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 你的牙齒我們慢慢的拔
原來不過是因為青衣姑娘還有賣身契在老鴇的手裏麵,更或者說是,青衣姑娘想要離開,但是她一個弱女子顯然是不可能離開的。所以是必須要老鴇放過她這一馬的。
必然是需要如此的低聲下氣。
青衣姑娘畢竟是了解自己媽媽的人,當然知道現在自己已經觸犯了她的大忌,對於這種利益至上的人而言,當然必須是要給甜頭的,青衣姑娘立刻低聲下氣道:“媽媽,現在女兒自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之前的那些的女兒唱歌跳舞的時候所賺取的錢財,全部都給媽媽所有,另外,女兒之前家中不也是想要贖回女兒嗎,那些之前說的錢還是會一分也不少的,還請媽媽大人大量,放過女兒這個廢物把。”
說道這裏大概覺得自己還沒有太大的說服力,自然要為自己解釋明白的,青衣有道:“媽媽也是了解女兒家裏麵的情況的,能夠出這些錢財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這是女兒百分百的誠意啊,也是女兒孝敬媽媽的一番心意,還請媽媽不要嫌棄。”
老鴇笑著伸手去將青衣姑娘給拉著站了起來,徐娘半老的臉頰上麵滿是溫柔的笑意,看著青衣姑娘也不由得心情一放鬆。
媽媽果然是一個好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行了一點。
江若凝如果知道了自家青衣小姐姐的這種天真的想法的話,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嘲笑他。這哪裏是刀子嘴豆腐心,分明就是刀子心,不,比刀子心可可怕多了,況且,著明明就是笑麵虎而已,不知道青衣小姐姐為什麽會被這虛假的微笑給製服。
江若凝在旁邊瞧著,因為受到了青衣小姐姐的警告,所以一直看著也不敢再說一句話,畢竟她特別的害怕真的見不到青衣小姐姐了——這個時候的花魁娘子還是一個說話算話的聽話好孩子。
青衣姑娘雖然麵上已經破相到了不忍直視的地步,但是那一雙眼睛好歹還是完好無缺的,現在這雙漂亮的眼睛滿含著感激的波光,看著老鴇,那眼神動人到了極致。
“媽媽這可是答應了?"
老鴇笑著拍了拍被自己握在掌心的纖纖玉手,笑道:“媽媽自然是知道你家裏麵情況的,既然你叫我一聲媽媽,稱自己一聲女兒,那麽……”
青衣姑娘滿是期待地等著老鴇的下文。
卻不知道卻是人仁慈的表象卻是蛇蠍心腸。
“媽媽怎麽會放女兒你回去繼續受那貧窮寒門字哭呢?”
青衣姑娘愣了愣,還不知道老鴇這話就是不打算讓她走的意思,笑著說道:“沒事的,女兒之前就是這樣過來的,吃苦吃慣了。有勞媽媽操心了,女兒回去以後是會沒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想的可以回家的想法給美得不能夠明辨是非了。
江若凝在旁邊瞧著,看著老鴇輕輕拍著青衣姑娘的手,指甲上麵有什麽泛著銀光的東西在陽光下麵閃爍,江若凝看得心驚,那是什麽?
小姐姐,我可以說話了嗎?你離那個壞女人遠點啊!
“小姐姐!”
“啊!”青衣姑娘感覺到了自己的手上一陣刺痛,尖銳疼痛得很,明明之前經曆鈍鈍的破相之痛的人都沒有叫喚一聲,也沒有一滴的眼淚,現在卻在這樣的一針下來,又是尖叫,一瞬間又是淚眼模糊了。
她淚眼婆娑的不可置信去看罪魁禍首,婆娑的語氣裏麵全是不理解,道:“媽媽?”
就算傾國傾城的容顏變成了母夜叉的醜陋,江若凝看著臉上帶著淚水的青衣還是心疼不已。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這人的眼睛太漂亮了,光是這樣的一雙眼睛,就能夠讓人心生漣漪。
還是隻是因為這個人是青衣小姐姐,昨天在她為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找不到一點希望的哭泣裏麵,給了她希望的青衣小姐姐。
可是,明明是破相都沒有哭的,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就哭得這樣的淒涼。
或許是因為之前太相信老鴇了,沒想到老鴇原來是在這樣的人把。
再或許是一直因為自己可以回家了,現在這一針下來,青衣姑娘知道自己回家的夢就這樣的碎了。
那細細的銀針除了帶來尖碎的刺痛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上麵有麻藥。
青衣姑娘一雙漂亮的眼睛合上的時候,她悲痛的看著老鴇,卑微地請求著最後一個交代:“為什麽?媽媽?”
