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出門時從口袋裏掉下了化風殘卷。


  於是一會兒後


  “嗨,前輩,又見麵了,我東西掉了”


  在二樓磨蹭了很久,也不錯,找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於是收好放進腰包裏。


  整理了一下衣裙後,轉身走出了房間。回字閣還是那樣的熱鬧。歌舞升平,宛若仙境。


  忽的大開靈識,去查探幾層的各位都在做什麽。目光注意到一層的幾間房間,於是抬腳,走進那4號房間,小心萬分。


  廳堂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打了起來。


  陸靖川一柄長劍已經和那白衣女子足足打了上百回合,白畫護著金肅,在四處躲避女子手裏蹦射的鏡子碎片。


  寧執第一次和陸靖川聯手,這讓他非常別扭,可他們的配合卻很到位,一時間連這位化神的大能也不能做些什麽,她好像還有些精疲力竭。


  就在這時,宋不思從房頂翻了下來。他拿出了一個笛子,吹了一段長音。那聲音十分刺耳難聽,屋子裏的所有人都停了手。


  那白衣女子神色莫辨地看著他。


  “好久不見啊,小瀟兒。不對現在應該叫你,鏡女才對。”


  “我不認識你。”那女子似乎對宋不思非常抵觸。


  “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認識的刻骨銘心啊。今天你我之間的賬,也該算算了。”


  女子雙眸怒瞪,祭出一隻皮鞭,倆人瞬間就纏鬥起來,而女子的模樣,仿佛在漸漸變化

  此刻築基初成境界尚不穩固,雖想在此地多留片刻,但思及一旁的何道友仍處在練氣圓滿的境界不得突破,便想著繼續去其他屋子探求機緣,爭取能讓何道友也早日築基,在這險要秘境中也能多一份助力。如此想著,從蒲團上起身,對何之州拱手言謝。


  “此番我能順利突破,還要多謝何道友在一旁護法而現今我已是築基,算是達到了原先來這秘境的目的,樓內寶物也不大需要,不如繼續在樓中探尋,找一找何道友的機緣。”


  語畢先何之州一步打開房門,觀察周圍無異樣後與何之州同行上了三樓。


  吾曾平庸為井底之蛙,有幸得觀天地之顏色,便願以此為道,逆天而行。人皆有欲,欲能慧心則不為過,何需藏躲。吾欲為尋窮極而無窮。


  這便是真我,修真修真,為此即可,為此才可。


  脫出心魔卻不覺朦朧,隻覺氣勢驟漲,周身靈氣匯入筋脈,靈氣澎湃,突破在即,忙擠出一句“多謝真人!”,便開始運功調息,不斷從周圍吸取靈氣一遍遍擴張筋脈,進程緩慢且痛楚不少。但鍛體之道早已明悟於心,冷汗如瀑也得忍住。


  一時間,你身上的氣息暴漲。


  大道三千,為何容不下魔修?

  人有執念,又有何錯?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口氣還真是大呀。不過,修魔本就該如此,敢想敢為!”


  靈力瞬間逆轉,無數魔氣湧灌入體,無形之間你已找到你自己的道。


  他說,邪門歪道,難成大器。


  宋淼在刹那一腳踏入往昔深陷其中,窒息感猶如潮水給予,再難脫身。


  無人見過宋淼哭泣。即便是冬日大雪蜷縮在城門角落僅有一件破爛麻衣蔽體,任何人都可棄如敝履,用不堪入耳的言辭辱罵譏笑甚至狠狠踹上幾腳。即便是生母自盡,三尺白綾如同蜿蜒交纏的白蛇,奄奄一息。宋淼甚至覺得是解脫。無數次滿臉血汙地醒來,還是一張笑臉。唯一一次可以稱為落淚的,是得知體內具有三靈根。


  宋淼才有活著的感覺。


  宋淼選擇魔修,毫不遲疑甚至可以說是斬釘截鐵。被世人不齒嗎?還是被世俗不容?宋淼並不覺得這是阻礙選擇的理由。生來如同螻蟻,即便是人,又何曾被善待。正好,宋淼不用為日後雙手沾染血腥心有愧疚。何況選擇魔修,就隻是想為所欲為。占山為王,猖狂自在。


  宋淼無懼。


  靈氣周身運轉額上隱隱銀光,長劍出鞘寒氣凜凜,與一抹殘影交戰數招,既然心夠堅韌,刀鋒,也不會有任何動搖,他說。


  ”世人毀我貶我不知卻渡我,三千業火焚我煉我卻不料成魔”


  以破繭,入魔。


  “魔氣凝!”


