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突然有些失神,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難道並沒有什麽埋伏?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什麽人,我也對花沒有什麽了解啊……


  腦海中的緊張感已慢慢褪去,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


  “喂喂,這走向有點問題吧,真就賣花啊。那我覺得你可以走了,咱這窮鬼就是再便宜的花,也買不起啊”


  說實話,這是第一次自己有些認同“他”說的話了,該死我怎麽能認同“他”的觀念呢……


  “小妹妹,我對花的理解不太多,不太懂怎麽挑花,你有什麽推薦的嗎?我馬上要去上學了可能會帶一些說不定。”再三思索後,還是決定出聲詢問一下這小姑娘。


  “噫,孩子大了,青春期的叛逆特征越來越明顯了嗎?!我們飯都快吃不起了啊,你還要追求所謂的精神美嗎?!”


  腦海中“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對於自己卻如同無聲一般,任由“他”隨意吐槽。


  “嗬,為了達成極限一換一的操作你這麽狠嘛……”


  自己並沒有搭理他,反而在靜靜等待著小女孩的回答。


  “我以為你會對學姐的態度更加尊敬。”向後一步,遠離了對方的靠近,抬眸看向這個比自己高了幾厘米的女人,“禮數是你們老一輩人才會在意的東西,如果不是為了什麽禮數,我也不會成年之後才被允許上岸。”


  自己出身於富商之家,與其說是富商,不如說是假裝貴族的暴發戶,處處要求女兒要向貴族的禮節靠齊,不讓她在成年前出門,談吐舉止不得有絲毫粗俗。


  而他們自己鄉野村夫出身,即便穿的是錦衣綢緞,喝的是瓊漿玉露,也也掩蓋不了骨子裏的粗魯,反而格外可笑。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大小姐,從小對牢籠外的世界充滿好奇,以至於她一旦上了岸就像是變了個性子一般,不再想回去。


  “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氣已經讓我覺得足夠作嘔了,還要我尊敬?你不如學學如何尊敬學姐吧。”雙臂環胸,用平淡的語氣嘲諷著這個比自己大了三百餘歲卻依舊在自己下級的女人。


  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話語有些嚇到,隻覺得好笑,剛想反駁忽而想起之前曾經有傳聞說什麽今年入學會抽簽比武的事情,微微張了張口想說什麽關切的話語,最終卻闔上,嗤笑一聲:

  “比起讓我退學,你不如想想如何在這個學校活過六年吧,也許等下你就會死在戰場上,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原來,是老奶奶啊。感覺好慈祥的樣子。


  老者回頭,塞西便看清楚了她的樣子,雖然哥哥說過看人不能看表麵,但塞西還是因為老奶奶平靜的目光,而慢慢放鬆下來小聲回答。


  看那衣著,老奶奶似乎是個魔法師,就是不知道她來這裏做什麽了,莫非真的隻是散心?

  思緒發散片刻,察覺老奶奶似乎行動不方便,上前扶著老奶奶的手臂,讓老奶奶站的更穩當一些。揚起不會引起厭惡的溫暖的笑容,回複道“我叫塞西爾,想去奧斯羅尼學院,但是不小心迷路了。”


  說到這裏,似乎感覺有些羞恥,那麽大人了還迷路,於是聲音有點輕,說完才又回複本來的音量說出來自己的來曆“想讓您指點我一下怎麽走。”


  “不過,看您的樣子,是想去什麽地方吧。”塞西彎眸笑著“或許我可以先陪您去一趟您要去的地方?作為拜托您指路的報酬(不是)”不然,有點擔心老奶奶能不能穩當走到目的地呢,應該,不會遲到吧。


  恩,為了幫忙遲到的話,哥哥大人應該不會生氣?(眼神遊離狀)恩,應該不會。


  吸血鬼一族一向對光足夠敏感。當有光透進來的時候其實查理斯便已經醒了過來,但沒有人說過,醒了就一定要起床。


  潛意識下躲進擁有讓自身感到安心的氣息的懷裏躲避陽光妄想睡個回籠覺,迷糊糊的聽著人的聲音,甩甩頭耷拉著腦袋聽著人說話。


  “……不會丟的吧。”


