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姑父這不愛吃略涼茶的喜好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剛才的那個份上了,諸葛家主已經不打算在繼續做一些什麽掙紮了,反正也不算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
諸葛家主至始至終都相信著自己就算是沒有了南宮家也能夠在這淌子的渾水下麵給生活得很好的,諸葛家主既然心裏麵已經做好了打算,再一次的抬眸,眼睛裏麵那種迷茫的樣子,踟躕的樣子,像是一個孩子的樣子噪音慢慢的被眼睫毛一遮蓋,重新掩飾回了諸葛家主的心裏麵,緩緩拖長聲音:“譬如小丫頭和威猛將士是吧?外甥。”
諸葛家主聽到了南宮嫡長子,那一句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簡單的八個字交代了幾個家族。心下冰涼。
是了,之前一直逃避這問題,現下外甥提及,像是翻新舊傷疤。動作遲緩的將茶杯子放在桌子上,甚至是陶瓷的茶杯子放在檀木的桌子上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諸葛家主想著自己的這一生。
自己避免和一切勢力私下往來。可是自己一個家族清清白白又如何,倒時候一步踏錯。
諸葛家主不由的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還算是孤立無援了,心裏麵自然是生氣的,於是先是佯做歎氣,“且不說這藥方子有不足,但說不一樣的病者,身體狀況不同,藥理自然不同。”
株連九族。嗬,自己真是愚不可及。
諸葛家主剛才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打算,現在又看著南宮嫡長子這樣子,突然覺得自己方才以為諸葛家被南宮家給拋棄了,如今想明白了過來,不由的拍手稱好,是的,這一次的拋棄確實是美妙的,能夠將諸葛家主本來新年猶豫著的,要不要和南宮家做一條繩子上麵的蚱蜢,現在才發現,諸葛家並不是離開不了南宮家,而南宮家從來也不缺少諸葛家。
到也說不上是自取其辱,更應該說是如此在這樣的的徘徊下去,到不去快一點做好了決定,反正這一件事情對於諸葛家主而言也不是困難的事情。
諸葛家主除了醫術最擅長以外,另外一樣大概就是明哲保身了。
不然在整個肮髒的步步危機的皇宮裏麵能夠活到這麽大歲數也確實是全靠自己的實力。
既然能夠將自己從皇宮裏麵照顧得這樣的好,那麽以後一定會會照顧得更加的好的。
諸葛家主還是相信著自己的明哲保身的能力的,這一點不得不說,連諸葛家家主一直引以為傲的教育兒女都覺得是抵不上這一點的。
諸葛家主這下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之後,伸手支起下頷,有點不堪重負,瞬間也不想要在和南宮這個可愛的嫡長子在說什麽花兒了,不過到底是一個好好的老中醫,諸葛家主還是強打起理智:“你也曉得姑父不過是一介醫者。”
說著頭靠了靠,篤定地看著外甥,“不過,但凡能給南宮帶來好處的,諸葛沉自然萬死不辭。”
說出來這一句話,諸葛家主和南宮嫡長子對視了一眼,都清楚的從對方的眼中看明白了,諸葛家主的這一句話不過就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客氣而已。
這話語裏麵並沒有一點的具體的含義。
諸葛家主眯眼仔細看著外甥,嗓聲微沉:“自然,我相信南宮一族也會估摸清楚形勢,直步雲霄。”
不過,到底是青雲直上,直步雲霄,或者說是奪嫡失敗萬劫不複,這些都已經和諸葛家主無關了,都已經和諸葛家族無關了。
南宮嫡長子聽到這個藥方子的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躲避過去了,於是臉上扯出來笑容,全是人情世故,世態炎涼。
南宮嫡長子還專門的拿出來了另外一個藥方子,是另外一個官員在諸葛家主本來的要防止的基礎上麵給增加的。
而諸葛家主現在聽道人這麽說,一時間哭笑不得。沒接過方子,就著桌子低頭掃了幾眼方子。藥性確實烈了些,倒還是有幾分原來方子的樣子。
諸葛家主心中想著,自己的方子好眼前這一份藥方子的區別。
諸葛家主的藥方子前期烈,後期以調養為主。這方子…一時間眼神晦昧不明。罷了,不過是個小病何須大題小做。徐濉,在腦袋裏思忖一番這個名字。抬頭衝外甥笑道:“不成想南宮與徐禦醫這般熟稔了。倒是我多慮了。”
沒想到南宮家已經和徐禦醫搭上了話了。
諸葛家主這下本來應該是心裏麵淒涼的,可是現在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況對於諸葛家主而言,什麽都不重要了。
什麽,自己還將對方給當成自己的親家,前一個瞬間還想著要和對方做成一條繩子上麵的螞蚱,現在倒是什麽也不需要了。
畢竟對於自己的而言,也盡快看清楚了這一切了。
按照常理來說,諸葛家主現在能夠這樣的釋懷,還是要多謝了南宮嫡長子了。
反正到了最後也也沒有把對方給當成一回事。
又何必在執著於這些有的沒的呢?