  一語吐出葉默氣息膨脹遠超過了練氣境界的極限,若體內靈氣匯聚雙眼可觀從四麵八方引來無數黑絲向葉默湧去,無數魔氣織在一起合成一黑色衣袍披於葉默身上,無盡魔威散開,好似萬魔都要朝拜,好似萬物都得臣服。


  一步踏起仿埃落定萬物寂滅,仿若時間空間皆是凝住不動,隻待一步踏下才仿若什麽都沒發生過的一樣回歸之前的狀態。一眼看去可看破一切虛妄明辨真假是非,可觀眾生坎坷卻執著的修真路修道行。


  睜開眼,先前那一幅幅畫麵都是虛假,似若夢境而不複存在,也許那是未來某一天會踏足的境界,又或者是前世是來生這一切誰都說不準,不過現在葉默確是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孤獨而蒼涼的修魔路。


  “好有靈性的劍!”自己正愁沒有好武器,但想了想自己對於劍法倒是一竅不通別打消了浪費時間去捕捉這把劍的想法,開始收尋這間房裏還有什麽。


  裏麵緩緩地,緩緩地飄出了一把劍。這把劍長得很難看,它自己竟然給人一種很小心的感覺。他發現屋裏的倆人沒有發現他,正在打座。然後,就在他要衝出去的時候,有人進來了,他在門打開的一瞬間,飛了出去!

  北臧真人…方才蒲團也是一個真人的物品,這回字閣真的屬於那白衣女子麽。


  “……那就多謝前輩厚贈了。”


  調整到最佳狀態欣然上前接受光球,不愧是熊熊大火所凝結,其中靈力雄厚磅礴,亦有暴虐灼人之勢,燃遍全身實在劇痛難忍。不愧是一派傳承,不是那麽好消受的,喬隕隻能咬牙堅持,繼續放任這火焰囂張下去,又時不時吸取一些進入己身,在細細咀嚼其中機理奧妙。如此分而食之,打磨心境與耐力,又恰能一絲不漏,正好但自己剛突破不久,或許就是需要這樣的考驗,隻是……不知道能扛多久。但心不甘,必不身先倒!

  蒲團之中靈氣凝實濃鬱,乍然灌注入體,皮肉經絡被撕扯又緩緩新生愈發強韌。真元帶動靈氣以大小周天運行數周,暴虐靈氣終是服於禁錮,於脈絡之中遊走,徐徐鍛鑄擴展經脈。


  身側暗道似有波動,如水麵泛漣漪陣陣,繼而轉瞬消逝,處於突破關節無法分出神識,便也不加在意。


  複運轉真元鞏固修為,直至築基中期穩固。鴉睫輕顫啟眸神色清明,雙瞳如古井無波,倏然卻染了笑意似綴星辰。起身推門而出,在四樓放出神識探查方才飛出的劍。


  阮念念坐在蒲團之上,靜心修煉,卻突覺靈力暴漲,暗覺不對,還未思考太多就以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待她的神識清醒過來,卻是在她以前的屋中,她看了看四周環境,怎麽會,阮家不是,不是被滅門了嗎?阮念念打量著四周,正是自己十四歲以前在阮家的房間的布置,外麵的起哄聲層層疊疊,都在等著她出去,她走出房間,起哄聲更響亮了,甚至還有幾位不懂事的少年吹了幾聲口哨,然後不意外的被長輩訓斥了一頓,之後便是十四歲的生日宴,那日他們家族中人難得齊聚為這位阮家最小的小姐過十四歲生辰,阮念念看著麵前活生生的人,想說什麽卻感覺喉嚨一緊,什麽都說不出來

  而下一刻,畫麵又傳到了宴會之後的那場屠殺,鮮血彌漫了她的雙眼,空氣中散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那是她這幾年來,最討厭的味道,她被父母攔在身後,悄悄往後門送去,卻被人發現,最後,是父母拚死護著自己,而自己的貼身丫鬟頂替了自己,才將她送出去,父親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那句輕聲的“念兒,快跑!”之後便被一魔修用劍捅穿了胸口,她跑了很久,才停下,幸虧趁著夜色,無人發現,之後,她又偷偷繞回去,便看到的是那些人猖狂地笑著,最後放了一把火燒掉了整個阮家山莊就在這時,一切歸於黑暗,有一個人用渾厚的嗓音問你,你修何道?