  大概捕捉到什麽“路癡”,“到學校”這類的關鍵詞,簡單拚湊也能明白其中含義。雖說明白現在不是什麽賴床睡懶覺的好時機,但不得不承認查理斯還是有些起床氣在裏麵,稍稍打起點精神,聽著在耳邊響起的聲音臉頰有些泛紅,湊過去蹭了蹭人臉頰,一邊不假思索回複著。——縱使這麽一折騰查理斯也算是醒的差不多了。


  “要。我好困。”


  說罷收了力氣又躺回到柔軟枕頭上,眨了眨眼睛然後又閉上,整個人縮回了被子裏麵。


  “親愛的耶夢佳,你要怎麽樣才能讓我起床呢。”


  ……隻是耽誤一小會兒的時間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麽大問題吧。


  腳下踩著一麵水滑板,頭頂飄著一朵水傘,將頭頂的熾熱光線給散開,在地上打出了一個小光圈環繞著哈娜。


  “這就是奧斯羅尼學院嗎。”


  數天前,自己給學院提交的入學申請得到了回複。奧斯羅尼學院作為大陸最神秘的傳說之一,被遊曆過各國的哈娜設為了自己旅途的終點站。


  從滑板上跳下,踩起滑板在空中翻滾了兩圈以後,披風把遮陽水傘和滑板吸收掉,像是活烏賊的觸手一樣抖了一抖。


  “既是終點也是起點啊。”


  凝望著學院大門,滿懷著對新生活的期望,踏入了大門。


  “呼呼,這鬼學校的路究竟怎麽走啊。”


  在水裏待久了的哈娜相當不適應周圍充滿了幹燥的空氣,被打上了超級路癡的debuff

  不行,還是找人問問怎麽走吧。


  環顧了一圈,快步繞到了最近的同學旁邊,探出一側身子問到


  “打擾一下,請問宿舍怎麽走。”


  “說是學姐,但在我眼裏你還是沒上岸的人魚。”聽到對方談及死亡,身體頓住了,笑容有些凝固,“精靈是不會死的。”


  “您可不用費心思擔心我。”


  雖說是假話,但還是說出了口。對於戰場這事有些在意,但隨即拋之腦後,算了,該來的遲早要來,雖然自己沒有出眾的天賦和才能,但畢竟這麽多年的日子過去了,也有一些占便宜的經驗,至少能保個全身而退。


  兩人爭執途中來了一位粉發學長,是自己偷偷喜歡的顏色呢,暗自在心裏給對方打上了高分。規規矩矩的優雅還禮,慣例撩開火燒紅的兜帽,以全貌示人表示尊敬。


  “有勞您了,不過到現在為止我對學校的地形不甚了解。”掛上了塞納拉討厭的微笑,雙手規矩的交疊放在身前裙子上,手肘彎曲的弧度計算好了,嘴角該上揚多少已經在鏡子裏看膩了,歪頭八度是最可愛的,聲音不能蓋過對方,“學長您會帶我過去的吧?”


  是時候甩開這條矮子魚了

  看著眼前軟軟的查理斯,耶夢佳笑了笑聲音逐漸變得深沉蠱惑。


  “寶貝,你說我如何讓你起床呢?”伸手將躺下的吸血鬼抱進懷裏,輕輕咬住其耳垂舔了舔。


  “寶貝,我其實不介意的,雖然我的確很擔心塞西爾,不過我也挺相信我弟弟的實力,時間還挺長我不介意做點其他事情~”


  骨節分明的大手開始不規矩起來,輕輕撫摸著懷中人兒的腰身,眸子越來越幽深,耶夢佳表示如果他家寶貝還不肯從床上起來,今天是不可能停下來了。


  “查理斯打算起床了麽,恩?”