況且,這對於諸葛家主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諸葛家主想要達到的是不是需要和南宮家一起的考慮已經得到了最重要的回答。
雖然這個回答讓諸葛家主覺得麵色特別的難堪。你看人家都已經找了一個姓徐的太醫了。
說實話,這件事情還是多少讓諸葛家主有一點的傷心的,南宮家是已經找到了另外一個更加靠譜的合作夥伴,可是到底是忘了諸葛家主的夫人也是姓南宮的。
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諸葛家主為自己的夫人而感到一定的抱歉,但是這些話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諸葛家主是不可能給自家的南宮夫人說的,這樣的話說出來確實是太傷人心了,況且,誰說的,諸葛家族怎麽可能是需要南宮家才能夠真的在這一趟渾濁的朝堂水裏麵給生存不下去了?
諸葛家主已經想到了這裏,心下的打算早已經決定了,於是就收回支肘的手,身子往後移了移,拉開了離外甥的距離,為了更安逸般的靠在了椅背和椅扶之間,端起茶盞:“醫理既然講求對症下藥,我拿這藥方作甚?”
呷了一口茶,茶澀微苦,有些涼,遂一路到了心底。“況且這還是外甥高價估來的方子。”將“高價”略讀重了些。心下思忖著,愈發覺著有趣:“不過呢,既然外甥如此舍得…”還是覺得不舒服,於是隻好像往常一般端坐好,挺直背脊,續道:“既然徐濉改的方子,外甥都舍得高價而取。倒是姑父好奇,那麽…姑父的原方子,你看值個幾兩?”
這話其實就是隨便一問的,說的挺不符合諸葛家主本來的想法來著,但是到底是自己的藥方子給人拿去這樣的改了。
這件事情,對於諸葛家主來說本來而也就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這個藥方子就像是人一樣,這樣一想著不由的就讓人十分的寒心了。是的,寒心,覺得心的下麵是一片的淒涼。
藥方子可以經過被人的順便一改,在也不認識自己主人本來的樣子。
而這個親妹妹又是可以經過這樣的輕輕鬆鬆一嫁人,最後也就南宮家一旦幹係都沒有了。
一想到了自家夫人時時刻刻還在念叨著南宮家這樣,南宮家那樣的時候,諸葛家主就覺得心裏麵悶悶的發疼。
是的,難過得沒有辦法壓抑。
諸葛家主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最看中的是醫藥,可是最重要的是親人。
現在諸葛家主對於這一個已經是改了名字的藥方子是一點看法也沒有了。
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情。
況且,諸葛家主現在不僅僅是對於這個要防止一點感情也沒有了,也是對於整個的南家沒有什麽感情了。
可是呢,自己夫人受的苦楚還是需要過來好好的解釋清楚的,不然這對於諸葛家主來說實在是太虧了。
諸葛家主於是就這樣的將這個價錢給問出來額了。
答案不重要,更或者說是麵子也不重要。
雖然這個簡單的話,連一個簡單的公道也是討不回來的,甚至可能是自取其辱,但是諸葛家主就是這樣的說了,也是這樣的做了,希冀好歹也是一個南宮家的女婿,南宮家這樣的不認同自己的女兒,不認同自己的夫家,還真的是讓諸葛家主心裏麵覺得悶悶的,非要說一些絕情的話不可了。
可是諸葛家主偏偏就是不擅長說這勞什子的絕情的話,說讓人是一片的絕望之情在裏麵。
諸葛家主心裏麵倒是沒覺得怎麽樣,而那邊的南宮嫡長子在商言商的既然都已經可以說出來這樣的話,其他的自然是對於他而言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諸葛家主這下惋惜地用拇指繼續摩挲茶壁,閉眼享受著這質感。紋路深淺,手感脆滑。睜眼仔細地將茶盞擱在紫檀之上,眯眼又打量了打量才將目光當回在外甥身上:“茶是好茶,不過大概姑父來得不是時辰。如今茶有些微微涼了。”舒緩目光,“外甥也是懂茶之人。倒不要笑話姑父這不愛吃略涼茶的喜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