  阮念念看著阮家百年根基毀於一旦,腦中又略過了家中人先前的歡笑,對她的疼愛和後來的鮮血淋漓,雖然每個人都要死了,但卻一直保護著她,這時,心中傳來一陣聲音“這次阮家滅門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過生辰,他們也不會都聚集到這裏”“這次阮家滅門,都是因為我?”


  “對,都是因為你,而且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你,阮家,也不至於除了你一人以外全部都死在魔修手下”“都是因為我?阮家滅門都是因為我,他們……都是因為我才死的”“對,就是這樣”“阮家的人,都是因為我死的,都是因為我死的!”


  阮念念眼神已經渙散,口中還一直念叨著阮家滅門都是因為我,阮家的人都是因為我死的,都是因為我心中的那道聲音越來越響“所以你應該去給他們賠罪”“給他們賠罪?”阮念念握起手中的劍,向心髒刺去“我應該,給他們賠罪”就在劍離心髒還有幾寸時,腦海中突然又傳來另一股聲音“他們的死跟你並無


  關係,況且,你的命是你父母和家人辛辛苦苦為你搏來的,你這條命,早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了”阮念念的眼光恢複了一絲清明,手中的劍漸漸放下“是啊,我這條命,早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了,阮家幾百人口辛辛苦苦護著我,才讓我逃脫一死,滅門我都躲過了,又怎麽能死在自己手裏?”


  回字閣中這蒲團乃為上上品。


  打坐在之上會感覺靈力充沛,渾身清明通透,緩緩閉上眸子感覺體內正在生成一粒如同蓮子般的物體。


  全身筋骨似是再被重塑一般,那種酸痛感著實難受,忍住這種疼痛,緊咬銀牙試著運行體內靈氣,感受體內那一絲魔氣似是不受控製,劃破手臂放血來壓製魔氣。


  等青城再度睜開剪水雙眸時,那一雙眸子好似泛著絲絲漣漪,垂眸抬起手臂,掌心向上,絲絲順滑的水之靈力躍於掌上,瞬間靈台晉了一個台階,著實感覺自己輕了不少。於是起身,右手握劍,耍了起來。


  手一揮一道由魔氣形成的屏障環繞葉默四周將其緊緊保護在其中。一道魔氣從葉默嘴中吐出附著在蒲團之上將其吞噬,慢慢凝練其中靈力,再將靈力慢慢轉化成魔氣。這無疑是一場緩慢的拉鋸戰,若是強行直接吸收無疑會被蒲團中狂暴的靈力襲來來不及轉換成魔氣從而體內氣息雜亂,或則直接被靈氣所傷根基受損。


  大概是一炷香的時間,將蒲團內靈氣盡數轉化為魔氣使得葉默修為暴漲臻至築基中期,本還可突破卻被葉默強行壓了下來,畢竟這屬於外物不是靠自己修行得來的,難免會使得自身根基不穩固,故而在吸收完之後葉默又花了一盞茶的時間將其雜誌去除。何之州被動地感受了一番刀刀刀刀光劍劍劍劍劍影,內心十分激動,不禁也想打怪升級。


  “楚兄那我們就去一樓吧!”


  本以為一輩子都會好好生活在海底,沒想到今天讓你們給挖了出來,采采表示,她心裏苦哇


  北臧秘境原居民,海底一族的小公主,一直在宮裏呆著啥也沒見過,說話直來直去不懂打彎,夢想是狠狠算計某個人類讓族人知道她的厲害(bu)。


  但實際上見著生人就說不明白話,獨自一人的時候看著啥都瑟瑟發抖,非常沒有自尊地求對方放過她,可謂好騙至極,各位千萬要多多騙她,啊不,別欺騙她純真的情感。


  某些原因的驅動下,現在在這裏生活的海底一族隻剩她一人了。


  這些年裏,她一直都在學著獨自生存下去,可惜總是做不好宮裏那些複雜的陣法,時常會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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