明明她給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啊,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她呢。
逼良為娼就真的能夠讓你那樣的快樂嗎?
老鴇伸手接著青衣嬌弱沒有無骨的身體,明明是一貫的笑容,上麵去帶著殘忍的冷酷:“為什麽?我的好女兒啊,因為你這樣傻啊。你的媽媽那裏是能夠這樣得罪的呢。”
江若凝還沒有從這一係列的變化裏麵完全的反應過來,就聽著老鴇自言自語地給青衣小姐姐最後的解釋——雖然那個需要答案的人,已經聽不到了,但是江若凝這個小姐姐的小跟班可以轉達她。
“你說什麽是給跳舞唱歌所得來的錢,就還給媽媽了?可是,我的女兒啊,拿錢本來就應該是媽媽的。至於你們家那點贖金嘛,媽媽還真看不上。女兒你大概是不知道媽媽為了把你給培養成為一個琴棋書畫,七書九經,詩詞歌賦都知道的人是多麽的不容易嗎?花費了這樣多的錢財,這樣多的心力,別說你的那一點錢還不了媽媽了,就算是你能夠還給媽媽,媽媽也是不會要的,畢竟媽媽在你的身上下了那麽多的心血,怎麽可能讓你離開媽媽的身邊呢。”
江若凝還沒有完全弄明白這話裏麵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想要去救青衣小姐姐,但是害怕自己被可怕的老鴇給發現,隻能夠小心翼翼的一小步步的向著老鴇靠近。
便聽著老鴇接下來的話,老鴇是將自己的手在青衣姑娘的沒有破相的眼皮子,挺翹的鼻子,已經像是一截天鵝的漂亮脖子上麵,來來回回的撫摸,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價值,那動作確實是猥瑣極了。
“況且,我的好女兒,大概你是不知道把,你自己本人的價值可不僅僅就是你這一張臉蛋哦,雖然你這樣臉蛋沒有了,媽媽是生氣的很,但是不得不提醒了你一句,那就是連毀了,你這樣的好身材可不會毀了,你在媽媽這裏還是很有價值的,雖然價值的等級往下麵降了而已。”說著,老鴇又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無比惋惜地道:“別人都是爭著搶著要坐花魁,偏偏你不打算要這個輕鬆而且錢多的日子,那媽媽也是沒有辦法的啦,要好好的尊重女兒的意見不是……像是你這種毀了容,但是身材還是一等一的女孩子來說呢,雖然是不能夠伺候達官貴人了,但是那些個商賈老爺還是肯要你的。”
“嘶——”老鴇被自己手臂上的疼痛,疼得直皺眉,一看過去,原來是青衣姑娘藏在被窩裏麵的小女孩——這麽小還是能夠看出來姿色真是不錯——老鴇也是反映了幾秒才想起來原來這是昨天給帶回來的小孩。
現在的江若凝要救自家的青衣小姐姐心切,直接一口牙齒往老鴇抱著青衣姑娘的手臂上麵咬了過去。
好在老鴇也是練過的,不然她一疼痛將青衣姑娘沒有攬住恐怕卻是不好的了。
這個時候的江若凝竟然還敢咬老鴇,周圍的都是眼睛一閉,為這個四歲的小女孩祝福。
在自家的第一青樓搖錢樹不再的能夠搖錢的時候,市儈的老鴇本來心情就已經很差了,還和青衣姑娘理論了一番,現在有事被一個小孩咬了……
出乎預料的事,老鴇一邊讓手下將手臂上的青衣姑娘給帶過去,一邊捏住了江若凝小小的下巴,正在江若凝緊緊的閉上自己的眼睛等待著一耳光的下來時,卻聽見來來回回打量他的老鴇感慨額一句:“還真是一個生得不錯的小孩,將來恐怕比這個不成器的丫頭有過之而不及。”
江若凝才聽不懂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呢,氣鼓鼓著一雙大眼睛瞪老鴇,雖然被老鴇將自己的嘴巴捏得很疼,而且還能夠閉上嘴巴,或者說是自如的說話,但是江若凝還是很具有反抗精神道:“懷綠任,愁把乖,放開弱泥,放了蕭傑傑!”
老鴇也是愣了一下才知道這小孩說的是:壞女人,醜八怪,放了若什麽,放了小姐姐。
“不錯。”老鴇笑著危險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很具有反抗的精神。”
接過青衣姑娘的那個下人聽到了老鴇這話,總覺得背脊生了一骨子的寒意,連忙退得更遠了。
四歲的小女孩還不自知,使命地瞪著老鴇。
一副傲骨的寧死不屈模樣。
老鴇笑著拍了拍江若凝的小臉蛋,繼續道:“虧得現在還小,小家夥,你的牙齒我們慢慢的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