非常遲鈍。
這到底是因為銅燈原因還是皮衣的一樣實在無法肯定,我之所以懷疑皮衣,是因為沈大爺答應得太輕易了,且當時他看我的眼神有古怪,怎麽看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時我越走,紅線越來越微弱,我遲鈍的思維一下清晰起來,顯然這紅線是有時間限製,沈溪興許是時間太緊沒細說,我顧不得埋怨急忙晃動僵硬的腳跑起來。
呼呼……
陰冷的狂風肆虐著,那條紅線慢慢在變淡,我的心急得要破開。
現在我已經明顯感受到那些鬼物越來越強橫了,甚至還有一兩隻強大的,竟然能破開紅光穿過我身體。
當它們穿過我的身體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想死丟失了一部分什麽東西,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感覺,如果非要說就是生機被帶走了,我的力氣在衰弱。
我就算是在傻也明白過來了,這條紅色的路可以帶著我出去,也可以把我拉進地獄之中,我用盡力氣的狂奔。
奔跑的速度絕對是我出生之後最快,即便在少年精力旺盛的時代也比不上,可惜我依舊跑不過紅線暗淡的熟讀。
當紅線變得非常微渺的時候,我感覺有鎖鏈捆住我的雙腳,然後又是跟之前在深坑一樣,恐怖的力量拖著我向著深淵墜入。
這一次我沒有放棄生的希望,所以使勁的掙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