  嗚,迷惑效果的植株啊,感覺好麻煩,自己的路癡遇上那種種類的植株簡直是噩夢,憂鬱歎氣。


  有些糾結的扯扯自己的衣擺,看看學院的方向又看看老奶奶佝僂的身影,在招生和老奶奶之間還是因為擔心老奶奶選擇留下來幫忙。


  “沒關係的,奶奶,我不是很急。”塞西爾輕輕搖頭,溫聲道。按照自己方向感就算不幫忙也許也會很久,不如用這個時間幫一下老奶奶。


  “兩個人的話也會快些不是嗎。”怕老奶奶會擔心自己時間不夠用,塞西爾俏皮得眨眨眼睛,紋身安慰。“好了好了,走吧,老奶奶,先送您去您的目的地,我在去報道”


  說在,細心的控製著力道扶著老奶奶確保老奶奶走的安穩並且不會讓她過於難受。他們朝著老奶奶本來要去的地方走去

  見人腿下一軟,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接住了人。雖然身體變小,但力氣卻一如往常的大——毫不費力的,自己愛人落在了懷裏。


  垂眸正見對方略帶委屈表情入目,卻唇角弧度劃得無辜。


  “大哥哥的身體還是不太行嘛.……嘿嘿,說笑的☆”


  牽著對方手跑至禮堂——話雖如此,也幾乎是全程半環抱著對方的。


  路上並沒有招惹太多奇怪的目光,畢竟在旁人看來仿若一個大人帶著任性的小孩子一樣。


  到了目的地,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便拉著人在一旁坐下。


  看著對方拉著自己的手擺弄著,不禁心下壞心又起。


  另一隻手倏的環住對方,將自己與他的距離拉近到呼吸可聞——在旁人看來這也許像小孩子撒嬌一般的與人說著悄悄話,但若是帶上他昨晚做的那些事兒意味可就全然不同了。


  “你說、如果在這兒偷偷‘做什麽’、會怎麽樣呢,阿加雷斯哥?哥?”


  熱氣撲上對方耳朵,壓低的磁性聲音有些許沙啞,他甚至還惡劣的在對方耳廓上伸出舌頭舔弄了一下。


  好在被周圍人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前,他便放開了對方。


  “那種事情什麽的、當然是騙人的啦?”


  眸子微垂,笑眼看了對方,仿若方才的人不是他一樣。


  “當然,跟我來~禮堂見賽納拉。”像塞拉納揮手告別後,帶著小精靈向禮堂走去,一路上大概介紹了一下學院地形。


  “禮堂和教室位於學院的東邊,宿舍區域位於西邊,南邊那裏還是不要去的好,那裏是學院的禁林。至於北邊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阿斯莫德突然發現遠處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粉色的眸子中一股玩味一閃而過。


  “小可愛,你知道麽學院裏怎麽作都不會升天喲~所以~”粉色的眸子暗紅色光芒閃過,娜塔莉不受控製的飛向了不遠處的男子,手中風刃若隱若現。


  “米提爾當心喲~”粉發惡魔微笑的提醒著遠處的男子,果然還是開校的日子比較好玩,說起來這麽久也看見凱蘭該不會又跑哪裏偷懶了吧,不過那家夥到的確不喜歡這種場合。


  這個學院……居然有這麽大嗎……但是好像沒有多少學生和老師的樣子,可書上明明寫學校裏有很多學生啊,是記載錯誤嗎……不,不應該,如果隻是一本或者兩本這樣記載的話,倒說得通,但是很多書上都這麽寫的話,問題應該是這所學校不太一樣吧?真是不可思議……


  正在努力把腦海中的印象和現實一一對應起來的奇拉根本無暇顧及身旁的變化,所以被人擋住並且詢問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住,深吸幾口氣,盡力讓自己跳得飛快的心髒平靜下來,稍微緩過來後才有空仔細地觀察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


  奇怪的家夥……


  “啊,那個,對不起,你剛剛說什麽了嗎,我沒聽清……”


  有點癢。


  被抱住也伸手摟住人,腰間傳來的觸感惹得原本就敏感的地方更是刺激的要命,有些不安分的挪動了幾下發現無濟於事幹脆放鬆軟趴趴的靠著一麵張開嘴不輕不重的咬人肩膀上。


  “不要。今天還要去禮堂”


  總之是有事情要做,絕對不是因為查理斯認為如果任其發展就不會再有補覺的時間。


  “…更何況你怎麽能這麽對你弟弟。”


  順勢岔開話題拐到另一人身上,絲毫沒有原本這件事是由自己而起的心虛感。雖說查理斯在這之前還未曾見過麵,隻是聽耶夢佳提起過他有弟弟這件事,說起來,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先去禮堂吧,忙完了好回來補覺。”


  嗯?難道是我用的語言不對嗎?人類的語言這幾年來又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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